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中招,蘇桓被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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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凰看看脖子已經開始滲出血珠的蘇桓,再看看笑得嫵媚的單傾顏,隨后跟著妖冶一笑。 周身濃厚的殺氣在這一瞬間毫不掩飾的暴發迸裂,盤旋在這片血腥味刺鼻的天空,壓得人透不過氣。 “單傾顏,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本王談條件?!?/br> 紀凰此刻冷冽的語氣仿佛就像天山上終年不化寒冰,那是凍結血液錐如骨髓的冷。 “要么放人,要么……死!” 一個死字壓下來,連原本以為人質在手性命無憂的單傾顏都驚了一瞬。 隨后他慢慢回過神來,收斂了幾分笑意,朝著紀凰開口問道: “邪王殿下這是不想要蘇桓將軍的性命了嗎?嘖嘖嘖……可憐蘇桓將軍一心還護著凰王殿下呢!沒想到啊,邪王殿下竟如此隨意的就將她當做棄子了?!?/br> 聽到單傾顏的話,一旁的風鳴猛地握劍,殺意濃烈。聚集在紀凰身后的破曉軍氣勢陡然上升,大有再殺一場的架勢。 侮辱主子,該死! 紀凰笑容妖冶,藏著一股說不清的危險,朝著單傾顏緩緩啟唇道: “沒關系,相信黃泉路上有單門主作伴,蘇桓將軍不會怨怪本王的?!?/br> 以單傾顏此人的性子,哪怕她放他走了,他也絕不會老實將蘇桓交給她。 與其如此,倒不如一命抵一命,讓他為蘇桓陪葬! 或許是看出了紀凰眼底深埋的狠厲,單傾顏慢慢把態度放軟了些,也不敢再拿著匕首在蘇桓脖子上緊壓著了。 “邪王殿下這話多傷和氣,真是在讓本主為難??!不如這樣,本主依了你就是,先放蘇桓,你再放本主離開,如何?” 紀凰瞇了瞇眼,思考著這話里的可信度。 畢竟蘇桓赤膽忠心,和她家母王交情匪淺,又是表姐夫蘇品映的親生母親,不管怎樣,只要有一線機會,她都是該救的。 “嗯?!?/br> 得到紀凰這一聲答復后,單傾顏再次嫵媚一笑,伸手扶著昏迷不醒的蘇桓朝紀凰的方向遞去。 紀凰雖對單傾顏的舉動有些懷疑,但終究還是對蘇桓的擔憂占了上風,伸手準備去接過單傾顏扶著的蘇桓。 然而就在紀凰伸手碰到蘇桓的一瞬間,單傾顏那看似平常的袖子里卻突然竄出來一條只有嬰兒小指般粗細的蛇,一口咬在紀凰的手背上。 “嘶!” 紀凰反射性的松了手,單傾顏立刻拖著蘇桓后退。一群黑衣人也順勢涌上,把他當在后面。 眼看著單傾顏快速策馬離去,風鳴眼冒火光,正準備追上去的時候卻被紀凰一把拉住。 紀凰看了看手背上兩個已經變得漆黑、甚至還開始散發腥臭味的小圓點,動作淡然的從袖子里拿出小藥包,一包又一包的藥粉撒上去,有時甚至可以聽到藥粉在傷口里和毒血互相腐蝕的聲音。 風鳴在一旁看著心里一抽,又氣又急。 她知道主子為什么不讓她去,單傾顏那詭異多端的毒術,連主子此刻都中了招。要是她追上去了,說不定等會兒連尸體都找不著。 紀凰撒完藥粉之后伸出右手按上左肩,驅動內力滲入血rou經脈,一點一點把擴散的毒血逼出去。 滴答……滴答…… 濃稠的黑血順著她左手上蛇牙咬出的兩個洞流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最后涌出的血慢慢從烏黑變成正常的鮮紅。 風鳴拿出帕子擦拭掉紀凰手背上的血跡,擦完之后紀凰直接一伸手打落了她手里的帕子。風鳴有些不解的看向紀凰,隨后順著紀凰的目光低頭看。 只見剛剛紀凰滴過血的草地上,只要是黑血流過的地方,周圍花草都在慢慢枯萎。這一小片土地,瞬間生動的詮釋了什么叫寸草不生。 “回軍營!” 既然單傾顏沒有直接殺了蘇桓,那就一定是帶回去另有謀算。蘇桓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出事,救人的事還是回去之后從長再議。 紀凰掃了一眼小路旁邊不知道什么時候臉色慘白暈死過去的胡天,毫不客氣的提著她的衣領,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短箭射穿膝蓋釘在泥土里,本來稍一動彈就疼得胡天要死要活的,更別說此刻被紀凰這么直接扯了起來。 釘在泥土里的短箭被這么扯動,在泥土和胡天的膝蓋骨里不斷摩擦。這一陣不停歇的錐心刺骨之痛,直接把暈過去的胡天給疼清醒了。 紀凰笑著把胡天隨手拋給風鳴,嘴角那妖冶的弧度,直接把剛剛醒來的胡天給嚇暈過去。 風鳴冷笑一聲,拋垃圾一樣又把胡天拋到了破曉軍里邊。雷宏伸手一接,隨后繼續一拋。胡天就這么像個球一樣,在破曉軍里面被拋來拋去。 最后也不知道拋到了哪個大可憐蛋手里,見身后沒人,只好磨磨唧唧不情不愿的拎著胡天回了軍營。 …… 西玖帝國,柑城。 破曉軍營里收到消息的所有后援成員都齊齊出動,有條不紊的清理傷口、上藥、包扎。 雖然他們平時對那些二貨隊友很嫌棄非常嫌棄無比嫌棄,但此刻看到她們滿身是血,心里還是疼的一抽一抽的。 風鳴回到駐地后立馬開始統計,傷員名單里每多一個名字,她對北霄的恨意就多一分。 …… “哇嗚嗚嗚!電霽你不要出事嗷!雖然你傻不拉幾飯量大還經常說我長不高,但是沒了你我欺負誰去嗷!” 走到帳篷前的風鳴還沒進去,聽到這話之后叫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個狗啃屎。 “雷禁別哭了,電霽只是失血過多昏迷過去了,還死不了?!?/br> 雨封剪掉繃帶打個結,隨后扯過被子輕輕蓋在電霽身上。 話里雖然滿不在乎,但碰的時候卻一點大動作都不敢有,生怕把床上的高度傷殘扯疼了扯傷了。 雷禁聽了雨封的話之后抽抽噎噎,趴在電霽床邊看著她慘白慘白的臉,不停嘟囔著: “電霽你要是再不醒我就吃你的雞腿、吃你的板栗、吃你的灌湯包、在你臉上畫烏龜、還拿你娶夫郎的錢去逛小倌館……” 剛剛進帳篷的風鳴腳下再次一個踉蹌,差點給雷禁這小鬼跪下了。 雨封狐疑的看了雷禁一眼,視線再掃過帳篷里的眾多雌性生物,向來煙雨渺渺的雙眸里浮上幾分打量。 雷禁這么小,哪里會知道什么逛小倌館?肯定是跟著這些為長不尊的貨學壞了! 莫名為雷禁背鍋的眾人:……委屈嗷! 她們能說第一次進小倌館就是被雷禁帶進去的嗎? 在雨封那莫名散發著涼嗖嗖冷意的注視下,風鳴不明所以的統計著這個帳篷里的傷員名單,然后腳底抹油一樣的遛了。 絲毫不知自己引起了一番未成年兒童教育問題的雷禁還依舊趴在電霽床邊,嘟著嘴不停小聲嗶嗶,像個小蜜蜂一樣在電霽耳邊嗡嗡嗡。 “……雷禁……不許拿我的……私房錢……” 傷到迷迷糊糊眼睛都睜不開的電霽攢夠所有力氣說出這句話,然后真的是徹徹底底的暈了過去。 聽到這氣若游絲的一句話,雷禁一滴淚珠就那么掛在眼角上,呆呆的盯著電霽。 三秒之后,猛然慘嚎: “我說了那么多你居然就只聽到了私房錢嗷?!錢有我重要嗷?!” 猛然跳起來的雷禁咋咋呼呼,嘴里不停重復著“老子要去燒她錢誰都別想攔我”。 然而她剛剛站起來走了兩步,就眼前一黑癱軟昏迷。 離她最近的雨封連忙伸手抱住她,隨后瞪大雙眼收回手,手上一片溫熱的猩紅…… 其實,電霽是因為給雷禁擋了一刀才重傷的。 其實,雷禁是為了讓電霽安心才守在這里咋咋呼呼的。 …… 離破曉軍駐營不遠處的總軍營里,親自給紀宸吟上藥包扎的藥圣子綁好繃帶后松了口氣,朝著一旁的紀凰道: “徒兒放心,你母王只是受傷失血,還有點疲累過度,躺一躺修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br> 聽到藥圣子的話,紀凰有些沉默的點點頭,心思卻還在被抓走的蘇桓身上。 毒圣子坐在紀凰身邊,確認她體內蛇毒清除干凈了之后才給她擦了點外傷藥膏。不過她身上就那兩個小傷口和一些小劃傷,也省得再包扎了。 一向看習慣了紀凰痞里痞氣的笑,突然看到這么沉默的她,藥圣子和毒圣子突然還覺得心里不太舒服。 兩人對視一眼,正準備說些什么寬慰一下的時候,紀凰猛地抬頭,蹙眉開口問道: “師傅,你們上次在單氏家族祖地,究竟看到了什么?能不能再說的更詳細一點?” 直覺告訴她,單氏祖地里面的東西肯定也是單傾顏的手筆,說不定就和這次的那些黑衣人聯系不小。 藥圣子揪著眉頭想了半天,沒想出啥名堂來。 而毒圣子壓根沒什么好想的,他一進去就被毒暈了,真是人生中的一大污點,還被這老婆子看去了!哼! “哦!對了!” 藥圣子一拍大腿,在紀凰期待的眼神中繼續道: “不死蠱!單氏祖地里培育了一種蠱蟲,叫不死蠱!” “不死蠱?!” 紀凰還沒說話,帳外先傳來了一陣驚呼。 月浮生牽著月浮屠走進來,看到藥圣子和毒圣子都目露警惕,才回過神來連忙開口解釋道: “晚輩并非有意偷聽,只是晚輩前來探望凰王,走到帳外時剛好聽到前輩剛剛那番話,才一時失態?!?/br> 關于不死蠱由于出現時間太短暫,所以俗世中人都不知道,甚至隱族里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尤其是自從單氏家族被滅族之后,隱族內就再少有人提及了。 他只是小時候偶爾聽到祖母談起來一兩次,后來又自己翻閱了不少族中長輩的手記,才對不死蠱和不死人稍微有些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