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學校是學什么的？”

    “主要是物理……天體物理，還有數學?！敝苡浠卮?。

    “Wow……”玻曼發出一聲驚嘆，“所以你就像愛因斯坦?！?/br>
    “更像海蒂·拉瑪?！钡つ釥枔尨?，“集美貌與才華于一體?！?/br>
    “你居然知道海蒂·拉瑪??？”蓋因忍不住用驚異的眼神看他，“我還以為你連數學（mathematics）這個單詞的全稱都不會拼?！?/br>
    “怎么了？我從來不記錯一個美女的名字，而且，我好歹還上過一年大學的好嗎？你這個高中學歷的憑什么嘲笑我？”丹尼爾犀利反擊。

    “不，我們不一樣兄弟，我很聰明的好嗎？”蓋因依舊維持著上揚的嘴角，“至少我會拼數學這個單詞?！?/br>
    “去你的吧，我不信，你拼一下試試……”

    “拼就拼嘍……你敢不敢先拼？”

    “少嘴硬了，我賭一根黃瓜你不會?！?/br>
    ……

    周愉看著莫名其妙拌起嘴來的鼓手和吉他手，茫然地眨了眨眼。

    “他們平常也這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他們就是這樣幼稚?！辈Ｂ鼡u了搖頭，“習慣就好?！?/br>
    周愉聳了聳肩。

    “我喜歡你昨天在臺上唱的那首歌，那是你原創的嗎？”玻曼問道。

    “不是?！敝苡鋼u頭，看向一旁的青年，“是他?！?/br>
    “蓋因？”玻曼露出有一些吃驚的表情。

    一邊在和丹尼爾吵架一邊沒有忘記關注這邊動靜的青年聞聲轉過頭來，嘚瑟地抬了抬下巴，“怎么？不信，老子其實也有創作才華的！”

    “他以前從來沒有演奏過自己寫的歌？”周愉發現了重點。

    “從沒?！辈Ｂ偷つ釥柈惪谕?。

    “那你們表演的時候都是……”

    “有時候客人會點一些歌?！辈Ｂ脕砹饲V，“都是一些爛大街的口水歌，或者經典的曲目……當然，我們會做一些小小的改編，或者即興發揮什么的。但是，樂隊創建的兩年以來，蓋因從沒有表演過自己寫過的歌?！?/br>
    “那我在公寓里看到的那些……”周愉轉過頭。

    青年摸了摸腦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那些都是自己寫著玩玩，拿不出手?！?/br>
    周愉挑起眉。

    “蓋因，你應該大膽一點，至少昨天的那首真的不錯?！辈Ｂf道。

    青年坐在圓凳上，環顧眾人， “你們真的這么覺得？”

    周愉點了點頭，“否則我也不會唱了?！?/br>
    “我覺得主要是喬伊的功勞，”丹尼爾攤了攤鼓棒，“她的聲音真的很容易讓人……上癮?！?/br>
    “唉……那是另外一碼事?！鄙w因嘆了口氣。

    空氣靜止了幾秒。

    青年抬起了頭，直勾勾看向了坐在架子鼓后的黑人。

    “怎……怎么了？為什么都這么看我？”

    丹尼爾看著突然不做聲全部看向他的三個人，內心有些發毛，“我只是開玩笑，我知道蓋因會寫歌，這廝早八百年前讓我去他家的時候我就發現了……”

    “不，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鄙w因揮了揮手，打斷他的話，“你剛剛，用什么人稱代詞，說的喬伊？”

    “呃……她？怎么了？”丹尼爾一臉莫名，“為什么你們表現得好像喬伊是個男人一樣？”

    “……”蓋因看向一旁的青年。

    “我是男的?！敝苡滏偠ㄗ匀舻卣f道。

    不一會兒。

    “什么?。。。。?！”

    摩根酒吧中傳來一聲土撥鼠尖叫。

    第56章 現實主義者

    “為什么之前沒有人告訴我？”丹尼爾捂著額頭。

    “我們都以為你早就知道了?！辈Ｂ戳艘谎壑苡?。

    “我怎么可能會知道！”丹尼爾用不敢置信地眼神看著周愉, “她……他穿著那該死的裙子，而且他長著一張天使一般的臉蛋！”

    “但是他的聲音……”

    “我以為那只是一個性感的女低音！”丹尼爾站起身來。

    “哇哦，冷靜一下, 哥們?！鄙w因也跟著站起來，擋在了周愉前面。

    “我不能冷靜, 而且你又是什么情況！我以為你是直的, 兄弟！所以你就只是遇到了這個大嘰嘰女孩然后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了嗎？！你是其中最大的迷惑項！”

    蓋因：“……”

    丹尼爾從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煙,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 我的三觀仿佛被狗碾了?！?/br>
    “如果你要在這兒抽煙的話, 我先出去了?！敝苡湔酒鹕韥?，“我不喜歡煙味?！?/br>
    “不，你坐著, 我出去?！焙谌诵「缗e起雙手, 走向酒吧的后門，“抱歉兄弟們，我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br>
    周愉坐回椅子上, 蓋因轉過身看向他, “你還好嗎？”

    “這句話你應該問他?！敝苡浒涯_邊的小狗崽子抱到膝蓋上。

    “我很抱歉丹尼爾剛剛說的那些話，他沒有任何冒犯的意思……”

    “不, 他有?！敝苡涮痤^, 一針見血道, “他只是在簡單地物化, 或者說標簽化我, 男性, 女性，穿裙子，穿褲子……我不覺得這些東西和他有任何的關系，即便他是我樂隊的同事。更何況我覺得他只是在因為自己的性幻想破滅而遷怒于我?！?/br>
    “我不需要任何人隨意地評價我的生活方式?！敝苡渥谖恢蒙?，語氣相當強勢，“對我而言，這就是冒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