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傾城白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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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辰帝國,鄱城。 一間老舊的草藥鋪子里,升起了這個月的第一縷煙。 近來戰火連連,這間藥鋪里已經許久沒有生意了。今日這一陣濃烈的苦藥味,才終于讓這藥鋪有了些人氣兒。 “來,這位小郎君,你的安胎藥好了?!?/br> 老婦人端著一碗烏漆墨黑的湯藥走向御弈卿那邊,還隔著幾步遠的時候,碗里那濃烈的苦味就已經沖到弒月弒云電刃她們幾人鼻子里了。 “麻煩大娘了?!庇那渖焓纸舆^,嗅了兩下確認沒問題之后,才閉著眼一口悶下去。 這湯藥,和紀凰做的藥膳比起來,簡直沒法比。 御弈卿這時候才特別能體會到紀凰在他身邊的好處,摸了摸已經有些凸起的肚子,眼底醞起了些憧憬。 “不麻煩不麻煩!這戰火連天的,小郎君大著肚子在外跑,你家妻主也不擔心嗎?”老婦人開口說著,看了眼御弈卿的肚子,繼續道: “尋常三個月的孕夫們,那肚子可還沒開始大呢。你這小郎君倒是個福厚的,這腹中啊,八成是雙胎?!?/br> 現在老婦人每說一個字,電刃她們幾人的小心臟就抖一抖。 雙胎倆字話音剛落,電刃的腦袋已經當場斷片了,舌頭都開始有點不利索—— “主……夫,咱、咱能把行程再放慢點嗎?” 其實這一路上,御弈卿為了不傷到孩子,已經嚴格控制了趕路的速度,確保他不會因為運功過度而影響胎兒。 但電刃現在聽到‘雙胎’倆字,心里還是忍不住咯噔咯噔的。 這……這可是她們主子的第一個……哦不!第一對孩子??! 萬一倆小主子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她可就真沒臉見曼城的父老鄉親了,干脆把自己吊死在曼城城墻上算了吧! 聽了電刃這話,老婦人點了點頭,朝御弈卿開口問著:“是啊,小郎君這么急是要趕去哪里???” 問完,還不等御弈卿回答,老婦人又再次開口道:“不管去哪,都還是要顧好自己的身子??!” 老婦人行醫多年,這也是職業病犯了,看御弈卿大著肚子四處跑,就忍不住叮囑兩句。 御弈卿淡笑著點點頭,輕撫著小腹回道:“我明白的,多謝大娘?!?/br> 行走在外,話多易錯。很多事情還是別四處說為好,否則不管對自己還是對別人,可能都是麻煩。 聽御弈卿這話有些客氣疏離,老婦人也沒再追問些別的,只是笑呵呵的夸了御弈卿幾句福厚,然后去收拾湯藥罐子去了。 御弈卿把碗放在桌上,再放了一錠銀子在旁邊,隨即帶著電刃幾人離開了這間小藥鋪。 …… “喂!老大夫!你可見過什么來歷不明的人?!” 就在御弈卿幾人離開后不久,一隊東辰官兵出現在這間小藥鋪外,沿街搜了許多店鋪民宅。 老婦人聽到動靜之后急忙走了出來,看向為首的將領,開口道:“哎喲這位軍娘,草民在這兒行醫幾十年了,向來是不管病人來歷的喲!” 聽到老婦人這話,為首那將領皺了皺眉,不耐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幾下,問著:“什么味兒這么難聞!剛才有人來過?” 老婦人回頭看了眼鋪子里的藥罐和藥渣,老老實實點了點頭,開口回著:“有位孕夫來過,最近兵荒馬亂的受了些驚嚇,大著肚子過來開安胎藥呢!” 她知道那些人身份不凡,但誰都不愿意給自己多添麻煩,尤其還是官府的麻煩。而且她確實對剛才那群人一無所知,這么說倒也不算欺瞞官府。 那將領一聽是大著肚子的孕夫,頓時也沒什么要繼續問的心思了,于是換了話題,朝老婦人警告著: “行了,這段時間把眼睛放尖點,看到這畫上的人立刻上報官府,城主重重有賞,明白嗎?!” 說著,將領從身后小兵的手里接過畫卷,“嘩”的一聲把畫展開,遞到老婦人面前。 老婦人一愣,連忙伸手去接,忙不迭的點頭應和,把藥鋪外面這群官兵送走。 待到這街上的官兵走得差不多了,老婦人才拿著畫卷回到藥鋪里,急忙把藥鋪落了鎖,跑到后院去仔細看著畫。 那畫卷上的人,赫然就是剛剛喝完安胎藥離開的御弈卿。 “貴人……貴人啊……” 老婦人看著畫卷下的批注,顫抖著聲音一直呢喃著‘貴人’。 “阿嬤,你怎么了?”一名瘦小的男孩從后院里屋走出來,看著老婦人手里的畫,仔細看了一陣之后驚嘆道:“這個哥哥好俊??!他真好看!” 說著,小男孩看向下面的批注,一字一句認真念著:“全、境、捉、拿、邪、皇、君、御、弈……阿嬤,這個字是什么?” “這個字念卿,御弈卿?!崩蠇D人看了眼小男孩,眼里泛起淚花,穩定了情緒之后才沙啞著開口道: “小木啊,這個人你要記著,他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咱們早就餓死了,你爹他也……” “娘?您在說什么?”屋里又走出來一名布衫男子,這男子臉色有些蒼白,模樣還算清秀。 最吸人眼球的是他的身形,竟然與御弈卿的身形極為相似。 勻稱,修長。 “映兒啊,你看看這個,就是他將你從瑞城放出來的吧?”老婦人把畫卷遞給布衫男子。 男子接過畫卷看了看,臉上浮現一抹震驚與悲痛,半晌后艱難的點了點頭,開口道: “是他,就是這邪皇君將孩兒從瑞城放了出來,讓孩兒免遭蠱蟲蠶食之苦。只是……只是木木他娘……她……嗚嗚!” 布衫男子蹲下身,把瘦小的男孩抱進懷里,低聲啜泣起來。 小男孩嚇得淚眼汪汪的,弱弱的開口問著:“爹爹,娘親她怎么了?” 布衫男子沒答話,只是哭的聲音大了些,帶著壓抑不住的悲痛。 “小木啊,你娘親只是去了很遠的地方,要過很久才能回來。你先回房吧,阿嬤過會兒就給你熬粥喝?!?/br> 老婦人把小男孩從男子懷里拉了出來,讓他回房休息去了。 男孩回房后,布衫男子的情緒才慢慢穩定了些,看向畫著御弈卿的那張通緝令,朝老婦人開口問著:“娘,外面發生了什么?” 老婦人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走到門檻邊坐下,嘆了口氣之后開口道: “城里有許多官兵都在搜捕邪皇君,聽說附近幾座城池都是這樣。好像是那攝政王君帶著大軍班師了,勢要把邪皇君給搜出來?!?/br> 雖然不知到邪皇君到底是個怎么樣的人,但她們到現在還能吃到一口稀粥,全都是靠著邪皇君的恩惠。 邪皇君截了東辰的軍糧不假,但這些軍糧,他卻盡數歸還給了東辰百姓。 而她們東辰的攝政王君……不提也罷! “那邪皇君一旦被搜出來,是不是就會被用來威脅邪皇?!”布衫男子開口問著,眼底閃過一絲恨意。 他才不想管這些帝王貴胄的領土之爭,但他的妻主被抓去種蠱,被培育成不死人,這仇他一定要報回來! 一旦邪皇君被抓,邪皇一定會被掣肘,到時候就沒人能阻攔單傾顏那個泯滅人性的畜生了! 不能讓邪皇君落到單傾顏手里! 一定不能! “哎!映兒啊,這是那些上位人的事情,咱們只是一群小老百姓,能做什么??!” 沒有在那些官兵面前出賣御弈卿,或許就是她們能報答御弈卿的最好方式了。 老婦人坐在門檻上,神色間滿是疲倦與愧疚。 “娘!你跟我說,你是不是知道邪皇君的下落?”布衫男子拉著老婦人的胳膊,激動的問著。 老婦人看他一眼,沒有隱瞞:“方才來開安胎藥的那人便是邪皇君,我也是在他走后看了這畫才知曉的?!?/br> 布衫男子聽到這話,頓時有些后悔剛才沒有待在鋪子里,錯失了和御弈卿見面的機會。 “那他們往哪邊去了?”男子繼續追問著,神色間有些焦急。 老婦人頓了片刻沒說話,布衫男子又連續追問了幾次,老婦人才有些猶豫的說出了御弈卿離開的方向。 布衫男子匆忙戴上斗篷,朝著老婦人說的方向追去。 …… 鄱城,城門。 數萬大軍突然圍城,鄱城內的百姓驚慌失措,紛紛躲進家中。 城門口聚集了鄱城的所有官兵,慌忙將城門落鎖。而城門外則是被東辰軍隊圍得水泄不通,頗有一股甕中捉鱉的架勢。 “我靠!封城了!單傾顏的動作怎么這么快?!” 城門不遠處的小巷子里,電刃咬了咬牙,神色間有些擔憂。 以她們現在的狀態,趁夜出城問題不大。 即使城門封鎖了,即使整座城被圍堵,她們也能找到其余的薄弱點突破。就算被人發現,她們也能殺出一條血路沖出去! 可主君不行,他……他肚子里的小主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她們怎么有臉回去見主子! “沒辦法了,我們先回去向主子稟報!”弒月捏了捏拳,率先離開了小巷。 弒云、電刃兩人緊跟在他身后,三人很快回到了一間民宅。 這間民宅是簡氏家族的人在外執行任務時居住的,里面的人得知御弈卿來了,自然是要好生接待的。 民宅里還有幾名屠生成員,也和簡氏族人聚在一起,圍著院里的小桌團團坐,商量著有什么線路能護送御弈卿盡快離開。 弒月三人回來時,院里的一大群人正討論的熱火朝天,甚至聊著聊著還聊到了簡氏家族什么時候才能擁有小小少主這個問題,把弒月三人聽得一陣無語。 “咚咚咚——!” 一陣敲門聲響起,院內的人齊齊閉嘴。 互相對視幾眼,大半的人回到屋里屏息凝神,手里已經握上了刀劍。 電刃看了眼弒月弒云,朝兩人打了個手勢,兩人立刻會意,下去守在御弈卿房外。 從敲門聲響起到現在也就幾個呼吸的時間,見院里的人都散得差不多了,電刃這才摸了摸袖子里的匕首,不緊不慢的走到門口。 “吱呀——” 有些老舊的大門打開,門外不是電刃想象中那兵馬聚集的場景,而是一名斗篷男子站在門口,斗篷遮了臉看不到樣貌。 不過這身形,倒真像極了御弈卿。 “請問你是?”電刃率先開口問著,藏在袖子里的手慢慢握住了匕首的刀柄。 男子摘下了斗篷,朝巷子兩邊看了看,開口問著:“可以進去說話嗎?” 電刃看著他一愣,隨即側過身子,客氣的開口道:“請?!?/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