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允婚,風嘯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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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玖帝國,帝都,凰王府,憶夜軒。 紀凰縮在軟榻上愜意的打個哈欠,揮筆繼續處理新人集訓的相關事宜。風鳴在一旁站得筆直,等待著她主子的每一條命令。 只聽見吱呀一聲門被打開,紀凰家失蹤一個清晨的御弈卿淡笑著走進來,身后還跟著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弒云、弒月和風嘯。 紀凰展顏一笑,朝御弈卿伸出手,牽引著他坐在自己對面。 自家阿卿看起來心情不錯啊。 “主子,屬下有事稟報!” 風嘯上前一步半跪在紀凰面前,語氣嚴肅而認真。 “你說?!?/br> 紀凰被風嘯這舉動弄得有些好奇。她向來不喜歡古代禮儀里動不動就跪下這一套,這一點風嘯自然是知道的。 一般除非是有什么比較重要的事情,否則風嘯不會這么嚴肅的行禮。她敢肯定,風嘯接下來說的事,應該與她下達的剿滅收魂所任務無關。 “屬下想求娶弒月,請主子應允!” 話音剛落…… “咳咳!咳!” 紀凰還沒什么反應呢,一旁的風鳴先被自個兒的口水嗆得不輕。 風嘯冷嗖嗖一個眼神飄過去,風鳴立刻捂嘴,臉都憋了個通紅。 拜托!又不是我想咳來著,是你的話太突然,我沒忍住好嗎?! 紀凰無語的瞥了一眼委屈巴巴捂嘴的風鳴,隨后繼續把視線挪移到風嘯身上。伸手輕扣著案幾,在風嘯緊張的視線中開口喊道: “弒月啊……” “屬下在!” 弒月跟著風嘯半跪在紀凰和御弈卿面前,由于不知道紀凰是什么打算,所以心里也是和風嘯一樣的打著鼓。 兩人抿唇對視一眼,相視一笑過后眼中滿是堅定。 主子的命令不可違抗。如果主子不同意,大不了她們兩人以后不娶不嫁,也算是給彼此一個交代了! 紀凰把兩人的互動盡收眼底,鳳眸里閃過一抹狡黠,轉頭朝御弈卿問道: “弒月是阿卿的人,阿卿當真舍得?” 御弈卿不痛不癢的捏了紀凰一下,面上卻還是配合著她狀似無奈的感嘆道: “舍不得又如何,他既已動了心,我也強留不得?!?/br> 剛剛她眼中的逗弄他可是看得真切,她啊,總是把這小孩子的一面深藏著。罷了,她既然想逗弄一下這兩人,那便隨了她吧。 “主子!屬下早就立誓,誓死追隨吾主,永不食言!” 由于御弈卿很少開玩笑,所以弒月很單純的將他的話當真了,連忙開口表明立場。 風嘯當然是見不得弒月為難,也沒想過兩個主子會聯合起來開玩笑逗她們,弒月話音剛落她就立刻解釋道: “主君,屬下并無讓弒月金盆洗手相妻教女之意,只是希望能與弒月定下關系,給他一個正經名分而已?!?/br> 御弈卿在心里嘆了口氣。弒月和風嘯,這倆人都是思維有些一板一眼的人,哪里經得起他和她一起開玩笑? “罷了!你二人之間的事,我不便插手,自己酌情而定吧?!?/br> 若是弒月選定之人是風嘯,他是不會反對的。畢竟風嘯的心性擺在那里,是個可以托付終生的女兒家。弒月能和她走到一起,也算是這兩人之間的緣分。 紀凰接收到自家夫君為兩人求放過的小眼神,安撫的遞過去一杯茶,而后望向風嘯開口問道: “風嘯,你可知弒月對主君而言有多重要?” 風嘯愣了片刻,隨即認真道:“屬下知道?!?/br> 弒月和主君的關系,可以用八個字來形容:表面主仆,實則兄弟。 “很好!那今天本王就把話放在這兒:一旦你確定了要對弒月負責,那么若有一天你負了弒月,主君要宰了你本王都只能在一旁遞刀?!?/br> 風嘯是她的左膀右臂,她也相信風嘯不會是始亂終棄的人,但有些話必須挑明了說,有些態度也必須擺明了看。 弒月對阿卿有多重要,她都看在眼里。在曾經沒有她的艱難歲月里,是弒月弒云兩人陪著他一路浴血前行,殺出了一條康莊大道。 她剛剛說的話可不只是做做排面的,若是風嘯此刻動搖了,那她一定直接下令否決。但若是風嘯此刻決定了,有朝一日卻真負了弒月,那她愛莫能助。 紀凰的話太過決絕,讓御弈卿和弒月弒云都懵了。 雖然弒月對御弈卿而言很重要,但風嘯對紀凰來說也不是可有可無??!那是她一路親自培訓、寄予厚望的屠生首領??! 風嘯震驚地抬頭,見紀凰似笑非笑的凝視著她,突然笑了起來慎重道: “若真有那一日,無需主子主君動手,風嘯自裁!” 她懂了,主子從未想過要干預她的感情私事,只是需要她認清是否真正決定好了而已。 若是決定好了,此后弒月便是她不可背棄的終生伴侶;若是未曾決定好,主子哪怕是背上戾主的名號,也會直接插手她的婚姻大事。 “你知道就好?!?/br> 紀凰輕呷一口茶水,眼中笑意漸濃。風嘯表明了決心,她也能松口氣。 雖然說她可以直接決定風嘯的終身大事,但她從未想過要這樣毫無人性的控制風嘯,畢竟她拿風嘯當朋友、戰友、甚至是姐妹。 而且若是直接否決了這兩人的婚姻大事,到時候弒月一個男兒家難免受些非議,她的阿卿也會很為難。 御弈卿倚在紀凰肩膀上把玩著她用過的狼毫,筆桿上仿佛還殘留著她指尖的余溫。 對于弒月和風嘯之間的事情,他尊重他們二人的決定,不會提出任何意見。 紀凰同意,御弈卿默認,風嘯自然是欣喜不已。露出鮮少表現出來的莽撞,抓住弒月的手朝紀凰兩人道: “謝主子、主君成全!” 弒月斜睨她一眼,幾不可見的翻個白眼,卻也是認真朝御弈卿和紀凰道: “謝主子、主母成全!” 紀凰從軟榻上起身,揮揮手讓兩人站起來,隨后牽著御弈卿走了出去。 風嘯和弒月此刻執手相望,完全沒了平時屠生首領和血宮執事的雷厲風行,眼波流轉間流露的盡是溫情脈脈。 弒云很為弒月感到欣慰,但欣慰之余又有些幽怨的瞄了風鳴兩眼。 只見虎了吧唧的風鳴首領就像完全感受不到弒云的視線一樣,在一旁不停的祝賀好姐們脫單,自己愉快的吃著狗糧。 弒云略帶失落的收回視線,扯出一抹笑拉著弒月聊天。 而他沒注意的是,在他收回視線的下一秒,風鳴快速的看了他一眼,隨后立即偏過頭去,英氣的臉龐泛起一抹粉色。 …… 不緊不慢晃悠到廳堂的紀凰和御弈卿兩人,又以如膠似漆的出現方式給了餐桌邊的眾人會心一擊。 當然了,一切如膠似漆的舉動都是邪王殿下開的頭,邪王君只是夫隨妻意罷了。 狗糧吃習慣了的紀寧幾人連忙笑嘻嘻的讓兩人入座,上來噼里啪啦就是一籮筐祝福語,直感嘆著“明明感覺昨天還是個只會胡鬧的娃娃,怎么今天就長這么大了,都要娶夫生女了”之類的話。 紀凰在一旁邊吃邊聽,無奈的勾起嘴角笑笑。隨后動作很是自然的端了一盤魚放在面前,細致的挑著魚rou中的刺,然后體貼的放到御弈卿碗中。 這旁若無人的秀恩愛,真是讓沐梓泫幾人感覺一口狗糧噎在喉嚨,吞咽不得。 紀寧夾了一片魚rou,放到嘴里口動濾刺,難得思維復雜的想著:原來弈卿喜歡吃魚啊……只不過為什么攬月樓會恰好送了這么多魚?而且還不是河魚而是海魚? 要知道,海魚和河魚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一般有錢人家家里吃的都只是河魚,海魚是只有皇商或者是大型商業組織才能供應得起的。 雖然攬月樓平常也供應海魚,但是價格極其昂貴。對他的荷包來說一餐下來點個一兩盤都是高花銷了,而攬月樓這次的活動居然送了半桌海魚。 一個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舉行的、完全沒有宣傳的貴賓反饋活動,居然能下這么大的本錢嗎? 嗯,攬月還真是財大氣粗呢…… 不得不說,呆呆楞楞的紀大公子能思索到前面幾點真的已經不容易了。 至于事實的真相,他壓根就沒往紀凰那方面想,而且也不指望傻愣愣的他能看透紀凰的身份了。 一頓飯下來,紀凰收到了來自晨澤語幾人不間斷的美好祝愿,還有沐梓泫姐弟倆從宮里拖運出來的小山般的禮物。 總之,很滿足。 …… 紀凰生辰過后,還沒能等到十八皇女沐梓佑過滿月宴,御天帝國那邊就一直傳來密報,御天女皇御錦梟急召十三皇子回京。 御弈卿雖然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事,居然能讓他那個所謂的母皇這么急著找他回去。但他現在好歹還頂著個皇子的身份,也不能太無視皇昭。 無奈之下他只好將沐梓佑的滿月禮交給紀凰,讓紀凰代他一起送禮,再給紀家人道別之后匆匆離去。 御弈卿和弒月弒云的離開,讓凰王府冷清了不少。但十八皇女沐梓佑的滿月宴悄然來臨,恰到好處的沖散了這份冷清,讓凰王府甚至整個帝都的權貴都忙了起來。 在這西玖帝國里,雖然有權有勢有背景的皇子皇女不少,但若要說背景最厚圣寵最濃的皇子皇女,那還當屬皇君紀宸竹肚子里誕生的那三位。 如今女皇和皇君期待已久的、紀家兩位王爺罩著的、皇室最小的皇女沐梓佑的滿月宴,哪怕是大放血也一定要好好準備賀禮??!否則敷衍了事豈不是廁所里打燈,找那啥嗎? 再說了,萬一咱送的禮物就被皇君和女皇看中了呢?萬一咱送的禮物就得了小皇女的歡喜呢?那可不就一飛沖天了嗎?! 于是乎,抱著這種只有下限沒有上限的擇禮要求,帝都權貴們可謂是茶思飯想糾結了近一個月??! 終于,時間慢慢挪移到了八月六。 在帝都各世家風云涌動籌備滿月宴時,皇宮后院也掀起了一場又一場暗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