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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孔敬在朋友圈刷到了交往三年又劈腿的渣前任……和女人結婚了。 結婚的合照和現場氣氛熱熱鬧鬧的視頻。 看著男才女貌,是極為般配的一對。 看身著婚紗的新娘在小視頻里略顯緊張卻努力微笑的模樣,孔敬心頭發堵,不是替自己,而是替那姑娘。 這件事比孔敬被劈腿被甩嚴重太多,事關當事人的一生。 孔敬記得剛見到前任時,對方言辭之間充滿了對騙婚群體的抨擊和痛恨。這也是孔敬貼著對方的三觀逐漸彼此走近的重要原因。 誰知人到了自己做決定時,三觀比屁股還歪。 萬幸的是孔敬刪完當初二人的照片,私心留了張與對方么么噠的合影。 不為紀念被劈腿的愛情,只因為那張照片里的自己角度找得好,擁有著渾然天成的帥氣,用吳冕的話來說,一點也不像本人。 孔敬那時將手機相冊里的照片裁剪到只有左邊自己的一半,現在拿出來試了試,還原成了最初二人合影的模樣。 前任的那條朋友圈下面下有條評論,是和孔敬關系不錯的妹子。 妹子是總公司研發部的骨干成員,公司的人都叫她Lily,是孔敬四年前去總部交流時認識的,雖不清楚孔敬和前任的關系,卻大致知道他倆的取向。 “你是雙?” 這時的Lily在評論底下打了三個碩大的問號,小小的腦袋大大的迷惑。 孔敬見她的評論發出沒過多久就被刪除,也不知是她自己刪的,還是前任做賊心虛。 找她一問,才知道她和前任的老婆認識,也覺得這事不那么對勁。 兩頭一番溝通后,她將對方的微信號發了過來。 事情好辦了不少,孔敬把和前任合照里自己的臉糊上二哈表情包,用小號加了與前任結婚的姑娘,把照片發了過去,又簡單地告知了前任彎如煮熟的蝦的性取向。 然后孔敬不再看手機,合眼入眠。 這一覺睡得并不踏實,夢里夢外都有人在喊他死基佬。 他那被酒精掏空了身體的賭鬼老爹忽然變得年輕力壯,和離家出走了十余年的媽同時出現,追著他打罵,隱約還有前任,追著他身后怪他弄跑了他好不容易騙來的女人。 真實得可怕。 孔敬窒息地醒來,心跳過速,汗出如漿,手指搭上自己的脖子,數著脈搏深呼吸,驅散被最厭惡的噩夢驚擾心神的恐懼。 天還沒亮,他撈起手機看時間,看到微信三條提醒。 一條是群at團建活動的提前安排,人事大哥是個夜貓子,晚上不睡覺,專門負責編輯充滿他個人風格的有趣的項目內容。 早上六點,也不算很早,上面已經有人回復。 “期待團建!” “我能有幸看到小jiejie們的泳裝嗎?” “你還能看到小哥哥們的,強人鎖男聽說過嗎?!?/br> “謝謝,那還是不了,留給有需要的人?!?/br> 孔敬有點意外,踴躍發言的多半都是那十幾個禿頭實習生們,而岑澗甚至沒在這個群里。 來不及細想,孔敬火速也回了個收到,連多發一張表情包的余力都沒有。 一條微信是昨晚一點多,總裁霸霸吳冕發了張岑澗的美照。 照片著實高清,孔敬的破手機加載了很長時間才出原圖。 小萌新身著酒紅色西裝,眼神明亮,眉眼略帶弧度,笑容很酷,大大方方,手里拿著份冠冕今年獲獎的金框證書,西裝筆挺的模樣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新人,隱隱有青年企業家的風范。 如果不是受前任結婚這件事的影響,孔敬的感官可能會對岑澗的照片禮貌性地表示一下。 現在他目光渙散,心情不佳,也就是隨便看看。 看看就看上了頭,想把造型師拖出去塞雞腿。 這腰線好看得過分了,雖然裹得嚴嚴實實,卻比不穿更顯色氣,誘人想象精致的布料底下又會是如何的風景。 孔敬盯著它好一會兒,連昨晚噩夢里的內容都差點忘了,手指違背個人意愿地將西裝限定版小萌新保存入自己的相冊,順便刪掉了與前任的合影。 孔敬點開最后那條沒看的微信,是前任的結婚對象發來的。 來自深夜四點半的一條短促語音消息,不長,半分鐘,不知能說什么話。 孔敬是多年的老油條秘書,在總裁和董事會那群老頭老太太身邊練就了圓滑的性格,能打太極,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心想著屈屈二三十秒鐘的罵他承受得起,沒轉文字識別,直接點了語音。 一開始,他什么也沒聽到,耳畔只有屬于女性的呼吸,抽了兩下,像是剛止住了顫抖。 對方在三秒鐘的平復呼吸后,對孔敬說:“我是被家人催婚找的他,他對我很紳士,但幾次碰我都像要吃藥的樣子。之前只是懷疑,多謝你告訴我。我們只是辦了酒席,還沒領證……本來也就這幾天的事,我會……會想辦法和他分手?!?/br> 她顫著小聲說話,聲音有點急,像大半夜怕被人聽到似的,掩著嘴唇,壓低了聲線,但即使這樣也能聽出,她不光長得甜,也是個聲音非常好聽的女人。 孔敬不禁想,對方是否連性格都是與岑澗差不多的類型。 可太容易被騙了,好在發現得及時,能盡早抽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