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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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戈在外殿飲了一些酒,太宸殿已經足足大半月沒有見血了,只剩下龍涎香的氣味,再往前十日還有小傻子身上的清淡的香氣,唯獨沒有鮮血的腥氣。 他面無表情一杯一杯飲酒,反而覺得自己的頭腦更為清明,桌案上擺著一把匕首,他抽出來隨手在手臂上劃了一下,鮮血直冒。 聞起來毫無感覺,司馬戈枯坐了一會兒慢條斯理地放下了酒杯,不疾不徐進入內殿,此時他最渴望的已經不是鮮血了。 這是太宸殿,是那個女人流了滿地鮮血的地方,也是那個男人囚-禁……她施-暴的地方。 “吧嗒”一聲細響,是玉帶落地的聲音,蕭瑜拱在枕頭底下,聽到聲音急急忙忙地想要回頭。 忽而眼前一暗,玄色的床幔被放了下來。 緊接著她身上一涼,紅色的紗衣被綁在了蕭瑜的臉上遮住了她的眼,蕭瑜慌了,連忙開口喚陛下,然后身子被翻轉,迎來了熾熱的帶著淡淡酒氣的,牢牢堵住。 肚兜、褻褲都沒了,帝王要開始沾阿瑜的雨露了。 很快,昏暗的帳中傳來了小姑娘慌亂的、大聲的、難以抑制的哭叫聲,傳到了殿外。 春花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手指攥在一起,顯得有些著急。旁邊拿著一把拂塵的何忠卻顯得極為興奮,瞥了她一眼,低聲開口說道,“陛下龍精虎猛,娘娘受不住哭叫沒甚稀奇的,嘿,等著吧,說不定以后你聽著也習慣了?!?/br> 宮內外都傳陛下病弱,可義父和他說過陛下是習過武的,端看他一腳就能踹死一名宮女,可見力氣有多大了。 聽了這話,春花一顆心才放到肚子里。 只是這斷斷續續的哭聲竟然持續了大半夜,里面叫水的時候她急忙著進去,偷偷瞄了一眼,床榻間混亂的不成樣子,至于娘娘則是被陛下抱在懷中,一點人影未看到。 次日等陛下慢悠悠地離開內殿去了太極殿開始朝會哦不,午會的時候,春花第一時間就沖了進去。 寬大的床榻上,娘娘睡的正香,就是睡姿有些奇怪,胳膊牢牢地抱著自己…… 好不容易臨到午膳人清醒的時候,春花就看到娘娘換好衣服后忙不迭地就要回未央宮,眼中還含著一泡淚水,看起來委屈巴巴的。 “春花,陛下他要吃了我,避火圖上都沒有這樣的?!笔掕の夭恍?,像只小貓似的還吼了一句,“以后不準再說雨露二字,阿瑜也不要涂香露了!” 春花半知半解,這和雨露有什么關系,莫名聯想到吃這個字,她一反常態地沒有開口詢問。 蕭瑜皺著小臉,第一次覺得寵幸是一件好可怕的事情,她根本就沒有力氣出宮了。 “娘娘,臨王世子側妃蕭氏求見您?!眲傊廖囱雽m,蕭瑜懨懨地正想窩到床上去,蕭瑩上門了。 蕭瑜抿著嘴巴,“讓世子側妃進來吧?!笔挰撜易约鹤鍪裁??她有些好奇。 卻沒想到,蕭瑩身旁居然還跟著五jiejie蕭茹,她也進宮了。 蕭瑜眼睛微亮,她可以問問五jiejie,最近有沒有人到靖國公府詢問她呀。 第三十五章 蕭瑜很累很累, 她學著司馬戈往日里的作派,整個人歪在一方軟塌上,身后還放了一個大迎枕, 端得是慵懶閑適。 “臣婦、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安?!笔挰摵褪捜愣吮粚m人引著進入未央宮中,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場景。 大氣華美的宮殿中,一襲緋紅色宮裝的女子一臉漫不經心地看著她們, 她姿態隨意地倚在榻上, 面容妍麗,瑩白的小臉氣色很好, 眉眼間嫵媚惑人, 一看便知在宮中的日子極為舒心。 “不必多禮?!彼龜[擺手, 居高臨下,貴氣逼人。 當即,蕭瑩和蕭茹的心中都是五味雜陳, 復雜的不得了。 對于蕭瑩來說, 從蘇州回府的蕭瑜雖是府中的嫡子嫡女,身份上要比她高,但她不得父母喜歡, 祖母更是厭惡她,所以平日里蕭瑩欺負她完全是得心應手。比如按照規矩應該蕭瑜先挑的名貴首飾到了她手中,宴會刻意領著人冷落她等等。 可是如今轉身一變,蕭瑜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后,而自己入宮的謀劃還未開始第一步就被賜給臨王世子做了一個小小的側妃,平日里還有一個秦側妃與她針鋒相對, 偏偏秦側妃是臨王妃的親侄女, 天生勝了她一籌。 世子他倒是雨露均沾, 每三日一日宿在她這里,一日宿在秦側妃那里,剩下一日獨宿??膳匀硕疾恢?,蕭瑩如今居然還未和臨王世子圓房! 眼看著府中秦側妃越來越囂張,甚至從王妃手中接過了管家權,蕭瑩終于坐不住了,她決定要入宮求見皇后,也讓這府中人看看她蕭瑩除了有靖國公府做靠山,宮中還有一個皇后姐妹! 至于蕭茹,進宮一事本就是她過來探望蕭瑩時提議的。她一心想要嫁給未來的皇帝,結果卻被一直瞧不上眼的堂妹截了胡,心中火急火燎的,沒少往臨王府跑。 只可惜,去了這許多次,世子從來不多看她一眼。 慌亂之下,她靜下心來仔細想想近日發生的事情,結果這一想她發現問題了。日后給了世子很大助力的太尉被下旨責罰;力保世子登基的承恩公從此不再過問朝中事;就連太后也因為插手庫銀而失了威望民心。昨日她從蕭瑩那里得知這屆秋闈的主考官居然不是世子時,整個人都如墮深淵。 這輩子和上輩子完完全全不同了,而且對她而言是極為不利的方向! 廢帝若一直坐在著皇位上,那她重生這一場知曉后來事還有什么意義?她可不想被草草許配給一個世家子弟,平庸地過了一生。 如今靖國公府除了郭云裳只剩下她一女未婚配,蕭茹知道不會太晚,自己就會被嫁人,畢竟她底下兩個meimei都已經出閣了。 想到這里,蕭茹出了一身冷汗,她必須要弄清這些變化源自什么。很快她就想到了蕭瑜那里,從她提前了婚期,所有的改變都是從帝后大婚提前開始。 之后她就慫恿蕭瑩入宮,畢竟單憑她,是沒有資格覲見皇后的。 她在懷疑,蕭瑜是不是和她一樣也是……多活了一輩子,知曉自己一定會封為皇后所以才索性幫助廢帝仇視皇太后和臨王世子。 不得不說,蕭茹猜到了蕭瑜重生的秘密,但她未發現蕭瑜的心智與常人是不同的,所以她的試探注定無疾而終。 在蕭瑩抱怨了一通秦側妃不將她放在眼中,希望皇后能為她撐腰之后,蕭茹開口了,“聽聞世子同太后娘娘情同母子,娘娘可知?” 蕭瑜搖搖頭,小臉靠在迎枕上,根本就懶的開口。她也就見過臨王世子一面,哪里知道這些。 蕭茹皺皺眉,莫非上輩子蕭瑜死的時候這個秘密還未說開?“一月后便是重陽佳節,不知到時臨王會否從封地前來望京?重陽節前那日是吉日,宜婚配嫁娶?!蹦侨找彩巧陷呑拥酆蟠蠡榈娜兆?,帝后皆被臨王殺死。 蕭茹相信若蕭瑜擁有上輩子的記憶,不可能對這日無動于衷,她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蕭瑜,企圖發現有一絲不對勁來。 蕭瑜睜著一雙大眼睛看她,眼中略有些迷茫,臨王和婚嫁的吉日有什么關系。她對于大婚的記憶最深刻的是疼痛與死亡,根本就沒辦法從蕭茹的這隱隱約約的言語中發現端倪來,若是蕭茹直接言說她和陛下在那日大婚,而后被臨王殺死,她會露出痕跡來。 但這么繞來繞去的,蕭瑜的小腦袋瓜子不明白,反而疑問道,“臨王也要娶妃嗎?五jiejie,難道是你要嫁給臨王,可是他已經有王妃了,而且六jiejie還是他的兒媳?!?/br> 五jiejie一臉緊張說起臨王,期待臨王進京,特地提起婚配的吉日;府中只剩下五jiejie沒有婚配,合起來就是五jiejie想要嫁給臨王,在她這里打探臨王何時進京。 蕭瑜這樣一想,覺得沒毛病,一臉怪異地看著蕭茹,而后又欲言又止地看向蕭瑩。若是五jiejie嫁給臨王做了側妃,以后六jiejie遇到五jiejie是不是要喊一句,母妃? 一瞬間,蕭茹的臉僵住了,蕭瑩的臉色也極為難看。 “五姐,你一直往我臨王府跑,還時不時找機會拜見王妃,原來竟是打的這個主意嗎?簡直是荒謬!為了壓我一頭就謀劃著給王爺做側妃,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蕭瑩一聽,聯想到蕭茹的言行舉動,很快就信了五分,憤憤地指責她居心不良。 “我,我哪里會看上臨王?你們不要胡說,母親已經在為我相看婚事了?!笔捜愠吨旖?,臉上的笑容十分勉強,“我不是關心你在王府被那秦側妃欺壓嗎?” 她打著哈哈,半點不敢露出自己是對臨王世子有意,不然蕭瑩鬧起來,祖父和父親絕對會以最快的速度將她遠遠嫁出去。 這時,她也不敢再試探蕭瑜了,蕭瑜對殺死她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說明她沒有上輩子的記憶。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呢?蕭茹百思不得其解。 “秦側妃,就是那個被貶為奴婢的夕昭儀的meimei嗎?本宮前幾日去太后宮中還看到她在打掃庭院呢?!笔掕げ幌肼犓齻兂臣?,語氣懶懶地轉移話題。古嬤嬤和她說過,好像早年夕昭儀剛入宮的時候就想要勾引陛下騙陛下睡覺,陛下一想起她就發怒了,就將她貶為奴婢了。 不曾想,蕭瑩聽了這話卻是眼前一亮,有一個為奴為婢的親jiejie,秦側妃的臉面還不是任她踩?被貶為奴婢定是犯了重錯,也證明秦家失了圣心,這點道理她還是懂的。 王妃久居佛堂,自己和秦側妃同為側妃,家世又勝她一籌,不服她又如何?鬧到明面上,她靖國公府的女兒不服一個奴婢的meimei,誰又敢說不對? 到這里她就坐不住了,一來低下身段求蕭瑜她本來就不情愿,二來又知道了蕭茹的算計她心下難安,此時知道了秦側妃的一個弱點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了。 至于蕭茹,如今正是方寸大亂的時候,也躬身告退。 蕭瑜一聽,自然是眉開眼笑地讓宮人送她們離開了,她歪在這個軟塌上一點都沒有躺在床榻上舒服,床榻的枕頭底下還有她的小木馬。 抱著小木馬,她嘀嘀咕咕地念叨起來,“沒想到五jiejie居然喜歡老男人,臨王年紀好大好大了,多老呀?!?/br> “陛下說再過兩日就出宮,望京這么大,阿瑜能遇到連益嗎?哎呀,阿瑜忘記問五jiejie,有沒有人到靖國公府找阿瑜了?!?/br> …… 望京臨南街的一座毫不起眼的宅子里面。 身著青布衫的瘦削青年端正地坐在案前,手持毛筆,一遍一遍地練著字體,陽光透過發白的窗紙照在他的臉上,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厚薄適中的唇微微抿著,放在紙張上的目光極為專注極為認真。 家中的姨娘因為他用盡最后的力氣活著,他不可以讓她失望。秋闈的前三甲他勢在必得,他是個輸不起的人,也是等不起的人。 可慢慢地,筆下一滯,他垂下頭,躲開了日光的臉晦暗不明。 終究還是晚了,還是輸了。 原本只要再等他兩個月就好,兩個月的時間,可是來不及了。他握著筆重重地寫下了阿瑜兩個字,怔然在那里久久不語。 第三十六章 陛下說再過兩日就出宮, 蕭瑜就掰著手指頭算日子,第一日,第二日,兩日之后她就顛顛地興奮起來了。早上睜開眼見陛下不在, 她又跑到御膳房, 開始了每日一次的到太宸殿送補湯。 “陛下, 皇后娘娘求見?!碧返钪?,司馬戈正在繪畫, 聞言只用眼神示意讓她進來。她想要出宮那種激動勁他不必細看就能看的分明, 出宮一次他倒也無礙。 穿著一身輕便衣裙的小姑娘沖進殿就眼巴巴地望著他,“陛下,過了兩日了?!眱扇罩缶涂梢猿鰧m了, 雖然連益以前教過她泛指和具體的區別, 但蕭瑜自動忽略了,她就是要出宮。 自來了望京, 她竟然只出了兩次門,蘇州的時候也是,除了宴會, 娘親基本就不讓她出門,有的時候還不讓出院子。 蕭瑜也很好奇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樣的,如果能見到連益就更好了,她打算回靖國公府一趟,讓大伯母幫幫她。 司馬戈頂著小姑娘期冀的目光依舊八風不動地手持畫筆在繪畫,蕭瑜歪過頭看了兩眼,畫的是一枝紅梅, 就是那紅色看起來好艷呀, 鮮紅鮮紅的。 還有一朵花沒有畫完, 她不吭聲了,繪畫的時候不可以打擾別人的。 整個人就乖巧地蹲在司馬戈身邊,等著他把最后一朵梅花畫完。 男人淡淡瞥了她一眼,安安靜靜的,倒是不惹人煩,也是小傻子一個難得的優點。 偌大的殿中只余微風拂過的沙沙聲,蕭瑜有些擔心補湯會放涼,就抱著那個膳盒放在懷中溫著,也不說話,只睜著一雙干凈澄澈的貓瞳靜靜看著。 司馬戈收了畫筆,洗了手指之后端起淡綠色的玉碗抿了一口,溫溫熱熱的,心中一軟,倏而輕笑出聲,“這么想要出宮?” 蕭瑜立即重重點頭,當然想了,她超想出宮的。 “那便出宮?!彼抉R戈放下玉碗,黑眸沉沉地望向內侍,內侍會意,不一會兒就雙手奉上了兩套尋常的衣袍,一套男子,一套女子。 蕭瑜很懂這個意思,高高興興地收了女子的嫩綠色襦裙,抱著跑進了內殿換衣服,換好后忙不迭地又跑出來,見陛下身上的衣袍還是原來的那套,她眨了眨眼睛,開始說教了。 “陛下,您快去換衣服了,我們可是微服出訪?!痹缧Q衣服早些出宮。 司馬戈慢悠悠地瞄了她一眼,換上一身青色的衣袍,頭上只用一條青布帶束了頭發,簡簡單單,落拓瀟灑。 “陛下,您真好看?!笔掕ぷе男渥?,眼睛亮晶晶的,忍不住夸贊了一句。 “嗯,走吧?!彼抉R戈呼吸一頓,而后牽著綠色襦裙的小姑娘,慢慢往外走。 身后幾名宮人面面相覷,無不在心中感嘆,自陛下大婚之后,脾性溫和了許多。以往,誰敢置評陛下的容貌,只有亂棍打死的命。 再看男著青衣女著綠裙,恰恰是一對璧人,一名宮人不由得對大監佩服的五體投地,看看何忠得了他的教導,辦的事情總是合陛下心意的。 望京城,因著一大批從天南海北趕來的舉子,簡直是熱鬧極了。 大大小小的客棧都住滿了人,酒樓之中不少年輕人聚在一起高談闊論,時不時還有世家的貴女說說笑笑地談論哪里的舉子最為風雅,端的是人潮涌動。 此時,望京最大的一處酒樓中,人聲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