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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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的顧笙,在送走了客人之后,卻已經悠哉悠哉的品起茶來了。好似方才被氣到拂袖而去的,不是自家親哥哥一般。 方才還憂心忡忡的沈煊“…………” 得,看來他今個兒又太監了一把。 見對方這般自在的模樣,沈煊放下擔憂。此時也顧不上打擾老師的雅興,普一坐下,便忍不住脫口而出。 “看來陛下這次,怕是要動真格了!” 想到他們二人一路走來,可以說是幾度驚險,蘇兄更是幾次有著托付之意。這些人不昔花費這般大的代價,可以想象,這些證據必然牽扯甚大。 還有今日,這么大批禁軍出動……可見京中,被牽扯的也是大有人在。 沈煊說出心中猜測,眉宇間都帶著幾分快意。 想到自個兒差點落的個小命不保,還險些被一路追殺。抱歉,他心眼子也就跟個螞蟻一般大小。 然而任沈煊說的眉飛色舞,一旁的顧笙卻是自始至終未置一詞。 沈煊后知后覺的察覺到了不對。見自家師傅依舊自顧自的聽他說著,面上絲毫沒有動容之色。沈煊心下一個咯噔,試探這開口道: “師傅?” “不……不會吧?” 顧笙此時并未開口,只是用持著茶盞的左手微微示意了上面,隨后輕輕的搖了搖頭。 沈煊臉上的笑意很快便僵到了嘴角。 只是到底不愿意相信這般殘酷的事實,連忙開口道: “上皇他素來英明睿智,對江南的亂局應當更為清楚才是?!?/br> 先帝御極三十多載,當年的上位也是幾經周折,充滿著血雨腥風。在位這些年來,雖說不上功過唐宗漢武,卻也是位難得為百姓著想的圣明君主。 這樣一位明主,又怎么會行事這般糊涂?江南亂相已久,若是在這般下去,難保不會生出什么事端來?就算是為了跟當今爭權,也不該忽視了江山社稷。 至于宮中的貴太妃,還有那位傳說中“禮賢下士”的寧王殿下。若是真有傳聞中那般得圣心,皇位此時也輪不到當今陛下來坐。 再則 ,那位怎么看也不是位戀愛腦啊,愛美人不愛江山那就更不可能發生在對方身上。 沈煊此時滿肚子的疑問,然而自家先生卻是絲毫沒有要給他解答的意思。反而眉毛微挑,頗有意味的看著自家急得跳腳的弟子。 “阿煊可敢跟為師定下個賭約?” 沈煊“…………” 他………自然是不敢的。自家老師什么人他還能不知曉。有時候沈煊不禁會想,若是諸葛在世,也就是這般模樣了吧。反正自始至終,老師所言,他從來沒有見過錯的時候。 因此哪怕此時再過難以置信,在沈煊自個兒都不知曉的時候,其實他心里已然默認了這般結果。 甚至幾天后,無論是聽到哪位哪位官員被收押,或是宮中那位貴太妃長跪在大明宮口,執意脫簪請罪。還是寧王殿下已經數次往來宮中。 在翰林院眾人小心議論之時,沈煊已經可以面無表情走過了。 連謝瑾瑜都詫異于對方的定力。甚至還特意跟他分享了諸多宮中進展。 這天早上,沈煊正在整理文書,卻見到謝兄腳步生風的走了進來。 這位普一進門兒,便直直的往沈煊這里走來,雖然極力遮掩,但兩人相交多年。沈煊依舊看的出對方這是在極力隱忍著怒氣。 此時一見到沈煊,便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怒火,剛想要開口說著什么。 然而沈煊卻指了指一旁的墻壁,輕輕的搖了搖頭。 謝瑾瑜登時一口氣又被憋了回去。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憤憤的拿起一旁的茶水猛地灌了下去。 動作之快,等沈煊察覺不對,想要出口阻止時便已經來不及了。 沈煊“………” 那分明是他的茶杯。 此時的謝瑾瑜也后知后覺意識到了什么,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不過很快便又仿佛若無其事的將茶杯放下。 只是到底是心虛使然,這位放下后,卻又多此一舉的將茶杯往沈煊那邊推了一下。 沈煊“………” 第121章 散館后,謝瑾瑜倒是頗為自覺的爬上了沈家的馬車,一屁股坐在了沈煊對面兒。 街道兩旁喧鬧聲不絕于耳,兩人說話聲倒也不擔心被旁人聽到。 “昨個兒聽說大明宮那位親自接見了吳貴太妃,那位寧王殿下更是在宮中逗留了足足一個下午?!?/br> 說到這里,謝瑾瑜微微頓了一下,語氣更是說不出的諷刺。 “結果今兒個一大早便有大臣跪在殿外,聽說是為那位吳大人抱屈呢?” “還真是嫌自個兒命不夠長了!” 身為世家子弟,從小教養嚴格,謝瑾瑜可以說少有這般氣怒于色的時候,提起那位吳大人,一臉憤懣幾乎不做掩飾,那等國之蛀蟲,也不知太上他老人家看中他什么? 而聽到這一消息的沈煊腦海中只有一句話。 “來了!” 果然如此,沈煊深深的閉了下眼睛。師父他果然是對的。哪怕心中早有準備,這另一只靴子落地的感覺依舊讓他尤為憋氣。 謝兄憤怒,他又何嘗不是呢?去過江南的人,只要不是眼瞎心盲,誰又看不出那繁華盛世之下,如今不過滿目瘡痍。 江南魚米之鄉,學風盛行之地。居然還有諸多百姓食不果腹,身懷功名的學子甚至還被當眾羞辱。 平民百姓擁有數十畝良田都成了“懷璧其罪”?,F如今,怕是整個江南幾乎都快成了那位的一言堂。 累累罪行,又何止是罄竹難書。 甚至他的小命都差點丟到里頭,如今眼看罪魁禍首就要脫罪,別說謝兄了,就是他再好的涵養也覺得憋屈極了。 車廂內登時一片安靜,與外頭的人生鼎沸形成了鮮明的對此。 兩人一時間誰也不曾開口。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車外都安靜了許多,沈煊到底是有所準備,極怒過后,臉色倒是慢慢緩和了下來。 兩人一前一后走至書房,房門緊閉之后,沈煊這才試探開口道。 “太上此舉,說不得是別有用意呢?” 謝瑾瑜聞言,唇間卻是溢出一抹諷笑。 不過是舍不得些許權位罷了,寵妾愛子在前,那位哪里又看的到黎民生死呢? 謝兄雖未開口,但沈煊哪里又猜!猜不到對當的意思,唯恐對方鉆了牛角尖。沈煊不禁細細勸道。 “你我二人如今之格局,終歸還是太小了一些,思慮總還是有些不周之處?!?/br> 沈煊說著輕輕的搖了搖頭,俗話說的好,不在其位,難謀其政。以他們如今翰林小官的身份與眼界,去評判上位者的權術之道。本就是有些不合時宜的。 僅窺一葉而論其全貌,或許有人能做到這般地步,但也絕非是此刻的他們。 “再則,當今終歸是年富力強,哪怕如今為上皇所制縐,但朝堂終歸還是會握在陛下手中?!?/br> “屆時,吳黨之流,終不過是時間問題?!?/br> 謝瑾瑜臉上的怒意這才下降了些許,對陛下最終是否能掌握權柄,兩人都是極有信心的。 時間,便是他們這方如今最大的發碼。再說只聽說過被廢的太子,還沒聽說被廢的皇帝呢? 仿佛想到了那位以后的悲慘下場,謝瑾瑜頃刻間便如被扎破了的氣球一般,一屁股歪在了一旁的軟榻之上。 眼睛直直的瞧著天花板也不知想些什么,也不知過了多久,在沈煊手上的一副大字都要寫完了后,這才聽到對方悠悠的嘆息聲。 “赫之所說,小弟又何嘗不明白。只是沈兄,你可還記得咱們那時候在船上遇到的無雙姑娘?” 沈煊不由點了點頭,他還記得那位姑娘對謝兄頗為不一般,眼里的感情絕不似假。只是謝兄突然間提到那位做什么? 可是那位身份有什么不同之處,沈煊狐疑之際,確聽到謝瑾瑜低沉的聲音響起。 “其父便是那位前任巡鹽御史齊大人?!?/br> 手上正在收拾筆墨的沈煊登時便怔到了原地。 那位齊大人他當然有印象,提到江南,總是不會落下鹽政這一大頭的。在書院那段時間,他曾經特意去走訪了諸位鹽民。 其中種種,也是他深惡吳氏一脈官員的原因之一。當地鹽民的生活,已經不足以用血淚來形容了。 哪怕對官府失望至極,然而提到那位前任齊大人,眾人卻也是交口稱贊。 想來也是可笑極了,這位背著“剝削鹽戶,受賄”的齊大人,在那些鹽民眼里,卻真真正正是位青天大老爺般的存在。 然而,那位百姓眼里的“青天”終歸是落得個身首異處!處的下場。甚至連其子女…… 他不信其中沒有那些人的推手,這般下場,又如何不讓其他官員生出兔死狐悲之感? 沈煊此刻也沒了寫字的心情。 “那那位無雙姑娘?”謝兄為人如何他還是清楚的,既然發現了對方的身世,沒有理由放任一屆清流之女,落得個那般污糟的境地。 這種犯官之女,充入教坊,按律是不可贖身,更別提被私人買賣了。那位姑娘又明擺著心儀謝兄,又怎么會冒險牽連對方? 書房內很快便寂靜無聲。 晚上,沈煊看著熟睡的妻子,目光不自覺的落到對方挺起的肚子上。 那位齊大人之事又一次在沈煊腦海中敲響了警鐘。 次日休沐,沈煊卻是難得不在家里陪伴妻兒,反倒是是來到了一個剛剛修繕完成的莊子之中。 一連兩日,均是早出晚歸。顧茹見狀頗有些擔憂,只是礙于對自家相公的信任,到底沒說什么。 想到相公那日自謝公子走后,那般心事重重,還有對著自個兒擔憂的樣子。顧茹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心中卻是下定決心,自個兒絕不能給相公添亂。 沈煊倒是不知,自家夫人居然能夠這般敏銳。他還以為自個兒已經掩飾的極好了呢。 不知曉兩位陛下是如何交涉的。 翌日一早,審判旨意下達。 “經三司受審,原巡鹽御史朱成基官商勾結,受賄,剝削鹽民。責令其秋后處斬。成年男子流放三千里,家中女眷一并充入教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