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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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是一個人偷偷跑來北京看演唱會的。 怎么也沒想到,一下高鐵,命運就給了她當頭一棒。 短短幾分鐘,她就身無分文,徹底成為失聯人士了。 民警借給她電話,讓她找人來接。 但能讓她記住的電話號碼,一只手都能數得過來。 爸爸mama的,但她不能打,一是她是從學校偷跑出來的,不能讓他們知道,二是他倆去國外度假了,遠水救不了近火,只能白白讓他們擔心。 發小馮霽的,原本他是最佳人選,但就是這么倒霉,她打了幾次都是關機狀態,不知道人跑去哪里浪了。 現在就只剩一個人了,在北京工作的小舅舅,蔣尋。 江戀抓了抓頭發,遲遲按不下去號碼。 她怕蔣尋,就像老鼠怕貓。 蔣尋堪稱她的童年陰影。 江蔣兩家這一代只出了江戀一個女孩,所以她在家里幾乎都是橫著走的,沒有人不寵著她,唯獨蔣尋是個例外。 蔣尋只比她大十歲,從小就喜歡欺負她,以弄哭她為樂趣,只要犯了錯落他手里,挨罰是必然的,誰求情都沒用,搞不好還要被打手心,特別狠心冷血。 所以江戀從來都是躲著他走的,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主動聯系蔣尋的。能記住他的號碼也是因為他的號碼十分囂張,一連串的8和6,想記不住都難。 她偷偷逃課出來追星,現在要把這個現成的把柄送到蔣尋手里,光是想一想,江戀都要哭出來了。 蔣尋怕是要把她的腿打斷。 但形勢不由人,她總不能在派出所呆一夜吧。在民警的催促下,她硬著頭皮撥通了蔣尋的電話。 果然,蔣尋聽她說完事情經過,只冷笑一聲,讓她“等著”。 掛了電話,江戀整個人都生無可戀了。 她覺得她是在“等死”。 在精神和身體的雙重疲憊下,她靠在椅子上竟然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依稀聽見民警叫她的名字。 “江戀,你家人來接你了?!?/br>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一道黑影由遠及近走到她的面前,遮住了大部分光線。 江戀睡眼朦朧,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就趕忙叫了聲“小舅舅”,以示乖巧。 來人沒有應聲。 江戀心想完蛋。 不說話,晾著你,冷眼旁觀,這一套是蔣尋發火前的一貫流程,沉默時間越長,就代表他越生氣。 這下她看也不敢看他的臉,趕在他發作前一把抱住他的腰,把頭扎進他的懷里,帶著哭腔撒嬌:“小舅舅,慢慢好想你啊?!?/br> 聲音嬌軟,尾音拖的長長的,像奶香四溢的冰激凌漸漸融化,最終隱沒在齒腔中。 這是她撒嬌討饒的最大利器,用來對付蔣尋的唯一辦法。 小時候每次犯錯要被打手心了,她就這樣沖上去摟住蔣尋脖子撒嬌討饒說軟話,十次里倒是能逃脫五六次。 所以現在為了平息蔣尋的怒火,她也是豁出去了。 但好一會兒,面前的人還是沒有說話,不僅沒說話,還拉住她的胳膊,將她往外扯。 江戀心說要完,看來是太生氣了,這招都沒用了。 她不死心,一邊緊緊摟著就是不放手,一邊小貓一樣用臉蹭著白襯衫,嬌里嬌氣的假哭:“嗚嗚嗚小舅舅你怎么才來啊,慢慢好害怕?!?/br> 雖說是假哭,但眼淚卻是真實的。 說哭就哭的技巧她從小就熟練掌握。 夏日衣料輕薄,眼淚迅速就打濕襯衫,拉她胳膊的手驀然僵住。 江戀暗暗慶幸,正想加大力度,趁熱打鐵賣個慘,就聽見頭頂傳來一道冷靜的聲音—— “江戀?!?/br>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十分好聽。 但并不是蔣尋的聲音。 江戀瞬間愣住,本能的抬起頭看過去。 四目相交,江戀大腦轟的一聲響,世界被靜了音。 陳知言。 時隔五年,江戀還是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男人一身黑衣,居高臨下的看看她。 冷靜而深沉的眼,一如當年。 “我是陳知言,蔣尋讓我來接你?!?/br> 陳知言開口,聲音長驅直入,響徹她的世界。 第2章 怕我? 城市的燈光在速度的渲染下流動起來,霓虹和高樓匯成的光帶急速后退,連帶著人都有些恍惚起來。 江戀呆呆的看著正在開車的陳知言。 他單手把控著方問盤,外套已經脫掉,白襯衫卷到小臂處,露出一截骨節分明的手腕,看起來堅實而有力度。 路燈的光透過車窗映在他的臉上,明暗交替,讓人看不清表情,只能看清他弧度完美的側臉線條。 成熟男人的臉,英俊,矜貴,帶著冷淡的硫離感。 讓人無限著迷,卻又難以接近。 在這種矛盾的刺激下,江戀遲遲移不開眼晴,卻又無法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車內奇異的安靜著。 前方右轉,陳知言看向右方后視鏡,余光稍稍一瞥,和江戀直勾勾的視線對上。 江戀沒想到他會突然看過來,像是考試時偷看同桌試卷被老師抓包一樣,慌忙移開視線,欲蓋彌彰的看向窗外。 “怎么了?”陳知言突然開口。 “沒,沒怎么?!苯瓚傩奶陌l慌,說話都有些磕巴。 陳知言手指在方向盤上輕敲,緩聲道:“你一直在看我?!?/br> 他用的是陳述語氣,并非疑問。 江戀臉騰的漲紅了,心事仿佛被人窺見,手指不自覺的捏緊胸前的安全帶。 “怕我?”陳知言又問。 江戀心跳的不能自已。 她是有些怕他,但好像又不是那種怕。 他有一種不動聲色的強勢,只一個眼神,就讓她想要臣服。這種說不出的感覺,很奇特,很莫名,卻不令人討厭,隱隱還有些期待。 人和人之間的氣場就是這么奇妙。 “不是……”她猶豫幾秒,小聲道,沒什么底氣。 陳知言勾了勾唇角,不置可否的笑了下,沒有戳穿她。 江戀被他笑的呼吸都停了一瞬,臉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剛想說話,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陳知言接起電話。 “接到人了嗎?”是蔣尋,語氣有些急切。 陳知言“嗯”了聲。 蔣尋很明顯的舒了口氣:“小丫頭沒事吧?哭沒哭?” 陳知言側臉看了眼乖巧坐在座椅里的小姑娘,眼尾還泛著紅,見他看過來,飛快的扭過頭,像只受驚了的幼鹿。 “嗯?!彼戳讼麓?。 “呵,哭包……”蔣尋自語般的嘲笑了一句,隨后懶懶道,“謝了啊兄弟,你把手機給她,我和她說幾句?!?/br> 陳知言把手機遞給江戀。 江戀接過來,放在耳邊,緊張的喊了聲“小舅舅”。 聽到這個稱呼,陳知言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動了一下,唇角微勾。 電話里,蔣尋意外的沒有再發脾氣,只告訴江戀他在外地出差一時回不來,讓她這兩天跟著陳知言,聽他安排,不要亂跑。 習慣了被蔣尋欺負,突然聽他這么平靜的近乎溫和的語氣,江戀反倒有些不習慣,不安的握緊了手機,主動認錯:“小舅舅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會偷偷跑出來了,你放心,我會聽話的,會很乖的,你別生氣了好不好?” 小姑娘聲音軟軟,認錯也像是撒嬌,聽的人心里不由軟了幾分。 蔣尋又叮囑她幾句,就讓她把電話還給陳知言。 陳知言接過電話,聽了許久后,“嗯”了幾聲,掛斷。 江戀一直豎著耳朵聽著,想知道蔣尋都對陳知言說了些什么,猶豫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我小舅舅都說什么了” 陳知言直視著前方,光影從他臉上掠過,掩蓋了唇角一閃而逝的笑意。 他淡聲道:“他說,把你交給我了?!?/br> - “我可把人交給你了啊?!?/br> 這是蔣尋的原話,可從陳知言的嘴里說出來,意味就有些變了。 江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瞬時瞪圓了眼睛,烏溜溜的黑眼珠像浸了水的黑葡萄,折射出難以置信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