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帝皇一怒(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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佑國寺,九天宮,偏殿。 “寧郡侯、簡門主請用茶?!?/br> 小僧端著茶水走進殿內,略帶些拘謹的將茶杯擺好,一杯一杯斟滿茶水后才退了下去。 紀寧現在倒是難得規矩,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一派正經御使的模樣,惹得簡墨離心里癢。 風鳴站在一旁,朝著風嘯擠眉弄眼,瘋狂暗示:這咋辦? 風嘯白她一眼,那意思:主子都不急你急啥。 風鳴:……好像是哦。 紀寧小學生似的乖乖坐正、簡墨離盯夫狂魔似的眼睛不挪地兒、風鳴智商出走似的內心戲十足、而風嘯則是一臉六親不認的冷漠。 總之,殿內四個人也沒誰先開口說話,只剩下空氣中偶爾響起的喝茶聲格外清晰。 …… “誒!你等等!你是哪位住持名下的,怎么面生的很?” 殿外,已經端著茶水準備離開的小僧卻突然被身后的一名住持叫住,只能停住腳步轉身答道: “小僧是伽音住持名下新入門的僧人,請問師太還有何事?” 見這小僧儀態談吐都還不錯,倒比寺內的許多僧尼都從容得多,那住持也沒再抓著身份說事,轉而問道: “你剛才進殿做甚?” 雖然伽音住持教導出的僧尼都極為嚴苛守禮,但畢竟今兒個是女皇親臨,又有各方勢力的使臣做客,她也不敢有絲毫的馬虎懈怠啊,必定得事無巨細的了解清楚才行。 小僧聞言一愣,隨后低聲答道: “小僧進殿為西玖帝國寧郡侯和器門門主奉茶?!?/br> “嗯?!?/br> 她原以為各方使臣都在宴場上了,沒想到竟有使臣來了這九天宮,真是她的疏忽。 幸好這小僧過來伺候著,否則要是使臣無人看顧,陛下責怪下來,她們可承受不起啊。 住持一顆心臟在胸腔里撲通撲通跳得老快,應了一聲后看四周也沒有別的僧人可以叫來調用了,只能對著小僧繼續道: “想來陛下和皇君應該已經完成洗禮了,既是如此,你便再走一趟,為陛下和皇君奉茶吧!” 不過皇家的差事可不是好做的,稍有不慎都可能要掉腦袋,還會牽連到整個佑國寺的人。 想到這里,住持看了小僧一眼,深覺這小僧年紀尚小,怕是做不來御前伺候的活計。 “罷了罷了,你將這泡好的茶水給我,我親自去吧!” 話落,還不等小僧反應,住持已經端過他手里的托盤,朝著九天宮的方向走去了。 這住持一心擔憂著皇家的陰晴喜怒,也沒注意到在她離開之后,背后的小僧卻陡然笑了。 剛才礙于殿內兩名面具人的目光犀利的很,他也沒敢有過多的動作?,F在正愁無法動手呢,倒是有人上趕著去替他做了。 …… 九天宮,偏殿。 “屬下見過主子、主君!” 一直對紀寧憋著笑強裝不認識的風嘯風鳴見自家倆主子終于膩膩歪歪的走進來,心里那叫一個舒暢,連忙行了禮就開溜。 在兩人剛出門時,還恰好遇上了端著茶水低頭走來的住持。 剛走進門的紀凰和御弈卿滿頭霧水目送這兩人猥瑣的跑出去,相視一眼聳聳肩。 最近不是很懂這些家伙的腦回路了。 “凰……” “弈凰!” 紀寧剛準備開口叫人,結果就被簡墨離突然拔高的音量給壓了下去。 “怎么,簡門主今兒個見著朕這么興奮?” 紀凰沙啞著嗓音,也聽不出原本的聲音是什么樣。 這也是武學內力的開掛之處啊,堪比變聲器一樣的存在。 “……呵!” 興奮? 我興奮你個餓死鬼! 聽著紀凰著毫不客氣的自戀話,簡墨離頓時語塞,一時間差點忘了自己要說啥了。 “既不是為了來看望,那簡門主這是過來干嘛的呢?” 紀凰牽著御弈卿走到首位坐下,毫不客氣的往后一靠,一副吊兒郎當的街頭地痞模樣,就差沒翹個二郎腿。 “陛下、皇君,請用茶?!?/br> 住持低聲道了句,隨后彎腰站在一旁,也不敢自行退下。 “嗯?!?/br> 御弈卿端過茶杯應了聲,朝著住持揮了揮手,原本心里戰戰兢兢的住持才敢邁開步子退下。 “我過來讓你知道知道你這地盤管理的有多差?!?/br> 簡墨離一提起紀寧遇刺的事兒就來氣,現在在紀凰面前提就更來氣了。 把茶杯往桌上一擱,內心卻想著是不是所有姑嫂上輩子都是仇人?不然她這輩子怎么看著紀凰就拳頭癢? 紀寧看這兩人快要掐起來的架勢,越看越覺得眼熟,越看越覺得這女皇真的就是他家meimei。 但是,為什么凰兒不認他? 想了半天想不出個所以然的紀寧扯了扯簡墨離的袖子,示意她先別說話。然后自己放下茶杯站起身,朝著紀凰和御弈卿開口道: “西玖使臣在弈凰帝國境內遇刺,此事還望弈凰女皇詳查。另外本侯前來也是為了感謝攬月相助,讓西玖使團免于傷亡?!?/br> 唔? 自家哥哥這么正經的和自己說話,一時間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紀凰歪了歪腦袋,隨后笑道: “寧郡侯客氣,既然諸位進了弈凰國界,朕便有義務為西玖諸位使臣的安危作保。況且此事確實是朕管理不周,使得賊人有機可乘。寧郡侯不責難已實屬不易了,不必言謝?!?/br> 蒼天為證,這絕對是這對兄妹有史以來最正經的對話了。 要不是這佑國寺人多眼雜,有些話不能開口說,恐怕現在紀寧都扒拉在紀凰身上跟個無尾熊似的了。 很明顯,通過紀凰這格式化的回答和簡墨離一直阻止自己叫人的舉動,紀寧也慢慢壓下了看見他家meimei之后的激動心情,反應過來現在的處境。 冷靜下來之后,智商自然也就慢慢回籠了。只聽紀寧朝著紀凰再道了句謝,中規中矩的問候幾句之后,突然開口問了句: “女皇可喜歡聽琴?” 一直憋著笑和自家哥哥打官腔的紀凰突然聽到他問了這么一句,手指勾了勾耳邊一縷長發,意味不明道: “那要看郡侯說的是什么時辰、何人彈奏了?!?/br> 話落,只見紀寧眼底閃過一抹流光。規規矩矩站起身,彎腰行了個禮,朝著紀凰開口道: “女皇言之有理。登基事務繁多,本侯就不打攪女皇了,先行告退?!?/br> “寧郡侯慢走,等有時間朕一定親自去驛館慰問西玖諸位使臣?!?/br> “謝女皇?!?/br> 這突然結束的聊天讓簡墨離有些迷茫,還不等她緩沖一會兒,紀寧就一爪子拽著她離開了。 等這兩人走后,御弈卿才不緊不慢的放下茶杯,望向身邊的紀凰,湊到她耳邊饒有興致的低聲問道: “陛下可否告知臣君,聽琴又是什么新暗語嗎?” 看寧哥兒離開時腳步那么輕松歡快,必然是已經確定了阿凰的身份。 只是他挺好奇,用阿凰的話來說,聽琴是什么新梗嗎? 紀凰寵溺一笑,伸手在他鼻尖刮了一下,俯首在他耳邊故作神秘的道: “等哪天皇君賴床不起來時,可以讓寧郡侯在你門外彈琴,保證讓你沒有再閉眼的欲望?!?/br> 也虧自家哥哥想得出來,居然還敢問她喜不喜歡聽琴。之前在府里她睡覺時,他在她門外玩魔音穿腦的賬還沒跟他算呢。 對于自家哥哥的琴藝,她真的只能說:哥,你贏了。 聽了紀凰這話,御弈卿大概也能對紀寧的琴藝猜到幾分。淡漠的神色出現了一絲絲龜裂,但還是云淡風的輕扯開話題道: “時辰差不多了,該去宴場了?!?/br> “嗯?!?/br> 紀凰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朝著御弈卿伸出手。 御弈卿伸手搭上她的手,緩緩站起身后卻突然眼前一黑,一陣眩暈后才慢慢恢復清明。 “阿卿?怎么了?” 紀凰伸出一只手扶住他,另一只手握上他的手腕,診了許久脈卻也沒發現脈象中有什么異常。 “嗯……可能是剛好到了這幾日,身子不爽?!?/br> 御弈卿晃了晃腦袋,現在確實也沒感覺到身體有什么異常,一時間倒也并沒在意。 “沒事的,走吧,遲到太久可不好?!?/br> “嗯?!?/br> …… 佑國寺,孔祁殿。 看著滿桌的綠色,一眾使臣內心真是不爭氣的流下了兩行淚。 只要是在寺里,即使是宴會,也是齋宴。 她們大老遠跑過來這弈凰帝國,每日都要承受著一不留神就腦袋搬家的壓力,現在還連塊rou都吃不上,這是造了什么孽??! 幸好就今天這一天是齋宴,不然她們都得一臉菜色的回去了。 不過還好,一般的使臣也就只敢在心里嗶嗶幾句,該吃還是得吃的。 但是這其中,肯定會有那么幾個不一般的使臣,例如—— “母親!你哪兒來的雞腿?!” 晨澤泉吃著吃著突然看見一旁的晨霧衣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根雞腿,差點沒被喉嚨里一根青菜噎死。 我的娘??!這是齋宴??! 你這……這不合適??! “起開起開!吃你的去!別看我!” 晨霧衣一巴掌拍開晨澤泉想要奪雞腿的手,毫不客氣的轉個身背對著晨澤泉,繼續低頭啃。 誰生的憨批女兒,竟然還想在她老娘的嘴里奪食?她吃個雞腿怎么了?她自個兒掏腰包花了二兩銀子買的雞腿還不讓吃了? 再說了,這小憨子不嚷嚷不就沒人注意到她在吃rou了嗎?今天她們一整天都得在這寺廟里邊吃齋誒,還不讓自己備點伙食了? 哎!這智商??! 晨霧衣一邊在心里嫌棄自家孩子,一邊把雞腿啃得吧唧吧唧的。 旁邊席位上,月浮生微微側目,喉結幾不可見的上下滾動,隨后裝作沒看到似的把腦袋轉了回去。 “月弓?!?/br> 溫潤公子唇瓣輕啟,緩緩喊出這兩個字,眼里閃爍著不知名的光芒。 “……屬下明白?!?/br> 在月浮生身后,站著的黑衣女子眼角一抽,看了看隔壁桌晨霧衣手上的雞腿,額頭上滑下幾條黑線。 她本來是家族頂級暗衛,可近期充當了公子的近身侍衛。嗯,現在還要去充當跑腿小廝,跑腿買雞腿那種跑腿小廝。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是誰把她們公子帶歪了? …… “墨離,我有棗泥糕,吃不吃?” “我嘗嘗?!?/br> “還有rou脯,要不要?” “給我一點?!?/br> “還有一大袋雞腿,先給你來倆?” “好?!?/br> 背景板:一眾西玖使臣和器門成員看了看面前一盤又一盤的葉子,再看了看一包又一包分零食的兩位主兒,突然有點酸。 西玖使臣:……郡侯,你不給我們來倆嗎? 器門成員:……門主,你不給咱們分點嗎? 事實證明,祖孫就是祖孫,這種不管何時何地都得囤好存糧的居安思危行為,真的是很管用的。 萬一哪天就碰上吃葉子的時候了呢? …… “女皇陛下駕到!皇君駕到!” 別問為什么這兩人比紀寧晚到這么多,皇君大人不會告訴你他是又被女皇陛下騙去吃了個半飽才來的。 “參見女皇陛下、皇君?!?/br> 滿孔祁殿的人齊刷刷站了起來,本來挺大的場地突然就顯得有些擁擠了。 “諸位不必拘禮,繼續用膳吧!” 紀凰牽著御弈卿徑直走向首位,卻很是意外的感到一道不太友好的視線。 “謝陛下!” 滿殿賓客先后入座,御弈卿循著剛才的感覺望去,視線恰好定格在南罡使臣中。 南罡四皇子,越溪。 他倒是不記得何時與這號人物有過什么交集,但剛剛感覺到的敵意又不似假的。 “阿凰可曾認識南罡四皇子?” 御弈卿再次回憶了一遍,確認自己之前完全不認識這號人之后只能問問紀凰。 “嗯?誰?” 紀凰反射性的反問一句,錯愕的小眼神順著御弈卿的目光望去,蹙著眉頭想了許久也沒記起來她什么時候見過這南罡皇子。 “哦,沒事了?!?/br> 倒是他忘了,他家阿凰是個記不住人的。 “啟稟主子,南罡四皇子原先混入攬月屠生納新,后來被你下令驅逐,可能心有不滿?!?/br> 風嘯上前一步,俯身在紀凰耳邊小聲提醒,對于自家主子這選擇性記憶很是無奈。 御弈卿就坐在紀凰旁邊,風嘯的話又沒特意壓低,他自然是聽得到的。 果然,阿凰的記性讓人發愁啊。 只不過……明明是阿凰下令驅逐了那越溪,可為何他總感覺越溪似乎對他的敵意更大一些?而且那越溪看阿凰的眼神,讓他有些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