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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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路,同大長公主一處,時日似是也過得很快。 大長公主本也是閑不住的人,有楚洛在一處作陪,比早前預想的旅程倒是有趣多了。大長公主一直有偏頭疼的毛病,楚洛每日給她按少許時候的頭,又叮囑她,夜里可以帶薄一圈的圍脖入睡,可以御寒。 大長公主照做了幾日,似是這一路偏頭痛的毛病都不怎么犯了。 幾日功夫,大長公主同她慢慢熟絡,“多虧了陛下讓你去一趟北關,我這偏頭痛的老毛病都治好了?!?/br> 楚洛笑笑,“是姑母想到要見祁玉,心情好了,自然舒坦,再多將息些,就慢慢好起來?!?/br> 大長公主是覺同她說話很舒服。 路寶遞上溫水來,楚洛輕抿了一口。 大長公主撩起簾櫳,嘆了嘆,“正月初五啦,當復朝了?!?/br> 楚洛也順著大長公主的目光看去,北關在京中以北,越往北行,似是冰雪越漸加深了。 中途小歇的時候,松石上了馬車,“娘娘,天氣寒涼了,可要多加兩床毯子?!?/br> “加吧?!背鍛?。 松石同路寶抱了后毯上來。 楚洛是覺得有些冷,還有些容易犯困,馬車里其實已經放了碳暖,只是架不住越往北走,越是冰天雪地。 松石又遞了暖爐來。 楚洛捂在手中,掌心都是暖意,便不由想起李徹來。 …… 正殿內,大年初五復朝。 許是攢了整整一個休朝周期,又逢著年關,早朝上要決斷的事情積壓成山。 從辰時一直到巳時末,大大小小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 本就才過了一個年關,不少人還未從休沐的狀態中回過神來,低著頭,偷偷打著呵欠,卻忽得只覺聽錯一般,聽到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眾人都紛紛抬眸,早朝上,誰會這么急促擾亂! 面面相覷中,只見來的是禁軍侍衛,在殿中拱手應道,“陛下,有人在宮外擊鼓鳴冤!” 宮外擊鼓鳴冤?還挑在大年初五復朝第一日?! 忽得,這殿中再沒清醒的瞌睡都陡然清醒了! “帶上來?!崩顝爻谅?。 殿中都私下議論紛紛。 只是等見到上殿的人是楚逢臨的時候,殿中不少人都直接愣住,楚……楚逢臨 大理寺卿張世杰僵住。 有不明所以的人悄聲問道,怎么了? 一側人低聲道,楚家的二爺…… 當即,殿中靜得鴉雀無聲。 楚逢臨上前,掀起衣擺在殿中下跪,雙手舉起的卷冊高過頭頂,正聲道,“草民楚逢臨,為醫女洛抿擊鼓鳴冤,幾年前先帝徹查淑妃一事,大理寺曾被人誤導和竄供,淑妃并非洛抿所害,cao縱此事的,另有其人!” 話音剛落,殿中紛紛嘩然! 又是楚洛的父親,又是淑妃,又是醫女洛抿,還有大理寺被人竄供,一時間猶如一枚□□投到了朝中! 十二玉藻冕旒下,李徹目光看向溫國公。 溫余海臉色毫無預兆突變。 第102章 驚濤駭浪 ^^…… 殿中都在錯愕當中, 沒人多留意溫余海的神色。 溫余海臉色忽變,卻慣來沉穩淡然沒有吱聲,只抬眸看向殿上。離得遠, 文帝跟前又隔著玉藻冕旒,他看不清文帝神色, 便也無法揣度出文帝的心思, 但他下意識猜度著,此事是否文帝有關聯…… 更重要的是, 事隔這么多年, 他沒想到當年淑妃的舊事還會被人拿到朝堂上重提。 而重提此事的這個人,竟是楚洛的父親…… 溫余海腦海中其實驚愕。 此事換作任何一個人, 此事許是都能在朝堂上掩了過去。 但這個人是楚逢臨, 楚洛的父親。 文帝與楚洛才大婚, 不可能將楚逢臨這個岳丈晾在一處,留人詬病…… 殿中仍是嘩然, 溫如還試圖繼續在心中縷清其中的關系,醫女洛抿……楚洛是楚逢臨的女兒……楚洛的生母是楚逢臨的妾氏, 也姓洛…… 忽得,溫余海一怔, 真這么巧合? 溫余海慣來沉穩的臉上,也忽得露出一絲明顯的縫隙! 忽然在想一件事, 為何文帝這么信賴楚洛, 為何不惜讓建安侯府倒臺也要保楚洛? 難道,從一開始,文帝就知曉楚洛是洛抿的女兒?! 知曉此事背后的始作俑者是溫家? 溫余海心頭凌然,楚逢臨不會沒有緣由在宮外擊鼓。莫非,手中真的握有旁的把柄? 他飛快在記憶中搜索當年淑妃當年遇害一事, 應當都做得干干凈凈了,但楚逢臨若是沒有查到什么實際的證據,不應當在這個時候在宮外擊鼓鳴冤,鬧到殿前來。 殿前無兒戲。 楚家二房如今如日中天,楚逢臨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按耐不住,要給洛抿翻案。 即便是知曉洛抿是無辜的,洛抿也不過一個妾氏,即便洛抿的一雙兒女出息了,那他也應當為了自己的這雙子女,將洛抿一案同他們摘得干干凈凈才是。而不是,像今日這樣主動站出來,將自己和兒女推至風口浪尖……除非,存了不破不立的心思,且有足夠的信心和證據能徹底推翻先帝尚在時,大理寺審理的這樁“證據確鑿”的大案。 楚家連爵位的削了,他哪來的自信?! 溫余海實在想不通楚逢臨這么做的原因。 沒有道理…… 溫余海眉頭緊皺著,猜不透楚逢臨的意圖,便猜不到他究竟握有什么樣的證據和籌碼。 而且,文帝和楚洛年關前才大婚,楚逢臨此時就將楚洛推至風口浪尖,一點預兆都沒有?溫余海只覺,楚逢臨若不是有非要這么做的原因,那就是文帝要動溫家了。 溫余海心中越漸肯定這個念頭…… 但文帝若是知曉當年將他送出宮外的人是洛抿,知曉此事的來龍去脈,那當年先帝在徹查淑妃之死時,文帝就不會緘口,讓冒死救了自己性命的醫女背上大逆不道,甚至要株連合族的罪名。 而且文帝早前在早朝上也曾傳召過楚洛,當著百官的面,親封了楚洛做從四品秉筆侍書,那時候文帝的理由也說的都是惠王之亂和寧王之亂時候的事,并沒有參雜過洛抿的事。 此事有蹊蹺。 溫余海對不能掌控的事心中無底。 整個年關,溫家上下都在計策應對老三拖延物資之事,全然將溫家摘出去不可能,但至少能保得溫家不會受太大動蕩,即便受動蕩,也很快就能換換惡化。但溫余海萬萬沒想到,年后之后,浮出水面的不是物資拖欠一事,而是淑妃遇害之事…… 是死罪。 溫余海官場沉浮多年,即便眼下心中都已驚濤駭浪,臉上方才的失策也只持續了稍許——楚逢臨的口中的另有其人,未必就是溫家…… 他無需在此處先自亂陣腳。 溫如海心中拿捏。 …… 眼下,楚逢臨的話音剛落,就連大監這樣穩妥的人呢,都鮮有得僵在殿上。 一側,李徹轉眸朝大監看過去。 大家覺察到李徹的目光投來,才倏然反應過來,沒聽錯,方才就是楚二爺在宮外擊鼓,還有卷冊要呈上。 大監連忙下了殿中。 一路上,腦海中都是先前楚逢臨口中的醫女洛抿,淑妃,大理寺竄供等驚濤駭浪的字眼…… 臨到楚逢臨跟前,大監才恭敬從他手中接過案卷,折回殿上去。 等大監折回,楚逢臨才跪下,朝著殿上叩首,沒有再說話…… 整個殿中從先前的嘩然里,忽得安靜下來,殿中只有李徹指尖翻著案卷的聲音,如同早前早朝時,李徹坐在龍椅上,翻閱大理寺提呈的楚家三房私通寧王一事的卷軸時,如出一轍。 誰都不知曉楚逢臨提呈的卷軸中寫了什么內容,但淑妃是陛下生母,此事牽涉到淑妃,即便是舊事重提,陛下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整個殿中的氣氛似是沸水前的寧靜,許是下一刻就會忽然沸騰一般。 殿中都安靜看著殿上李徹的一舉一動,似是連他指尖翻過卷軸的幅度,都能引起不少人心中驚駭…… 忽得,李徹猛然闔上卷軸,“啪”得一聲驟然在殿中響起,即便有心理準備,還是嚇得殿中眾人忍不住一個哆嗦,更不覺冒出了幾分冷汗,也不知是為殿中跪著的楚逢臨捏得一把冷汗,還是這么天一宗案子再次被提起,心中的駭然。 果真,李徹看向殿中跪著楚逢臨,凌聲道,“楚逢臨,朕問你,你可是想清楚了自己今日在做什么!” 李徹言罷,殿中紛紛轉眸看向殿中叩首的楚逢臨。 楚逢臨沒有抬頭,語氣篤定道,“草民清楚!” 李徹握起方才那本卷宗晃了晃,“這卷冊里的每一句你都確定是真的,若是有一句不實,都是欺君,你確定擔得起后果?” 如此,殿中任憑是誰都嗅到了不一樣的意味……此時,許是還可能同眼下看到的全然是另一幅模樣,陛下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警告了楚逢臨,讓他想清楚,應是不想他趟這趟渾水的。 但楚逢臨回絕了。 當下,殿中都是面面相覷的人。 似是都隱隱察覺,恐怕今日殿中要變天…… 楚逢臨沉聲道,“草民并無妄言!” 如此干脆利落的應聲,半分回旋余地都沒有。 “好?!崩顝氐?,既而頓了頓,喚了聲,“張世杰!” 大理寺卿張世杰快步到了殿中,躬身應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