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苓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什么話。rdquo;

    佘若游一只腳邁了出來，赤足踩地，大理石冰涼，他的腳出現了局部痙攣現象：你能為我擋子彈，我真的好開心。謝謝你，對不起。rdquo;

    莫苓搖搖頭：我想聽的不是對不起。rdquo;

    佘若游另一腳也邁了出來：我知道，哪怕我說一萬句對不起，也抵消不了我對你犯下的罪孽。rdquo;

    莫苓抿緊唇，屏住呼吸。

    的確是犯罪，他們兩個都犯了不可饒恕的罪。

    站穩后，佘若游松開莫苓，面帶愧疚地說道：我選擇和小鏡來美國，并不代表我心里沒有你，我能來到這世上都是小鏡的功勞，我必須先報他的恩，然后再用下半生來向你贖罪，不管你原諒與否。rdquo;

    莫苓以為，在研究所他沒有追出來一定是沒臉見自己，或者壓根不在意自己。

    原來，他是這么打算的。

    你hellip;hellip;rdquo;莫苓張口欲言，倒在血泊里的盛天辰居然還不死心，他手里又憑空多出了一把槍。

    見狀，孟伊把手機砸了過去。

    盛天辰無力閃躲，左眼被砸中，頓時鮮血飛濺，但他卻扣下了扳機。

    砰！

    小心！rdquo;佘若游將莫苓撲倒在地。

    砰！

    倒地前，莫苓開槍回擊。

    兩把槍一前一后射擊，盛天辰胸口中彈。

    遲一秒開槍的莫苓毫發無損，趴在她身上的佘若游卻兩手一撒。

    她抱住佘若游，手摸到他的背心，溫熱一片，是血。

    他中槍了！

    你明知他要殺你，為什么還要替我擋槍！rdquo;莫苓摁住佘若游的傷口，焦急地喊道：11，快叫救護車快報警，快找東西給他止血。rdquo;

    眨眼之間，兩人中槍，血流滿地，孟伊嚇壞了。

    她想動，雙腿卻不停篩糠，一步也邁不了。

    11！快??！rdquo;莫苓聲嘶力竭地吼道。

    孟伊身子一震，這才擺脫恐懼的束縛。

    伏在莫苓肩頭的佘若游用盡全力攀上她的腰肢，艱難地將她擁入懷中：還有一句話，我想對你說hellip;hellip;rdquo;

    別說話，你現在要節省體力。rdquo;

    不hellip;hellip;我要說hellip;hellip;再不說hellip;hellip;怕沒機會了hellip;hellip;rdquo;

    不會的hellip;hellip;rdquo;

    我hellip;hellip;愛hellip;hellip;你hellip;hellip;rdquo;

    第37章

    我愛你rdquo;三個字， 他好像還是第一次說。

    但莫苓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很可能會成為最后一次。

    撐著點，醫生馬上就來， 你不會有事的。rdquo;她緊緊抱住佘若游， 不停與他說話。

    他的呼吸越來越弱， 雙眼緊閉， 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莫苓急了，明明在身邊， 卻無能為力。

    她期盼地看向門口，將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好友身上。

    孟伊不負眾望，帶來了醫療箱：警察和醫生都快來了。

    這里交給我，你去找小鏡。rdquo;莫苓趕緊替佘若游止血。

    孟伊點點頭，再次跑了出去。

    莫苓讓佘若游面向地面躺著， 她把所有紗布都壓在他的傷口上。

    血，卻止不住。

    雙手濕透， 她內心恐慌不已。

    于是，她將所有擔心都化作了言語。

    擋槍、表白、逞英雄、一死了之，你想學那個混蛋嗎？rdquo;

    hellip;hellip;rdquo;

    給我堅持下去，你們都死了， 誰來還債？rdquo;

    hellip;hellip;rdquo;

    你要翹辮子了， 我就和別人結婚生孩子。rdquo;

    hellip;hellip;rdquo;

    快起來，快睜開眼睛看看我hellip;hellip;rdquo;

    連珠炮似的說了一堆，佘若游都毫無反應。

    心里哇涼哇涼的莫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鮮血把他一身白衣染成了紅色， 特別刺眼。

    求求你hellip;hellip;不要死hellip;hellip;rdquo;

    激將法不管用， 莫苓卑微地開始懇求。

    說著說著，突然眼淚洶涌。

    她哭得比上墳那會兒還要傷心。

    冰涼的液體滴到手背上， 濃得化不開的血好像變淡了一點。

    如果能止血，流干眼淚也無妨。

    來了來了。rdquo;孤立無援時，孟伊架著司風鏡出現，他的腦袋和左大腿都綁了繃帶，一拐一拐，樣子十分狼狽。

    聽到熟悉的聲音，莫苓仿佛看到了救星：小鏡，你不要緊吧？rdquo;

    子彈擦著大腿過去，沒有傷到大動脈。rdquo;司風鏡剛說完，醫生和警察先后趕到。

    三名傷患和兩名目擊者在醫生和警察的護送下前往醫院。

    經檢查，司風鏡受了輕傷，很快便處理好了。

    身上中彈的佘若游和盛天辰雙雙被推進了手術室。

    手術室外，司風鏡一邊接受警察盤問一邊等待。

    莫苓不安地來回踱步，孟伊坐在椅子上，驚魂未定。

    筆錄中，孟謙覺帶著律師趕到。

    孟伊稱自己和朋友被盛天辰綁架，開槍還擊屬于正當防衛。

    有錢能使鬼推磨，警察很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