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唯恐meimei受傷害
書迷正在閱讀:熟人作案、春夏秋冬(兄妹骨科)、同桌真好jian(futa)、巴黎情欲日記(紀實,NPH)、他是王(軍婚 高h 1v1)、許你萬事勝意、給暴戾Alpha當撫慰劑、晴欲、項警官和木木、(快穿)笨蛋的幸福旅途
從浴室里出來,程錦年走進花廳。 沐浴更衣完畢的少年正在花廳里等待她,見她進來,他立刻起身向她行禮:“小姐?!?/br> 程錦年應了他一聲,細細看他。 他的皮膚白得像象牙,個子高而瘦,長相確實不輸她哥哥,氣質隨和。他的左眼下點綴著一顆小小的黑痣,眼睛明亮有神,鼻梁高挺如懸膽,唇豐滿有rou,牙齒潔白整齊。 果真是個大美人。 程家多的是換洗衣服,他穿著仆人穿的青衫,衣服不太合身,可他看起來就像登門拜訪的客人,不顯得卑微,也不顯得傲慢。 “你叫什么名?”少年的模樣賞心悅目,程錦年的心情稱得上不錯。 “梁道卿?!鄙倌甑吐曊f,黃綠色的一雙眼睛凝望著她,“小姐若是不喜歡,請給奴取新名?!?/br> “你的姓名是誰給你的?”程錦年在街上吃了東西,肚子不餓,接過甄言遞來的蜂蜜茶嘗了一口,對梁道卿招招手。 他順從地走到她身后,為她捏肩,道:“奴自幼走失,只記得自己姓梁。羅叁爺收留了奴,給了奴吃穿住,請了老師教奴識字念書。奴的名是老師取的?!?/br> “挺好聽的?!背体\年嬌貴,一下子便知道他的按摩手藝比紅雨好,她側頭看他,喜笑顏開,“梁道卿?!?/br> “是,小姐?!彼?。 程錦年沒去過羅家,問:“羅家是比我家大還是比我家???” 梁道卿道:“奴不清楚,奴待在羅家時,不得隨意走動,否則會受到懲罰?!?/br> 他按摩的力道恰到好處,程錦年舒坦極了。 “羅家委托張家的人送你去京城,你半路逃走,要不是我救了你,你也會受到懲罰?!彼挥X得他會循規蹈矩,順從只是他的偽裝,“羅家要討好哪個貴人?” “太后?!绷旱狼湔f。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聽到他的話,沒有一個人吃驚。 這反應不在梁道卿的考慮范圍之內。 他看向程錦年。 她神色泰然,像是沒聽到“太后”二字,端著茶杯的手穩穩的,杯中茶泛不起一絲漣漪。 梁道卿觀察別的仆人,他們眼觀鼻鼻觀心,鎮定得讓他感覺到異常。 程錦年放下茶杯,盤著腿坐,道:“羅家跟太后是什么關系?” 她似乎不把太后當回事,她的仆人像她一樣。 這不正常。 梁道卿謹慎地回答:“太后娘娘的娘家侄子嫁進了羅家,給羅家家主的獨女做正夫,太后視娘家侄子如半子?!?/br> “原來是親戚?!背体\年笑道,“若侄子如半子,太后豈會舍得讓他當贅婿?” 想到自己的爹娘,她的笑變淡了。 如果她沒有給爹娘種念頭,娘聽到她的告狀絕不會跟寺廟決裂,反而會要求她證明她告狀沒告錯。 他們憎恨她,因為她是女兒。 他們像羅家豢養梁道卿一樣豢養她,他們像羅家將梁道卿送給太后一樣準備將她嫁去別人家。 明明她是他們的孩子,為什么他們如此對待她?為什么他們對她哥哥寄予厚望,對她卻如此惡毒無情? 程錦年無法理解她的爹娘。 她的心情變差,想發泄。 找誰? 武人頭領的面容在腦海中浮現,程錦年還記恨他輕蔑的眼神,可是她踹了他一腳,沒有理由再教訓他一次。 問題是,他受到教訓,知錯能改了嗎? 程錦年的神通叫“萬事如意”,她想知道武人頭領此時在干什么,心念一動,看杯子里的茶。茶湯清亮如鏡面,映出她想看的畫面,而她想聽什么只需豎起耳朵。 武人頭領此時躺在床上,身上綁著繃帶,手里端著一碗藥。 一個二十四五歲出頭的圓臉女人坐在他床前,他抱怨:“這藥太苦了,你到底會不會煎藥?”啪地一聲摔了碗,“賤女人!” 圓臉女人慌忙跪下,求他別生氣。 武人頭領氣沖沖:“別氣?我看了程家那黃毛丫頭一眼,就被打傷,你一定在偷笑!是不是?”他揪住女人的衣領,扇她一巴掌,“是不是?你不想做妾,我硬是納了你,你必定懷恨于心……” 程錦年是女人。 武人頭領罵女人賤,罵她黃毛丫頭,她不高興。 她將大拇指和食指伸進茶湯里,透過茶湯掐住武人頭領的舌根,用力一拽。 舌頭滑膩,舌根長在嘴里,用力也拽不動。 再用力。 梁道卿看不懂程錦年為何玩茶湯,道:“小姐?” 下一刻,程錦年從茶湯里拔出一條血淋淋的舌頭,血水滴落,污了茶湯。 那是人舌頭。 梁道卿的目光凝固了。 “好臟的舌頭,噫——”程錦年的指甲縫里沾了舌苔污物,被惡心得眉頭皺成了一團,“快拿熱水來,我要洗手!” 她把手里的骯臟舌頭丟進茶杯,紅月等人急忙忙地去找熱水和澡豆給她清潔雙手,除了梁道卿,無人關心程錦年從茶杯里拔出一條舌頭。 舌頭泡在茶湯里,把茶湯染成紅色。 程錦年洗了七八遍手,又是用澡豆又是用草木灰,又是抹香脂又是用香露,總算去掉拔舌頭時手指沾上的異味。 手洗得發皺,程錦年心有余悸道:“下次不能拔舌頭了?!?/br> 且不說失去舌頭的武人頭領是什么反應,甄言看了看茶杯里的舌頭:“小姐,這條舌頭如何處理?” “你決定?!背体\年信任甄言。 “那就切碎了喂狗?!闭缪远酥璞鋈チ?。 她看到剛拔下來的人舌頭就像看到普普通通的東西。梁道卿汗毛倒豎,心里開始后悔在街上求救程錦年,他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不過,后悔無用,要緊的是怎么在程錦年身邊活下去。 梁道卿白著臉,用了十二分的認真給她按摩肩膀。 黑夜使得氣溫降低。 由于程錦年和程延之兄妹搶了梁道卿,張家家主親自登門,請程家歸還梁道卿。 接待張家家主的人是程延之,直接說:“開個價吧,那個逃奴程家要了?!?/br> 張家家主面露難色:“逃奴是給貴人的,你叫我怎么做主?” 程延之已經知道貴人是哪位貴人,但他meimei看中梁道卿,就算太后發火他也不會歸還梁道卿:“羅家不是養了很多奴仆嗎?讓羅家挑一個差不多的送給貴人應該不難,你開不了口,我可以和羅家談一談?!?/br> 張家家主還想勸,程延之擺手:“請回去考慮,我沒空作陪?!?/br> “程公子!”張家家主自詡年齡大輩分高,程延之拒絕聽他勸告,他來了火,“你們上午得罪了寺廟,下午得罪了羅家和貴人,樹敵眾多,難道不怕報應嗎?” “這輪不到你來cao心?!背萄又氖?,“來人,送客!” 這時張家家主的小廝疾步走了進來,在他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他的臉色頓時變了:“此言當真?” 小廝點點頭:“千真萬確,小的查驗過他的傷勢,此事不可能有假!” 武人頭領的舌頭被拔了,張家家主出門早,現在才收到消息。 程延之聽力好,諷刺張家家主道:“該cao心的看來不是程家,而是你們張家?!?/br> 甄言經常來狗屋玩,她親手剁碎舌頭,親眼看著狗兒吃掉,把狗兒們挨個摸了揉了一遍,才回去見程錦年。 程錦年在吃晚飯,梁道卿在她身旁為她布菜。 看樣子,小姐蠻喜歡這個梁道卿的。 甄言低聲吩咐一個丫鬟去找裁縫給梁道卿做新衣服,又把屋里的茶壺茶杯換了一套,那只裝過舌頭的茶杯程錦年不可能再用。 茶杯做工精細,扔掉太過浪費,甄言決定將茶杯及配套茶具低價賣掉。程家雖然是大戶人家,但程家也不能鋪張浪費,得節儉一些,日子才能過下去。 夜色漸深,飯菜撤下去,程錦年隨便挑了本書扔給紅月:“念?!?/br> 甄言候在屋子外面,正修煉玄功,程延之差遣了個丫鬟向她遞紙條:“那男奴晚上睡在哪?” 紙條來到程錦年案上,她說:“我討厭別人睡我的床?!?/br> 甄言了然,寫了張紙條回復程延之:“男奴當然睡在他房里?!?/br> 程延之放心了。 可他躺下來,思考著meimei看中梁道卿這件事,怎么也睡不著。 女人的身體終究異于男人。 meimei看中梁道卿是小事,把梁道卿養在屋里也算不得大事,可meimei倘若被梁道卿誘騙,不慎懷孕了,無論她是流還是留,都有損身體健康。 程延之不介意meimei看中了多少個男人,唯獨在意meimei有可能被男人傷害。 他得想辦法避免meimei受到傷害。 次日,程延之去程錦年的住處陪她吃早餐。 梁道卿在程錦年身旁伺候她,程延之冷眼旁觀,見他比紅月機靈,比紅雨懂規矩,看他更不順眼。不過meimei喜歡梁道卿,無論他看梁道卿是否順眼,都要給meimei面子。 “年年?!背萄又畬に贾体\年在家里待著也許會無聊,“我待會兒要出門,你是留在家里還是和我出去?” “昨天出過門了,今天不想出去?!背体\年說道。 程延之只好一個人出門。 他惦記著meimei,吩咐仆人找來一個婆子,詢問她女子如何避免懷孕。 婆子以為他有喜歡的丫鬟,笑得曖昧:“這個事很簡單的,同房后給女子喝一碗避子湯就行了?!?/br> “避子湯未必有用?!背萄又J識的一個同齡男子便是給丫鬟喝避子湯,可丫鬟依然懷孕了,“而且,是藥叁分毒,避子湯不能多喝。有沒有男子用的藥?” “男子用的?”婆子驚訝道,“程公子,您身嬌rou貴,可不能用藥!那會壞了身子!” “不是我要用!”程延之心煩,“你只管告訴我,有沒有藥,藥好不好用?!?/br> 婆子是醫婆,見他體貼女子的身體,想了想,告訴他:“避子而不傷女子身體,只能要求男子服藥或用別的手段……您是大戶人家,大概有辦法弄到蓇蓉草,但蓇蓉草吃了就不能生育,您得慎重?!?/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