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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謹!” 林往也看見了來人。 叫舒謹的人正是昨天在電梯里見過的女孩,盛星禾的助理。 舒謹愣了愣。 對方走近了,溫和地笑著說:“這么早就退房,差點錯過你了?!?/br> 舒謹問:“有什么事嗎?” 助理便說:“是這樣的,盛先生想讓我問問你,介不介意多留兩天?他周一就要飛其它城市,想和你敘敘舊。如果可以的話,我馬上替你改簽或者重新安排回去的機票?!?/br> 舒謹的指尖有一瞬間的麻痹。 他幾乎想要立刻答應,一個“好”字就要脫口而出了,卻硬生生摁住它大約四五秒的時間,才從喉嚨處擠出兩個字:“可以?!?/br> 心臟的緊縮驟然松開。 連毛孔都徹底松懈下來,昭示著他其實有多渴望這樣的挽留。 告別驚疑不定的林往,承諾會在周一趕回去大家再一起聚餐,舒謹才拖著行李箱,跟助理一起進了電梯。 “不介意我叫你舒謹吧?”助理說,“我聽盛先生說,你比我還小一歲?!?/br> 舒謹只說不介意。 雖然他很好奇盛星禾對助理都說了什么。 助理問他膝蓋怎么樣,好些了沒有,關心了兩句。 舒謹都一一作答。 電梯迅速運行,他們很快就到達52層。 走廊鋪著與下面樓層不同色系的地毯,似乎還要更厚重一些,擺設與設計也有所不同。他們來到一間房門前,房間數是5201。 舒謹感到緊張。 助理刷卡進門,側身道:“請進?!?/br> 意料中再次與盛星禾打個照面的情況并沒有出現,房間里沒有人,盛星禾不在。 “盛先生一早就受度假村的邀請去參觀了,他每次來,都是住這家酒店的?!敝斫榻B道,“這個套房有兩間臥室,盛先生住了左邊那個,右邊那個是空著的。這幾天你就住這里,可以嗎?” 舒謹說可以。 助理便離開了,臨走前說盛星禾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如果他有什么需要都可以直接叫客房服務,或者打她的房間號碼。 舒謹在客廳站了一會兒,才松開緊緊握著的行李箱把手。 客廳里,除了桌上放著個馬克杯,基本上沒有生活的痕跡。 舒謹打量了一圈,走到盛星禾的臥室門口推開了門。 這里相較于客廳就要凌亂一些了,盛星禾向來不喜歡有人進入他的領地。床頭柜上放著一條領帶,被子也還保持著掀開的模樣,看得出主人離開得有些匆忙。 落地窗的窗簾拉開至一半,躺椅上放著件來不及洗的襯衣,除此以外別無其它。 襯衣是昨天舒謹用眼淚打濕并弄皺過的那件。 他看得有些面紅耳赤,視線像被燙到一樣收了回來,然后關上門退了出去。 * 盛星禾去的時間比預計要久一些,他回來的時候舒謹已經睡著了。 臥室很暗,舒謹沒有開窗簾,整個人側躺在床上蜷縮著,和衣而眠,呼吸也很輕。 盛星禾只看了他一分鐘,他就醒了。 “哥?” 剛剛睡醒,舒謹的聲音有點沙,已經不是過去那個少年音了。 盛星禾沒有說話。 昏暗中舒謹看不清他的臉,忽然感到一陣心慌,迅速地按開了床頭燈的開關。 燈光照亮眼前人。 盛星禾仍是穿著件襯衣,英挺的眉骨之下有一只灰色的眼睛,靜靜地注視著舒謹。 “起來?!笔⑿呛陶f。 “嗯?” “不是說想吃鰻魚飯?我叫人訂了位置?!?/br> 舒謹的腦子還有些轉不過來:“幾點了?” 他拉過盛星禾的胳膊,去看盛星禾手腕上的表,發現已經快十二點了。 “我睡了這么久?!笔嬷斔砷_那手腕,揉了揉眼睛,“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笔⑿呛痰?,“我在外面等你?!?/br> 盛星禾出去后舒謹爬起來,快速地洗了把臉,發現衣服被自己睡得有點皺,便又換了件衣服。手機上有幾條同事發來的信息,林往問他盛先生是誰,又說剛剛叫他的女孩看起來像盛星禾的助理。 最后林往問:[你該不會真的認識盛星禾吧?你們是什么關系???] 這個時間林往應該還在飛機上。 舒謹也沒有想隱瞞的意思,便回復了:[嗯,他是我哥。] 走出臥室,盛星禾已經在外面等他了。 盛星禾也換了件衣服,簡單的一件T恤,有些大學時代的影子。 那家網紅餐廳距離他們住的酒店有些遠,盛星禾已經安排了車,助理沒有參與他們的午餐。 陽光火辣。 海風徐徐拂動海岸線上的棕櫚葉,淺藍色大海時不時地在建筑縫隙中闖入視野。 盛星禾坐在后座左邊,他們沒怎么說話。 只在上車的時候,盛星禾問了一句:“膝蓋還疼不疼?” 舒謹喜歡坐在盛星禾的右邊。 盛星禾看向車窗外的時候,他就能肆無忌憚地打量盛星禾的臉,盡管他的理智告訴他最好不要這么做。 盛星禾如有所覺,忽然回過頭問:“在想什么?” 舒謹的目光躲避不及,硬生生看向另一側窗外,說:“在想明天和后天干什么。很多地方我都已經去過了,好像也沒什么好玩的,海邊都差不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