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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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雷恩先生,要不要先給你沖杯咖啡泡個澡?等你老心情好了再來說一說?”我一邊說話一邊脫下襯衣,往墻角的攝像機上一蓋。 雷恩看著我的舉動,再看看兇神惡煞的郝愛國,終于有些不安起來。 郝愛國:“畢竟是最后一餐了,給你叫個西餐也不無不可。不怕告訴你,那個字跡就是兇手的!” 他越聽臉色越加慘白,我說:“你這個臨摹大師,或許真的派上用場了?!?/br> “警官,你們這是找背鍋的呢?” “不,我們找的是證據?!蔽沂终\懇地望著他的眼睛,那雙向來淡定從容的美目,第一次漾出不安的漣漪。 “項警官,我還有機會嗎?” 我讓他繼續講一講當天的事,這會他終于服帖了:“那天,我主張殺死凌橋生和張麗,凌云木確實曾經動搖過,我們連怎么殺人都想好了。但他忽然問了一個問題?!?/br> 凌云木問:“他們死了,那凌佑辰和雪兒怎么辦?” 我不屑地說:“誰管他們?送人也好送孤兒院也好,都跟你沒關系了!” “不行!不能這么做!”他立刻就改變主意了,直接從地下室里跑了出去,后來,我就沒再跟他討論過這件事了。 “雷恩,你覺得是什么讓他改變主意?”我問他。 “應該是孤兒院吧,他不喜歡孤兒院,他自己就是從那里出來的?!?/br> “他在孤兒院的時候,你蘇醒了嗎?” “沒有?!崩锥骰卮鸬煤艿?。 “可以談一談你們的殺人計劃嗎?” 雷恩忽然十分厭惡地看了我一眼:“那只是我們還未實施的幻想,你不能用這個來衡量什么?!?/br> 我笑了:“我當然可以用它來衡量什么,幸運的話,你們的嫌疑立刻就解除了?!?/br> “那如果隔墻有耳呢?” 我心中一凜,如果隔墻有耳,他們的計劃被別有用心的兇手聽了去,就是最好的栽贓陷害! 我終究沒有問出他們的殺人計劃,不過,譚隊馬上讓人去檢查地下室是否有針孔攝像頭這種事。 字跡鑒定顯示,日記本上那句“殺死那對狗父母”并非雷恩所寫。 可以確定的是,他并不知道狂草字體的存在。如果狂草字體也不是凌云木所寫,那第三個次人格就確實是存在的,他們次人格之間互不干擾,是各自與主人格保持著一種微妙的關系。只能說明,并非三個人格共同作案。 雷恩說凌云木堅決地放棄了弒殺雙親的念頭,但誰知道后面會怎么發展呢?當晚八、九的時候他到底去了哪里?為什么一個目擊證人都沒有? 我當然希望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但我是一名執法者,即使已經下崗,仍然不能放棄對真相的追尋! “雷恩,你對這名兇手有什么想法?你認識哪位跟凌氏夫婦有深仇大恨的人嗎?” 在得知字跡鑒定專家還他“清白”之后,雷恩又恢復了淡定從容甚至有些高高在上的姿態。 “項警官,我對他們的死表示深切的哀悼,祝他們來世當一對真正的狗夫妻!至于兇手是誰,我不知道?!?/br> 我剛要習慣性摸摸下巴,忽而想起雷恩之前的“調戲”,手很不自然地換成摸臉的姿勢,“那啥,剛想殺死的人,被別人殺死了,確實大快人心!” “他們死得很慘吧?凌云木能嚇成那樣,肯定很慘!” “凌橋生被迫性|侵了親生兒子?!?/br> 雖然只是轉瞬即逝,但雷恩那震驚的表情還是被里里外外的人看到了。 他說:“很顯然,凌云木是不會干出這種事的?!?/br> “凌橋生是戀|童癖嗎?他性|侵過其他孩子嗎?” “我不知道?!?/br> “凌云木知道嗎?” “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br> “你希望抓到兇手嗎?” 他調整了下坐姿,分外輕松:“隨便,只要你不讓我和凌云木背鍋,一切都不重要?!?/br> 這時,耳機里傳來些許動靜,我聽了一會,不動聲色地問雷恩:“以你對凌云木和他身邊人的了解,有沒有這樣一個尿床和虐貓的人?” “尿床還虐貓?” “對?!?/br> “麥克唐納癥狀三缺一。這個人怎么啦?” “我問你認不認識這么一個人?” “大人總不至于尿床吧,小孩子?” 這個家伙盡管無視我的問話,自說自話好不快活:“凌云木的身邊怎么這么亂?不是殺人犯就是心理變態!項警官,請你一定要還他清白,讓他過兩天像樣的生活,我還想到大學校園里去走一走泡個?;ㄊ裁吹哪?。聽說大學社團特別是外聯部超多美女的!誒,警官別走啊,怎么就走了呢?剛聊得不是挺愉快的嗎……” 我和郝愛國走出了審訊室,將煩人的叨叨擋在了門后面。 不禁抒發了一下自己的感想:“都說次人格跟主人格性格迥異,異成這樣子的也是沒誰了!” 郝愛國:“哥,你相信他嗎?” “他是個自視甚高的家伙,偏偏不被凌云木認可。天賦遭到了壓制,這種壓制必然不是一兩天的,所以他對凌云木充滿了怨言?,F在,連他的軟肋都被我踢到了,你說他還有什么必要滿嘴謊言?” 雷恩自打第一次出現在我面前,就迫不及待展露他對于查崗電話的分析,冒著得罪我也要說的風險,還有他那過于苛求完美的裝扮,為了泡妞將城市畫報全部消化,甚至還不顧后果地展露自己的“復制天賦”,那些都是他的自信和驕傲! 像他這樣的人,是不甘心被壓制的。 “至于信不信,找那個導演問問不就得了?!蹦莻€想要潛規則凌云木的導演,可以證明雷恩有沒有說謊。 郝愛國:“我安排人過去……” 我攔了攔他,“不,這個留給我?!?/br> 前幾天,為了換取冰激凌,凌云木畫了許多張富有連續劇情的涂鴉,講述一個小孩從小到大的歷程。因為不明原因,小孩忽然尿床尿褲子了,他一天天的尿床控制不住自己,終于有一天開始虐貓,用各種殘忍的手法虐貓。后來小孩逐漸長大,開始不斷地殺人jian尸。 我不僅僅將這個當做凌云木的繪畫天賦,還讓警方去尋找這么個小時候尿床虐貓,現在說不定正在殺人jian|尸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