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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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從未同旁人下過五子棋,一人執黑子,一人執白子,先五個連成一處的勝,一場棋可以一炷香的時間都不到,李徹頓了頓,內心是拒絕這樣的快棋的,但架不住軟磨硬泡。 只是起初的時候,李徹沒有摸清規律,也不及楚洛熟悉,松石入內奉茶的時候,見李徹額頭貼了不少紙條,耳旁是楚洛的聲音,“你輸了?!?/br> 在等隔些時候,松石再來換茶的時候,就變成了楚洛滿頭紙條,李徹的聲音幽幽道,“朕貼還是你自己貼?” “……”楚洛眼巴巴看他,“額頭都貼不下了?!?/br> 李徹好氣好笑,“貼不下了,方才是怎么貼朕臉上的?” 言罷,對著她鼻尖貼了一張。 松石險些沒笑出聲來。 太監和順子都在東暖閣外踮起腳尖看,又不好進,見松石出來,才好奇問,松石笑道,“貼紙條玩呢,先是娘娘貼了陛下一額頭紙條,方才進去的時候,換成陛下貼了娘娘一臉紙條,比方才陛下臉上的還多些……” 順子沒忍住,捂嘴笑開。 大監瞪他,“終日都同你講沉穩沉穩……” 順子惱火看向松石,松石忍俊。 …… 又過些時候,東暖閣內,楚洛在木架上洗臉。 她也就開始時仗著自己的經驗贏了李徹五六局,等李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被帖了一臉。 雖然都是些米粒,無傷大雅,但眼下還是要一一洗凈的,總不能過個年關,還一臉都是米粒之類的。 楚洛洗臉,李徹便在身后問,“這是什么對弈法,早前似是沒見過?” 楚洛一面洗臉,一面應他,“我也不知道,小時候爹爹和娘在一處下,輸得人貼一臉都是?!?/br> 所以她如法炮制。 忽得說起洛抿,李徹托腮看她,“岳母怎么去世的?” 似是說到娘親這里,楚洛頓了頓,良久才道,“娘生了我之后,身子一直不怎么好,后來是越來越不好……府中請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好,娘自己就是醫女,說這病看不好,越往后只會越來越虛弱,后來,我四歲的時候,娘親就沒了……” 李徹是記得婁金清說過,洛抿的醫術很高明,對不少疑難雜癥都見解獨到,且藥到病除,當時太醫院不少行走都是很尊敬洛抿的。 但所謂的醫者不自醫,興許就是這個道理。 李徹踱步上前,用毛巾替她一點點擦臉上凝住的米粒,一面認真道,“岳母一定是個心善的人,也一定有很多人受過她的恩惠……” 楚洛怔怔看他。 他又笑道,“我猜的?!?/br> …… 下午很快便過去,轉眼到了年夜飯的時候。 成明殿中只有他二人,御膳房的年夜飯還是布置了滿滿的一桌(請注意這是錯誤示范,浪費不好,作者這是批判)。 年夜飯要吃得久才好,成明殿中只有他們兩人,所以御膳房準備的菜式雖多,菜量卻不多。 桌上照舊備了酒。 楚洛看著桌上的酒,就下意識愣了愣,遂即想起大婚那日,她同李徹喝了一杯合巹酒,而后是五常禮上的三杯果子酒罷了,當時還不覺得什么,只覺得有些暈,等到后來時候,她覺得自己連李徹都敢咬,看著李徹又惱又喜歡的模樣,她能作多久就作了多久,直到最后被他摁在一側“收拾”…… 楚洛悻悻道,“年夜飯上要飲幾杯……” “大監……”李徹喚了聲。 大監又不知道他二人的啞謎,只道是陛下讓他仔細說與娘娘聽,便笑瞇瞇道,“自然最好是十杯,十全十美的意思;九杯次些,九九歸一;八杯也好,八方來賀;七杯也湊合,七星高照;六杯也說得過去,福順安康……” 越聽到最后,楚洛一張臉越僵。 李徹強忍住笑意。 …… 亥時時候,空中放起了煙花。 以前都是在家中看得煙花,離得遠,又許多人在一處,其實看得都是零星處,但眼下,宮墻上,大監等人拎著燈籠,李徹將她罩在大麾里,她才知曉原來在宮墻上看煙花,竟是和平日里看得全然不同,只需仰首,安靜看著,仿佛這一刻鐘時間就過得飛快,不知不覺間,就結束了…… 楚洛沒看夠。 李徹溫聲道,“子時的時候,還有一場守歲的煙花,時間更長些?!?/br> “哦?!彼p聲應道。 “回去吧?!崩顝貭克?。 早前是年夜飯結束后,李徹特意帶她從成明殿來這處宮墻看煙花的,看完煙花,也應當回到成明殿中,休息和守歲。 她其實步子有些飄。 方才大監說了十杯,她便真想要喝了十杯。 第一杯下肚的時候,就覺比早前飲的果子酒,酒意還要淺些,似是米酒。 米酒最不醉人。 她才知道李徹是特意讓大監備的。 但她平日里不怎么沾酒,喝到三杯左右,李徹就道可以了,他代勞,但她知曉成明殿內要討吉兆,如同今日午時,李徹讓她點得鞭炮一樣。李徹應是怕她晚上喝不了這么多酒,才讓她午時點了鞭炮,等于她沾過喜氣了。 他慣來護著她,又不怎么言表。 她最后喝了六杯,在宮墻看煙花的時候都有些暈乎乎的。 眼下下宮墻的時候,只覺踩在棉花上。 “我背你?!崩顝厮墒?,而是在她身前蹲下。 楚洛微微怔住。 李徹笑道,“上來吧?!?/br> 她似是沒多想,便靠了上去,耳朵貼上他后背,剛好能聽到他的呼吸聲。 李徹背她起身。 她聽到他心跳加快,越來越快,快到她見他臉頰都紅了幾分。 她想起她的呼吸就貼在他頸后,呵氣幽蘭也在他頸后,她靠近他的時候,他還是會害羞,但是裝作不知…… 她想起早前的輕塵就是如此。 她酒意微微上頭,今夜又是年關,似是胡鬧些也不為過。 大監拎著燈籠走在前方,順子和松石等人遠遠跟在身后。 楚洛吻上他后頸處。 李徹腳下一滯,她能感覺他喉間咽了咽,喉結微聳。 “楚洛……”他還背著她,從先前賞煙花最好的宮墻一處往成明殿中回,還有一段不小的距離,李徹背后都是僵的。 她繼續親他,要么是頸后,要么是頸側,摟著他的雙手,不規矩地逗他,他臉色徹底漲紅,連背著她走路都難得很。 “大監,換龍攆?!彼麎旱土寺曇?。 大監沒怎么聽出來,還以為是楚洛今晚喝多,怕李徹走得慢,她吹風著涼之類…… 等龍攆來,李徹將人扔上龍攆。 大監頓覺不對,連忙喚人放下龍攆四邊的簾櫳。 楚洛是酒意上來了,方才將李徹作都不行,親他,咬他都是小事,還趁著他背她,伸手揉他的臉,掐著他的嘴角往外扯,李徹實在是有些惱火她這雙手,最夸張的時候,撫上他胸膛,李徹臉都綠了…… 大監是連忙讓人放下了簾櫳來,他愣住。 心里又窩火,一個喝醉的楚洛不算,又來一個見風就是雨的大監,他怎么可能在龍攆上…… 但他出出氣,嚇唬嚇唬她是可以的。 他綁住她雙手的時候,楚洛果真愣住,目光里有些驚疑不定,還有些后怕得看他,他也果真演繹得惟妙惟肖,“方才親了哪里?” 她臉色似是都漲成了胭脂色。 他將她抱起來,親她頸后,頸側,還有耳畔,她先前撫過何處,他便撫過何處,她雙手還被羅帶幫著,臉色從胭脂色漲成了豬肝色。 等回成明殿,他抱著她下了龍攆。 她身上罩著他的大麾,旁人看不清,龍攆上也沒旁的痕跡,但大麾下,她除了雙手被綁住,衣衫還在,能解的地方都解了。楚洛只得靠著他,不敢亂動,也不敢出聲。 李徹抱她回內殿,未回頭,朝身后的大監順子和松石等人道了句,“新年大吉?!?/br> 幾人也躬身拱手,“陛下,娘娘,新年大吉?!?/br> “新年大吉……”楚洛支吾一聲。 內殿中,李徹放下塌邊的錦帳香幃。 今日是年關,年關循例要守歲,還要置一宿長明燈到天明。 長明燈的光便透過錦帳照了進來,借著酒意,在她眼底映出星星點點的光,他又將她眼底的星光送至極致耀眼處,又碾碎在燈火闌珊里。 她的手一直沒被他松開。 子時的煙火在天際綻放,她只迷迷糊糊看了一眼,又被他抱起,一道掩在錦被里,與這漫天的煙火霞光隔絕,只有彼此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阿徹……”她似是從未同他這樣親近過。 不知是否想到后日,她要離京,他顧不得溫柔。 長明燈亮了多久,這一夜便持續了多久。 翌日醒來的時候,楚洛連撐手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只迷迷糊糊記得李徹在后殿給她沐浴過,又說了許多的話,她一句都記不得…… 她緩緩起身,整個身子都似被拆散了架一般。 他是很溫柔,但溫柔亦有限度,她知曉他是舍不得她離京…… 楚洛和衣起身,俯身穿鞋,等喚了路寶和子桂入殿中伺候,才知道她這一覺竟睡到了正月初一的黃昏前后。 正月初一,百官要攜家眷入宮拜謁。 李徹應是辰時前后沐浴更衣,換直接去了正殿。 今日正殿設宴款待入宮官員,成明殿離前殿不遠,殿中的鼓瑟吹笙眼下似是都能傳到成明殿來…… 大監在殿中伺候,見陛下偶爾同朝臣說著話,也會偶爾舉杯,還掩袖會偷偷打著呵欠,一會兒又看看時辰,似是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