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十里紅妝(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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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親隊伍雖然走了,但凰王府門前依舊人頭攢動。 這次雖然不是什么廣邀天下的成婚,但也邀請了許多西玖帝國的權貴。 再加上曼城的許多人也趕了過來參加紀寧的婚宴,無形之中加了一波賓客量。 凰王府這段時間就顧著準備紀寧的嫁妝去了,宴場根本沒怎么準備。 用紀宸吟的話來說:我的寶貝兒子都沒了,哪兒還有閑心思管那一大幫子人吃沒吃好! 所以無奈之下,御弈卿只能把邪王府的宴場打開,幫著凰王府接待一部分賓客。 “唔……寧哥哥什么時候回來哇?我還想和寧哥哥一起吃絞絲糖!”月浮凌在人群中找到月浮溟,拉著月浮溟的手開口詢問。 月浮溟想了想,開口答著:“寧哥哥要去墨離jiejie家住了,浮凌下次去墨離jiejie家玩的時候,再找寧哥哥吃糖好不好?” “哇!好吧!”月浮凌答了一聲。 兩人在人群里站著,也沒注意到有個男子正朝著他們這邊走來。 “三哥老六!”坐在邪王府門前石獅上的月浮屠突然叫了一聲。 月浮溟一愣,立刻牽著月浮凌朝月浮屠這邊走過來,站在石獅下仰著頭,看向月浮屠開口問著:“怎么了嗎?” 月浮屠這一聲,也把周圍的月浮生幾人全部吸引過來了。 六人圍著石獅子上的月浮屠,頂著四周百姓詫異的目光,開口道:“浮屠你先下來吧,站這么高干什么?怪危險的!” 月浮屠盯著剛才月浮溟和月浮凌站的那個地方,看了半天沒有發現,只能從石獅子上爬了下來。 “表哥表弟們,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紀凰從府里走了出來,看向圍著石獅子的月浮屠七人,繼續道:“開飯了,快進來?!?/br> “來了凰表姐!”月浮凌反應最快,邁開腿就跟上了,其余幾人也紛紛跑了進去。 月浮生正打算進去,見月浮屠好像還在找什么,于是有些疑惑地開口問著:“剛才你就怪怪的,怎么了嗎?” 月浮屠看他一眼,搖了搖頭,拉著他的手走進邪王府。 七人跟著紀凰進去之后,外面街上那些百姓才又炸開了鍋。 “那七位公子?邪皇剛才叫他們什么?表哥表弟?” “哦對!聽說邪王府住進了七位風姿各異的公子哥,起先我還不信呢,原來是真的!” “他們都能在邪王府住下了?那肯定和邪皇關系不差吧!” “娘呀!我剛才居然和他們擠在一起!” “咋了?那么俊俏的公子哥,擠在一起委屈還你了?” “不是啊大姐!那哪是俊俏公子哥,那是七個紀寧??!他們擠在我旁邊,萬一磕著碰著讓邪皇震怒了,我有幾條小命夠賠的?!” 此話一出,街上百姓突然拉大了間距,就怕人群里還擠著誰。 兩座王府門前喧鬧了好一陣之后,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間,百姓們陸續散了。 誰也沒去仔細注意,人群中有一位男子從另一座石獅后面走了出來,戴上斗篷離開了。 …… 邪王府,上合廳。 “浮屠?”御弈卿看著快要把飯扒進鼻孔里的月浮屠,開口喊了一聲。 喊完見小少年還在發呆,于是他又加大音量喊了一聲:“浮屠?!” “啊……???!”月浮屠回神,抬起頭看向御弈卿,開口問著:“姐夫怎么了?” 月浮生有些好笑的看他一眼,開口道:“哪是你姐夫怎么了,是你怎么了?吃飯走神,這可不是我們月小公子該有的狀態啊?!?/br> “對??!你剛剛還突然喊我,嚇得我以為你掛在石獅上面下不來了?!痹赂′殚_口說著。 月浮屠有些氣鼓鼓地瞪他一眼,但還是沒說什么。 “浮屠你怎么了?”御弈卿開口問著,然后接上一句:“這里沒有外人,想說什么直接說?!?/br> 聽了御弈卿這話,月浮屠才放心了點,往御弈卿那邊蹭了蹭,開口道:“我剛才坐在石獅上,看到有個男子奇奇怪怪,朝著三哥和老六走過去?!?/br> “咦!你別嚇我,我突然起雞皮疙瘩了!”月浮溟搓了搓手臂,抱緊了圓滾滾的月浮凌。 “是小偷還是?”御弈卿繼續問著,并沒有因為月浮屠的年紀就忽略他的話。 “不像,一般小偷會時刻注意周圍的人,沒得手之前步伐不會那么快。而且那時候地上都是金銀瓜子,街上也有不少衣著富貴的人腰間掛著荷包。三哥和老六什么都沒帶,小偷不會沖他們去?!?/br> 月浮屠搖了搖頭,仔細回想了一下,然后總結著:“那個男子目標明確,混在人群里沒有停頓閑聊,也沒有像百姓一樣撿地上撒落的金銀,而是直直朝著三哥和老六去的。 我起初懷疑是他認錯了人,所以趕緊叫了一聲,但我叫完之后他就躲進人群里沒了蹤影。 正常人即使認錯了人也不至于心虛離開,但那男子在我一叫之后就跑了,很大可能其心不軌?!?/br> 月浮屠認真說著,看了眼月浮溟和月浮凌,又突然挺糾結的開口道: “不過就老六這樣的,好像也不至于讓人下黑手。辛辛苦苦解決個小飯桶,他圖個啥?” 剛才其余幾人還覺得月浮屠解封了什么高逼格的屬性,現在這一句話就把他打回了原型。 還是那個讓人熟悉到流淚的作死少年。 “西玖帝都的人你們都不熟,應該沒多少仇家才對?!?/br> 御弈卿說著,看了眼月浮屠,開口問道:“你們有沒有出去惹到什么人?如果沒有的話,那人應該就是沖著月氏家族來的?!?/br> “不是!姐夫你問著我們,為什么就看我一人???!”月浮屠對上御弈卿那眼神,感覺自己與世無爭的高尚節cao受到了質疑。 “哈哈哈!小浮屠,因為你最欠、最拉仇恨??!”月浮梭笑著為月浮屠解答疑惑。 月浮梭這話說出來,廳內的氛圍也沒有剛才那么詭異了。 其余幾人捂著嘴笑開,就連御弈卿也露出了一絲淺笑,無聲的表達著他就是這個意思。 “哼——!”月浮屠噘著嘴仔細回想著,想了一會兒之后,突然朝月浮梭和月浮欏開口道: “哦對!你們記不記得我們前兩天在路上教訓的那個男子?!就是解了紀寧哥哥的福帶,還拿石頭砸我的那個!” 被月浮屠這么一說,月浮梭和月浮欏突然記了起來,連連點頭! “記得!那個不怪你,是那人太欠了,居然比你還欠!”月浮欏朝著月浮屠安慰著,成功獲得了月浮屠的一記白眼。 “就是那個人!我們來西玖帝都一直都是靠臉吃飯的,可討喜了,只得罪過那個男子!”月浮屠朝著御弈卿篤定的說著。 月浮欏也趕緊把他們那天發生的事情都說給御弈卿聽,末了一再表示真的是對方太欠了,比月浮屠還欠,他們才沒忍住動了手。 “嗯,沒事,那你們知道對方是誰嗎?”御弈卿并不在意與人結仇,相反的,要是被欺壓之后只會一味忍讓,那才是讓他看不下去的事情。 “不知道?!痹赂⊥腊杨^搖的跟撥浪鼓似的,突然眼前一亮,開口道:“但人是電巒哥和衡風姐處理的,他們應該知道!” 聽了月浮屠的話,御弈卿點了點頭,立刻讓弒月去把電巒和衡風找來。 說來也是運氣好,電巒和衡風本來打算吃完這頓午宴之后就動身離開的,幸好弒月找得早,不然再慢上半步都找不著人了。 電巒和衡風到御弈卿跟前,把那天的事情說了一下,再交代了一下楚微楓的身份,然后就背上包袱離開了。 這兩人離開之后,御弈卿伸手在桌上輕輕叩了幾下,最后還是讓弒月叫來了風嘯。 其實礙于紀宸竹和沐瑾宣,他并不想和沐梓昕把關系處得太僵。但如果楚微楓真的找人對浮屠他們下黑手,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 帝都,福滿樓。 “十里紅妝,這紀家的公子哥還挺幸運,父母健在就是好啊?!?/br> 男子倚在窗邊,看著街上的人清理花瓣紅毯,笑得妖嬈,目光冰冷。 可惜啊,他的父母,都不在了。 不然的話,或許他也會有一場十里紅妝的盛世婚禮呢。 “主子,單凡少爺回來了!”門外傳來一道鋸木般的聲音。窗邊男子收回思緒,開口道:“讓他進來?!?/br> 沒過一會兒,房門被推開。一名斗篷男子走了進來,朝著房內男子開口喚道:“王君?!?/br> 要是現在月浮屠在這里,應該就能認出來,這就是剛才靠近月浮溟和月浮凌的男子。 單傾顏看了他一眼,開口問著:“任務完成了嗎?” 單凡搖了搖頭,答著:“差一點就能毒到兩個了,但有個小的突然叫了一聲,我瞧那個小的機敏,怕暴露身份,就沒繼續?!?/br> “今天人這么多,難得他們的暗衛看不清,正是最好下手的時候……”單傾顏說到這里,覺得有些可惜。 “是我無能!”單凡開口說著,低頭認錯。 單傾顏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繼續道:“罷了,處理這幾個小的也沒意思。只要月家倒了,還怕搞不定這幾個公子哥嗎?” 這話也不知道是安慰單凡還是安慰他自己,單傾顏說完,繼續問著:“我讓你去打探的事情,打探的怎么樣了?” 聽到這個問題,單凡稍微自信了點,開口道:“探到一些,近段時間凰王府和皇室之間確實有矛盾,起因就是今天出嫁的紀寧,還有皇室的一個皇子,叫沐梓昕,是紀凰的表哥。 好像是沐梓昕未婚先孕,他的妻主又在宮宴上和另一個世家公子遭人算計,顛鸞倒鳳,那公子好像叫……李默書,對,叫李默書。 沐梓昕不想和人共侍一妻,想要逼李默書出家為僧。紀寧出手阻攔,把李默書送去他的封地當縣主去了,然后兩人的關系就日漸僵化。 起初紀凰沒回來還好,紀寧處處忍讓著沐梓昕。聽說沐梓昕愛慘了他那個妻主,對楚家人好得比自己親人還好,每次都會為了楚家人逼迫紀寧低頭。 但紀凰一回來之后就直接處置了很多楚家人,完全沒怎么給沐梓昕留面子,估計那個沐梓昕心里正記恨著呢。 現在沐梓昕為他那個妻主生下了嫡長子,雖然不是個女兒,但也很寶貝。如果王君要動手的話,可以考慮這個人?!?/br> “哦?”單傾顏看了他一眼,繼續說著:“我當年潛在西玖做皇子的時候,沐梓昕好像沒有蠢成這樣?!?/br> 為了愛情奉獻終生?和自己家人對著杠?這是想笑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