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永遠無法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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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道卿辜負了她的真心。 此前,程錦年以為他和紅月、紅雨不一樣,給予他前所未有的寵愛,甚至將他帶進葉悠悠的腦內圖書館看動畫片。 這是她哥哥程延之也得不到的待遇。 結果呢? 梁道卿和紅月、紅雨沒什么不同,只是更善于偽裝,欺騙她的時間更久。 他無意中暴露了強jian犯的本質,令她惡心作嘔。 是否世間所有的男子都是潛在強jian犯? 抑或,無論女人男人,但凡是人類,其本質都如此猥瑣下作? 不,她也是人類,她不猥瑣。 嗅著濃郁的血腥味,程錦年施展神通復生梁道卿。 她要懲罰他,故意放慢了復生他的速度,讓他痛苦掙扎,讓他失去理智和儀態,像rou蟲一樣在地上扭動。 但是,她聽著他的呻吟,看著他掙扎,并沒有被他的慘狀取悅。 程錦年覺得無趣。 她靜靜地看他,面無表情,心不在焉。 漫長的痛苦終于結束,梁道卿赤身裸體地躺在地上,渾身濕淋淋,全是冷汗,嘴唇卻干枯起皺。 他的大腦空白一片,過了許久才想起自己是誰。 他是梁道卿。 他是程錦年的男寵,是程錦年的奴。 光和影重重迭迭,浮塵飄蕩,靜悄悄的。 室內流動著他的氣味,他張開嘴喘氣,吃力地側過頭,看到坐在凳子上的程錦年。她支起的手臂放在桌子上,百無聊賴地看著他,目光的焦點卻不在他身上。 懲罰結束了嗎? 梁道卿無意識地舔嘴唇,舌頭與唇皮摩擦,粗糙的觸感讓他知道他需要喝水。 他張了張嘴,吐出干澀沙啞的話:“小姐?!?/br> 聲音難聽得像是鐵片互相刮擦。 她不會喜歡這樣難聽的聲音,可他的喉嚨發不出動聽的聲音。 程錦年回過神來,看到他,兩顆眼珠微微轉動:“你很狼狽,可你還是那么好看,好看到我不舍得殺了你?!?/br> 這個世界丑男遍地,美男子太少了,殺掉一個便少一個。 她起身,提起桌子上的茶壺,走到他身旁,把茶水倒在他臉上。 梁道卿不僅缺水,還脫力,疲憊得爬不起來。 茶水傾瀉,他張開嘴,用力地吞咽茶水。 多余的茶水澆在他的下巴和鼻子,令他嗆得咳嗽。 程錦年像是澆花一樣澆完了一壺茶,梁道卿還在咳嗽,咳得涌出淚花。 她欣賞不了他痛苦狼狽的樣子,奚落道:“你真弱啊,弱到我一個念頭轉動,你便會死掉?!?/br> 梁道卿聽到她的話,不由得瑟縮了下。 然后他聽到她的假設:“如果你擁有了我的力量,你會實施你的強jian幻想。就像我,我厭惡我的爹娘,我讓他們對我言聽計從?!?/br> 說著,她笑起來:“要是我命令爹娘舔我的腳,爹娘會毫不猶豫地舔我的腳趾。不過,我愛爹娘,我沒有這樣命令他們?!?/br> “我也愛你,梁道卿?!背体\年真心實意地說道,“有時候,我會覺得我特別下賤。爹娘憎恨我,我居然愛他們,我跟yin書里的小姐一個樣,都賤?!?/br> 梁道卿咳完了。 他認為程錦年的狀態不對勁,再次開口,試圖安撫她:“小姐,你只是迷?!?/br> “迷茫?”程錦年重復他的話,戳了戳他俊俏的臉,“也許?!?/br>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我以為我很強大,強到在這世間為所欲為。我能讓白晝變成無光的黑夜,能一句話殺死皇帝,我無所不能!我用了一個夏天等待法律更改,狗官依然偏袒強jian犯,我做了無用功?!?/br> 沉郁的氣息在她身上凝結:“我以為我無所不能,殊不知,那是我狂妄自大的錯覺?!?/br> 難受的喉嚨得到茶水的滋潤,梁道卿的聲音沒有那么干澀難聽了。 他牽住她的手,柔聲說:“別難過,小姐?!?/br> “嗚!”程錦年的眼淚掉了下來,坐在濕淋淋的地上哭。 梁道卿費力地爬起來,抱住她,哄小寶寶一樣拍著她,希望她盡快擺脫低迷的情緒。 插在程錦年頭上的蛇簪伸長,偷偷地舔她掉的眼淚。 少年人朝氣蓬勃,程錦年哭了一回,心情好了。 她擦了擦臉,臉上粘乎乎,是干涸的淚。 她吸鼻子,說:“我要洗澡?!?/br> 浴室隨時有熱水供應。 梁道卿在程錦年泡澡時快速地洗了澡,將頭發也洗干凈,換上干凈的衣服,來到她的浴池旁,說:“小姐,出去玩嗎?” “不想玩,我要殺了狗官?!背体\年說到狗官,便想到梁道卿的建議,用力地擰了一把他的rou,“你的腦子也有毒,梁道卿?!?/br> “男子活在這世間比女子容易,我是男子,必然會受到影響?!绷旱狼溆H吻她的發頂,看到她水波下的胸脯,黃綠色的眼瞳浮起幽暗的光。 程錦年思索著他的言行,恍然大悟:“我懂了?!?/br> “嗯?” 程錦年上岸穿衣,說:“你不是用腦子思考問題的,你習慣用你的rou思考問題?!?/br> 梁道卿不太懂。 程錦年說:“你要懲罰男人,你決定強jian他。rou是強jian工具,沒有rou,你強jian不了男人,懲罰不了他。所以,你的腦子不是腦子,它是rou,你用rou思考?!?/br> 砰。 她又把他炸成一朵血淋淋的煙花。 碎rou、骨渣、鮮血慢慢匯聚成一個人形。 程錦年冷漠地看著人形,一腳踩在人形的心口,踩出一個血rou腳印。 她看著血rou碎末從腳趾縫里擠出來,提前把梁道卿的腦袋恢復,踏著他的臉說道:“我是女人,我沒rou。你建議我強jian狗官,等于將你的rou塞進我的腦子里,讓我用rou思考?!?/br> “……”梁道卿的俊臉在痛苦中扭曲,而她的聲音響徹他的靈魂,他跟不上她的思維。 “這算強jian嗎?”程錦年問。 梁道卿不懂。 他是人,會痛苦。 連續被她炸了兩次,他還想舔她踏在臉上的腳丫,這讓他開始懷疑他喜歡程錦年是不是被她催眠。 她今天對他非常殘忍無情。 一定是他腦子壞掉了,他才會憐憫她這樣冷酷的惡魔。 不,她不是惡魔。 她只是一個可恨又可憐的女人。 她的出身比他尊貴,然而她不能繼承家業,她是她爹娘哥哥養在籠中的金絲雀。 假使她溫順聽話,她會被爹娘哥哥嫁去別人家,會羞澀地被陌生的夫君強jian,會被迫生下她不想要的孩子…… 多么可憐可悲的女人。 爹娘和哥哥是她的血緣至親,他們給她的寵愛虛假至極,他們從未愛她。 眼淚溢出梁道卿的眼眶,他望著程錦年,笑得虛弱:“小姐,對不起,我是男子,我永遠無法對你的處境感同身受?!?/br> 程錦年氣憤地在他的血rou中跳了幾下,坐下來摸他的漂亮臉蛋,問:“梁道卿,你為什么不能壞一點?你是壞的丑的,我不會不舍得殺了你?!?/br> “因為我想活?!绷旱狼涓杏X自己已經不正常了,“我太壞太丑會被小姐殺掉,我不想死在小姐手里?!?/br> “你真可愛?!背体\年低頭舔了舔他的唇。 他的唇柔軟豐滿,她咬了一口,牙齒刺破他的皮膚,舌尖嘗到血的甜腥味。 親吻有何樂趣? 除了品嘗美味的食物,嘴巴是體驗不到爽的,程錦年不喜歡親吻。 她不懂親吻,胡亂地將兩瓣唇貼在梁道卿的嘴唇,舔一舔他,發現他的嘴比她的大,唇瓣也比她的寬厚。 他含住了她的下唇,像含著一顆糖,靈活的舌尖百般侍弄,吃她的唇吃得津津有味。 程錦年不得趣,挪開嘴唇,躺了下來,摟著他殘破的未復原的身體,說:“你們好像都喜歡親我的嘴?!?/br> 你們? 梁道卿不是程錦年唯一的男寵。 他想起他在芳園第一次親她的唇角,她那時是不喜歡的,但沒有拒絕。 身上的痛似乎麻木了,他說:“我聽過一個說法?!?/br> “什么說法?”程錦年的手在他的皮rou上抓來抓去,抓了滿手紅艷艷的血。 “女子的陰戶藏在衣衫下,男子看不到,所以格外關注女子的嘴唇?!绷旱狼溆瞄L出零星皮rou的白骨手臂圈住她,低聲說,“嘴唇像陰戶?!?/br> 程錦年直起身看他的唇,又掀起裙子看自己的花xue是什么模樣。 她穿著褻褲,懶得解開褲子,讓目光穿透褻褲。 對比兩處,她說:“是有一點像,可是我讓你伺候我的時候,你不太樂意鉆我裙子?!?/br> 梁道卿:“現在我非常樂意?!?/br> 現在程錦年沒有性欲,嘟著嘴說:“你現在血rou模糊的,很丑?!?/br> 梁道卿摸她的脊背,心想:我大概壞掉了。 他說:“我的臉不丑,小姐,請坐到我臉上,我舔你,也許你會感到很刺激?!?/br> “是你感到刺激?!背体\年用膝蓋碰了碰他的rou,“你硬了?!?/br> 她翻身坐起來,抖了抖血跡斑駁的衣衫,用神通將衣衫上的血rou抖落,說:“梁道卿,你又用你的rou思考了。說什么嘴唇像陰戶,正常人誰會這樣想?嘴是吃飯說話的,把嘴和陰戶相提并論的人,他的rou就是他的腦?!?/br> 踢了他一腳:“起來?!?/br> 他的身體復原了,炸裂的衣裳也復原了,好端端地穿在他身上。 梁道卿給程錦年穿上鞋襪,為她梳好頭發,插上蛇簪。 程錦年抓住他的手,向前跨出一步。 剎那間,他和她從浴室來到一個陌生的書房。 敞開的窗外是一棵榕樹,陽光照進來,打在地上。 書桌之后坐著一個眉目明澈的年輕男子,衣冠楚楚,皮膚有些發黃。 他沒料到程錦年和梁道卿的到來,雙眼看著桌子上的春宮圖,右手放在褲襠里,上下擼動硬挺的陽具。 乍然看見書房里的兩個陌生人,他不由得傻了,手里的roubang變軟,興致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