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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匕首果然沒有扎實,殷祀輕而易舉的就躲開了,只不過因為慣性動作往后退了些許,扼著他脖子的手也松了一下勁兒。 就是現在??! 在殷祀動作同時,白穆將早就準備好的瞬間轉移符和靈石往中間一懟。 ——能不能成就看這一下子了! 白穆在動手之前,就預料到了各種結果,比如說瞬移符沒成功,他被魔修掐死、捅死、花式虐殺死;比如說,瞬移符雖然成功了,但是他被送到某個正在進餐的妖獸嘴邊;再比如說,瞬移符成功一半,他在轉移過程中,被空間風暴絞成碎片…… 不能怪他預料的結果太慘烈,按照他今天的倒霉程度,這些都很有可能發生。 但是這個世界用冷冰冰的事實扇在他臉上,告訴他,他還是太甜了。 他瞬移符確實成功了,但是在那之前…… 冰涼的長劍分毫不差地貫穿了他的心口,白穆艱難抬頭,對上了凌霜劍尊面無表情的臉。 白穆:??? ?。?! 他就不明白了??! 主角攻救心上人就救心上人吧、他也沒攔著???!為什么還專門回過來,把他捅死?! 是嫌他死在魔修手里太掉價,特地過來親自動手嗎???! 第126章 畫妖23 這變故來得猝不及防, 在場的兩人一魔都未及反應,眼睜睜地看著瞬移符起效,白穆消失在原處。 凌霜劍尊早就松了握劍的手, 隨著白穆的消失, 那柄捅在他心口的劍沒了支撐,直直地向下墜落。 那是凌霜劍尊的本命劍, 與他心神相通,并非普通凡鐵,萬沒有連滯空都不行的道理??伤@會兒卻失了靈光, 就像凡鐵一般, 就那么直挺挺地掉下去。 凌霜劍尊目睹這一切, 卻絲毫反應也無。 他就像是天一宗入門處的那一尊雕塑,整個人都是僵硬的。 ——怎會如此?! 那沖著魔丹而去的劍刃, 最后洞穿的卻是血rou之軀。 眼前,白穆最后那不敢置信的眼神一遍又一遍地復現, 凌霜劍尊氣血翻涌,一口鮮血從喉間咳出。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 久到他尚是個剛剛習劍的幼童時, 他師尊的嗟嘆—— “你性子太銳, 出劍便是一點余地都不留……劍修需要銳氣, 可人畢竟是人,非是兵器……銳氣太過……” “——終究不是好事?!?/br> 須發皆白的老者這么嘆息著。 他彼時尚不解:都已刀劍相向了, 還有何余地可留? 他仍舊記得自己當年的回答,果決堅定,“弟子劍出無悔?!?/br> 他在今日之前,也確實沒有后悔過。 筑基、金丹、元嬰、化神…… 一步一步走來,他從未質疑過自己的道。 可是現在…… 茫然無措襲上心頭,世間的一切都生出一種隔膜之感……好似身處幻境。 他多么希望這只是一場幻境。 * 劍墜落到地下砸出一個深坑, 那轟然的巨響也讓殷祀回過神來。他這才收回了虛虛伸出、好像要挽留的手。 有情人反目,刀劍相向…… 這本是他最愛的戲碼,可這時候,他竟生不出絲毫幸災樂禍的情緒。 殷祀緊皺著眉,循著剛才空間波動的氣息,抬手一劃,這片空間被生生撕裂開來,他循著剛才那陣波動追了過去。 那是一片蒼茫水域,黑沉的天空下海面翻涌著浪花。 好像察覺闖入者的氣息,水下幾道漆黑的影子快速游過來,那被捕食者盯住的感覺,就連殷祀都生出些許危機感來。 而那翻涌的水面上還帶著絲絲沒有散開的血色。 殷祀眉頭緊皺,他低頭打量。 一塊染血的布料在水面浮沉。 殷祀心頭一跳,想要湊近看個究竟??扇穗x水面剛越過一個距離,一道黑影從水中躥出,張大的嘴中是密密麻麻鋸齒狀的尖牙。 殷祀不在意地抬手一揮,魔氣洶涌而去,將那突然襲擊的還怪撕裂。但他也確實看清楚了那布料上的花紋,與白穆方才穿的一模一樣。 而與他同時看見的,還有緊隨其后跟來的凌霜劍尊。 天色似乎更沉了一些,那黑壓壓的烏云顯露出詭異的紫色,隱約有雷光蘊藏其中。 殷祀偏頭看了一眼,凌霜劍尊身周被一團黑氣籠罩,那外放的魔氣甚至比他這個天生地養的魔還來得更暴虐一些。 這是……入魔了? 凌霜劍尊卻好似完全沒有看見空中醞釀的雷劫,他化指為劍,縱橫的劍氣直接將水面一分為二,那被他作為目標的海怪,只剩下兩邊分開的殘軀。 而與此同時,雷光挾著萬鈞之勢劈下,映亮了半邊宛若寒冰的側臉。 是入魔的雷劫。 而劫下那人竟不閃不避,連半點防御的意思都沒有。 殷祀可不想跟著他發瘋。 他最后又沉沉地看了這水域一眼,干脆利落的撕裂空間,離開這個地方。 * 白穆那張瞬移符確實把他送到了這片海域,他甚至還更倒霉點兒,剛落下的時候,正趕在海底的那怪物捕食,他正好落在對方撲咬的路線上。 場景剛剛轉換完,他就對上一片密密麻麻的利齒,濃重的腥臭氣幾乎要把人熏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