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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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口問,“你哭什么?朕的皇后?!?/br> “只有畫皮鬼才扒人皮,”蕭瑜縮縮身子,顯得更加小巧了,鼻頭紅紅地看著氣勢可怕的男子,“陛下不是畫皮鬼?!?/br> 眼尾泛紅的男子一愣,而后愉悅地笑出聲來,擺了擺手,“那就杖斃?!?/br> 人和尸體被拖走,只留一灘血跡。 不顧匆匆趕來臉色慘白的大長公主,司馬戈甩甩衣袖直接要走。 看到人走,蕭瑜突然想起自己的意圖,鬼使神差地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角,顫顫巍巍地開口,“陛下,您什么時候娶阿瑜呀?” 作者有話要說: 司馬戈:真是抱歉,朕有病呢 蕭瑜:哭唧唧,嚇死寶寶了! 第五章 “陛下,您什么時候娶阿瑜呀?”小姑娘嬌嬌軟軟的聲音成功令整個院子都靜了下來,這,這簡直是,可偏偏這又是未來的皇后娘娘,眾人睜大了眼睛,不知說些什么是好。 而跟在陛下身后的一些人則是屏住了呼吸,陛下殺了人之后性子最是古怪,若是這話惹怒了他,怕不是那么好收場??! 蕭瑜卻顧不了那么多,她心心念念自己的小命呢,見陛下不應她小手又扯了扯衣角,一雙大眼睛滿含期待的望著他。 司馬戈半垂著眼簾盯著她那雙白嫩的小手,然后看向她的眼睛,眸光深沉,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 終于,在一片寂靜中,他伸出一只手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撫上小姑娘的臉頰,輕輕點了一下,留下一抹嫣紅的血痣。 “你不怕朕?”他的薄唇翹著,令人后背發涼。 怕,但是蕭瑜更怕死,她眨巴著大眼睛,將自己當做是話本子里面的狐妖女鬼,而眼前的陛下就是她放在心上的郎君。 “陛下,您是阿瑜的未婚夫君,阿瑜一點不怕您,阿瑜想要您快些娶我?!彼氖脂摪准毮?,偷偷摸摸從衣角處碰了碰君王的手指。 指尖相觸的時候,蕭瑜咧著嘴沖他笑,眉眼彎彎的,眼下的血痣頓時鮮活起來。 司馬戈定定的看著這惹人憐愛的小姑娘,準確的是看著那顆血痣,然后他笑了,“明日朕要迎娶皇后,都給朕布置妥當些?!?/br> 這簡直是荒謬!一日的功夫就是累死朝臣們也做不到??!司馬戈身后的幾個臣子紛紛叫苦連天。 一直當做背景板的臨王世子又出來做人情,氣度和煦,拱手道,“陛下,帝后大婚乃是大事,怎么能如此輕率決定,還望您三思?!?/br> 臨王世子一開口,周圍的人都松了一口氣,陛下與世子親近,也喜歡聽世子的話。瞧,方才世子為駙馬求情,陛下不就應了嗎。 蕭瑜卻是皺著鼻子,偷偷瞪了一眼臨王世子,什么光風霽月的君子,仁心仁德的貴族公子,哼,大婚之夜刺殺的主導者就是他!他一定在心里計劃了許久,大婚提前肯定對他不利,所以他才會假惺惺地在這里勸諫陛下。 小姑娘氣鼓鼓的,那一眼正被司馬戈看個正著,他心念一動,手指捏上了她的臉,滿意地瞇瞇眼睛,果然,細膩溫潤,觸感極好。 “那就七日,七日的時間若不夠將大婚辦的妥當,就不必出現在朕的面前了?!彼抉R戈興致勃勃地捏著蕭瑜的臉,語氣透著一股子漫不經心。 但熟知陛下性格的人都知道,若是大婚出錯,這些人通通都要死。 這時,他們才后悔起來,為什么要來參加長公主這場莫名其妙的宴會,不過好歹臨王世子為他們爭取了七日的時間,于是心中對臨王世子的印象又好了不少。甚至,陰暗地想,若是坐在龍椅上的皇帝是臨王世子就好了,省的每日面對著暴君膽戰心驚的。 七日,七日也好啊,大婚提前,她就能避過一死了,蕭瑜的小臉被捏著,笑起來看著有些滑稽,但一絲陰霾都無的笑容再次取悅了性情詭異的男子。 “你喜歡什么?朕都可以給你?!彼苡心托牡匕l問,語氣也十分溫柔,簡直令人大跌眼鏡。 蕭瑜乖乖地任他捏自己的臉,唇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甜甜道,“阿瑜喜歡陛下呀,還有阿瑜不想讓他經手大婚?!?/br> 她伸出蔥白的手指指著臨王世子,咕噥道,“他都不站在阿瑜和陛下這里,一定是不喜歡阿瑜?!?/br> 這么討厭臨王世子呀?司馬戈的笑意更深了,轉頭來語氣冷淡,“皇后的話聽到了沒有,帝后大婚世子也不必參加了?!?/br> 臨王世子司馬譽眾所周知是個風度胸襟極盡君子的男子,聽到帝后這番話臉上并未露出不滿,“臣弟謹遵陛下旨意?!钡拖骂^的瞬間,他眼神變得晦暗,但很快就被掩飾下去。 蕭瑜小小報復了下,心中痛快,細白的小臉主動在陛下手中蹭蹭,“阿瑜等著陛下?!?/br>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心中暗誹這個蕭七姑娘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不僅不矜持居然還對著手上血跡都未干的暴君表明心意。 蕭瑜才不管他們怎么想,禮義廉恥女兒名聲在死亡面前算得了什么。 人群中,蕭茹看著這一幕心中卻是如驚濤駭浪一般久久不能平靜,前世可沒有這么一出,甚至蕭瑜壓根都沒來長公主殿下這場宴會。 可這世她不僅來了還主動向廢帝求嫁……七日后大婚整整比前世早了兩個月的時間,會不會有什么變故呢? 蕭茹心中有些驚慌,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的重生讓事情變得不同于前世,絲毫沒有想到堂妹蕭瑜也是重生的。畢竟,如果她是蕭瑜的話,知道廢帝的下場定是早早逃婚,更不會針對未來稱帝的臨王世子。 想到面容俊秀的臨王世子,她突然又安心了,他才是真龍天子,就算大婚提前又怎樣呢?廢帝終究是要死的。 宴會散去,靖國公府一干人告辭回府,蕭瑜和表姐、堂姐坐在同一輛馬車上,其實總共有兩輛馬車的,但不知為何蕭瑜上馬車后,那三人視若無睹地也跟著上來。 于是,另一輛馬車居然是空著回去的,好在靖國公府的馬車寬敞,坐上四位小姐也不覺得擁擠。 蕭瑜今日達成所愿,臉上笑吟吟的一看心情就不錯,蕭茹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默不作聲,剩下的蕭瑩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么,郭云裳急急呼吸了幾下忍不住開口。 “瑜表妹久在江南不知規矩禮數,你可知道當眾向男子求嫁是多么不知廉恥的事情,定會讓他人質疑我靖國公府的教養,你可知罪?”她一雙美目冰冷刺骨,義正言辭的語氣活像是蕭瑜犯下了滔天大罪。 蕭瑜正開心呢,突然被人直白地斥責一番,鼓著臉頰對上表姐的目光,“表姐你怎么能這么說阿瑜,陛下是阿瑜的未婚夫君呀,阿瑜如何是求嫁了只是問下婚期而已?!?/br> 郭云裳嗤道,“果真是江南那邊養出的小家子氣?!?/br> 接二連三的惡意讓蕭瑜沉下了一張小臉,當即讓馬夫停下馬車,“表姐有一句話也說錯了,阿瑜才是靖國公府的孫女,表姐姓郭如何能說是你靖國公府?!?/br> 說完她也冷哼了一聲,去了另一輛空馬車。 “春花,我們去坊市逛逛?!笔掕ぷ峡振R車,突然不想回府了,她覺得自己是時候充實一下自己了,不如多多買些話本子? 還有……避火圖,她偷偷聽人說過這是出嫁女子必有的東西,她就要成婚了可是爹爹娘親都不在,只能自己去買了。 第六章 春花在蕭瑜身邊已逾十年,主仆二人之間的情誼說句不恰當的比血脈相連的親人還要深厚,一聽說小姐要去坊市買些東西,就猜到她是要去買話本子。 表小姐和五姑娘、六姑娘不在,春花聽小姐的話斗膽和她一同坐在舒適的馬車里面,車輪緩緩滾動,她掏出一方帕子為小姐擦拭臉上的血跡。 陛下的手上沾了血,涂到小姐臉上,瑩白映著血痕很是顯眼,然而一直到現在除了自己竟是無人提醒她,春花有些心酸。今日那般血腥驚險的場面,已經說明陛下是個不好相處的人,可小姐還是急著要嫁,今后若是無意惹了陛下生氣可如何是好呀。 蕭瑜十分乖巧地坐著,任帕子在她臉上動來動去,說話有些含糊,“春花,這次我們要多買些話本子,出府的機會不多。對了,還要買些避火圖?!?/br> 她湊過頭神神秘秘地小聲和婢子說道,大而亮的眼睛中閃著狡黠。 避火圖?婢子的臉一下紅了個透,反應過來這話出自一向單純的小姐口中,她不禁嗔怒道,“小姐,是哪個沒臉沒皮的跟您說這些的?” 她年紀比小姐大上幾歲,還被府中的嬤嬤教導過幾年,自然知道這避火圖是什么東西,這,小姐可是從未聽過什么污言穢語,她是如何得知的。 蕭瑜眨了眨眼睛,上輩子她大婚前夜,大伯母親自過來給她送了一個小匣子,里面裝的就是避火圖,當時她實在太困太累了,根本未看避火圖里面的內容。 這一世大婚提前,她不知道大伯母還會不會給她準備這些東西,于是打算自己先去買了,回去好好研磨一番。 “我聽人說女子婚嫁之前都要有這個東西壓箱底的,買了有備無患?!彼洁洁爨旌玩咀诱f了自己的想法。 “小姐,這些東西應是夫人教導您的,您不必著急?!贝夯牭竭@里松了一口氣,接著道,“只是今日陛下所言,大婚只剩下七日了,夫人不知能否及時趕回來?!?/br> “爹爹和娘親都不會回京的?!笔掕ぱ壑械墓獠树龅嗽S多,低頭扭著沾了血跡的帕子玩。 上輩子從下旨到大婚足足兩個月的時間,而從蘇州到望京走水路只需要二十日,她等到大婚那日都未看到爹爹和娘親的身影。 春花心中一個咯噔,知道是自己失言了,可即便夫人和小姐之間再多隔閡,大婚這么重要的日子也不該不在。 “小姐,蘇州到京城路途遙遠,趕不及您也莫要傷心?!彼⌒囊硪淼貏裥〗?,一想到夫人對小姐做下的糊涂事心中酸酸澀澀的。 明明在七歲之前夫人還當小姐是手心的寶貝掌上的明珠,疼愛有加,可不知夫人娘家舅夫人從哪里尋了個老道士過來,非說小姐是個妨男之命,所以夫人才遲遲未有第二胎。 一通神神叨叨的話下來,直將小姐說的像是個禍門星,可恨,那時小姐才七歲啊。 夫人求子心切,居然狠下心來將小姐拘在屋中讓她抄寫佛經,說是什么要化解煞氣。直到小公子出生整整三年的時間呀,小姐孤零零的一個小人抄寫了百萬字的佛經,只在大人無事在家的時候才有機會出來透透氣。 也是在這段時間里面,小姐喜歡上了看話本子,攢下來的銀錢托小廝偷偷買些話本子來夾在佛經中,索性檢查的老嬤嬤老眼昏花未看出端倪來。 本以為小姐苦盡甘來,可是夫人卻像是中了魔,只要小公子身子稍有不適通通怪到小姐頭上來,小姐的院子也安排的離正院很遠。大人掌一州事務,少有空暇的時候,對于夫人的舉動未說過什么,年復一年小姐成了如今這幅性子,慢性、稚氣。 而這次小公子貪涼吃了許多冰,臥病在床多日,夫人冷著臉打發小姐到望京來為老夫人祝壽。明明夫人知道她和老夫人關系不好,還是將小姐一人扔在了望京,如今又有了這么一樁婚事…… “我不傷心,自我不識好歹拒絕了與表哥的婚事后,娘親就說過以后她再不管我嫁與何人?!笔掕っ蛑彀?,神色淡淡。 她從來不曾嫌棄外祖家是個商戶,也不討厭溫文爾雅的表哥,可她再也不想看到舅母,舅母憑什么說她是喪門星,克弟弟呢?既然覺得她是喪門星,又為何暗示娘親要自己做兒媳? “小姐,本就是舅夫人癡心妄想,表少爺已經有庶長子了,有何資格肖想您下嫁。那個庶長子還是舅夫人賜下的婢子生的,真是眼皮子淺沒規矩?!贝夯ㄒ徽f到此事就憤憤不平,對幾乎算是毀了小姐一生的舅夫人百般唾罵。 “我討厭舅母,她是個壞人?!笔掕瀽灥亻_口,情緒低落,一張小臉像個包子似的皺巴巴。 “小姐,不久您便為后了,舅夫人再不敢在您面前說些什么。哎呀,書閣到了,我們快去吧?!贝夯ㄎ⑿χ矒崴?,趁機轉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蕭瑜一聽到書閣到了,臉上立刻洋溢起了笑容,她暗無天日的幾年中全靠著話本子做精神安慰,當然與之相對的是她再也不想看到佛經了。 “我還要買許多許多避火圖?!彼樕系睦鏈u都露了出來,新嫁娘壓箱底的物什自然是越多越有面子了。 春花這下愣在原地,幾瞬后她突然跑到一個小攤販那里買了一頂幕笠,氣喘吁吁地道,“小姐,您進去之前必須帶上這個?!?/br> 哦,蕭瑜眨巴著大眼睛,看這幕笠上還繡著一只蜻蜓,十分聽話地帶上了。 她身上不缺銀錢,姿態豪邁,幾乎買了書閣中所有新鮮的話本子,又淡定自若地裝了兩箱子避火圖,然后施施然地在伙計的驚愕中離開了。 一切都很完美,唯一不好的是回府后春花拿著避火圖鎖起來了,說是出嫁前一日才能看的。 蕭瑜表面上頷首稱是,到了翌日白天,趁春花去打點膳食的時候她偷摸摸地拿了一本放進了自己的枕頭下面。 之后若無其事地去見伯母等人,婚期提前,府中正急著料理她的嫁妝。 對于她的嫁妝,蕭瑜不是很在意,她的祖父祖母都是大家出身,府中底蘊深厚,不會在她嫁妝上落人口舌。上輩子的十里紅妝歷歷在目,如今她想起來還有些后悔呢。 自己居然沒有享受到就死了,就死了! 是以,當大伯母旁敲側擊詢問她為何在公主設宴上向陛下求嫁時,蕭瑜答道,“伯母,陛下已經下了圣旨迎阿瑜為后,此事便是無可更改,那么阿瑜早些進宮不是更好嗎?阿瑜不僅可以品嘗宮中的皇后御膳還可以享有皇后的權力,這樣也沒人敢欺負阿瑜了?!?/br> 大夫人聞言愣了,小姑娘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早些為后總比拖個一年半載的好,她面露微笑摸摸小姑娘的頭發,“只是女兒家總要矜持一些,大庭廣眾之下別人會笑話阿瑜的?!?/br> 蕭瑜點點頭,覺得伯母的手很溫暖,“阿瑜知曉了,不過當阿瑜成了皇后之后便沒人敢笑話阿瑜了?!?/br> 她雖然反應有些遲鈍,但看的多了也懂得一些道理,比如君者長者做了壞事無人敢說這是壞事,又比如祖母諷刺她蠢笨不懂規矩,伯父伯母他們永遠只會附和。 聞言,大夫人的手頓住,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未作答。人人都言這個小侄女腦子愚鈍,性子單純,她此時卻覺得阿瑜是個聰慧的好孩子。 思及陛下對她的那一份特殊,等到蕭瑜離開后,大夫人招手喚來了自己的心腹金嬤嬤,“七姑娘的嫁妝看緊些,從我的私庫再添些貼己的物什?!?/br> 大房只剩下一個庶女還未出嫁,大夫人向來不喜蕭茹,想了想索性把自己存的一些女兒家的好物都給了蕭瑜去。 “夫人疼七姑娘?!苯饗邒咝π?,福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