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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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廚房洗完碗,聽到外頭傳來動靜。余諾關上水龍頭,跑到門邊去看,叫了一聲,“哥,都這么晚了,你還要出去嗎?” 余戈嗯了一聲。 拉開門之前,他又回頭。 見余諾期期艾艾站在廚房門口的模樣,他說了一句,“你自己早點睡,我等會回來?!?/br> 余諾乖乖應了一聲:“好?!?/br> * 燒烤店歡迎光臨的聲音響起。 正在看劇的老板娘抬頭,看到進來的兩個客人,愣了一下。 兩個英俊地不相上下的男人,在最靠里的位置坐下。坐下后,就這么默默看著對方,也不講話。 老板娘站在桌邊,把菜單遞出去,也沒人接。 一個人看著另一個的眼神,不像朋友,倒像是個仇人……尤其是這個穿黑衣服的,感覺下一秒就能抄起椅子砸在穿白衣服的人臉上。 察覺到絲絲不對勁,老板娘干笑了兩聲,不敢去招惹神情凌厲的黑衣服,識相地問白衣服的人,“帥哥,你們要吃什么嗎?” 陳逾征把菜單接過來,隨便點了幾個菜,“多來點酒?!?/br> 往后廚走的時候,老板娘又擔憂地朝他們坐的角落望去。 服務員好奇:“你看什么呢?” 老板娘囑咐男服務生,“你等會看著點,那兩個人說不定等會就要打起來,千萬別讓他們把我店砸了?!?/br> 男服務生哦了一下,研究了一會余戈和陳逾征,摸了摸腦袋,若有所思地喃喃,“奇怪,我怎么看他們這么眼熟呢……” 這是余戈今天吃的第三頓飯。他抬手看了看表,表情并不友善:“我沒功夫跟你磨蹭,要說什么趕緊說?!?/br> 陳逾征給自己倒了滿杯的白酒,又倒了一杯,推到余戈面前。 余戈絲毫不為所動。 陳逾征端起杯子,在余戈的注視下,一口悶干了杯里的酒。 等喉嚨的灼燒感過后,陳逾征緩了緩,開口:“我這人從小就挺混賬的,情商約等于沒有。所以之前哪兒得罪你了,今天跟你認真說句對不起?!?/br> 余戈無動于衷地看著他。 陳逾征面不改色,繼續往空杯子里倒酒。連灌了三杯白的后,他又低聲下氣開口:“這幾杯,當給你賠個罪?!?/br> 他說這幾句話的時候,把往日的輕佻收的干干凈凈。 桌上的菜上齊,也沒一個人動筷。 男服務生離開后,又往他們那邊看了看。突然,他腳步定住,迅速拿出手機在微博上搜了搜。 幾分鐘之后,男服務生不敢置信抬頭,再三確認后,他舉起手機,往陳逾征和余戈的方向迅速偷拍了一張照片。 快步走到后廚,男服務生顫抖著手,把剛剛拍下來的照片往最近活躍的游戲開黑群里一發: 【看看這兩個是誰@全體成員】 不出意料,兩分鐘后,群里炸開了鍋,分分鐘99 【fish和quer???】 【臥槽,臥槽,我人傻了,真的是quer和fish????】 【我沒看錯吧,那個黑衣服真的是fish??】 【能幫忙去找quer要個簽名嗎?價錢好說qaq】 【我在競圈的兩個男神,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不知道他們倆在說什么,但是感覺gaygay的,你們細品這張照片,quer看fish的眼神好深情,天,kswl】 【我疑惑了?這倆人粉絲不是天天都在微博上干架嗎?他們私下關系居然這么好??】 … … 兩個大老爺們,也講不出什么太矯情的話。陳逾征坐在余戈面前,自顧自地給自己把酒滿上,然后再喝光。 半個小時之后。 余戈面容冷酷,沒阻止他的動作,淡淡地說了句:“你就算在我面前喝死了,我也不會管你的?!?/br> “我喝死了沒事兒,也不用管我?!?/br> 陳逾征眼前已經模糊了,勉強靠著最后一口氣撐著。 他滿面通紅,視線失焦。動作遲緩,連酒瓶都拿的不太穩。給自己倒酒的時候,灑了一大半到杯子外。 白色的酒液快要溢到杯口,陳逾征停手,端起來,直接往自己口里送。 他看向余戈,自嘲地笑了笑:“給我個機會成不?” 說完這句話,還沒等到回應。陳逾征徹底撲到桌上,整個人都陷入了昏迷。 * 余諾剛剛睡了一會,也不困,就坐在客廳里看電視,等著余戈回家。 胡亂按著遙控器調臺,余諾時不時看向客廳的鐘,她剛想拿出手機給余戈發條消息。 門鈴突然被按響,余諾立馬丟開遙控器,跑到門口,喊了一聲,“誰???” 聽到余戈傳來的聲音,她立即把門拉開。 一股沖天的酒氣撲面而來。 外面的感應燈沒亮,余戈的身形隱沒在黑暗之中。余諾往后退了一步,看到還有個人垂著腦袋,像麻袋一樣掛在余戈肩上,一只手勒著他的脖子,嘴里還不停地喃喃著什么。 余戈滿臉不耐煩。 她嚇了一跳,想上去幫忙:“這是誰?” 在余諾看清陳逾征臉的一瞬間,余戈冷漠的聲音響起:“你男朋友?!?/br> 第59章 (一群嫉妒我的可憐小丑罷了…) 她呆在原地, 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余戈皺眉,甩開陳逾征黏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語氣嫌棄至極:“愣著干什么, 把人拖進去?!?/br> 余諾無措地應了一聲, 趕緊上前幫忙。 余諾幫著余戈, 歪歪扭扭地把醉鬼搬到客廳沙發上。 余戈好不容易擺脫他,誰料半陷入昏迷的人又精準拉住他的手腕,嘴里還喃喃著:“哥, 別走啊……你聽我說, 說, 話都沒說完……” 喝醉了力氣還特別大, 余戈掙都掙不開。 余諾蹲在沙發邊上, 注意到陳逾征衣服褲子都臟兮兮的,手臂、膝蓋上全是傷口,摻著灰和血跡。她抬起臉, 眼里有些不自覺的心疼:“這是發生什么了?” 余戈把自己身上的手拽開。 一頓飯吃完, 陳逾征醉的不省人事。余戈冷眼瞧了他一會,本來不想再管他,徑直去前臺結了賬。 結果出門后, 陳逾征跌跌撞撞地追上來。 兩個人在街邊,一個往前走, 一個在后面追。陳逾征步伐紊亂, 連著摔了好幾個跟頭,也像不怕疼似的, 從地上爬起來繼續喊他名字。 身邊經過的路人都側目瞅著他們倆。 余戈忍耐了一下, 不得已,只能折返回去。 … … 余戈剛剛被吐了一身, 把陳逾征丟在客廳,進浴室去洗澡。余諾就蹲在沙發旁邊,看了他一會。接著伸出手,輕柔地把陳逾征額前的濕發撥開。 他似乎很難受,兩頰泛紅,閉眼囈語著,五官都糾結在一起。 她喊了他兩聲,“陳逾征,陳逾征?” 他無意識地哼哼了兩聲。 余諾:“還是不舒服嗎,我去倒杯水給你?” 陳逾征還是沒回應。 … … 余戈洗完澡出來,拿吹風機吹著頭發,余光瞥到余諾扶著陳逾征去浴室。 吹風機聲音停住。 余諾艱難地把人扶到浴室門口,騰出一只手摁開燈。陳逾征站不穩,背砰地一聲撞上門板。 眼見著他又要往下滑,余諾趕緊扶住他,“你沒事吧?一個人可以嗎?” 陳逾征耷拉著腦袋,雙眼發直,有氣無力地:“…沒事……” 余諾走過去,幫他把花灑打開,調整著水溫:“你等會洗完了喊我,我把睡衣給你放門口?!?/br> 她正說著話。 背后一陣oo@@的響動,余諾轉過頭。 陳逾征潔癖發作,醉的不省人事了,還不忘記把身上的臟t恤先脫下來,隨手丟在地上。 她把花灑掛好,連忙阻止:“先別脫,我出去你再脫?!?/br> 余戈沉著一張臉站在門口,把陳逾征正搭在褲子上的手拽住,對著余諾說:“你出去?!?/br> 余諾哦了一聲,聽話地走出浴室,把門帶上。 她有些擔心,悄悄待在門口聽了一會動靜。淅淅瀝瀝的水聲響起,緊接著叮鈴哐當的動靜傳開,時不時還夾雜著余戈不耐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