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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某種意義上來講,Lily真相了。 孔敬心情挺復雜。 單純CK的香水,研發部就有不少男性和女性使用。 吳冕也每周都會去趟總部,很少帶上自己。 但這兩件事加在一起,怎么想都像是他所認識的那個小萌新。 岑澗如果真的是總部的領導,那他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不就全是個笑話? 聯想到吳冕發給自己的照片,孔敬抱著希望問Lily:“冒昧地問一句,你們新領導姓什么?” “小岑總岑澗啊,你是不是傻?!?/br> 孔敬:“……” 孔敬氣悶,單手解開襯衣領扣,不由得更煩躁,連他自己都說不上來為什么:“岑澗不是社招進來的大學生嗎?我們今年招了幾個岑澗?” Lily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開始了連珠炮,夸起新領導,說話都不帶喘氣的,要把這份安利親手賣出去。 “岑澗,這樣的名字還能有兩個的嗎?他是賓大Marketing本碩博連跳讀完的頂尖人才,回來半年就在總部設立了三個助推業績的新部門,環比盈利超過百分之七十四,并購了市值跳水的大牛公司,以一人之力拔高了我們全研發部的年終獎?!?/br> “他……”孔敬喉間滾動一下,沒想到這個他處處帶著跑的新人有著耀眼的履歷和光輝的事跡。 從岑澗那溫吞水般的性格和偶爾外放荷爾蒙的好身材看人,孔秘書頭一回栽了跟頭。 他想說點什么附和Lily,話到嘴邊,嘆息地笑:“我還真不知道,你再給我講講?!?/br> 如果是當面交談,Lily可能瞪孔敬如吳冕瞪她。 孔敬是假的二把手秘書吧,不八卦的秘書怎么配得上秘書這個稱號! “他剛來那會兒,身邊圍著群女人,有時候還有男的,都被吳總隔三岔五趕跑了。哎,他這個月到你們那兒考察學習,總部哀嚎一片,就盼著他跟吳冕回總部喝早茶的時候看他兩眼。聽說他跟你走得特別近,和你學了不少,你倆還一起回過總部,我以為你知道?!?/br> 和Lily聊完后,孔敬的腦海里回旋不去的不是岑澗的身份,而是那句“圍繞在岑澗身邊的人都被吳冕趕跑了”。 吳冕富二代創業,幾年下來逐漸有模有樣,將冠冕科技變成了上市科技板塊里的一朵紅玫瑰,但遭競爭對手惡性打壓,給吳冕施加丑聞,市值于半年前突然動蕩。 吳冕他爸看著著急,想插手回購,以此為吳冕做失敗的警示案例,好讓他安心滾回家繼承家業。 誰知有位神秘人士才剛出現在冠冕,就往公司注資三千萬。 這三千萬不多,可也不少,正好平息了冠冕要倒閉的謠言,又正向做了一波企業故事宣傳,拯救它于輿論風波。 Lily說,總部本來就該是岑總管事,李總現在讓位,不是權力的變更,只是物歸原主。 孔敬現在明白了,那時候常和吳冕走動商議辦法的就是岑澗。 怎么說呢,這樣的感覺就像是,我以為你需要人保護,可實際上,是你守護了大家。 孔敬那時在應付男友劈腿后帶來的各種麻煩,連請了好幾天假,錯過了與岑澗的接觸,也不知道對方在半年后又來到了分部,是想要做什么。 他準備打個直球,問問對方。 吳冕為岑澗趕開那些人,是為什么? 吳冕讓他帶一帶岑澗,又是為什么? 不問的話,永遠也不能清楚,吳冕為什么會彎得悄無聲息,不動聲色。 不親口說明白,他就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在意起了上司和發小的男朋友。 第二天中午,孔敬開著他的老爺車出門。 聽說吳冕周六經到公司里蹭飯和wifi空調,有人問起他,吳冕便大言不慚地回答,自己開的公司,想蹭多久蹭多久,絲毫沒有要用加班打掩護的意思。 孔敬對他這位耿直的領導無比唾棄,但吳冕雷打不動的規律作息讓孔敬得以當面找他問個明白。 誰知路過一家順路的西餐廳,孔敬看到了岑澗從里面出來。 岑澗身著鵝黃色的襯衫,左耳垂戴著顆鑲嵌著碎鉆的石榴石耳釘,兩者都襯得他的皮膚愈發白皙。他垂下眼,檢查懷里抱著打包披薩和小食的牛皮紙袋,居家的氣息在空氣中溫柔地溢開來,飄進孔敬的車窗里。 孔敬想打個招呼,又看見一輛眼熟的車。 亮黑色的勞斯萊斯,車身方長,盡顯sao包本質。那是吳冕私用的車。 岑澗去打包完午餐,長腿邁步,悠閑地上了吳冕的勞斯萊斯,吳冕順手把胳膊搭在了岑澗的肩膀上。 兩個人貼得很近,在車后座有說有笑,吳冕還反客為主,投喂了岑澗一根薯條,順便給他擦掉了嘴角的一粒鹽。 孔敬,目害,卒。 孔敬從未如此痛恨他的視力,就連在酒店抓前任三劈的時候也沒有這么地……如墜冰窟。 司機發動引擎,豪車呼嘯而過,留給孔敬一個車屁股后面貼的不合時宜的純銀定制米老鼠,像在無聲地嘲諷著他。 孔敬坐在車里,將車窗升上去,點了根煙。 喂薯條啊,他和吳冕認識多年,還沒被投喂過。 更別提曖昧的擦嘴,四舍五入那就是親了。 湊得那么近,你倆是寒冬里的麻雀嗎,要在同一個枝頭互相依偎? 實錘都有了,被捶死了還有什么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