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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我要住的閣樓?”這位租客很順利地爬上了蓋因臨時借來的伸縮梯,看著一片狼藉的閣樓道。 “……對?!鄙w因看對方的表情,就有點不抱希望了。 “天窗太小不夠通風,沒有遮光簾我還要再買,而且這里的隔音一般,我甚至可以聽到街上的汽車鳴笛聲?!?/br> “有嗎?”蓋因表示自己什么都沒聽到。 “當然?!边@人居然從兜里拿出了一個分貝儀,上面的數字在3739分貝之間波動不止。 “抱歉,我是玩樂隊的,你知道……搞搖滾樂的人基本上就和半個聾子差不多?!鄙w因毫不客氣地摸著鼻子自黑道。 誰知對方的表情忽然異常嚴肅,“你是搞搖滾的?那你平時會在家練歌嗎?” 青年猶疑地頓了一下,“……會?” “你會早出晚歸然后搞出很大動靜嗎?” “……我盡量小聲?” “我是個作家,你明白嗎?我挑選閣樓住的原因就是我需要一個單獨的,安靜的寫作環境,你這個地方,完全不合格?!蹦侨瞬粷M意地搖頭。 “你為什么不在租房要求里寫出來,害得我白跑一趟,耽誤我今天的碼字時間?!睂Ψ綒鉀_沖地走了。 “抱歉啊,兄弟?!鄙w因在他身后道著歉。 …… 忙活了一天,沒有任何收獲。 青年癱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宛若一條咸魚。 他看了眼手機,快到上班時間了。 他拿起沙發上的一件牛仔外套,拿起車鑰匙往外走。 “請問是你找合租人嗎?”一個金發碧眼的小個子男生站在外面,怯生生地問道。 “呃,抱歉,我現在要出門了,所以……”蓋因看到男生身后比他還要高兩個頭的黑色吉他包,“嗯……你也彈吉他?” “是的……我沒有什么其他要求,只是想要有個住的地方?!蹦猩痤^,奶白色的臉頰上浮起兩抹紅暈,“我知道你,你是灰狼樂隊的馮·蓋因,對嗎?” “是的,你聽說過我?” “我看過一次,在現場,你的音樂很有力量感和沖擊力,真的非常震撼,我……我開始學吉他也是因為你,你就像是我的搖滾啟蒙?!蹦猩恼Z氣很真摯。 “謝謝……不過啟蒙真的不敢當?!鄙w因有些吃驚,他側過身,“你要進來嗎?我還有差不多十分鐘的時間,可以帶你看一下房間?!?/br> “真的嗎?謝謝?!蹦猩@然有一些受寵若驚。 蓋因幫他解下背后的吉他放在沙發上,然后帶他上閣樓轉了一圈。 “哇哦,這里真是……” “我知道,有點亂,還很吵,上下也不方便?!鄙w因聳了聳肩膀。 “和我理想中的一樣?!蹦泻⑥D過身來。 “……什么?” “我之前一直住在西郊那邊的集裝箱公寓,這里比起那邊好太多了。這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樣,我還以為閣樓會很小很擠,但實際上居然有這么大,這里有床,有衣架,還有書桌,居然還有天窗!躺在床上可以看到星星嗎?” “唔……天氣好的時候應該可以吧……”蓋因不確定地說。 “我想要租這個房間!可以嗎?”男生說道,“我只有一個人,沒有同伴和寵物,而且我睡覺很沉的,就算有噪聲也沒關系……啊不,我不是說你彈的是噪聲,我是說……如果你需要在樓下練習的話,請不要介意……” 蓋因都被他逗笑了,“你愿意租的話那真是幫了大忙了?!?/br> 男生先是高興地笑了笑,然后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有些苦惱地撓了撓頭,“可是……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工作……我可能一下子拿不出一個月的租金……” “你能拿出多少?” “一……一半?!?/br> 蓋因用舌尖頂了頂口腔,嘖了一聲。 “我真的很抱歉!”男生朝他深深鞠了個躬。 “不不不,用不著,”蓋因把他扶起來,“你叫什么名字?!?/br> “我……我叫奈爾?!?/br> “奈爾,要不這樣吧,租金我給你打八折,你先交一半,剩下的之后再補上?!?/br> “真的嗎?”男生抬起頭,“真是太謝謝您了!” “用不上敬語,那就先這樣吧,我要出門了,合同回來再簽?!鄙w因爬下梯子。 “你要去摩根酒吧嗎?”奈爾追上他。 “是的?!?/br> “可以載我一程嗎?”男生有些艱難地背上自己的吉他,蓋因看不過又幫了他一把。 “你要去哪兒?” “和你一樣?!蹦猩?。 “你也要去酒吧?”蓋因看了他一眼,“你成年了嗎?” “剛好十八?!蹦螤栰t腆道。 加德蘭規定十八歲可以飲酒。 “你一個人去那兒?不用上學?” “我輟學了?!闭f起這個,奈爾有些不好意思,“家里負擔不起,我其實是去面試的,聽說你們樂隊在找主唱,我想去試一試?!?/br> 蓋因挑了挑眉。 老摩根在找主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不過正如蓋因之前所說的,他覺得沒有主唱也不痛不癢的。 “你會唱歌?” 男孩點了點頭。 “哦?!边@次蓋因倒是沒有大驚小怪,畢竟會唱歌的人海了去了,“那我們走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