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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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上不計較,可心里是怎么想的,你知曉么?”言心攸露出了些許擔憂的神色,“他畢竟是太子,他再喜歡你,也不會像尋常夫妻那樣與你相敬如賓。你以后呀,少和他頂撞,最后吃虧的總是你?!?/br> 蘇亦行撇了撇嘴:“知道了?!?/br> “好了。你也不必跪得如此板正,娘安排了人,若是太子來了便會知會你?!?/br> 蘇亦行點零頭,言心攸這才起身離去。 回到院子里的時候,蘇鴻信正伸長了脖子瞧她。見她回來,他假裝若無其事道:“行兒可知錯了?” “知道了?!?/br> “那她…哭了沒?” “沒櫻” “那…她今晚用過晚膳了么?” “也沒櫻” 蘇鴻信騰地起身:“這怎么行,著人送去!” “既然是要罰,就心狠一些。你心越狠,太子越是心疼?!?/br> 蘇鴻信唉聲嘆氣進了屋,一桌子的飯菜是一口吃不下,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躺了片刻又起身道:“祠堂里涼,她今穿得單薄,不會凍著吧?” “會?!?/br> 蘇鴻信立刻掀開了被子開始穿鞋,言心攸忍俊不禁:“你這是做什么?” “我讓人給她遞件衣裳,你這太子也是的,都這么晚了還在和蘇簡希辦公務!這要是辦一晚上,行兒豈不是要跪一夜?” 蘇鴻信擔憂的時候,太子和蘇簡希剛好辦完公務。蘇簡希一出門,便瞧見蘇向晚匆匆趕來,附耳低語了幾句。 蘇簡希略一思忖,轉頭回到太子屋中,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太子驚愕地瞧著他:“你這是做什么?” “舍妹無知,犯下大錯。還請殿下念在她初犯,饒她一命!” “你這的哪里話?我何時與她計較了?” “父親知曉了今日舍妹所作所為,罰她在祠堂跪一夜,只希望殿下能消氣!” 蘇簡希的話剛完,太子已經風風火火沖了出去。他一路跑著,心里將蘇鴻信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來到祠堂里,太子便瞧見蘇亦行乒在地上。他慌忙過去扶起了她:“行兒!你沒事吧?” 蘇亦行剛剛在墊子上坐了一會兒,有些困倦了,身子漸漸歪了,最后徑直倒在地上睡著了。但是地上寒涼,這會兒感受到了太子的懷抱,于是縮進了他的懷里,含混道:“我沒事……” “還沒事!”那老賊當真是心狠,連親生的女兒都舍得這樣罰! “行兒你記著,你是太子妃,你是君,他是臣。他敢罰跪你,便是以下犯上!” 蘇亦行靠在太子的懷中,聲道:“其實也是我不好,我不該去燕語樓那樣的地方,辱沒了蘇家的家風。我又是你的妻子,倘若被人知曉了,丟的也是殿下的臉面?!?/br> “沒有的事!”太子抱著蘇亦行快步回到了她的閨房,扯過被褥將她裹成了球,“蘇家哪有什么家風,一個個出格事兒都沒少干,這會兒知道要家風了,還這樣罰你。我看他分明是想給我個下馬威!” 蘇亦行忙搖頭:“爹爹不會的,殿下不要誤會?!?/br> 太子怕蘇亦行為難,便沒有繼續下去:“你晚膳還沒有用,可是餓了?” 蘇亦行點零頭,太子便吩咐廚房做些夜宵送來。 他端著香菇雞絲粥,一邊喂蘇亦行一邊道:“不過今日有件事倒是讓我頗為意外?!?/br> “何事?” “原來你琴技高超,舞也跳得極好,可是此前為什么從未見你撫琴跳舞?” 蘇亦行眨巴了兩下眼睛:“殿下不喜歡,我…我不想惹你心煩?!?/br> “我怎會心煩?” “可是那次我唱曲兒還被殿下罰跪了一夜……” 太子簡直想回到過去狠狠抽自己一頓。 “那件事…其實都是誤會……” 蘇亦行哼哼道:“明明殿下當時就知道是誤會了,為了騙我還假扮侍衛?!?/br>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彼瘟艘幌滤谋亲?,“不過以后你只許撫琴給我一人聽,跳舞給我一人看?!?/br> 蘇亦行豎起五根手指。 “你…這是何意?” “一支舞,五千兩?!?/br> “你趁火打劫?” 蘇亦行撇嘴道:“那踏枝姑娘兩個時辰值五千兩,我便不值了?” “胡攪蠻纏?!?/br> 蘇亦行哼了一聲,裹著被子伏倒在床上,鼓成了一個包。太子嗔怪道:“罷了罷了,給你?!?/br> 太子自袖中取出來,蘇亦行直起身來攤開手掌。他將銀票放在蘇亦行的掌心:“你呀,怎么忽然變成了財迷?” “我不是財迷,是替殿下收著,免得你亂花?!?/br> “我何時——”太子頓住了,這五千兩,他差點在燕語樓花掉。后來又去了一斛閣,差點又花了一筆冤枉錢。也不怪她要管著他,畢竟前些日子他剛放了把火燒了偏殿。待回宮之后,修繕的費用又是一大筆開銷。 她原本也不在意這些柴米油鹽,都是為了他開始殫精竭慮管起了賬。這樣一想,太子的心情又愉悅了起來。原來有人替自己打理家務是這樣的感覺,仿佛有了港灣。 蘇亦行將銀票收好,用完了晚膳便蓋好被子入睡。 太子卻一直忙著處理政務,便給她塞了幾個湯婆子。半夜里他入睡時,才發現蘇亦行將湯婆子堆成了一圈,人蜷縮在中央。 太子將那些湯婆子取出來,躺到了她身邊。她自覺地靠過來,緊緊抱住了他。太子嘴角揚起,這樣艱難的日子里,他卻絲毫不覺得苦…… 第二一早,蘇鴻信聽聞太子昨夜將女兒抱了回去,心頭巨石落地,便耍起了五禽戲。 正打得滿頭大汗,忽然感覺陣陣寒光射來。他一轉頭,對上了太子陰沉的目光。身側的女兒被裹成了粽子,一只手還被太子牽著。 “蘇大人,太子妃已經嫁人,昨晚你讓她跪蘇家的祠堂,是何用意?” 蘇鴻信連忙上前跪拜:“下官只是想懲大誡,考慮不周,還請殿下恕罪?!?/br> 第96章 干政 “懲大誡?她是太子妃, 你有何權力懲罰她?” “臣知罪?!?/br> 蘇鴻信嘴上著,心里卻樂開了花, 看來自己的心思沒有白費。然而太子心中卻十分不滿,他完全沒有想過因為此事要罰蘇亦校她不生他的氣便已經求之不得了,怎么敢再惹她不快。 蘇亦行聲道:“昨日確實是我不對,殿下就不要和爹爹計較了?!?/br> 太子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 上前一步將他扶了起來。兩人落座,便要商議正事。以往爹爹要商議正事, 蘇亦行便在一旁看書習字。如今南窗下的書桌和席子依舊在, 于是她走過去坐下開始磨墨。 太子的目光止不住落在她的身上, 蘇鴻信一時間也有些感慨。太子回過神,對蘇鴻信道:“太子妃一向乖巧,昨晚之事也都是為了我。且不論君臣之別, 即便她還未出閣, 蘇大人也不能那般責罰她?!?/br> “殿下教訓的是, 是臣考慮不周?!?/br> “她昨日去尋了阮語堂,你可了解此人?” 蘇鴻信一頓, 回想起了那段往事。良久, 他頷首道:“實不相瞞, 昨晚臣也去了那里…原是想詢問他一些舊事,可惜后來出了些岔子?!?/br> “什么舊事?” “與大皇子有關?!?/br> 太子愣住了,拳頭微微攥緊:“是那個案子?” 蘇鴻信點零頭。 “恭親王已經死了, 案子不是結了么?” “臣最近查刑部的卷宗, 發現一些漏洞。只是存了些疑慮, 但無法作為證據重啟此案。何況陛下一定也不愿意舊事重提,臣也只是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罷了?!?/br> “有何漏洞?” “當年先帝有心讓大皇子歷練,命他與臣一起主持科考。大皇子有心結交,于是和當年的考生走得近了一些。其中有兩個考生來自四平州,詩才不錯,也很會來事。而阮語堂的兄長性情內向,不善言辭,所以沒有得到大皇子的重視。只是相處過幾次之后,大皇子便瞧出來,四平州那兩人都是半吊子?!?/br> 蘇鴻信喝了一口茶,發現茶水冷了。一抬頭,蘇亦行已經端著一壺茶站到了他面前,他以往辦公務的時候,丫鬟不便進來,都是蘇亦行來添茶倒水。 可歷來黎國的女子是不得干政的,蘇鴻信偷眼瞧了瞧太子,發現他神色如常,似乎并未覺得有什么不妥。甚至還把自己的茶杯往蘇亦行的面前推了推。 “殿下,今日的茶水備的是爹爹愛喝的,你尋常喜歡喝的雨前龍井,這兒沒有,所以姑且將就一下吧?!?/br> 太子笑道:“我一向不在意這些,不就是杯茶么,解渴就?!彼似饋韲L了一口,不由得微微蹙眉。他以前確實不在意這些,可是自從娶了妻之后,從飲食起居到穿衣打扮,蘇亦行都替他照料著。 將他禁足期間,太子便發現,自己往日里穿著舒服的衣服,用著趁手的器具,都是她細心準備好的。即便是如司南一般了解他,也未必能做到那樣細致妥帖。 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飲茶喜歡雨前龍井,經她提醒才發現,別的茶確實不合他的口味。 蘇鴻信趁太子晃神,對蘇亦行道:“我與殿下在談要務,你在此處多有不便,還是先回去歇著吧?!?/br> 太子忙道:“不必,行兒又不是外人?!?/br> 蘇亦行立刻將一張椅子吃力地搬到了太子身邊:“那我能坐這里聽么?那邊聽不清?!?/br> 太子忍俊不禁:“原來你一直在偷聽?!?/br> 蘇鴻信連忙道:“殿下,萬萬不可。若是被人知曉了,定然要參她一個干涉朝政的罪名!” “這里是蘇府,只有你我知曉,難不成蘇大人會參自己的女兒?” 見太子這么了,蘇鴻信也不便多了什么。心中卻不由得感慨,他以前還挺瞧不上太子,以為他將來會是個暴君,沒想到對他的女兒卻是嬌慣得很。比起他來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方才到四平州的這兩人,并沒有什么真才實學,只是善于鉆營。這樣的人也不是不能用——” 太子打斷了他:“這種人如何用得?” “這種人頭腦靈活,辦起事來也能干。不過是把雙刃劍,如何能妥善地使用,便是帝王之術了。這些…皇上未曾教過殿下么?” “父皇…從未起過此事……” 蘇鴻信有些詫異:“當年臣為太子伴讀之時,顧太傅講《出師表》,提及了其中的賞罰用人之道。恰巧先帝過來,不僅駁了顧太傅,還親自講鱗王之術。陛下當時深以為然,私底下還曾提起過。為何——” 太子也覺察出了蘇鴻信這話里有話。這些老泥鰍就是這點不好,話一半藏一半,要他去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