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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星禾擦干頭發,把毛巾扔在一旁:“不去了,有份資料沒看完?!?/br> 舒謹道:“很急嗎?可不可以回來再看?”他解釋道,“明天就走了,有點想再去轉一圈?!?/br> 盛星禾回頭看了看他,又轉身找到T恤:“你不難受了?” 舒謹一窒:“嗯?!?/br> 退燒后他屁股足足疼了兩天,現在確實好得差不多了。 盛星禾站在落地窗前套上衣物,動作間好看的胸腹肌與人魚線一同沐浴在夕陽中,看著很溫暖,但從他口中說出的話卻沒什么溫度:“你去轉吧,別走太遠?!?/br> 說完,他便回到桌前端上自己的杯子,果真拿起資料走開了。 舒謹沒忍住鼻子一酸,飛快地看向窗外壓抑住自己的淚腺。 外面也沒有什么好轉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這晚舒謹在海邊看到出來散步的都是情侶。 他一直在外面待到天黑透了才回酒店,盛星禾不在客廳,他也沒有去看對方到底在哪里,自己回房洗完澡就躺上床睡了。 一覺睡到半夜。 舒謹覺得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小腿。 房間里沒有開燈,舒謹感到熟悉的氣息,喊了聲哥。 盛星禾說了句別動,就開始了輕柔的動作。 舒謹努力配合著,想要用手臂去抱住盛星禾的脖子,忍不住聲音只好咬枕頭,就像少年時代躲在二樓的房間一樣。 泡芙在床下團成一團睡覺,偶爾轉一轉耳朵,聽那兩個少年人發出的惱人聲響。 十八歲的舒謹紅著臉抱怨,“你不會嗎?” 然后動一動身體,激他:“還是不敢?” 迷迷糊糊的,舒謹聽見盛星禾問:“為什么要問前臺要我的房間號碼?” 舒謹心中一顫,并不敢回答。 黑暗中,盛星禾便問:“見到我為什么會哭?” “啪”的一聲,盛星禾打開了床頭開關。 舒謹狼狽地轉過頭,滿臉淚痕,鼻頭臉頰都是紅的,死死咬著嘴唇。 盛星禾終是怒了,不由分說地用手鉗住舒謹下巴,令他無處可躲地面對自己,沉聲道:“舒謹,看著我?!?/br> 舒謹的眼淚從眼角滑落,一直到枕頭上,卻還試著轉開臉不愿與盛星禾對視。 淚眼模糊間,他看見盛星禾憤怒的臉龐,也看見了盛星禾同樣發紅的眼眶,但最終視線都落在那只灰色眼球上,俱意重生,背后發涼。 “如果你說,我就回頭?!笔⑿呛桃е狸P,“收回你以前說過的話,這五年也不算什么。只要你說,我就給?!?/br> 長達一分鐘的對峙。 盛星禾聲音竟然有些抖了,厲聲開口:“說話!” 舒謹仍是說不出任何字眼。 最終盛星禾松開了手,怔怔地看著舒謹,大約十幾秒后,他把舒謹翻了過去。 早上舒謹醒來,盛星禾已經走了。 前臺打來電話,告訴他:“盛先生給您續了房,您想住多久都可以?!?/br> 舒謹他裹著一件睡袍坐在客廳的桌旁,這里屬于盛星禾的一切都已經消失,桌面上只留著一張薄薄的,當天下午兩點回程的機票。 透過窗戶眺望遠處那淺藍色海平面,這兩天像是一場夢。 舒謹啞著嗓音回復:“不用了,我也要趕飛機?!?/br> * 回到星城,舒謹還是請了一天假,在復工的前一天晚上去參加同事的聚餐。 初冬降溫很快,舒謹走時還只用穿一件風衣,回來就已經得穿冬裝了。 舒謹找出羊毛大衣,走下樓時覺得很冷,又倒回去換上了薄絨外套,但再次出門還是覺得冷,這才發現那種冷不是身體上的。 在離家后的第一年,舒謹也曾常有這樣的感覺。 同樣住大學宿舍,舍友都嫌暖氣開得太高,只有他覺得冷。遇到節假日宿舍里空無一人時,更是裹著棉被也瑟瑟發抖。 后來大學畢業搬出宿舍,一連換了兩個租處,都認為房東的房子漏風。 最后他也不搬了。 慢慢地,隨著認識更多的人,更多的朋友,那種冷意悄然消退,可能是麻木了,也可能是適應了,舒謹很少再感覺到孤獨。 聚餐的地方果然選擇了自助餐。 部門十幾名同事到了個七七八八,林往說到做到,為了感謝舒謹請他出去見識的豪華游,當晚大家的消費都由他買單。 年輕人聚在一起很熱鬧,一邊吃飯一邊玩游戲,講段子。 舒謹表現得比平常安靜一些,大家也只當他累了還沒緩過來。 林往已經把他們這次出去玩的照片和見聞給大家分享得差不多了,舒謹一回來,大家就不可避免地聊到了盛星禾。 舒謹有心理準備,也沒做出諱莫如深的樣子,表現得很自然。 “以前只聽說盛星禾是悅城的?!币粋€同事說,“我知道舒謹也是悅城的,但是沒想過他們竟然真的認識!第一次有名人和我身邊的人有關系,這感覺好奇妙!” “不止是認識,舒謹不是說了嗎,盛星禾是他哥?!庇腥诉@樣說。 大家紛紛好奇,問起舒謹他們究竟是個什么關系。 “他比我大,以前在我家住過一段時間?!笔嬷斦f,“就這樣的,其實關系不是很近?!?/br> 有人問:“哎,他的那個眼睛,你們認識的時候就是那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