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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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徹笑道,“我母妃早前喜歡檀木香,她懷我的時候,休息不好,有醫女同她說檀木香凝神,她一直用?!?/br> 楚洛意外,“我娘也喜歡檀木香,說檀木香凝神?!?/br> 李徹似是說起母妃,神色并不是很好,他很是說起母妃的事,不知何故,許是在她跟前的緣故,他才可沉聲說起,“母妃生我的時候過世了……” 他眸間略微黯沉,“我幼時不在宮中,單敏科有同你說起過嗎?” 楚洛搖頭,“沒有,舅舅只同我說了你小時候的事,沒說旁的?!?/br> 他伸手綰過她耳發,輕聲道,“我母妃過世,我幼時曾流落到宮外一段時日,后來才被父皇接回,所以旁人并不知曉單敏科同我的關系,回宮之后,宮中幾個兄長斗得厲害,東宮入主了三任太子,只有我留到了最后……” 楚洛頭一次聽他說起早前的事,才知曉他雖銜著金湯匙出生,卻也不盡然都是順遂。 李徹許是想起早前的事,整個人都有些默然。 楚洛伸手攬了他,靠在她懷中,溫和嘆道,“阿徹,都過去了,日后,我同你一處?!?/br> 第069章 分家 兩人的晌午飯是一道在東暖閣用的。 今日再在一處用飯, 楚洛便不似昨日同他一處時的拘謹。 昨日是李徹給她夾菜的多,今日,她亦給他夾菜, 李徹笑了笑,照單全收, 今日破天荒多盛了兩碗飯, 只是沒同她說起。 順子朝松石擠了擠眉眼。 松石在飯后端了消食湯來。 楚洛微楞。 李徹端起飲盡,遂牽了她在后苑中散步消食。 “你同我說聲就好, 撐得不難受嗎?”她眸間淡淡。 “有人難得給朕夾菜, 哪有不吃的道理?”他抿唇。 楚洛轉眸看他,忽得問道, “那……那瓶臘梅呢?” 他如實道, “你第一次送朕東西, 朕舍不得放在別處,今日晌午后不再御書房, 便先帶回,等明日再帶去……” 她輕聲, “李徹……” 他打趣,“朕沒假手旁人, 親手捧回來的?!?/br> 楚洛抬眸看他,不知為何, 鼻尖微紅。 “怎么了?”李徹不知何故。 楚洛忽得踮起腳尖, 吻上他的雙唇,他險些踉蹌,還是在長廊的柱子前站穩。 她踮起腳尖吻他,他亦攬緊她,似是怕她踮得太久, 俯身吻她。 順子等人不敢上前,紛紛低著頭。 良久,她才松開雙唇,目光瀲滟看著他。 他悠悠嘆道,“楚楚,朕日后會貪心的……” 她早前同他說過一樣的話。 他當時如何應得,她也記得,當下,她沒有出聲,再次吻上他。 李徹愣了愣,只覺心底似是被人拋上了九霄云端一樣的暢快和滿足。 …… 散步消食后,回到東暖閣內小歇。 東暖閣內的視線好,光線也足,正好適合批閱奏折。 李徹一直有午歇的習慣,早前在東昌侯府,楚洛便知曉。 她那時去苑中給他剝水果都在他午歇之后,他午歇的時長不定,她有時去的早些,就在苑中候著;有時候李徹并未完全醒,她剝水果給他,他就安靜得吃,也不怎么說話,等差不多清醒了,才會出聲,那時候的聲音,慵懶清貴,尤其好聽…… 楚洛也不知為何會想起東昌侯府的事,但從散步消食回來后,李徹便賴在她懷中不肯起來。 她坐在小榻上,他枕在她懷間。 她伸手替他按頭,他舒服得不想睜眼。 “重嗎?”她尚在輕聲問他,他鼻尖均勻的呼吸聲都已響起。 楚洛指尖微滯,忽得有些心疼…… 江山無限好,卻坐擁不易,冷暖自知。 *** 楚洛醒的時候,身邊無旁人。 她是隱約記得,李徹躺在她懷中入睡,而后她也靠在小榻一角入寐,她怕吵醒他,幾乎沒怎么動彈。 醒來的時候,躺在小榻的軟枕上,身上蓋著薄被。 她撐手坐起,茶煙上前,“六小姐醒了?” “陛下呢?”她問。 他早前是說下午會在東暖閣中批閱奏折,大監將御書房內未盡的奏折都讓人一并帶了來東暖閣中,就在案幾上堆著。 茶煙笑道,“建安侯府的二公子來了,在外殿同陛下一道說著話?!?/br> “二哥來了?”楚洛驚喜。 她也許久未見到二哥了。 從早前源湖落水分開,到后來她回京。雖然李徹沒有特意提起,但她猜得到外面傳言的二哥入宮伴駕,是李徹讓二哥去的,否則整個建安侯府在寧王之亂中都睜一眼閉一只眼,不應當同李徹沒有什么交集的二哥,卻適時出現在宮中,圣駕跟前,她知曉是李徹特意安排的。寧王被擒后,二哥沒有再回建安侯府,為了讓二哥手中有更多籌碼,李徹讓二哥同魏寧魏大人的副手一道離京,前往處理寧王余孽之事,所以她回京的時候也未見到二哥。 緊接著,便是之后接連發生的事…… 如今建安侯府受了三叔一房的牽連,李徹讓建安侯府分家,她猜得出恐怕不是空xue來風。 因為當日在府中撞見祖母同她說的一番話,李徹當日是惱意說過從今往后再無建安侯府了,建安侯府許是會被削爵,但李徹應當是想扶持二房。父親本就無心朝政,在家閑適讀書,與世無爭,二房里,能撐起家中,也只有二哥了…… 二哥當日離京,肯定未想過建安侯府會到今日地步。 李徹應是知曉二哥今日回京,所以召了二哥入宮…… 那等晚些,李徹見過二哥,楚洛俯身穿鞋。 茶煙又道,“六小姐,子桂和路寶二位姑娘入宮了?!?/br> 晨間時候,順子便同她說起過,沒想到這么快。 “她們人在哪?”楚洛問,正好李徹同二哥一處,她可以見見子桂和路寶。 茶煙福了福身,“奴婢去喚?!?/br> 楚洛方才俯身穿好鞋,茶煙便領了子桂和路寶入內,應是先前便在殿外候著里。 “小姐!”兩人見了楚洛,眼中激動,包著眼淚便在她跟前跪下。 楚洛原本還好好的,當下,也眸間浮起一抹氤氳。 “六小姐有事再喚奴婢……”茶煙知曉她們主仆有話要說,適時退了出去。 楚洛上前,一手扶起一個,盡量用慣常的平淡語氣道,“怎么見到我便哭?” 分明是打趣話。 雖都起身,子桂卻還是忍不住低聲泣道,“小姐早前為了不給東昌侯世子做妾,倒春寒里一遍遍給自己澆涼水,如今卻被陛下帶入宮中侍寢……” 子桂尚未說完,路寶紅著眼,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再說了,路上便說過不提此事,怕小姐傷心。 路寶自己也哽咽。 楚洛深吸一口氣,知曉子桂和路寶自幼跟著她,一心向著她,但早前才回京,李徹的事她并未同二人提起,她二人應是擔心受怕了兩日。 當下,楚洛牽了她二人到近前,伸手擁了擁,“我與陛下共患難過,陛下待我很好,不必為我擔心。陛下是怕我在宮中不習慣,讓你們二人入宮陪我?!?/br> 子桂噤聲看她。 路寶也詫異。 楚洛牽了她二人在小榻前坐下,蛾眉微微蹙了蹙,輕聲道,“同我說說家中的事?!?/br> 家中還有父親,母親和小九(楚瑤),頌霄在。 路寶會意,摸了摸眼淚眼淚,同她道,“昨日陛下帶小姐走后,府中便亂了,都聽說老夫人當場便昏了過去,侯爺和侯夫人,世子和世子夫人都很緊張,一直守在老夫人苑中。因為陛下下旨要建安侯府分家,府中不敢耽誤,有宮中的人盯著,昨晚,府中便連夜分家,今晨宮中來人讓奴婢和子桂收拾小姐的東西,一并帶入宮中時,整個二房和三房都正歸整苑中的東西,到處都是進進出出的人,還有御史臺的官吏往來,整個府中都如亂麻一般。老夫人昏倒,三房又在分家,侯爺和侯夫人焦頭爛額,只剩世子夫人在主持府中中饋,夫人處還好些,三房處還在鬧,奴婢們離府的時候,聽說世子夫人才制住了三房的事……” 這番話自路寶口中說出,楚洛頓覺物是人非。 偌大一個建安侯,頃刻間便似分崩離析。 楚洛心中來不及多感嘆,還有旁的要關心的事,“那父親,母親和小九,頌霄呢?分家后,收拾東西搬去何處?” 在京中,要置宅子也不是這么快的事。 因為圣旨到,所以分家分得快,但府中的資源都在長房手中,二房一時怕是尋不到。 子桂道,“今日宮中來人的時候,奴婢是聽說,二公子托人將地契給了老爺和夫人,夫人的意思是,不要趟這趟渾水,早些搬出去,怕是今日便會動?!?/br> 楚洛心底澄澈,二哥離京的時候還不知有這些事,今日才回京,怎么會提前置好地契? 是李徹安排周全的。 母親是葉家的女兒,葉家在朝中自有聲望,應是不想受建安侯府牽連,所以也果斷。 “小九可有嚇倒?”她是想起楚瑤。 路寶道,“九小姐先聽說六小姐被陛下帶到宮中侍寢,急得哭了,后來又是老夫人昏倒之事,三房分家一事,九小姐哭了一整宿……” 楚洛目光微怔。 *** 外殿中,李徹正與楚頌連一處。 楚家的事,楚頌連在路上便有聽說,三房牽涉寧王之事,陛下下旨分家,還接了楚洛入宮。他今晨剛抵家中,便見家中進進出出的御史臺官吏和三房都在各苑歸整家中的東西,宮中來人召他入宮時,三房正在府中鬧騰,世子夫人正去三房過問,他只來得及同父親和母親照面,便入了宮中。 當下,李徹朝他道,“后日早朝,你隨魏寧一道入朝。楚家一事,京中多少雙眼睛都都看著,朕要給個交待,楚家的顏面怕是掛不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