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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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吹熄了一側夜燈。 *** 翌日醒來,楚洛只覺這一覺仿佛睡了許久。 茶煙入內時,說陛下已經去御書房了。 楚洛才想起,她昨晚本來是在殿中陪他一道看奏折的,后來自己似是趴著睡著了,再醒來已經是今晨,龍塌上,應是李徹抱他回來的,她半分影響都沒有。 不過,這一覺睡得酣暢淋漓,撐手起身,一身玉骨酥軟,輕松愜意。 在殿中用過早飯后,踱步去東暖閣,果真見東暖閣中的那瓶臘梅不見了,忽得低眉笑笑,有人真的又捧去御書房了。 …… 御書房內,李徹看著晨間新遞來的折子。 不少都是彈劾楚家的。 還有是彈劾國公府的。 朝中就是如此,他讓御史臺徹查楚家,又讓楚家分家的風聲傳出,楚家早前的樹敵就一窩蜂涌來,其中不乏國公府的心腹和爪牙推波助瀾。 而知曉其中風聲的,猜到溫國公觸了他逆鱗,便也有彈劾國公府的奏折上來。 實在覺得不知道說什么,又覺得此時不應當一句都不說的,知曉他召了楚洛入宮,便力薦楚頌連,說護駕有功,又踏實穩妥,應當委以重用。 這些折子,五花八門,看得都是朝中一團烏煙瘴氣。 他扔到一側。 原本煩躁的心情,似是在看到桌上的那瓶臘梅時才稍稍舒緩了些。 此時,大監的腳步聲入內,低聲道,“陛下,大長公主和溫小姐來了?!?/br> 李徹目光頓了頓,稍許,才淡聲道,“宣?!?/br> 大長公主領著溫如寫一道入了殿中,循禮朝李徹問候。 他抬眸看了眼大長公主,溫聲道,“姑母坐?!?/br> 大長公主在一側落座,溫如寫則跟在大長公主身后,低著頭,一臉嬌羞立在殿中。 李徹目光掃過溫如寫一眼,又看向大長公主,“姑母有事?” 大長公主神色似是有些尷尬,還是道,“哎,我就直說吧,陛下,瑞瑞昨日突然來府中求我,讓我帶她入宮,說她觸怒了陛下,要給陛下賠罪,讓我同她一道。陛下也知道,瑞瑞是我自小在京中看著長大的,她來求我一聲,我也不好不應。瑞瑞是國公府的孫女,在京中慣來是禮數最周全的,也是最妥帖的貴女,我便問她能有什么事觸怒了陛下,她不肯說,非說要入宮來請罪……” 大長公主嘆了聲,朝身后的溫如寫道,“瑞瑞,你自己同陛下說吧?!?/br> “瑞瑞”這兩個字聽在耳朵里,李徹微頓。 溫如寫已踱步至殿中,朝李徹跪下,眸間含淚,“陛下,瑞瑞知道早前沖撞了楚家meimei,還望陛下恕罪……” 楚家meimei? 李徹抬眸,心頭越發不舒服了起來,眸間微凜。 第072章 介懷 溫如寫攥緊掌心, 就等著李徹開口問她始末。 她早前同楚洛說的那番話,本是圖一時嘴快,都是在楚洛面前胡謅的, 想看她臉上棒打落水狗的表情。但誰想到,陛下直接召了楚洛入宮。 楚洛入宮后, 肯定紙包不尊, 楚洛眼下得陛下喜歡,一定會在陛下面前裝可憐, 添油加醋。 祖母點醒了她, 不要因為楚洛的事,同陛下生了不愉快。 一個楚洛, 其實根本不重要, 以色侍人, 日后還會有姿色更濃的女子入宮,榮寵不斷, 能在陛下心中站穩腳跟的,只有端莊大氣寬厚容忍的人…… 她是自降身份去同一個憑借姿色入眼的人比, 本就不應當比,還同陛下生了間隙, 惹了陛下厭惡,得不償失。 陛下早前對她的印象并不壞, 而且她同太傅走得近, 陛下慣來尊重太傅,所以對她還算和善,而且太傅說過,陛下是個是非分明的人,即便眼下因為楚洛的事同祖父鬧僵, 但她是女子,以陛下的為人,也不會輕易將對祖父的不滿,遷怒到她身上。 她需要繼續維持在陛下心中的好印象,所以,她必須要以退為進。 陛下被楚洛勾了魂去,她若是單獨來見陛下,陛下未必會見她。但拉上大長公主,大長公主是陛下的姑母,在大長公主面前,陛下總歸是要顧及顏面的,而大長公主又慣來喜歡她…… 她只要堅持一點,自己只是一個默默仰慕陛下許久的女子,只是楚洛在自己面前耀武揚威,她實在忍不住才會心生醋意。她本在京中就是禮數最周全的一個,她只要一口一個,所有的事,都是她惹出來的錯事,她愿意同楚洛道歉,所有的錯都是她的錯,同楚洛無關,她日后也不會再招惹楚洛…… 她只要戛然而止,再問什么都不說,陛下心里一定會對惡人先告狀的楚洛生出疑慮,許是還會心軟。 而且,大長公主還能看得過去她一個國公府的嫡女,在楚洛面前低三下四? 只是,溫如寫言罷,就等這陛下開口問話,卻遲遲未聽到殿中李徹的聲音…… 她早前同陛在一處的時候很少,也未曾見過這等場景,她又不好抬頭看向天子,只得側眸看向一側的大長公主,想讓大長公主開口。 大長公主也確實看向殿中,李徹處。 李徹認真看著奏折,御筆朱批著,仿佛先前沒聽見。 大長公主窩火,雖然陛下在男女之事上開竅,還能招人入宮侍寢,她這個做姑母的開心得不了,但聽溫如寫說起楚洛如何在她面前恃寵生嬌,羞辱她這個國公府嫡女,仿佛陛下眼中就只有她一人這種口吻,讓大長公主很不喜歡,否則大長公主也不會應了溫如寫的央求,帶她入宮。 可眼下,人家好端端的,先認錯了,這廂還愛答不理的。 大長公主嘆道,“陛下……” 李徹并未放下奏折,卻是開了口,“姑母近來很閑?” “……”大長公主和溫如寫都愣住,都未料到李徹會說這句話。 “我……”大長公主一臉詫異,無辜,又有些惱火的模樣,似是再說什么都不怎么得當,便是一口氣憋在喉間。 李徹仍未抬頭,一面披著奏折一面道,“了之前一陣給朕遞了折子,說年關軍情緊張,他暫時不回京了……” “什么?”大長公主愣住。 這事在大長公主心中才是大事,大長公主明顯將溫如寫的事情拋到了腦后,溫如寫緊張抬眸看向大長公主,似是慌亂覺察,原本準備好的劇情要走偏了,溫如寫一臉慌亂。 但大長公主分明注意力都在李徹這里。 “陛下……這可不行啊 ,我已經許久沒見過了之了,你得幫我勸勸了之……”大長公主哪里還有心思管旁人。 李徹淡聲道,“姑母,朕還沒說完?!?/br> 大長公主只得耐下性子來,目光一直盯著李徹。 李徹果真慢悠悠道,“了之說,想在邊關再多歷練一段時間,向朕請旨,要領三年軍令狀在邊關,三年后再回京?!?/br> “什么!”大長公主從座位上驚起,整個人都有些不好。 溫如寫想開口,但全然插不進去話。 大長公主也根本沒再看她,溫如寫喉間輕咽,看了看李徹,又看了看大長公主,心中紛亂如麻…… 李徹又適時噤聲。 大長公主急如熱鍋上的螞蟻,頓時也不在座位處坐了,徑直走向殿中,李徹跟前,語氣都有些慌亂,“陛下,這可使不得,我就這么一個兒子,早前也同陛下說過了……” 大長公主言及此處,忽得會意,李徹是特意的,嫌她多管閑事。 她這個做姑母的要多管閑事,他也不管了之的事。 “……”大長公主語塞。 大長公主安靜,李徹這才抬眸看她。 大長公主更確認了李徹的意思。 忽得,大長公主便不說話了,重新折回了原來的位置上落座,一聲不吭了。 她同李徹姑侄之間,慣來親厚,也知曉李徹的脾氣。 當下,大長公主不說話了,溫如寫頓覺心中一慌,李徹忽然冷聲問道,“楚楚怎么了?” 楚楚…… 李徹的語氣,讓溫如寫忽覺背心一涼,但口中“楚楚”兩個字,就是聾子都能聽出的親厚,恐怕……不是以色侍人這么簡單…… 見溫如寫忽得露怯,李徹心知肚明。 之前楚洛口中那兩句,“你是不是天生就是這種溫和儒雅的性子,很會照顧人,待每個人都這么好……尤其是自幼有情誼在的青梅竹馬”,似是忽得有的出處! 他早前只當楚洛在太傅府見了溫如寫,胡思亂想到他讓她來照看太傅,而溫如寫也來照看太傅,楚洛見到溫如寫是溫國公的孫女,許是溫如寫的言辭是讓楚洛生了誤會…… 他不會因為溫國公的緣故,便遷怒溫如寫本人,他對溫如寫沒有不好印象。 但眼下看,不是恐怕不是楚洛生了誤會,而是溫如寫說了一些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 想起楚洛昨日的醋意,她這種性子,何時在他面前醋意過? 再聯想起當日在建安侯府,楚洛口中的要常伴青燈古佛,他心中的心疼和惱意,連帶著早前的蛛絲馬跡忽得竄到了一處…… 他既好奇,又厭惡,單憑溫如寫是國公府孫女的身份,楚洛當日肯定沒少在她跟前吃虧,當日她對楚洛說了什么,讓楚洛委屈到生了常伴青燈古佛的心思? 溫如寫一時沒有應聲,李徹將奏折扔在一側,沉聲道,“那朕換個問題,她什么時候成了你meimei?” 李徹言罷,大長公主都神色詭異眨了眨眼,喉間輕輕咽了口口水。 溫如寫愣住。 李徹又道,“國公府什么時候同楚家走動這么親厚了?” 涉及到國公府和建安侯府,又是朝中之事,溫如寫全然不知道當怎么應,她……她早前準備好的……原本就只是她同楚洛之間…… 李徹喚了聲,“大監?!?/br> 大監入內,“陛下?!?/br> “換盞茶?!彼剖切牟辉谘?。 大監照做。 大長公主是聽明白了,他讓她慢慢說,好好說,他耐心聽…… 換言之,有人快沒耐心了。 大長公主唏噓一聲。 溫如寫哭出聲來,也顧不得旁的,只能照著早前想的,“陛下,不是的……我不知道楚洛在陛下面前說了什么,但當日在太傅府,我不應當因為楚洛在氣頭上的一句話,就心中委屈,胡亂說些不合時宜的言辭,所有錯都是我的錯,我愿意給楚洛道歉……” 大長公主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