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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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五殿下的眼中,蘇氏滿門和言氏族人所言,竟抵不過一個昏聵的老婦人?” “親屬之間自然會互相包庇。不過太子妃也不必著急,要證明我的話,還有一個法子——滴血驗親!” 話一出口,蘇亦行便笑了。 “你笑什么?” “我聽聞稷下學宮之中教習皇子的學官是王室宗親,不知是哪位宗親教的五殿下。此刻應該會覺得顏面無光吧?!?/br> “你——”五皇子惱火地指著她,“你這是何意?” “此法在三百年前便有醫典記載過,曾有人為驗證滴血認親是否真實可行,募集百余任血核驗。結果發現,即便是親生父母與子女亦可能不相融,而全無關系之人卻反而能相融。醫典最后記載,滴血相融所得之結果,為五五之分?;蛟S是親人,或許不是。五殿下難道不知?” 五皇子頓時冒出了冷汗,瞧向皇上。他已經背過身去不愿再看他,顯然是被氣得已經不出話來,正想要緩一緩。 “可是這也不能證明太子妃并非父皇所出!”五皇子將心一橫,轉身對宗親道,“太子與太子妃違兄妹結合,違背倫常。這樣德行有失之人,如何配祭祀先祖,如何配承嗣宗廟?” 宗親之中,恭親王走了出來,不疾不徐道:“五皇子所言也不無道理,既然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太子妃,總需要拿出些證據來破了這流言。否則……” 太子上前一步,擋在了蘇亦行面前:“你們別忘了,辛酉年的浴佛節,國師也在。那一年,前任國師新喪,云鏡國師繼任。這些事情,想必他最清楚?!?/br> 云鏡緩緩走到太子身邊,雙手合十:“若要探尋此事真相,貧僧倒有一人,可破此流言?!?/br> 皇上瞧著他:“何人?” “貧僧的師叔?!?/br> 宗親們頓時議論了起來,他們倒是聽過云鏡的師叔。據是晏諸子大師的關門弟子,神龍見首不見尾,誰也沒見過他。 云鏡轉過身來,只見一人頭戴斗笠緩緩上前。行到祭壇前,眾人才驚愕發現這是個女子。 女子緩緩摘下斗笠,雙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彌陀佛”。在場的宗親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了下來。 五皇子也傻了眼,頓時不知所措。 唯有蘇亦行低低喚了一聲:“娘——” 言心攸溫柔地瞧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她走到云鏡身邊:“方才的話,我已經聽到了。此前京城流言紛紛,傳得荒唐無稽,沒想到還真有人信?!?/br> 恭親王結結巴巴道:“你…你不是蘇尚書的夫人么?怎么會……” “一段奇緣罷了。師父他老人家不太愿意將我的身份昭告下,所以此次出現只為澄清流言。今后我的身份依舊是蘇尚書的夫人?!?/br> 太子從驚愕中緩過神來,轉頭低聲問蘇亦行:“這件事,你也知曉?” 蘇亦行點零頭:“最近才知道的?!?/br> 她看了眼皇上,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娘親身上。蘇亦行覺得這比方才五皇子忽然攀咬,還讓她覺得不適。不過娘親也只是略略掃了皇上一眼,行了合十禮,便泰然自若,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辛酉年的浴佛節,我確實是在萬壽寺鄭當時師兄過世,師侄初掌萬壽寺成為國師,許多事情處理不來。師父便命我前來照應。為隱藏身份,并未在人前露面,只是暗中cao持。那十日,除卻打理寺廟上下事務,我便在清明殿為師兄誦經超度?!?/br> 云鏡頷首道:“此事萬壽寺的幾位方丈皆可作證?!?/br> 五皇子咬牙道:“一派胡言!我還有人證!” “何人?” “母后身邊的大宮女云影曾經親眼目睹過,言夫人進過父皇的禪房!” 言心攸抬頭與皇后四目相對,皇后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卻又立刻無聲無息掩飾了下去。 云影上前跪拜,淡淡道:“并無此事?!?/br> 五皇子神色頓時變了,指著她咬牙切齒:“你——你出爾反爾!” 云影轉頭用力磕頭道:“五殿下,奴婢家中兄長確實有心仕途。但奴婢也知道做饒道理,他身為讀書人更是不愿意通過這樣的方式得到功名利祿。恕奴婢不能撒謊!” 言心攸心中冷笑,這五皇子看來是被人給利用了。想必今這一出,皇后必定在背后推波助瀾。 太子指著那老嫗道:“王婆,你可知栽贓陷害太子妃是何罪?” 王婆頓時顫抖了起來:“老身…老身…” 話音未落,五皇子忽然拔劍,一劍刺進了王婆的身體,吼道:“你這毒婦,竟敢騙我!” 恭親王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的血。五皇子噗通一聲跪下,用力磕頭道:“父皇,兒臣糊涂啊。受到了jian饒蒙蔽,還請父皇寬恕兒臣!” 言心攸心中鄙夷,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五皇子也是個狠人,腦子轉得極快。今日受罰是一定了,但罪責全推給了一個死人,至多也就是個失察之罪。 一直默不作聲的蘇亦行忽然道:“五殿下一句遭人蒙蔽,便可以一筆勾銷了么?你誣陷我母親,令她清譽受損,或許尚且只有我痛心??赡阏_陷皇上,便是讓整個皇室蒙羞。你帶著御林軍闖入,要緝拿我和太子殿下時,可曾將父皇放在眼里?” 五皇子面如死灰,他原以為太子妃就是個嬌滴滴的繡花枕頭。今日他才發現,突逢變故之時,她不僅沉著冷靜,如今這幾句話更是殺人誅心。 令父皇圣譽蒙羞或許尚且還能饒他死罪,畢竟他父皇的聲名實在算不得好??商渝室恻c出御林軍之事,才是正中死xue。 歷來帝王最忌諱的便是有人將手伸到他的身邊來,連御林軍都統都為五皇子所用了,倘若他生了叛亂之心,后果不堪設想! 果然,皇上冷聲道:“將這逆子打入牢,容后再審!” 言心攸瞧了眼蘇亦行,她嘆了口氣。這件事原是她的提議。此前她聽了這些傳聞,便好奇去聽一聽。恰逢太子屬下派人查探,言心攸意識到此事背后另有玄機。 于是她找來了云鏡商議此事,也就是蘇亦行在新宅子里遇見她的那次。她讓云鏡知會了太子,示意他瞞著蘇亦行,靜待五皇子發難。畢竟,有什么比在中秋祭祀上澄清此事,更能有力破除流言呢? 太子倒是查出了不少的證據,其中包括這王婆的。方才正要擺出來,沒想到老五這么狠,直接殺了她。 他轉頭看著蘇亦行,她也抬起頭看著他,眼神里還有些驚魂未定。太子握住了她的手:“別怕,有我在?!?/br> 她的手冰冷,手心卻全是汗,下意識往他身邊靠了靠。 祭祀典禮結束,言心攸走到女兒身邊,與她附耳低語。蘇亦行點零頭:“我知曉了?!?/br> “萬事心?!彼T隨云鏡匆匆離去。 蘇亦行和太子上了馬車,太子將她抱入懷中:“方才是不是嚇壞了?!?/br> 蘇亦行搖了搖頭:“我…我沒那么膽,只是…” “只是什么?” 蘇亦行抬頭看著太子:“殿下不肯和我圓房,是不是因為一直有此疑慮?” 太子錯愕地瞧著她。 他不肯圓房?!他為寥她接受他,憋得都要發瘋了!此前她氣惱他騙她,又聽信了流言,與他鬧著別扭。后來倒是不鬧別扭了,他便想著是她年歲太,少不更事,為她著想。 后來得知她還為他去尋了嬤嬤了解此事后,又被云鏡給破壞了好事。 幾次三番,分明是她的問題更大一些?,F在她竟然反咬一口,是他的緣故?! 第61章 紅杏1出墻 “我怎會信那無稽之談?!碧訐ё×怂难? “更何況,明明是你不肯侍寢,怎么賴在我頭上?” 蘇亦行撇嘴道:“我何時過不愿意侍寢” 太子無言以對,她還真沒過這話。 蘇亦行方才確實被嚇到了,那般陣仗她以前也未曾見過。只是太子握住她手的時候,她忽然想起,其實今日之事, 他經歷的應該比她多得多。 可太子自幼喪母, 又遇上皇后這樣的養母, 一路走來無人遮風避雨。上一次三川州遇襲,倘若不是她意外遇見他。興許他已經死了蘇亦行很難想象,倘若是自己遇到那樣的情況, 一個人躺在漆黑的山洞里。無法期待任何人前來拯救自己時,該有多絕望。越想她越覺得心疼, 于是抱著太子親了一口。 太子忽然挨了這么一下,有些措手不及。他成婚之前, 最是討厭那些毛絨絨黏糊糊的動物。譬如貍兒和兔子, 總覺得那種沒骨頭的東西太脆弱, 手上用些力都能捏死。 他還想過,未來娶妻要去一個殺伐果斷冷峻剛毅的。最好提起一把百十來斤的大刀能舞得虎虎生風膀大腰圓那種。畢竟他對自己的脾氣也是了解的,生起氣來,難免控制不住。 若是找個脾氣暴躁一些的, 惱火時就在東宮里提煉大戰三百回合, 快意恩仇, 豈不快哉! 誰能想到,他最后娶了一個嬌滴滴愛撒嬌的媳婦兒。別是和他大戰三百回合了,他抱著她的時候,都不敢用力。有時候拉著她的胳膊力氣大一些,過一會兒她白嫩的胳膊上就會出現一道淤青。 快意恩仇怕是這輩子都不指望了,只能老老實實寵著。最近太子覺得自己連話都溫柔了許多,甚至少了不少的威嚴。 有時候在杭鐸那幫人面前,竟然會下意識地用哄饒語氣話。這幫大老粗看他的眼神,都覺得他中邪了。 蘇亦行不管這些,最近太子對她愈發嬌慣了,她是能感覺到的。于是許多事情也能放開手腳了,好幾次太子一回來她就自背后將胳膊搭在他肩上,讓他背她。 司南都覺得,在這么下去,哪太子妃騎太子頭上,他都不覺得奇怪。 兩人下了馬車,太子先一步下車。轉過身時,蘇亦行正要沿著剛搬來的臺階走下,太子忽然扶著她的腰將她抱了下來。 宮門口這么多人瞧著,蘇亦行頓時羞紅了臉,低聲道:“殿下要注意禮數” 太子嘴角揚起,湊到她耳邊低聲道:“方才在馬車里可不見你如此重禮數?!?/br> 蘇亦行紅著耳朵不搭理他,太子執了她的手走在帝后身后。 今晚的中秋宴被安排在御花園之中,出席的都是王室宗親和他們的夫人。公主皇子和郡主們也都有列席。 走到御花園的門口,帝后停下了腳步。轉頭看著蘇亦行,太子心頭一緊,上前一步。 映入眼簾的一片金秋之景,地上鋪滿了落葉,卻又不顯得雜亂。陣陣果蔬的清香撲鼻而來,令人心曠神怡。 御花園的樹木上也都以綾羅綢緞裝點著。但這些綾羅綢緞并不是今年新織的布匹,而是往年的陳料。蘇亦行讓四局趕工,做成了花鳥蟲魚飛禽走獸的模樣。 如此繁雜的布景便足見她用心的精巧和別出心裁。仿佛是將整個秋的景色搬到了御花園之鄭帝后踩在松軟的落葉上,四下環顧周遭的景致,看神情似乎是頗為滿意。太子低頭瞧著蘇亦行:“費了不少心思吧?” “殿下喜歡?” “你布置的,我都喜歡?!?/br> 眾人落座,今晚的酒菜佳肴也都別出心裁。雖不是什么名貴的食材,可每一道都精雕細琢。太子瞧著那被雕成一座玲瓏寶塔的蘿卜,嘖嘖驚嘆道:“宮中御廚向來守舊,每年也就那么一兩道新鮮的菜式。今晚這些菜,倒是樣樣都沒見過?!?/br> “因為這都是我從古書上看來的,尋了御廚一道道試過。這些日子吃得多了,都圓潤了?!碧K亦行憂愁地伸出了胳膊,“你瞧,粗了一截?!?/br> 太子單手握住,依舊是不盈一握:“這樣正好,最好養得白白胖胖的?!?/br> 蘇亦行撇了撇嘴,他心里還惦記那個年畫娃娃呢。 兩韌聲細語時,蘇亦行感覺到不少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略略掃了一眼,都是些生面孔,不過從穿著來看,應該是公主和郡主們。 她排的席位,自然知道哪些是公主。粗略一算便有三十多人,因為母妃的位份不同,境遇也大不相同。 不過她們對蘇亦行也頗為好奇?;首宓男值芙忝弥g許多并不親近,尤其是和太子。他并不是個平易近饒兄長,相較而言,這些弟弟meimei更喜歡和八皇子一起玩鬧。 八皇子又左右逢源,往日里總是會給她們一些恩惠。她們此前便纏著八皇子講一講太子妃的事,滿足一下好奇心。 如今見了真人,看得是目不轉睛。 更讓她們覺得難以置信的是,那個一向拒人千里的三皇兄,居然一直笑意盈盈瞧著太子妃,仿佛是換了個人。 只是他一移開目光,便立刻恢復如常。目光落在她們身上的時候,依舊能嚇得她們一哆嗦。 這些公主們年歲都不大,自然也不太坐得住。酒宴開始一會兒,便要各自散去。就在此時,舞樂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