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番外(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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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天宮,凌霄寶殿。 諸仙齊聚于此,深色怪異的看向走進大殿的一群人。 本以為今日被押上這凌霄殿的會是修為盡廢的星辰仙君,沒曾想現在卻換成了備受寵愛的二公主青菱。 這么想著,眾仙又看了眼那首位上唯一一個有資格坐著的邪凰尊上,然后低下頭縮了縮脖子。 尊上的心思,猜不得。 青菱被末滟封了法力,像階下囚一樣被綁進大殿,雙膝一軟跪在了天帝身邊。 不止她們父女兩人,還有天帝后宮的女人及天宮眾多帝子公主,全部在這大殿里跪成片。 即使是青菱引以為傲的母族青鸞族,此刻也沒一人有膽子站出來說句話。 畢竟天帝都跪著了,仙界的貴族在天地至尊面前頂個屁用? “啟稟尊上,星辰神君毫發未傷,已在殿外候命?!蹦┧莨ЧЬ淳撮_口說著。 九層臺階上,斜臥在赤金帝椅上的邪凰尊上單手撐著額頭,掀開眼簾,猩紅的鳳眸望向殿外。 “請他進來?!?/br> 一個請,一個宣,天壤之別。 “是!”末溯守好思緒,一道法印朝外打去。 沒過一會兒,殿外的御弈卿云淡風輕的走了進來。 只見他身上若隱若現浮著妖氣,兀自思索著妖界的事情,看都沒看殿內眾人一眼。 而殿內仙族已經齊齊變了臉色,眼中帶著敵意。 仙族與妖族,誓不共存! “星辰神君,面見尊上需要行禮?!蹦╀僭谝慌蕴嵝阎?。 或許這話出自別人口中,多多少少帶著壓迫意味??沙鲎阅╀倏谥?,已是客氣至極。 因為他知曉尊上待這星辰神君不同,所以不敢直接施法壓著星辰行禮。否則要是換了別的神族,可就不是這么不痛不癢的一句提醒了。 然而就在末滟以為他已經客氣至極的時候,首位上的人揮了揮手。一陣氣浪從他身上拂過,將他從御弈卿身邊推開。 未傷他性命,但警示之意無須言表。 “星辰神君,本尊恭候多時?!毙盎讼婆燮鹕?,嘴角噙著一抹可稱之為溫柔的笑。 或許這樣的她,該叫紀凰。 御弈卿聽到這聲音,整個人如遭雷劈。半晌后終于呆呆的抬起頭,往那位天地至尊的方向看了一眼。 “阿……凰?” 那人一襲銀袍,滿頭白發傾灑而下,長及腳踝。眉間紅痕妖冶艷絕,猩紅鳳眸神魔難辨。 但那眸底不加掩飾的溫柔,是她。 紀凰笑意漸濃,一步步走下臺階,朝著呆滯的御弈卿走去。 末滟和末溯在一旁已經看傻了眼,他們尊上的笑向來帶著輕蔑玩味,何曾對人這般笑過? 這星辰神君……當真是個例外。 直到紀凰已經走到御弈卿面前,御弈卿才有些木訥的伸出手,撫上她的臉龐。 似乎是覺得一只手摸著沒手感,末了他那兩只手都伸了上去,摸著紀凰的臉頰捏了捏。 軟的,暖的。 真的。 “嘶——!” 殿內眾仙看著御弈卿的動作,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生怕下一秒他們就成了被尊上怒火無情焚燒的炮灰。 “放……唔!”末滟脫口而出一句放肆,但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末溯捂住了嘴。 憨貨!沒看見尊上樂在其中嗎?! 若非尊上自愿,誰能在她臉上放肆! 見御弈卿捏得差不多緩過神了,紀凰才伸手按在他的右手上,把他的右手握進掌心。伸手在他眉間結印,封住了他的妖氣。 “我的阿卿,原來真是個謫仙?!?/br> 紀凰眉梢輕挑,湊近御弈卿耳邊,用只有她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輕聲道:“我就說凡界何來如此清冷的公子,滋味銷魂?!?/br> 原本還有些委屈酸澀的御弈卿聽了她這話,心里那想要流淚的感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耳尖唰的一聲紅了個透。 “你!”御弈卿有些無奈地瞥她一眼,甩了兩下手沒甩開她,只好作罷。 紀凰朝他展顏一笑,看向末溯和末滟,吩咐著:“這里你們處理?!?/br> 說完,紀凰牽著御弈卿的手,頭也不回的出了凌霄殿,留下殿里轟然炸開的兩小童和眾仙。 “怎么回事???”末滟那雙小小的眼睛充滿了大大的疑惑。 “你真是個憨貨??!”末溯一巴掌拍在末滟的后腦勺上,差點把末滟頭頂的桑葉都打掉了?!皼]看到嗎,星辰神君是尊上的人!” 末滟捂著頭,不服?!拔覀円彩亲鹕系娜税?!” “你智……!”末溯到嘴邊的粗話又咽了回去?!鞍?!算了,以后這話可別亂說,你和星辰神君能比嗎,他是尊上的男人!” “我們不也是尊上的男……”末滟的話說到這里戛然而止,瞪大雙眼?!班??!他是尊上的男人?!” “廢話!就你那小身板,能叫男人?” 末溯白他一眼,施法押著被封了法力的天帝一家去了水牢。 因為天帝一大家子過于聒噪,所以最開始押來時為了避免他們吵到尊上,他不止封了他們的法力,還直接把他們的嘴也封了。 此刻不用聽他們吵吵,倒也清凈。 直到末溯走遠了,末滟還愣在原地皺著眉頭,反思著他剛剛對諸神之巔未來男主人是不是態度不太行。 要不,現在跟上去挽救一下? 這么想著,末滟抬腳就準備往紀凰和御弈卿離開的方向追去。 旁邊眼疾手快的一位仙君連忙拉住了他,開口問著:“末滟神者此欲何為?” 末滟抽回自己的胳膊,覺得這仙君有些莫名其妙?!拔胰タ纯葱浅缴窬袥]有需要我的地方?!?/br> 那仙君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扶額道:“邪凰尊上此刻,應是不愿被人打擾的?!?/br> 末滟皺著眉頭想了會兒,然后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晃著頭頂的三片桑葉,開口道:“有道理!” 那仙君有些頭疼的扶額,苦笑。 這位末滟神者,法力高強不假,但這情商……哎! …… 九重天,隕神之淵。 紀凰被御弈卿拉過來,看著眼前這顆碩大的蛋殼,總覺有些眼熟。 “這就是我誕生的地方?!庇那錆M面笑意的說著,卻見身邊的人有點走神?!鞍⒒?,你怎么了?” 御弈卿伸出手在紀凰眼前晃了晃,紀凰回過神來朝他笑笑,開口道:“你先帶我進去看看吧,我很好奇阿卿的小窩是什么樣子?!?/br> 希望不要是她想到的那樣。 御弈卿點了點頭,臉上再次揚起笑意,牽著紀凰踏破虛空,穿進了蛋殼內的小世界。 蛋殼里,蔥綠的草地上蜂蝶起舞,深草足有膝蓋高。一顆參天古樹枝繁葉茂,在蛋殼內的世界里扎根生長。 古樹旁邊,一間小木屋溫馨可愛,乖乖的立在那兒。木屋旁有一條小溪,灌溉著蛋殼里的這方小世界。 看著蛋殼里這片小乾坤,紀凰眉心一跳。 果然。 她的阿卿,竟是她老朋友的子嗣。 “阿凰你看,我好像就是從這顆古樹上長出來的!”御弈卿走到古樹邊,拉著紀凰的手,輕輕放在樹干上。 他不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醒來就已經在這棵樹下了。 自有記憶起,他便獨自一人照顧著這里的花草樹木、蟲魚鳥獸。直到被貶謫下凡歷劫,他才開始經歷些別的生活。 紀凰的手按在樹干上,似乎能聽到年幼男孩每個夜晚坐在樹下時的稚嫩呢喃。 孤獨而堅韌,彷徨而勇敢。 蛋殼內無風起,但這古樹枝葉卻朝著紀凰晃了晃,似是在打招呼。 “阿卿,你想知道自己是誰嗎?”紀凰突然開口,語氣輕柔。 御弈卿眼前一亮,側首望向她,點了點頭。 他想,一直都想。 “自混沌初開,天地分割之際,四大獸祖誕生。走獸之祖毛犢、飛獸之祖羽嘉、水獸之祖介鱗、甲獸之祖介潭,共同鎮守東西南北四方天界。 后來太古水獸甲獸暴亂,介鱗介潭戰中隕落。一時大水滔天,南北天界坍塌,生靈苦不堪言。我與毛犢便分別前往南北天界,鎮壓水獸甲獸。 之后南北安定,但東界因為毛犢長期不在,百獸暴動爭王。毛犢回歸東界后亡于部下叛逆,四方獸族始神亡三留一,四方天界歸一。 那時三大始神先后隕落,天地間百靈惶惶,各大獸族為求成神之道互相殘殺?!?/br> 紀凰說到這里掀唇一笑,似有些嘲諷。 御弈卿看她一眼,開口問著:“然后?” “然后???”紀凰薄唇輕啟,幽幽道:“然后我累了,就坐在諸神之巔上,眼睜睜看著它們殘殺,看它們這種尿性到底能不能成神。 最后這廝殺持續了數百年,水淹大地,火山噴涌,九重天以下天道崩裂,生靈涂炭。 天地間除我與梧桐神樹之外,再無活物?!?/br> 所以這一場不堪回首的歷史,除了她之外,再無一人知曉。這些壓在她心底的故事,今天終于有了傾聽者。 御弈卿坐在草地上,抬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拍拍他身邊的草地。 紀凰掀袍坐下,順勢往他身上躺去,把頭枕在他腿上。 “我一人存活于天地間實在無趣,就回梧桐神樹上睡了一覺。不知睡了多久,最后竟然在睡夢中隱約感受到了毛犢的氣息。 等我睡醒時,天地生氣盎然,各界井然有序,當真是不破不立。而九重天上毛犢的氣息,也愈發濃烈。 那時我恍惚間記起來,毛犢一次醉酒后與我開玩笑,說她想找個眉清目秀的漂亮走獸,體驗一場男歡女愛天雷地火。我當時只當她是玩笑,沒想到……” 說到這里,紀凰目光灼灼的盯著御弈卿的臉,開口道:“阿卿應是像父親多一點吧,毛犢五官妖嬈,可誕不下我阿卿這般眉清目秀的寶貝?!?/br>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御弈卿撇了撇嘴,伸手擋住她那雙猩紅的眼睛,開口問著:“你就這么確定我是毛犢的后嗣?” 就像她所說的,他和毛犢長得都不像。 “羽嘉白翎,毛犢銀首,介鱗藍須,介潭綠甲?!奔o凰勾著嘴角,悠悠道:“阿卿這一頭銀發,生得比你母親好看?!?/br> 御弈卿繼續撇嘴,嘟囔著:“銀發的妖族多了去了?!?/br> “嗯?!奔o凰應了一聲,表示贊同。 銀發藍眸的妖族確實不少,所以她剛剛在大殿上時雖然詫異,但卻未曾想多。直到現在進了這蛋殼看到這樹,才敢確定。 “可孕育阿卿的這顆蛋,這顆始神內丹,不是那些妖族能有的。這內丹里的一切,也是天地間獨一無二的。 這株不死神樹在諸神之亂前,曾經支撐起東方天界,與毛犢相伴而生,如同梧桐神樹與我的關系。 始神內丹是我們的生命之源,伴生神樹是我們的棲身之所?;蛟S是毛犢臨走前沒能看到你出世,只能將它們全部留給你,希望它們能代替她守護你?!?/br> 紀凰閉上眼,感受著蛋殼里充沛的天地靈氣。 想不到狂野如毛犢,卻也有這般溫柔的時候。 只可惜,便宜了她。 不知毛犢如果還活著,知道自己眉清目秀的兒子被她給搶了,該是怎樣的心情。 手心里傳來眼睫毛掃過的酥麻感,御弈卿只感覺從手上癢到了心底,被燙到似的挪開了手。 手下那雙鳳眸陡然睜開,里面的溫柔像是一片沼澤,拉著他往下沉。 御弈卿抿著嘴,盯著她半晌,然后不情不愿的開口問著:“那我該叫你什么,難不成叫你姨母?” 他不是不愿認母。 他只是不愿認她這個姨母。 怪不得她進來前的神色那般怪異,原來他們之間竟然還有這一層關系在。 “姨母?” 紀凰神色詭異,突然坐起身,伸手撫上他的脖頸,不由分說的吻了下去。 久違的清香氣息竄入鼻腔,紀凰眼底的猩紅深了幾分,仿佛要把御弈卿剝皮拆骨,吞之入腹。 御弈卿伸手環上她的腰身,仰著脖子回應這個吻。 唇齒交纏間,御弈卿被掠奪到腦袋缺氧時,紀凰才不急不慢地停下,勾著他的下巴問著: “阿卿可曾見過這樣的姨母?” 問著,還不得御弈卿開口回答,紀凰就已經埋首在他脖頸間,留下一片片紅痕。 兩人糾纏著倒在草地上,靜謐的蛋殼里響起一聲聲輕嚀,旖旎至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