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山河動蕩(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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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凰帝國,帝都,大理寺。 自從在登基大典上出了下毒暗殺的事之后,整個佑國寺都被封鎖起來。 雖然表面看來佑國寺的一眾僧尼都還是每日燒香禮拜念經誦佛,但實際上只有她們自己心里清楚,涉及到了謀害皇室,一不小心就是頭點地??! 但其實這些被看押在佑國寺內的僧尼還算是運氣好的,除了經常要被帶去審問、每日擔驚受怕之外,并沒有受到什么實際傷害。 她們直到如今都還沒被苛待,一來是因為她們確實老實,知道的都已經交代了。二來也是因為她們確實與此事關系不大,算不上主謀從犯,只能說是被利用。 所以雨凝直到現在也沒對那些僧尼動手,只是時不時派人審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線索罷了。 而對那些真正下手參與此事的人,她可就沒那么溫柔了。 …… 大理寺,天牢。 兩名破曉成員壓著一名小僧走進天牢牢房,找到一間空牢房之后讓人打開。 駐守在大理寺的士兵自然認得出這是宮里的女皇親兵,不敢有半點懈怠,連忙就把牢門給打開了。 被看押的那名小僧在牢房門口磨蹭半天,就是不愿意進去。 看押他的兩人中,脾氣稍微暴躁些的那名破曉成員直接伸手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把人打得撲在了牢房地上。 丫的! 這人也真是心里沒點數,都給咱主君和大公子下毒了,還指望咱們對他有好臉色? 動手的破曉成員氣哼哼的收回了手,一把奪過旁邊士兵手里的鎖和鑰匙,完全無視那小僧的祈求眼神,反手就把牢房門給鎖上了。 看見搭檔這么個暴脾氣,一言不合就直接動手,另一名破曉成員嘴角一抽,朝著旁邊被嚇愣的小士兵開口道: “你下去吧,這間牢房由我們看守?!?/br> 哪怕逮到的不是單傾顏,也絕不能再出任何紕漏了。 而且這小僧既然能被單傾顏帶著逃走,就必然還是知道些什么的,或者說還有幾分別的價值。既然如此,就更不能疏忽了。 “是!” 那小士兵也不敢多待,得了這話之后就立馬離開了。 在小士兵離開后,那兩名破曉成員一左一右的站在這間牢房門口,簡直就像兩個不動門神。 “呸!呸!” 牢房里,摔在地上吃了一口灰的小僧一臉嫌惡,張著嘴亂吐,末了還用袖子在在嘴邊使勁擦拭。 這張臉,若是讓風嘯或者簡墨離來認,必然一眼就能認出來——那個給紀寧和簡墨離上茶的小僧! 地上,嚴筱兒拍了拍衣袍站起身,氣憤的跺了跺腳,走到一旁角落里坐下了。 他本來和單傾顏交易好了,這次得手之后他們兩人就算是兩清了的,可誰知單傾顏居然根本就沒準備給他留活路! 他本來打算下完毒之后就直接離開,反正要是沒有內力催化,那毒要過許久才會慢慢發作。 到那時候他已經走遠了,那弈凰要查也是查佑國寺,根本就沒人會發現他。 可誰知單傾顏派到佑國寺的黑衣人根本就不是監視他行動的,而是去刺殺的! 被那些黑衣人一刺殺,被他下了毒的那三人動用了內力,當場就毒發了,惹得弈凰直接下令封鎖了佑國寺! 要不是最后去下毒的是那住持而不是他,他根本就沒有時間逃出來! 也幸好有那個蠢鈍的住持替他去了一趟,他這才找到時間,提前從進去佑國寺時的那個暗道又逃了出去,否則他那時候就已經被抓了。 可沒想到他一出暗道后,竟然恰好撞上了和單傾顏一道的那個順安府府主! 那蕭茹延見了他,二話不說就派人將他甩給了單傾顏,之后他就被迫隨著單傾顏一路潛逃。 要是這樣也就罷了,可前幾天被攬月殿的人追蹤時,單傾顏居然直接把他丟出去誘敵,然后帶人逃了! 他難道不知道弈凰恨不得把他們剝皮抽筋碎尸萬段嗎?!把他送回來,和讓他送死有什么差別?! 想到這兒,嚴筱兒的神情也越發的陰鶩,眼底充斥著恨意。有對紀凰的,也有對單傾顏的。 同時,在他心里對紀凰和單傾顏怒恨交織的時候,因為他這個新人的加入,四周不少牢房里的囚犯也紛紛朝他的方向看來,不懷好意的議論紛紛。 “哎喲!這又進來了一個等死的??!” “怎么是個僧人???這年頭,僧人都會犯死罪了???” “可不是嗎!肯定是佑國寺的唄!聽說那什么新上任的皇君活不了兩天了,西玖的使臣也都出了事,這弈凰是剛上位就要垮臺??!” “哎!那感情好!把咱們送進來的人陪著咱們死!” “……” 佑國寺的事情雖然對百姓、對使臣封鎖了,但是大理寺里有不少護城的禁衛軍士兵,那些禁衛軍還是知道的。 可能她們想著大理寺的犯人都不可能輕易離開,也不可能向外傳些什么,所以難免在大理寺談論時沒有避諱,被這些人聽了去。 聽著旁邊幾間牢房里不停傳來類似的竊喜聲音,看守在嚴筱兒牢房外的兩名破曉成員神色冷淡,雖然心里氣憤,但也并沒有什么要阻攔的意思。 反正這天牢里關的都是將死之人,死刑是逃不了的,所以這些人的嘴巴也放開了,根本就不在意自己說了什么。 但她們不知道的是,死刑也分很多種。 有一刀斬首的死刑,也有……千刀萬剮的凌遲! 這些人也就只能現在逞逞口舌之快了,到時候處置的命令一下,她們想說都沒機會說了。 “誒誒!皇兄,你看那個小僧的身形,像不像咱們那個可憐兮兮的皇弟???” 一排排牢房里,突然有一間斜對著嚴筱兒這間牢房的牢房里傳出了這樣一句詢問。 聽到這聲音,牢房里坐在墻角的嚴筱兒忍不住瑟縮一下。 牢房外,看守的破曉成員瞟了一眼他的反應,眼底有了幾分思量。 “呵!什么皇弟?我們哪有個出了家的皇弟?” “什么嘛!明明就很像??!你看看,筱兒皇弟每次被欺負也是這副模樣躲在角落呢!像個喪家犬一樣,哈哈哈!” “誒……你這么一說,還真是像??!” “是吧是吧?!一樣的喪家犬哈哈哈!” “說起來,還真沒在這牢里見到嚴筱兒那個小賤人呢,該不會真是出家去了吧?” “這不是見到了嗎?那不是?” “也是,哈哈哈!” …… 帝都,皇宮,朗坤宮。 今天上午正殿寢宮內還是人滿為患,可到了現在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偌大的寢宮一片寧靜,點點斜陽余暉撒落在雕花的窗臺邊,讓那窗邊的一層白雪都披上了一層暖意。 寢宮內的炭火燒得噼啪響,房內的溫度比外面暖上了好幾度,暖洋洋的讓人進來就犯困。 “嘶……!” 寢宮內,床邊傳來一陣輕微的抽氣聲響起,緊接著再次安靜。安靜了一會兒之后,又是一陣輕微的被褥翻動聲。 “唔……?好疼……” 床上,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的御弈卿揉著額頭,全身酸軟的不像話,乏力到一下子居然沒坐起身。 正當他準備再次掙扎一下起身下床的時候,遲鈍的大腦終于感受到了腰間傳來的禁錮。 低頭一看,一雙手臂緊緊環在他腰間,讓他除了翻身之外動彈不得。 “阿凰?” 看著床上面色憔悴的少女,御弈卿愣了許久沒敢認,半晌過后才伸手輕輕撫上她消瘦了許多的臉龐。 修長的手指輕柔的在紀凰臉龐上撫過,最后見她睡得太熟,御弈卿還是躺回了床上,乖乖的縮回被子里,縮回她的懷里。 他記得……登基大典上,寧哥兒和簡墨離遇刺,他和阿凰趕去救助。然后寧個哥兒和簡墨離中了毒,他好像也跟著中了毒。 那…… 再然后呢? 關于昏迷之前的記憶一點點在腦?;赜?,定睛看了看自己白皙到透著幾分病態的手指,再看了看紀凰憔悴的面容,他心里好像有了幾分猜測。 她以前,從不會睡得這么沉。 應該是……很累了吧? 御弈卿縮在紀凰懷里轉了個身,整張臉埋進了紀凰懷里,輕輕拱了拱之后抬起頭,盯著紀凰的下巴看了一會兒,緩緩湊過去親了一口。 見紀凰還是睡得死沉死沉的,御弈卿嘆了口氣,伸手抱住她的腰身,在她喉嚨上輕輕啄了兩口之后才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 可能是躺了太久體力虧空,他本想等她醒了一起起床用膳??烧l知沒等到她醒,最后自己倒是在她懷里睡著了。 …… 是夜,空中又飄起了鵝毛細雪。 在路邊一列列燈柱的映照下,點點白色飄飄悠悠,為這寒冷的夜添了幾分柔情。 然而此刻比這夜景更讓人舒適的,是朗坤宮里的宴會。 …… 皇宮,朗坤宮。 宮內的小花園里,一群侍女架起桌子和頂棚,吭哧吭哧的抬來了一口巨大無比的……鴛鴦鍋。 緊跟著,一排排侍者端著托盤整整齊齊的走進來,托盤上盤子里的菜……全是生的。 今晚說是宴會,實際上只是個聚餐,一個冬日里的火鍋聚餐。 紀凰之所以讓人安排這場聚餐,一來是為了慶祝御弈卿、紀寧、簡墨離三人安然脫險; 二來是為了感謝月浮生、簡墨分、晨霧衣等人的鼎力相助; 三來是為了……她想宵夜。 “呦吼?。?!有吃的了!” 幾乎是蹦著跳著進來的紀寧,好像完全忘了他自己是怎么剛在鬼門關走了一圈回來的。 如果忽略掉他那蒼白了幾個度的小臉,以他這蹦蹦跳跳的歡脫狀態,一般人還真看不出來這是個剛剛才死里逃生的人。 桌邊早已經坐著在等的藥圣子和毒圣子相視一笑,皆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倒沒有像往常一樣和這些小輩一起打打鬧鬧。 畢竟一個多月來她們二人也是時時刻刻提心吊膽殫精竭慮,人老了,經不起這么大的刺激了啊,接下來一定得出去游玩一段時間,好好緩緩。 而紀寧這次也很體貼的沒有纏著藥圣子玩鬧,一進來就和晨霧衣一起竄到了桌邊,祖孫倆神同步的圍在桌邊左看右瞄,哈喇子都要滴下來了。 攬月樓早在一年前就推出了火鍋涮烤,以這祖孫倆的性子,可能放過新吃食嗎? 他們現在這個流口水的狀態,完全是因為紀凰今晚讓人準備的食材,有許多都是在攬月樓吃不到的極品,這才讓他們這么激動。 “寧兒表弟,你還是個病患呢……阿嚏!” 后面跟來的沐梓泫一陣頭疼,正想開口讓紀寧披個斗篷,結果她自己先沒忍住一個噴嚏。 “表姐,你比我還像個病患誒!” 紀寧笑瞇瞇的盯著沐梓泫,感受到自家表弟投來的不懷好意的目光,沐梓泫一臉無奈的掏出手帕擦了擦鼻子,溫聲細語的勸道: “行行行你身體好,表姐沒你那么好的武功底子,但是表姐穿得比你厚啊。你先來披個斗篷好嗎?不然一會兒凰兒看到了可要擔心了?!?/br> 沐梓泫說著,把小手臂上掛著的一件斗篷遞向紀寧,一點都不擔心紀寧不來拿的樣子。 然而紀寧也確實撇了撇嘴之后就屁顛屁顛的跑過來,麻溜的拿走斗篷披上了。 這個表姐,就知道拿凰兒嚇他。 雖然雨凝她們不肯給他細講凰兒這段時間究竟做了什么,但是單看凰兒傍晚起床時的臉色就知道她一定很疲累。 他現在就最怕讓凰兒分神勞心,看著凰兒憔悴的樣子都怪心疼的。 看紀寧這么乖乖的就把斗篷給披上了,還牢牢實實的把身子給捂緊了,一旁的晨霧衣嘖嘖感嘆兩聲,內心有點不平衡。 早知道剛剛讓這小子喝藥的時候就拿紀凰壓著了,還省得她又哄又勸又騙又嚇的。 “紀寧哥哥!” 扶著簡墨離從門口走進來的簡墨分朝著紀寧揮舞手臂,那叫一個花季少年天真單純,好像前段時間面色陰沉派人追殺單傾顏的那個簡氏家族嫡公子不是他一樣。 “嘿嘿!墨分?。?!這邊這邊!” 紀寧朝著簡墨分招手,順道歪著腦袋朝臉色蒼白的簡墨離做了個鬼臉。 簡墨離無聲的揚起嘴角,沒有血色的唇笑起來反而好像比以往更加溫柔,不知是被這病態柔化了還是經歷過這一次的生死相依后更為親密。 “哥哥狀態不錯啊,活蹦亂跳的?!?/br> 紀凰慢悠悠的牽著御弈卿走進來,一進來就看到簡墨離臉色蒼白的對著自家哥哥傻笑,小眼神里瞬間就染上了幾分嫌棄。 簡墨離這貨,傻了吧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