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血戰,破曉屠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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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那邊風云暗涌,曼城這邊亦是鋒銳漸凝。 訓練場上,破曉屠生兩區成員以最快的速度集合,一時間風沙漫天。紀凰看著下方有條不紊集合的眾人,在心中點了點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們通過這段時間的訓練,確實進步迅猛?!奔o凰邪肆的聲音清楚的在這片天空回蕩,傳到下方每個人的耳朵里。 不過還不待她們欣喜,紀凰再次開口道:“但是訓練得再多,都不如一場血戰實在!今后的訓練會比現在難上千倍萬倍,甚至可能面臨死亡。大聲告訴本王,你們敢接嗎?!” 被她一番話震懾住的眾人斂下眼眉,思索半晌后振聲高呼: “但憑主子吩咐!” “但憑主子吩咐!” “但憑主子吩咐!” 篤定的聲音響徹這片天空,野獸般的血性在這一刻蘇醒! 紀凰薄唇勾出一抹狂傲的弧度:“很好!” “從今日起,風嘯帶領屠生,風鳴帶領破曉,每日每方一千人,進曼城附近的四座山脈掃蕩,那些流寇是你們的第一課!” “戰場之上不論手段不問過程,只看結果。平時訓練你們可以有比試,有競爭,有打斗,但是希望你們現在記?。簯鸲分畷r,你們是一個整體,你們是我紀凰的人!如果有一人內訌叛變,我紀凰與她,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最后,活著回來。本王不希望你們,有任何一人折損,明白了嗎?!” “屬下領命!”下方所有人齊齊抬頭,望著訓練臺上那一襲銀袍的女孩。 她們的靈魂叫囂著:跟隨她!跟隨她踏破山河!跟隨她俯瞰天下! 她,是她們的皇!她,是這浮世戰場的主宰! 直到多年以后,眾人回想起此刻,依舊慶幸自己毫不猶豫尊她為主。 遠處山坡上,三名男子遠觀這這一幕,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正在沸騰的血液。御弈卿此刻才真正明白他和他那師侄最大的差別是什么:他只是個cao控者,而她,是統治者! 此刻紀凰給人的感覺無關外貌無關年齡亦無關身份,這是一種來自靈魂的震撼。她宛若一個久居帝位的皇者,持刀走向她的戰場。那些野獸般的靈魂會感受到她的召喚,甘心化作她的利刃,只為道那一句:恭候吾主多時! “主子,我們現在要跟上嗎?”弒云咽了咽口水,他自認為加入血宮磨練至今,除了主子之外沒有多少人能讓他產生畏懼之感了,而如今這邪王…… “不了,別打擾她,回去吧?!庇那涞哪抗庖琅f淺淡的望向下方,似是注視什么又似是思索什么。 訓練臺上的紀凰正欲提步跟上破曉屠生,卻忽然從眾多圍觀士兵的注視中察覺了一抹不太一樣的視線。她環視一周后緩緩抬頭,恰好撞進那雙空洞的星眸。 兩人呆怔的隔著漫天風沙對視幾秒之后,紀凰才想起來還要去督察破曉屠生的實戰演練。對著御弈卿的方向粲然一笑,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訓練場。 御弈卿淡漠的瞳孔泛過一陣漣漪,卻太過淺淡,以至于他自己都沒能注意到。 弒月走到他身后推動輪椅,一行三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這片山坡上。 曼城四面環山,流寇眾多。從多年前至今,一波波亡命之徒棲身于此,久而久之朝廷派來的官員無法攻入,曼城百姓不敢出城,曼城及周邊山脈便成了無人管轄之地。 不過現在,這一處天然的戰場,正好拿給紀凰磨刀。破曉將會是她放在明處最鋒的劍,屠生將會是她隱在暗處最利的刃。 山林野地,征途開啟! 曼城士兵強勢前來,山上流寇也不是吃素的。稱霸山頭這么多年了,她們怎么能忍受被人騎在頭上的滋味? 話不投機半句多。說不通?那就戰!誰殺到最后誰說了算! …… “屠生成員全部隱匿!協助作戰!”風嘯一聲令下,并不擅長正面交戰的屠生成員立刻隱匿到林中各處。 有了環境做庇護的屠生成員,發揮了她們最大優勢,如同藏在暗中的獵豹,一擊致命! 風鳴見狀會心一笑,和風嘯交換一個眼神之后直接攻向流寇頭子。 “破曉成員既然練了十絕陣,就擺出來陪她們耍耍!” 擒賊先擒王的風鳴和流寇頭子交戰的同時,依舊思緒鎮靜的下達命令指揮作戰。此刻的她,和平時那個風風火火虎頭虎腦的風鳴簡直判若兩人。這樣的她,才是紀凰精心培養的破曉軍首領,風鳴! 破曉成員此刻如同找到了主心骨一般,以極快的速度移動靠近。在這個山林戰場上,她們仿若脫籠的猛虎,呼嘯而至激進怒吼。 “……” “你丫的怎么在我旁邊?” “你當老子想??!閉嘴!小心!” “算了!咱們的架回去再打!先干了這幫人!” “你丫的還在廢話!” “欸!我真是……!” ……類似的對話從這些人中間不斷傳來,但她們都已經習以為常?;テ徊攀撬齻冏钫5南嗵幠J?。 紀凰隱在暗處,看著那兩千人的廝殺??此齻儚淖畛醯拿H豢謶?,到手上的刀越握越緊,落得越來越快,砍得越來越準。滿地的鮮血,鋪滿了她們蛻變的強者之路。 最后,扛著搜剿來的一箱箱金銀財寶回到曼城的一個個血人,終是放心的癱倒在地上。閉眼前她們心中閃過的最后一句話便是:回家真好。 “將她們抬下去包扎休息,明天訓練的人今晚自行準備?!?/br> 紀凰的聲音響起后,還未睡死的人皆是一愣:原來主子一直在暗中保護!怪不得她們命懸一線時,敵人總會莫名的停頓一瞬…… 此刻的她們,更加堅定了自己要變強的信念。終有一日,她們要驕傲地告訴全天下:她們是破曉,她們是屠生,她們是紀凰的兵! 同樣一身疲憊回到主院的紀凰一頭扎進了浴桶。若非進行過洗髓,又有內力做支撐,以她現在這十二歲的小身板,要同時照看到兩千人真的不太可能??磥聿恢故瞧茣酝郎枰赜枏娀?,她更需要! 沐浴完之后的紀凰癱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弒云你怎么了?跑這么急?”來找紀凰匯報傷員名單的風嘯風鳴兩人剛剛走到院門口,恰好看到急匆匆過來的弒云。 “有急事需要邪王相助!”弒云神色焦急,看得一旁性子風風火火的風鳴也跟著急了起來。 “你先等等,我去通稟主子!”風鳴直線沖向門口,不過還不等她開始敲,門就從里邊打開了。 “什么事?”紀凰揉了揉眉心,她一向警惕,睡覺也不例外,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她都會驚醒。更何況這三個家伙聲音這么大,她想不醒都難。 “這……請邪王先去主子那里,其它的恕弒云不敢多言!”他心里也清楚這樣請邪王幫忙不太禮貌,但主子這次毒發又是來勢洶洶,如今整個曼城除了邪王之外,他找不到第二個能夠控制寒毒的人了。 剛剛不說清并非是因為他不信任風鳴風嘯,而是因為曼城如今人魚混雜,甚至還可能藏有天命門那邊的人。主子身中寒毒之事在血宮都是機密,除了他和弒月之外,就只有兩位圣子前輩知道。若是此事被外人知曉,一定就會順藤摸瓜調查主子的身份,而且往后主子再毒發之時就會危險倍增了。 至于邪王,她是兩位圣子前輩唯一的徒弟,又是主子的師侄。相信就算她一會兒知道原委,也絕不會泄露分毫。 紀凰見他這樣子也猜到可能是御弈卿出事了,不再多問直接運功掠向客房。 風嘯風鳴和弒云緊隨其后,知道此事有難言之隱,一路上風嘯風鳴兩人都選擇閉口不提,三人以最快的速度跟上紀凰的腳步。 “見過邪王!”弒月守在客房門前,見到是紀凰之后才開門放她進去。 紀凰一進屋便嗅到一股淺淡的血腥味,聽到御弈卿的悶哼聲之后快步走到床邊,不由分說地將床上人兒的手抓住把脈,鳳眸中冷意漸濃。 這師叔身上寒氣堆積,這般濃重的寒氣已經傷及根本,縱使再怎么調養,也難以痊愈。若想徹底痊愈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但必須要藥性最為陽烈的烈陽草作為主藥,再輔以四十九味溫和的陽性藥材。為輔的藥材都還好說,而且可以進行替換。但烈陽草之珍貴,放眼五國也沒有幾株,她現在知道的唯有南罡帝國那邊應該還有一株。 而且師叔身上寒氣伴毒,絕對是人為所致??此砩虾畾獾臐庵爻潭?,中這寒毒絕對不下五年。該是怎樣的仇怨,才會讓人對幾年前未滿十歲的他動手? 這個世界是男人生子,這若無法痊愈,無疑是剝奪了他做父親的權利,每月經期之時的疼痛,也非常人能忍。若是這寒毒發作時毒性再強上幾分,甚至會危及性命…… 這一瞬間,紀凰從未起過波瀾的心,泛起一陣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