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山河動蕩(8)
書迷正在閱讀:媳婦她成精了[八零]、后宮拯救計劃[穿書]、夫妻之間(出軌H)、《韓娛(主bts)我獨自美麗》、我們的世界天空很藍、昭明書院(NP高H)、李如意、粉色頭盔(糙漢x軟妹)、進了愛豆的春夢怎么辦?!、少爺的癡漢日記(h)
在歐陽珩熠這種冰冷的審視目光下,越溪即便是背對著他,都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落在自己身上那刀子一樣的眼神。 越溪正在收拾衣衫的手僵在空中,停頓片刻之后才趕緊回了神,面上擺出一副迷茫無措的樣子,轉向歐陽珩熠反問道: “確實是弈凰陛下說不需要了,不然太師以為呢?” 說完,見歐陽珩熠的面色還是有些冷凝,越溪心中一緊,咬了咬牙繼續笑著問道: “若是我惹惱了她,我們那日怎么可能被恭恭敬敬送出皇宮,又怎么可能還有機會來這狄喀部落探寶?” 反正那日只有他一人在金鑾殿內與弈凰交涉,沒有弈凰的命令,諒她那些下屬也不敢在背后嚼舌根子。 只要弈凰不說,就沒人會知道那日大殿內他究竟說了什么。 而且本來他也沒說不給,是弈凰自己拒絕了,那也怪不得他,所以他說弈凰自己不要也沒有說錯啊。 再說了,最后弈凰跟個沒事人似的,那天還派身邊最得力的元帥送他們出宮,現在更是依照承諾送他們來了狄喀部落,還是很有女子風范的。 想來那日他那番話雖然沒有說動弈凰,但他身為帝國皇子,有著這么尊貴的身份卻那般放低姿態與她交談,她心中應該還是動容的。 可能她只是不習慣被人那么要挾,再加上傳言中那血宮宮主是個狠辣潑夫,對她管得緊,所以她那日才開口拒絕了他。 再者看她的樣子,似乎烈陽草對她而言沒那么重要。而且她財勢滔天,要什么藥草沒有,肯定不會一棵樹上吊死啊。 反正到時候所有使臣從狄喀部落離開之后都要返回弈凰帝都登記所得物品的,他到時候回到帝都之后再進宮與她聊聊,她就算真的生氣,到那時候氣也消得差不多了,想來也不會太苛責他。 他到時候和她多聊聊,服個軟,實在不行就把烈陽草送她算了,她自然也就不會在意他那天的冒失了。說不定還會心存感激,對他留一絲念想。 這么想著,越溪臉上有些僵硬的表情也漸漸松緩下來。 歐陽珩熠盯著他看了半晌,見他就只是最開始突然被問時有些慌張,后來神色確實沒什么太大異常,也就壓下了心里那一點不安。 “那是本少主多慮了,你繼續收拾吧?!?/br> 說來也是,看弈凰短時間內連滅一大帝國和一大家族的作風,就知道她肯定不可能是個性子溫和的人。 要是越溪真的惹到了她,他們應該受不到這樣的待遇才是。 看來他是最近為了陵藏鑰匙的事情太壓抑了,才會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這么想著,歐陽珩熠也慢慢把烈陽草的事情拋到了腦后,專心思考著明天進了狄喀部落之后該怎樣行動。 畢竟這次簡氏家族、月氏家族、晨氏家族都沒來,整體實力靠前的三大家族里只來了他們歐陽一族。 而蕭氏家族和龐氏家族蛇鼠一窩,蕭氏家族之前又一直與向氏家族關系親密,此番進向氏家族駐地找尋陵藏鑰匙,她們兩族處于優勢地位啊。 若他們歐陽家族想要拿到陵藏鑰匙,必然得和蕭氏家族斗一斗。要以一族之力對抗蕭氏家族和龐氏家族,似乎有些困難。 但隱族現存的八大家族里,來了這狄喀部落的只有四個家族。他們歐陽家族如果要合作,只能和剩下的段氏家族合作,根本沒得選。 但是段氏家族的風氣可不怎么樣,實力也是隱世家族里的墊底存在,真合作起來還得防著她們放陰招,似乎有些勞心費神。 到底是合作還是單扛,這還真的是個問題。 一旁,收拾衣衫的越溪朝歐陽珩熠的方向瞟了一眼,見他沉默著在思慮什么,繃緊的脊背才放松下來。 這個歐陽珩熠真是難纏,一路上有事沒事就突然提一嘴弈凰,真是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還好馬上就進狄喀部落了,想來他有事要辦,也沒心思再來試探自己了。 想到這里,越溪也暗自松了口氣,心中不自覺的對狄喀部落里的東西產生了幾分渴望。 能讓歐陽家族少主日夜思慮謀劃的東西,必然是天價寶物啊。 …… 弈凰帝國,帝都,皇宮。 若是放在半個月前,在登基大典還沒開始的時候,皇宮里還是一片歡聲笑語。 那時皇宮里巡衛伺候的人全部都是曼城成員,雖然人數不多,但都是一個窩里出來的崽,在宮里互掐互懟,小日子也挺快活。 但自從登基大典上出了那意外之后,宮里駐守的大部分屠生成員都被風嘯她們帶走了,留下來繼續駐守皇宮的人責任更加重大,也不敢再嬉笑打鬧了。 雖然后來有月氏家族、簡氏家族、晨氏家族三族的族衛過來協助,為她們減輕了不少負擔,但屠生、血宮的成員還是需要與她們協調配合。 總之就這短短半個月里,外表看似一派祥和的弈凰帝國,實際上暗地里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動。 …… 皇宮,朗坤宮。 如果說現在的皇宮就像一座鐵甲城,那么朗坤宮當之無愧就是它的機甲核心。 現在放眼整個皇宮,哪怕是養心殿、御書房、甚至是收納國璽的金鑾殿,守衛數量都不及這朗坤宮的十之一二。 宮外,弒月、飲血帶領著大批血宮殺手和屠生殺手鎮守。這些天里別說是前來刺探的人了,就算是只鳥都越不過他們的封鎖線。 宮內,為了更方便的照顧昏迷不醒的御弈卿三人,毒圣子、藥圣子、簡墨分、月浮生等人直接就拎包入住,占滿了朗坤宮里所有客房。 那真是全天候日夜倒班的守著,生怕出個什么意外。一天三餐輪著喂藥膳參湯,灌都得給那昏迷的三人灌下去。 如果忽略掉宮外時不時散發的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和宮內昏迷的三人身體愈發虛弱的現狀,這半個月倒也沒什么太大意外發生。 但即使如此,守在這里的每個人依舊都是提心吊膽的。在紀凰拿著解藥回來之前,她們根本就不敢有絲毫松懈。 …… “藥圣子,您告訴我實話,jiejie她們最多還能撐多久?” 殿內,簡墨分放下手里的碗,朝著一旁給紀寧灌藥的藥圣子開口詢問。在他放下的碗里,里面還有小半碗的燕窩粥。 這些天來,他已經清楚的感覺到jiejie的進食速度一再減緩。最開始那幾天jiejie還能憑著本能把喂進去的東西咽下去,這幾天就完全是他掐著嘴灌下去的。 很明顯,以jiejie現在這種狀態根本就撐不了多久,那些緩解毒性的藥物發揮的作用也是微乎其微。 一旁,剛剛給紀寧灌完藥的藥圣子放下碗,看了看簡墨分,欲言又止的嘆了口氣,最后還是開口答道: “內力越高,這蠱煉塵反而毒性擴散越快。以墨離女娃的身體情況來看,最多還能撐一個月。若是中途出什么意外,可能就只有二十天了?!?/br> “寧小子雖然內力不高,但無奈他攝入體內的蠱煉塵毒素是最多的,恐怕算下來和你jiejie是一個時日?!?/br> “而弈小子,他……哎!他本身就寒毒侵體,現如今寒毒被蠱煉塵吞噬,成了蠱煉塵的養料,他的情況比墨離女娃和寧小子都要危急。短則半月,多則二十天吧?!?/br> “若是毒悍夫這些天能研制出與蠱煉塵毒性相抵的烈性毒藥,為弈小子緩解一下吞噬速度,再加上我用藥推遲他的月例,最多也就只能再撐個二十五日?!?/br> 說完,藥圣子看了看另一邊床上臉色青白的御弈卿,心里說不出的難受。 這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看他現在遭這個罪,她心里怎么能不難受???! 還有她那徒兒,急趕急的也不知到底去哪尋藥去了。若是徒兒回來沒能趕上……那她真的不敢想象,以她徒兒那個性子,會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恐怕到時候讓天下陪葬,也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 ……哎! 得了藥圣子的回答,簡墨分一陣沉默。 沉默許久后端起了另一個碗,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給簡墨離繼續喂著藥,偶爾拿著帕子擦一擦簡墨離嘴角漏出來的藥汁,再沒開口說話。 一個月,最多還只有一個月時間。 若是紀凰沒能趕回來,若是jiejie因此出了事,他一定親自率兵,端了單傾顏的老巢! 既然單傾顏能躲,那就讓他躲!他倒要看看,他到底能躲到幾時?! 他倒要看看,這所謂的世仇,究竟是單氏家族亡,還是簡氏家族亡! 他要單氏家族祖地的那些亡魂—— 永世不得瞑目! 此后再無輪回! 這樣,就算jiejie走在黃泉路上,也不必為這些人鬧心了。 簡墨分坐在床邊,一勺一勺的喂著藥,一如十幾年來黏在jiejie身旁的稚嫩模樣。 只是眼底有什么東西,在一點一點蛻變、茁壯。 …… 南罡帝國,帝都。 要說最近這帝都里的新奇事,能被男女老少都談上幾句的,那也就只有七皇女歸來這事了。 本來一個國家,尤其是帝國,皇女皇嗣多也是正常的。一個帝國少說也得有個三四十名皇嗣,才能選出合適的繼位人啊。 但人家所有皇女上位之前,哪個不是小心翼翼,對女皇盡力討好輔佐? 而這七皇女,偏偏就不一樣。 一回來就上諫斥責女皇多年來安于現狀的治國態度,直把女皇氣得在金鑾大殿上暈厥過去。之后更是以女皇身子不適為由,直接奪取了本屬于一國皇儲的監國之權。 要說她是在帝都生活了二十幾年,私底下勢力大,這么拽也還說得過去。 但她偏偏是個孩童時期就被放逐邊疆的皇女,這么多年來在邊疆風沙之地艱難存活,能活著回來都已經不錯了,竟然還敢這樣在女皇面前放肆。 而最重要的是,這七皇女這么些年都沒出現,一出現竟然直接獲得了朝中大部分官員的認可。甚至許多原本已經歸屬太女名下的官員,都硬生生改變了陣營。 短短大半個月時間,從太女地位穩固到朝中響起另立皇儲的聲音,這樣短暫而大幅度的神扭轉簡直打得南罡帝都里不明所以的百姓們措手不及。 原本百姓是沒什么資格妄議政事的,但無奈這七皇女歸來的太過高調,她所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都太引人注目了,是在讓人很難不知道啊。 …… 帝都,皇宮,潛桓宮。 珠玉金冠在頂搖曳生輝,黑藍相間的鸞袍彰顯著皇女地位。腰上別著皇女獨有的身份玉佩,每走一步都是一種氣場的迸發。 女子面相清秀,過于秀氣的臉龐在這個世界算是女生男相,身高相比起一般女子而言矮了一點,少了幾分女子氣概。 然而就是這樣一名女子,眼中卻醞釀著一種說不出的玩味。她給人的感覺,就只有一個字——玩。 就好像所謂的人生,在她眼里就只是一場游戲,一場由她任意玩樂的游戲。 犬馬聲色,千副皮囊。 所謂用氣質撐起顏值,大概也就是她這樣了吧。 明明長相上只是個丟進人堆里都難一眼發現的人,但那氣質卻極有特色,格外不同。 女子伸手攏了攏耳后的碎發,看著桌邊兀自寫寫畫畫的的侍女嬌羞一笑,聲音簡直是欠揍到了極致: “主子,你真的要給屬下當侍衛嗎?這讓屬下怪不好意思的呢!” 一身華服的“越潼”噠噠兩步奔到桌邊坐下,雙手撐著下巴,眨巴著她卟靈卟靈的眼睛,盯著對面侍女打扮寫寫畫畫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