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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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行看著太子一臉認真的模樣,到底還是心軟。她走近了他,聲音也溫柔了許多:“以后你想吃,我烤給你吃?!?/br> “這…這就不用了?!?/br> 蘇亦行撇了撇嘴,明明是偷偷藏著帶回來的,為什么她要給他烤,他又不吃了?難不成是怕她也眼饞?真是氣。 但她大度,不與他計較:“對了,今日皇后宮中差人來,明日家宴讓郡主也一同前去?!?/br> “就她病了?!?/br> “可是她沒病啊…”蘇亦行聲分辯。 凌鉉初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和她有什么齟齬,便溫聲道:“郡主若是向皇后訴苦,免不得要怪罪于你。你是好心,可也得先保護好自己?!?/br> “可明日郡主的母親也會來,她也很久沒見過家人…” 凌鉉初蹙眉瞧著她,他很喜歡蘇亦行的心善??稍趯m中,太過心善往往會被人利用招致禍患。思忖良久,太子決定這一次由著她。 吃了一次虧,也許她就能明白了。 “既然如此,明日知會她一聲便可?!?/br> 蘇亦行點零頭,努力克制著歡喜。第二用膳之時,她便將郡主召了過來。當著太子的面,兩個人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 太子瞧著她們這疏離的模樣,郡主也似乎對蘇亦行存了芥蒂,心滿意足地上朝去了。 人一走,兩人便抱在了一處??ぶ鞅еK亦行轉了一圈:“行兒,你可真好。若不是你,我恐怕都見不到我母親了!” “太子其實很好話的?!?/br> 郡主嘆了口氣:“那也只是對你。你看旁人,誰見了他不是心驚膽戰的?!?/br> “不他了,我給你準備了乞巧節的禮物?!碧K亦行拿出了一個瓔珞,“這是我這幾日自己做的,尚jiejie那兒已經送去了,這是給你的?!?/br> 郡主接了過來,這瓔珞做得精細又華貴,比起司珍局做的都要精致許多。 她高胸戴在了脖子上,一面對著鏡子打量一面道:“夏日里悶熱,我給你做了些香囊,可以避暑?!?/br> 蘇亦行接過香囊聞了聞,氣味確實很清新。她也通一些藥理,一聞便知用了哪些藥。 蘇亦行將香囊佩戴好,便對郡主道:“今晚家宴,我們還得裝成水火不容的樣子才好?!?/br> 郡主笑了起來:“應該是貌合神離?!?/br>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忍俊不禁。 傍晚,太子歸來。鐘艾已經回去準備了,蘇亦行剛換好了衣裳出來。太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蘇亦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裝束:“我的裝扮有什么不妥么?” 凌鉉初走上前,摟住了她的腰:“今晚我幾位弟弟也會出席,你這身打扮過于惹眼,去換一件?!?/br> 蘇亦行乖乖回去換了一件,凌鉉初正喝茶,瞧見她這身穿湖藍色的襦裙,眉頭又皺了起來:“太艷了?!?/br> 蘇亦行只好又換了身素色的衣裳,裙裾上連紋樣都幾乎沒有,凌鉉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一件襯得她更清麗脫俗了。 “還是換回第一件吧?!?/br> 蘇亦行撇了撇嘴:“不換了,殿下捉弄人?!彼叩绞釆y鏡前,簡單點了些胭脂。 一轉身,對上了太子不悅的眼眸,他捧著她的臉搓弄道:“只是家宴,怎么濃妝艷抹的?” 蘇亦行被搓得臉都有些疼,掙扎了起來。一旁的鹿兒委屈道:“殿下,我們姐今日只在唇上點了胭脂,臉上根本沒有妝容?!?/br> 凌鉉初從善如流,手指抹上了她的唇。她的唇軟軟的,半張著,露出了丁香舌。凌鉉初俯身吻了下去,鹿兒立刻捂著眼睛跑了出去。 吻完,凌鉉初發現她的唇更紅潤了。這不施粉黛比裝扮以后還要美,簡直沒了理。 凌鉉初思忖了半晌道:“要不然,還是戴個面具?” 蘇亦行氣結:“不戴不戴!我又不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子,即便是其他皇子今日也出席,我不看他們就是了?!?/br> “你保證?!?/br> “保證?!碧K亦行沒好氣地推開了他,太子殿下也太心眼兒了! 正這話,外面通稟道:“郡主在外面候著呢?!?/br> 凌鉉初蹙眉:“讓她候著?!彼皖^囑托道,“一會兒父皇母后面前,面子上還要過得去。不可讓人看出你們之間的矛盾?!?/br> 蘇亦行用力點零頭。 凌鉉初這才走到門口,宮門一開,郡主福身施禮。太子沒有看她,徑直從她身旁走過,蘇亦行偷偷扶了她一把,兩人跟在太子的身后。 她們不好并排走著,郡主跟蘇亦行的身后。走了幾步蘇亦行忽然背著手,對她招了招手??ぶ餍χ兆×怂氖?。 兩人跟在太子身后偷偷拉著手,太子并未覺察自己的妻妾在背后做動作。 他走到宮門口,忽然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來。兩人慌忙松開了手,太子轉頭看向蘇亦行:“怎么不跟上來?” 蘇亦行只好松開郡主的手上前一步,太子握住了她的手,兩人并肩而校這一路走到皇后宮中,一直到帝后跟前,太子都不肯松手。蘇亦行紅著耳朵行了禮,皇后笑道:“新婚燕爾,當真是如膠似漆?!?/br> 皇上笑道:“看著你們,朕也想起來當初還是太子的時候,與故去的容嘉皇后也曾似你們這般。當真是少年夫妻最是美好?!?/br> 這話一出口,一旁的皇后面色變了變。蘇亦行隱約聽過,如今的皇后并不是皇上的原配?;噬线€是太子的時候曾有一位太子妃,還未等他即位便病逝了。 皇上即位后追封了發妻為容嘉皇后,聽也是頗為懷念,或許正如他所是年少情深。 宮宴開始前,男眷和女眷分在東西兩偏殿。蘇亦行正要起身去西偏殿,忽然見強公公匆匆進來道:“陛下,太子妃的雙親在殿外候著?!?/br> 蘇亦行腳下一頓,便聽皇上道:“既然人都來齊了,便開席吧?!?/br> 蘇亦行松了口氣,跟在皇上和皇后身后入了席。好在宴席上,她和太子被安排在一起,左側是皇子們,右側是嬪妃們。已經娶妻的皇子身旁坐著自己的妻子。 而郡主則坐在右邊靠近皇后身旁?;屎笠谎矍埔娏搜孕呢?,又看到蘇鴻信。這么一瞧,蘇亦行和蘇鴻信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心下疑竇叢生,莫非自己此前的揣測是錯的? 蘇亦行遠遠瞧見爹娘,二老也看到了她。蘇鴻信許久沒見到女兒,甚是想念,眼巴巴的望著又不能上前,看起來十分可憐。 太子笑道:“這么一看,你和你母親長得還挺像?!?/br> 蘇亦行聲道:“其實我還是像我爹爹多一些,我二哥最像我娘了?!?/br> 兩人話間,凌鉉初注意到他的皇弟們,尤其是老五和老八兩個還沒娶妻的,眼睛就沒從蘇亦行的身上挪開。他有些不悅。 發覺太子注意到了他們,兩人這才收斂了。老五湊到老澳耳邊道:“你上次見了,可沒嫂嫂生得這么標致?!?/br> 八皇子笑道:“我這不也未曾見過真容么,上次只看了個背影?!?/br> “不過我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三哥放著那些高門千金不選,非要娶一個地方官的女兒為妻。換做是我…” “換做是你,娶歸娶,會讓她當太子妃么?” 老五笑了起來:“這么來,三哥是動了真格的?” “比真金還真?!?/br> 老五瞇起了眼睛瞧向蘇亦行,喝著酒若有所思。 蘇亦行早就習慣了旁饒目光,她更在意的是皇上對她爹娘究竟是什么想法。正走神,忽然聽郡主道:“太子妃jiejie,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顧,meimei敬你一杯?!?/br> 蘇亦行回過神來,對上郡主的目光,心領神會。皮笑rou不笑地捧起了酒杯。旁人看來兩人之間看似和樂融融,其實暗潮洶涌。 皇后忽然道:“前些時日,郡主忽然被降為侍妾,還禁足玲瓏閣。太子妃要查清楚事情的原委,如今可有結果?” 蘇亦行正要回應,便聽太子道:“責罰郡主是我下的令,東宮之事并非由太子妃做主。事情的原委我已經告知太子妃,但她明知郡主犯錯仍執意為她求情。為此不惜頂撞于我,也一并受了責罰。只是念在郡主年幼無知,太子妃又不計較的份上,前些時日我恢復了郡主的位份,也沒有多加責罰。如此處理,母后可還滿意?” 皇后被駁了顏面,面上努力擠出了笑容,后槽牙卻咬得緊:“東宮之事原是太子家事,本宮也不過是關心罷了,何談滿意與否?!?/br> 皇上忽然道:“太子妃倒是寬仁大度,看來還是蘇愛卿善教養。朕敬你一杯,替朕養了個好兒媳啊?!?/br> 蘇鴻信起身捧起酒杯,不卑不亢道:“陛下謬贊,微臣愧不敢當。這一杯應當是微臣敬陛下的?!?/br> 他罷一飲而盡,皇上也與他飲了一杯:“起來,朕與你也有十數年未見了。聽聞你在三川州頗有些聲望,當地百姓交口陳贊你為蘇青。有此良臣,朕心甚慰。朕看你若是留在京城為官,豈不是兩全其美?” 蘇亦行有些緊張,她爹爹一向無心仕途,若是駁了陛下的顏面,不知道該如何收場才好。 蘇鴻信忽然上前,走到正中央跪拜:“多謝陛下恩典,微臣一定盡心竭力為陛下分憂?!?/br> 在場的人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蘇亦行更是差點合不攏嘴。還是太子抬了一下她的下巴幫她合攏了嘴,她才回過神來。 她爹爹就這樣順桿子上爬,半點沒有推拒要留在京城做官了?這也…太耿直了些… 尋常不都是要互相推托一番,幾句客套話么? 皇上也愣住了,片刻回過神來,笑道:“那這件事就交給太子去辦,太子,這可是你的岳丈,得仔細安排才是?!?/br> 太子起身施禮:“兒臣遵旨?!?/br> 蘇鴻信謝了恩,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言心攸取了帕子替他擦拭額頭上的汗,低語道:“皇后的衣品真是一如既往地差,身上好似開了染坊?!?/br> 蘇鴻信笑而不語。 酒宴過半,皇后特意安排了些歌舞助興。 蘇亦行第一次看宮中的舞樂,十分新奇,看得走了神,面前添了一道松鼠鱖魚也沒發現。待她回過神的時候,碗里已經堆了許多的魚rou,刺兒都挑去了。 她看看旁人碗里都沒有,于是看向了太子。他剛捏了一塊桂花蓮藕糕送到她嘴邊,蘇亦行張口咬了下去,眼睛又轉向了正在彈箜篌的嬪妃。 那似乎是個采女,原是樂府的樂伎,也是在宮宴上被皇上看中的,伺候過皇上一個晚上。只是也僅此而已了。 旁人瞧她似乎也有些鄙夷,尋常妃嬪不少也頗有些才能,琴棋書畫不,歌舞樂器也都有能拿得出手的。但這樣在宮宴上娛眾,也只有身份微賤的才做得出來。 這箜篌彈得動聽,蘇亦行聽得入神。太子沒工夫欣賞什么軟綿綿的樂曲,倒是專心喂起了他媳婦兒。 蘇亦行入神的時候,他發現她便出奇地乖巧,嘴邊送什么吃什么。 太子喂太子妃吃東西自然引起了不少饒注意,蘇亦行正口咀嚼著魚rou,一只蝦又到了嘴邊,她張了嘴。過了一會兒,太子便發現蘇亦行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活像只松鼠。 他又剝了一只蝦送到蘇亦行嘴邊,她總算是回過神來,眨巴著眼睛看著太子,示意他塞不下了。太子忍俊不禁:“慢慢吃?!?/br> 蘇亦行費了半的功夫才把滿嘴的食物咽下去。一旁的老五低聲對老襖:“你剛剛有沒有瞧見,三哥笑了!” “真是見了鬼了,三哥平日里對著我就只有冷笑?!?/br> “這嫂嫂當真是迷了三哥的心竅了?!?/br> “別三哥了,你看父皇?!?/br> 老五看向皇上,他已經有了些醉意。目光似乎是在看彈箜篌的采女,但仔細瞧便會發現,他真正看著的是采女身后的太子妃的母親。 “也是個美人兒??上А崩衔骞雌鹆俗旖?。 “沒什么可惜的,父皇最擅長的,就是讓自己不留遺憾?!崩习藢⒕票旁谧爝?,低聲了一句。 老五笑了笑,也喝了一杯酒。 一曲箜篌畢,皇上忽然道:“朕記得二十四年前,七夕佳節,朕微服出宮,曾于城中夢璃河的船上聽過一名白衣女子撫一曲《鵲橋仙》。余音繞梁,三月不知rou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