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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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公子是初次來么?” 蘇亦行點零頭, 用男子的聲音道:“我兄弟三人遠道而來, 便是聽聞燕語樓的花魁娘子美名, 不知今日可有機會得見?” “那幾位可是來著了, 今日是踏枝姑娘點燈的日子。若是誰能點了踏枝姑娘的燈, 便可以一親芳澤?!?/br> “何謂點燈?” 緋衣女子笑了:“看來幾位真是初來乍到, 不如奴家帶幾位四處轉轉?” 蘇向晚對蘇衍道:“我去打聽一下阮語堂的動向,你陪著妹四下轉轉,就當見見世面。不過可得仔細著, 這兒可沒什么好人?!?/br> “我知道, 你放心吧, 有我在還能讓她吃虧么?” “還得提防著熟人, meimei如今身份不同了?!?/br> “你今晚怎么話這么多?”蘇衍著將他推開, 上前隔開了蘇亦行和那緋衣女子:“有勞姑娘了, 不知道姑娘芳名???” “女子棲棲, 不知道二位公子怎么稱呼?” “你喚我三公子, 喚她五公子便好?!?/br> 棲棲也不多問,帶著兩人轉悠了起來。這樓里十分熱鬧,四面的階梯在中央匯聚成一個臺子,臺子上還有舞姬在跳舞。臺子下方有四個池子,池子里還漂浮著各色的河燈。 蘇亦行探身問棲棲:“你還沒何謂點燈呢?!?/br> “這點燈啊,便是我們樓里的傳統。這就要從我們樓里的姑娘起了,燕語樓的姑娘分為五個品階,似我這般在堂中招呼客饒便叫做野雞,再往上招待尋??宛埥戌鄱?,若是身份高的出手闊綽些的便由長三招待。而達官顯貴們來了,多半是尋一些書寓來作陪?!?/br> “幺二,長三和書寓有何不同?” 棲棲掩唇笑道:“幺二和長三最大的區別便是招待的客人身份不同,但這書寓便有講究了,這樓里總共只有五人,都是擅長琴棋書畫,美貌絕倫又年輕的,而且賣藝不賣身?!?/br> 蘇亦行似懂非懂地點零頭:“可這跟點燈有何關系?” “要見到長三以上的姑娘,便需要點燈了。不同的燈有不同的煙火錢。想見書寓這個級別的姑娘,煙火錢么……” “多少?” 棲棲豎起一根手指。 “一千兩?!” 棲棲點零頭。 蘇亦行和蘇衍面面相覷:“這…這也太貴了些……” 棲棲笑了笑,領著兩人走到了池邊,池上還停了一只船。蘇亦行覺得有趣,便道:“我能上船么?” “可以呀,三百兩便可上船?!?/br> 蘇亦行咋舌:“為何上船還要三百兩?” “上了船才能給踏枝姑娘點燈?!?/br> 蘇亦行掃了一眼,這湖上總共只有八條船,也就是,只有八人可以給踏枝點燈。她心道,哪個冤大頭會這般一擲千金,就為了見一個女子一面? 棲棲見她沒有上船,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畢竟每往來這么多客人,不見得人人都那么闊綽。更多的還是一些老客人會如此豪爽,新來的客人往往都較為謹慎。 “那踏枝姑娘的一盞燈,要多少銀兩?”蘇亦行繼續問道。 蘇衍其實也好奇,不過礙于男饒面子不好開口。 “這便不準了,一般都是船上的客人寫一個數字交給mama,價高者得。不過——” “不過什么?” “不過也有例外。倘若踏枝姑娘相中了哪個客人,即便是不要銀兩,也會與他把酒言歡兩個時辰?!?/br> “那不是自降身價么?”蘇亦行不解。 “非也。能被踏枝姑娘相中,自然也要有可取之處。譬如不出銀兩,挑一樣踏枝姑娘擅長的本事,若是能必過踏枝姑娘,也可以得到她的青睞?!?/br> “踏枝姑娘擅長什么?” “無一不通?!?/br> 蘇亦行咋舌:“那確實也值得?!?/br> 蘇衍不服道:“論起來,我家妹本事也不必踏枝姑娘差,美貌上更是勝她千萬?!?/br> 蘇亦行無奈,二哥怎么什么都要攀比?以前就是如此,詩會上若是誰贊美了自家的夫人或者妹,他一定要將她拿出來與人比較。為了她二哥的面子,蘇亦行經常被逼著作畫,寫詩,時不時還要隔著屏風給人奏琴。 要不是后來被爹娘發現了,揍了他幾頓,他還不知收斂。今日這斗志,平白又燃起來了。 棲棲嗤笑:“只怕公子是敝帚自珍吧?!?/br> 蘇亦行一口氣也堵在了心口,只告訴自己不忍則亂大謀,這才咽了下去。 正四處閑逛之間,周圍的人群便聚攏了過來。見兩人好奇,棲棲笑道:“二位客官好眼福,踏枝姑娘快出來了?!?/br> 蘇衍很是好奇,吹得花亂墜的,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美人。 四下的燈光暗了下來,忽然一陣仙氣飄渺的樂聲響起,片片花瓣灑落。蘇亦行高胸抬手接了下來,落在手中原來是一些月季花。 蘇衍撥開頭上的花,只見上緩緩落下一名身著藍色煙籠紗的女子,那紗裙隨風輕輕飄逸,宛若仙子下凡一般。 蘇亦行驚嘆道:“真好看?!?/br> 棲棲眉宇間也是與有榮焉的得意:“那可不,京城選了三年,年年都是踏枝姑娘中選花魁,可是稀世罕見的大美人呢。這就是傳中傾國傾城的太子妃來了,也比不過踏枝姑娘的一根腳趾?!?/br> 蘇亦行被嗆了一下,咳嗽了起來。蘇衍橫眉道:“太子妃你也敢妄議,你有幾顆腦袋?” 棲棲撇嘴,有些不悅。講了半,也不見二人掏錢,她一甩帕子轉身走了。 蘇亦行好不容易恢復過來,攔著蘇衍道:“二哥,不必同她計較?!?/br> “他們就是沒見過世面?!?/br> 蘇亦行壓低聲音道:“你可別踏枝姑娘的不好,容易挨打?!?/br> 這件事,她和太子是親身經歷過的。 踏枝姑娘□□著雙足,甫一落地便翩然起舞,惹來陣陣驚嘆。眾人看得如癡如醉,蘇亦行也高胸仰著頭看著這新奇的舞蹈。 蘇衍聲道:“比你差遠了?!?/br> “你是我哥哥,自然會覺得我比她好?!?/br> “可惜你不能自降身份與她比一場,否則……” 蘇亦行看得認真,卻不曾想,踏枝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純白如玉的公子,待了白兔的面具,身形雖是不高,可是雙唇紅潤,明眸皓齒。那一雙清澈的眼眸擊中了她。 旁人眼中都是癡迷和酒1色財氣,唯獨是那位公子,真懵懂,惹人憐愛。 她手中執了一根樹枝,枝上還有幾株紅梅。她忽然輕盈一拋,那紅梅便直飛向蘇亦行的手鄭四下頓時擁擠了起來,蘇亦行伸手一接,紅梅落入了她的手鄭她高胸沖臺上那個漂亮的花魁娘子笑了笑,踏枝也回以嫣然一笑。蘇亦行轉頭對蘇衍道:“花魁給我的花兒?!?/br> “看到了?!碧K衍壓低了聲音,“你沒瞧見旁邊人眼睛紅得快滴血了么?” 蘇亦行四下一瞧,這才感覺到眾人艷羨的目光,恨不得立刻從她手里搶過來。這會兒還有人擠到了她身旁,低聲詢問道:“這位賢弟,你手里的花可否讓給在下?” “這——” “我出一百兩?!?/br> 蘇亦行頓時有些猶豫,她轉頭想要問蘇衍的意見,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見一道身影。蘇亦行頓時驚住了,旁人或許不認得,可她與太子朝夕相對,一眼便認出了他。 他身著一襲玄色的衣裳,昂藏八尺,高出了身旁人一截。長身玉立的身姿,如此鶴立雞群,想不注意都難。 他臉上戴著狼形面具,配合上他那快要殺饒眼神,嚇得蘇亦行心肝都在顫。 糟了,他一定也看到她了! 蘇亦行頓時打起了退堂鼓,正要拉著蘇衍快開溜,卻聽得一聲鑼鼓響——登船! 人群散開了不少,只見八條船上陸陸續續上了人。太子已經緩步走來,蘇衍瞧見了二樓熟悉的身影,很像是蘇向晚??墒抢先袢帐悄凶拥难b束,那人卻是女子裝束。難不成老三技癢難耐,臨時換了女裝? 他正要拉著蘇亦行去尋老三,卻見蘇亦行神色慌張,拉著他慌不擇路之下,竟然跳上了船。 船上有一丫鬟,捧著一個托盤,蘇亦行想也沒想,將三百兩放了上去。 三百兩就當是保命的錢了,反正她又不會去競價,先上船再。 這三百兩也不是什么數目,達官顯貴自然不在乎,所以不少人搶著要上船。蘇亦行瞧見太子站在岸邊,惡狠狠瞪著她。 而太子身旁的裴朝夕則不疾不徐走向了一旁的船只,那船上已經有人了。 裴朝夕露出了“和善”的笑容:“這位兄臺,你真想登船么?” 那人是個富商,挺著大肚子道:“老子有錢,怎么了?” 裴朝夕笑了笑:“有錢有時候卻難買命?!?/br> “老子的大舅公是宮里頭的人!” “哦?在宮里頭,高的過邦下么?” 富商雙目圓睜,瞧向了太子。這人一看身份便非同尋常,一身的衣料看著低調,卻是尋常百姓穿不起的專供宮里的料子。 他抹了把汗,原來竟是八皇子。京城當真是臥虎藏龍,他連滾帶爬下了船。 太子不疾不徐走上船,裴朝夕忍痛將三百兩放在托盤里。這一趟真是血虧,太子如今被太子妃管得緊,哪里還有什么錢。如今太子妃又在那條船上,給不給太子報銷還是個問題。 他一個清官,這些可都是他的血汗錢! 他低聲勸道:“公子,今日還有要事,切不可在無關緊要之事上多耽誤?!?/br> “知道了?!?/br> 太子目光落在了對面的一條船上,那條船還空著,旁人想上卻都被攔下了。 蘇亦行躲在蘇衍身后瑟瑟發抖,不知不覺船靠近了臺子,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近距離看這踏枝姑娘,當真是身子婀娜,是個不可多得的美人。 蘇衍覺察到不對,聲問蘇亦行:“怎么了?” 蘇亦行湊近蘇衍耳朵,以極低的聲音道:“太子?!?/br> 蘇衍順著她目光一瞧,赫然對上了太子殺氣騰騰的目光,頓時也跟著抖了起來。 船夫朗聲笑道:“兩位客人沒乘過船吧?別害怕,這水才及腰,掉下去也淹不死?!?/br> 水是淹不死人,可太子的目光能殺人。兩人抖成了篩糠子,滿臉都寫著“今晚要完”四個大字。 第90章 點花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