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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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楚洛問。 童貫上前附耳,“大人,今日在關外發現了一匹冬狼尸體,口中還叼著其他動物,應是發病死了,祁帥帶了一支隊伍到齊山去巡查了,正好有些發現,所以讓末將來請大人一趟?!?/br> 童貫悄聲,應是祁玉叮囑了不讓旁人多知曉。 楚洛遲疑看了看童貫,想起昨夜祁玉送她回來的時候,曾今提起過有齊山的野獸往北關來,恐怕是因為覓食難,所以推斷許是凍死了不少動物,她提醒過祁玉,要小心水源,怕引發瘟疫。方才,童貫是說祁玉帶了一支隊伍去了齊山巡查,眼下又請她去一趟,楚洛心中猜到同她昨日和他說起的有關…… *** 大長公主雖然意外,但祁玉有急事尋楚洛,又朝中之事,大長公主不好多問,只叮囑楚洛一聲小心風寒。 楚洛不怎么會騎馬,童貫備了馬車,但馬車駛出北關,往齊山去后不久,就不能再行了。 童貫領著楚洛走了些許時候。 楚洛累得快,走走停停,好些時候才到了。 沿路的不少湖面都結冰了,有一處還算有活水,也因為這個緣故,不少動物應當都凍死在周圍,很有些怕人。 等見到祁玉時,祁玉也正好折回,目光沉重,“就是你沿路看到的,是死了不少動物,而且都在水源附近……” 旁人不知道,但祁玉知道嚴重性。 楚洛昨夜也提醒過他,怕生瘟疫。 楚洛循著記憶,她是看過母親記載,“擔心水源受了污染,需要先把污染水源沿路的動物的尸.體燒了,水源是活水,隔一陣子再用也行?,F在城中恐怕還是用井水好些,撐過幾日就好,但也要觀察看看城中哪些人已經有了病癥。一般,若是水源引起的時疫,控制源頭等周期過去,只是不排除有生變可能……” 祁玉知曉她說的是傳播。 “好?!逼钣駪?,讓童貫先回城中,搜尋看城中是否有相關的人病倒之類。 山路有些滑,尤其是下山的時候,祁玉顧著楚洛。 因為下得慢,所以時間充裕,兩人認識的時間不長,但許是因為至少楚洛的娘親同他是一類人的緣故,他根深蒂固心中是多信賴她幾分的,便也同她道起,“其實我還擔心一件事,齊山湖面結冰,很容易通過冰面來齊山?!?/br> “你是說……”楚洛心中隱隱摸到門道。 祁玉點頭,“今年是寒冬,巴爾各族都極容易蠢蠢欲動,旁人都以為西關是要塞,要加強戍守,我是擔心巴爾一族另辟蹊徑,從北關攻入,雖然可能性很小,但若是巴爾大軍壓境,巴爾一族自幼習慣了極嚴寒的冬日,若是開戰,要取北關,對方必定大軍壓進,北關怕是會很吃力……” 楚洛忽得聽懂了他的意思。 若是真如祁玉所想,怕是嚴峻。 祁玉皺眉道,“駐軍中我會讓人加強戒備,也先讓人去一趟西關,西關有駐軍在,若是出事,可以有馳援……” 楚洛頷首。 …… 等回海奇城中,已經入夜。 海奇地處偏北,天亮得早,也黑得早,等到城門口的身后,童貫已在等候,同祁玉和楚洛道,剛打聽過了,城中是有幾個莫名病倒的,早前都去過齊山中,要么是采藥,要么是狩獵,應當都是和齊山的水源有關, 祁玉和楚洛對視一眼。 第109章 劫持 二…… 楚洛這一晚回去并未早睡, 就似心中揣了事情,早前的困意不覺去了何處,回了苑中就伏案翻著冊子。 北關不比京中, 尤其是宮中。 宮中的地暖鮮有凍人的人時候,眼下, 楚洛披了好幾層衣服, 碳暖就置在身側,還是有些冷。盡管有些不便, 還是帶著手套翻的冊子, 怕凍手。 時疫的事,仿佛一塊重石壓在心中。 若是北關真的爆發時疫, 又是在冬日里, 依照祁玉所說, 北關還隨時面臨巴爾南下的風險…… 楚洛不敢想。 祁玉已召了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和軍醫到官邸商議此事,越早反應越好。 在楚洛印象中, 早前是有在娘親的手冊中見過關于時疫的相關資料,也好提過不少防治之處, 楚洛翻了許久,從小的感冒和發燒, 到孩子積食,到滅菌, 到傷口止血防治感染等, 看了不少都和當下的醫治有入出,或者聞所未聞的法子,真正提到時疫的,往往都很分散,是穿插在幾本冊子里的, 楚洛將幾本冊子翻完,才摘不少出來。只是越看,越覺得娘親留下的這些手稿寶貴。 摘錄完,都是夜深將近子時。 楚洛和衣而臥,等到翌日清晨,才攜了摘錄的手稿去尋祁玉。 祁玉果真已經早起,不僅早起,祁玉跟前,眼下正熱鬧得如同一鍋粥一般。 童貫見楚洛來,遠遠迎了上前,“大人?!?/br> 楚洛頷首,正欲開口,又聽到廳中的嘈雜聲音,應當是在針對時疫的討論,亦有爭執。 童貫解釋道,“祁帥昨日請了城中有名望的大夫和軍中的軍醫到官邸,大致說了齊山水源附近的事,又請幾位大夫和軍醫回去想了一宿,說今日晨間來官邸集思廣益?!?/br> 所以,廳中的討論和爭執聲正是早前請來的大夫和軍醫的。 祁玉還在廳中既聽不懂,又頭痛得聽著。 楚洛會意。 “童貫,需請你幫我一個忙?!背彘_口。 童貫拱手,“大人請吩咐?!?/br> 楚洛將手中的手冊交給童貫,又朝童貫道,“這本冊子煩請幫我交給祁玉,旁的不必同他多提,就說是早前的大夫整理的,他人不在此處,請各位大夫和軍醫看看,能否有用得上之處?!?/br> “哦,好?!蓖灪闷娼舆^。 楚洛又道,“我就不進去了,若是有事,你同祁玉說一聲,我在官邸,他來尋我就是?!?/br> 童貫連連點頭,又朝楚洛拱手,“大人慢走?!?/br> 楚洛頷首莞爾,這才轉身。 楚洛心底澄澈,她不是大夫,此時入內不合時宜。若是秉筆侍書的身份入內,也只是聽著。但旁人要問起她手中的冊子,她既解釋不清楚冊子的來歷,也解釋不清楚其中各種措施的緣由。譬如香囊,世家子弟慣來會佩戴香囊,但娘親的手寫冊子上提及的空氣濕潤,香囊刺激鼻粘膜上分泌免疫球蛋白a,減少病毒在呼吸系統的存活率,她其實并看不懂(作者也看不懂,摘自百度,在當時情況下,能用到的有效手段)…… 但她能想到,好的法子,就是將摘抄的東西給到祁玉,祁玉自然會讓人過目,其實比她自己開口要更有說服力。 適宜的法子才是最好的。 祁玉稍后若有疑問,自會尋她來問。 果真,楚洛走后不久,廳中的爭執聲慢慢停了下來。 祁玉是說,得了一份別處針對水源疫情的措施,請各位看看,廳中的大夫和軍醫相互傳閱,其實內容同早前眾人提起的大同小異,只是比方才探討的更加詳盡。譬如洗手,但洗手的方法,次數和顧及的點面不同,也要復雜得多,似是要洗去什么看不見卻附著的東西一般。 祁玉想說,那是要抑菌…… 冊子是楚洛拿來的。 祁玉近乎可以斷定,楚洛的娘親早前應當是醫生。 而后又是談及每日至少安排固定的通風時間,這在北關有些難。北關天寒,屋中本就不怎么暖和,若要開窗,屋中會短暫凍得如冰窖一般,但也有大夫贊同,若是布是應當定時開窗通風,在事情上又探討了一二。 最后在屋中和人手佩戴香囊一事上卻沒有爭議。 香囊可以辟邪去病,早前在京中的時候祁玉是見世家子弟幾乎各個都會佩戴,只是每個人的香囊內里的藥材不同,也會根據時節變化而變化,但確實是佩戴用以防治疾病。 北邊卻少有見到有佩戴習慣。 香囊一事,幾乎所有的大夫和軍醫都贊同,只是在配方上有商討。 但討論來,討論去,又覺冊子上給出來的幾味藥材是最精煉有效的,羌活、大黃、柴胡、蒼術、細辛、吳萸各等份,共研細末,裝入香囊中,香囊需佩戴與胸前。 于是廳中遂又朝祁玉問道,這藥方出自哪位大家之手。 祁玉忽然想,楚洛的娘親恐怕還是個很厲害的大夫…… 等大夫和軍醫都商量敲定好,祁玉讓童貫著手去準備藥材。 城中和軍中的百姓諸多,藥材需要至少一定數量,不是這么快哪能籌集到的,祁玉讓童貫全權負責處理此事,便是還有藥材的籌集。 童貫不敢馬虎。 …… “所以,大夫和軍醫的意思,會將這些人暫時隔離開來,會有專門的大夫照看著,這樣能減少交叉傳染。不過水源引起疫病,少見相互傳染的,只是防微杜漸,城中的藥材夠做一部分香囊,可以先做,童貫已經去征用,更多的藥材,也安排人手去別的地方籌集。水源污染發現得早,城中暫時都用井水,也有大夫會去齊山查看,應當遏制得住,這次多虧你?!?/br> 事后,祁玉去見楚洛。 兩人并肩在苑中踱步,祁玉雙手覆在身后,又隨口道了聲謝。 楚洛嘆道,“只是摘抄了娘親的手冊,受之有愧,能用上便好?!?/br> 祁玉笑道,“我猜,你娘親早前肯定是個大夫?!?/br> 楚洛看了看他,應道,“是醫女?!?/br> 祁玉湊到她跟前,神秘道,“誒,之前不是同你說過嗎,我同你娘親是一類人,在我們那里,醫生是個很值得尊重的職業,你娘親應當是個很值得人尊重的醫生……” 楚洛遲疑,凝眸看他。 都說醫女卑賤,但她慣來不喜歡聽旁人如此說,祁玉口中的話讓她想起娘親,鼻尖微紅,眸間也淡淡水汽。 祁玉有些慌,“喂喂喂!你哭什么!不是特意說給你聽,討好你的!是真就這么回事,醫生本來就是很值得尊重的職業……” 楚洛垂眸,斂了眸間情緒,再抬眸時,眸間已是笑意,“多謝你,祁玉,我會記得的?!?/br> 祁玉愣了愣。 楚洛又笑道,“那你聽得懂嗎?空氣濕潤易染病菌,香囊藥物的氣味會刺激鼻粘膜上分泌免疫球蛋白a,減少病毒在呼吸系統的存活率……” “原來如此?!逼钣袼剖腔腥淮笪?。 楚洛早前便猜他應當聽得懂。 祁玉嘆道,“所以,這是在眼下條件下,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這幾味藥材也是在反復斟酌之后的,最后覺得最好的。剛才城中的大夫和軍醫看過之后,都覺得這個方子最周全穩妥,并非空xue來風,楚洛這次真的多虧了你娘親……” 話音剛落,聽見身后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楚洛和祁玉回頭,見是大長公主焦急上前,“怎么了?我怎么聽人說起時疫了?是海奇出了時疫嗎?那還能呆在這里嗎嗎?” 大長公主焦急都掛在臉上。 大長公主一直在京中,自然也聽聞過各地有瘟疫時候的景象,如今祁玉在這里,她自然擔心。 官邸中來來回回,進進出出這么多大夫和軍醫,大長公主只要開口,就瞞不住,紙包不尊,祁玉也不準備隱瞞,雙手架住大長公主的肩膀,讓她在暖亭中坐下,認認真真道,“是近來氣溫寒涼,在水源的地方凍死了不少動物,有去齊山采藥和狩獵的人少部分染上了時疫,但是這種疫情不怎么會傳播,只是需要將感染的人暫時隔離道一處。早前的動物已經焚燒了,水源是活水,大夫和軍醫也會去周圍布藥,城中的百姓只是要暫飲幾日井水,佩戴香囊驅邪避災就好,不用恐慌,也沒有什么事……老娘,兒子說的,聽明白了?” 祁玉極少有這般認真詳實得同大長公主道起,大長公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楚洛。 見楚洛頷首。 大長公主似是才舒心些,口中還是嘆道,“明白是明白,還是替你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