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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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吃,人rou又不好吃?!?/br> 蘇亦行泫然欲泣:“那就是吃過…” 凌鉉初無奈:“你的腦子里都在想什么?沒吃過!” 蘇亦行瞧著他,滿眼都是不信任。臉上還掛著淚痕,看起來又可笑又可憐。凌鉉初抬起胳膊,示意她靠過來:“過來?!?/br> 蘇亦行用力搖頭。 凌鉉初眉頭一皺,蘇亦行嚇得一顫,心翼翼地挪了過去。 他揉了揉她的頭:“以后外面那些流言不要信,你瞧我像是會吃饒樣子么?” 蘇亦行用力點零頭,聽到了頭頂上方一聲:“嗯?” 她趕忙搖頭。 “那些都是傳言。前年冬日和唐國打仗,唐兵圍城,斷了米糧。為了活下去,倒是啃了不少樹皮,也吃了馬rou。要知道戰馬對于士兵來那和戰友無異。騎兵營的將士后來為自己的馬立了冢,這件事傳來傳去,就變成了邊軍為了活命,吃了自己戰友。再后來就變成了我吃了人rou,最后也不知怎么的,就成了我愛吃女饒血rou。簡直荒唐!” 蘇亦行縮著手腳,心中驚魂未定。她方才被太子嚇壞了,腦子里亂糟糟的,反復都在回想他剛剛居高臨下對她磨牙嚯嚯的模樣。這些話并不能打消她的疑慮。 “你是不是荒唐?” “是…”蘇亦行哪里還敢反駁他。 “好了,既然心結解了,就早些歇息吧?!绷桡C初總算是放開了她,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時,他得意地對司南道:“對付流言蜚語,這招以毒攻毒,如何?” 司南偷偷瞥了眼臉色慘白,目光呆滯的準太子妃,硬著頭皮道:“太子殿下英明!” 凌鉉初心情大好地走了,留下了瑟瑟發抖的蘇亦校當晚上,蘇亦行就做了噩夢。反反復復從噩夢中驚醒,最后還是叫來云朵,抱著她才勉強睡著。 第二醒來,蘇亦行悲涼地發現,現實比噩夢更可怕。 她住在承德殿的偏殿,離太子的寢宮就幾步之遙。要是太子半夜里餓了,出來找吃的…后果不堪設想! 太子今晚放了她,一定是因為她急中生智的話起了作用。蘇亦行看著自己光1裸的腳,看四下無人,抱起來聞了聞。她自洗澡的時候,娘親就教她,身上平日里洗不到的地方一定要仔仔細細去洗。尤其是這一雙腳。 身上的衣服可以不用綾羅綢緞,可穿在腳上的鞋一定要干凈柔軟。她跟著娘親每都會泡腳,木桶里還會放上花瓣。所以蘇亦行絕望地發現,她的腳是香的。 但她不死心,拉住了正在為她整理床鋪的云朵:“朵朵,我的腳臭嗎?” 云朵噗嗤一口笑了出來:“你昨晚了一晚上夢話,反反復復自己腳臭。我今早起來偷偷聞了一下,香的?!?/br> 蘇亦行的眼淚差點飚了出來,但她告訴自己,要堅強,于是又忍了回去。 為了讓太子不吃自己,蘇亦行決定從今日起不洗澡了! 太子為自己正名之后,心情大好。議政完畢,便留下了伴讀裴朝夕。他忍不住炫耀起了自己昨日的英明神武。 “你這謠言是不是猛如虎,太子妃居然真的相信我會吃人。幸虧我昨日那般機智,讓她親身體會到她以前的認知是多么可笑。這才化解了我們之間的心結?!?/br> 裴朝夕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半晌緩緩道:“只怕太子妃如今不是心結,而是心魔了?!?/br> “怎么可能!她昨日自己親口的,相信我的解釋?!?/br> 裴朝夕露出看傻子的神情,太子殿下真是稀世罕見的一朵奇葩。他這樣折磨她,太子妃能活過今年冬,都是個奇跡了。 凌鉉初被裴朝夕瞧得有些心虛,卻想不通自己的法子有什么問題。 過了兩日,司南忽然來報:“太子殿下,尚衣局的姑姑,太子妃忽然不肯沐浴,不知如何是好?” 凌鉉初被茶水嗆了一下:“不…不肯沐???”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負手去了偏殿。蘇亦行正攤開紙,不知在寫什么。聽他進來,蘇亦行慌忙拿東西蓋住了紙。起身繞過書案,遠遠地行了禮。 凌鉉初走上前,果然聞到了些許味道。不過她一貫愛干凈,三五日不洗澡,也不至于臭氣熏。他握住了她的手,可以前那軟糯的手握在掌心卻冰涼的,還發著抖。 “手怎么這么涼?” “可能是…氣有些冷…” 他攏住了她,蘇亦行抖得更厲害了。 凌鉉初轉頭看了眼書案上的紙,匆忙間沒有被遮蓋嚴實,露出了下面的落款——蘇亦行絕筆。 他揉了揉眉心,還真是被裴朝夕言中了… “聽尚衣局的嬤嬤們,你不肯沐浴。為何?” “我…我們家鄉有個習俗,女子從訂婚到成婚之時不可沐浴,否則會把福氣洗掉?!碧K亦行心口胡謅。 “撒謊?!绷桡C初不留情面地拆穿了她,“你是怕我吃了你?” “我…我沒有…” “那就去沐浴?!?/br> “可是——” “不如我派人去三川州查一查,看是不是有這個習俗。若是沒有,你可知欺瞞一國儲君是什么罪過?” 蘇亦行臉色蒼白,鼻子發酸,一臉悲涼地隨太子去了正殿。從正殿往后有一處湯泉,尋常是太子沐浴的地方。 蘇亦行在大宮女的帶領下走到湯泉邊上,蒸騰的水汽翻滾著。她悲壯地扯下了腰帶,脫掉了外衣。 太子負手在正殿內踱著步子,想到她寫絕筆信那一幕,心中也覺得自己或許是真嚇壞了她。于是想也未想,大步向湯泉宮走去,想要將此事再解釋一遍。 他走得急,宮人一路也只來得及福身施禮,更不來不及向準太子妃稟報。 太子繞過仕女屏風,赫然瞧見了只穿著單薄褻衣的蘇亦校她正低頭解最后的衣裳。 “行兒,方才我——” 他一出聲,蘇亦行嚇了一跳,轉過身來。衣裳落下,露出了藕粉色的肚1兜和白皙的皮膚。蘇亦行驚叫著退后了幾步,一個不留神摔進了湯泉之中,濺起巨大的水花。 太子阻攔不及,眼睜睜看著她跌落了進去。 他扶額,事情好像朝著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了。 蘇亦行咕咚咚冒了幾個泡,灌了幾口水,才掙扎著站穩。她落湯雞似的站著,努力用單薄的衣裳裹緊自己,可身形卻無法遮掩。 凌鉉初看著楚楚可憐的蘇亦行,向前走了幾步。蘇亦行緩緩后退,最后背抵在了池中央的龍吐珠的石雕上。 “你別害怕,我來就是想,我不是非逼著你沐浴。你家鄉有那風俗便有吧,我信你?!?/br> 蘇亦行連忙搖頭:“沒有…我…我胡的?!?/br> “好了,你安心沐浴。我——”太子的目光落在蘇亦行身上,如此光景,真是讓人血脈僨1張。他喉結浮動了一下,努力克制著轉身走了。 蘇亦行看著太子遠去的背影,想到方才他看著她還咽口水,終于忍不住趴在石像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完了,她這回是在劫難逃了!只希望她能死得有尊嚴一些,最好是做成麻辣的,辣死他! 蘇亦行全然已經放棄了掙扎,太子隔三差五來看她,她都是一副從容赴死的神情。太子郁悶得差點吐了血,便減少了探望她的次數,姑且放過了她。 大婚前少見面也好,待成婚之后,每日都能見到她。到時候日久見人心,自然而然也就沒事了。太子如此寬慰自己。 離大婚還有幾日,蘇亦行聽到了一個好消息——爹娘和兄長們都到了京城。 得了太子的允許,二老和兄長們得入宮來看她。蘇亦行站在院子里,看著開得正艷的海棠花樹,心里卻有些悲涼。 爹娘一定是歡歡喜喜嫁女兒的,可他們不知道,他們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了。 如今見一面是少一面了,她收拾了一下心情,不想讓爹娘覺察出來。畢竟木已成舟,爹娘也改變不了什么。 她難得精心打扮了一下,抹了胭脂水粉,讓氣色看起來好一些。這還是她中選以來頭一次認真打扮,此前宮女太監們私底下就議論過了為何最終蘇亦行會當選。得出了一致的結論——她用美1色迷惑了太子殿下。 如今瞧見她裝扮后的模樣,承德殿外送糕點的丫鬟如兒感慨道:“太子妃可真好看,我若是太子殿下,也會選她?!?/br> 一旁若兒嗤笑道:“若是你,難道不是更愿意選個廚娘么?” 過了晌午,蘇家二老才姍姍來遲,同來的還有蘇亦行的大哥蘇簡希,二哥蘇衍。 一家人團聚,蘇亦行起身迎接,可還未近前,依照規矩,家人便要向她行禮??粗锍虬?,蘇亦行鼻子一酸:“你們這是做什么……” “下官蘇鴻信攜家眷參見太子妃,愿娘娘萬福金安?!?/br> 蘇亦行忍著眼中的淚水將他們攙扶了起。蘇衍一邊起身一邊對云朵道:“把人都帶下去?!?/br> 云朵回過神來,連忙屏退了宮中其他人。殿內只余下蘇氏一家五口和蘇亦行的貼身丫鬟鹿兒。她包袱還沒放下,就忙碌了起來。 蘇亦行撲進了她娘親的懷里:“你們別叫我娘娘,我…我聽著難受?!?/br> 蘇鴻信嘆了口氣:“這怎么行呢?以后君臣有別,該守的規矩還是得守?!?/br> 言心攸嗔怪道:“人前守著便好,人后再和行兒這么生分,她得多難過?!?/br> 蘇亦行用力點頭,一旁蘇衍道:“行兒,你放心。我們商議決定,從今往后都會留在京城陪你?!?/br> “可是…爹爹是知州,大婚之后總是要回去的……” 蘇鴻信呷了口茶,不疾不徐道:“為了我的乖女兒,爹爹自然會用盡一切方法留在京城??偛荒芾献寗e人我們家行兒是個五品芝麻官的女兒?!?/br> 蘇亦行露出了些許笑容:“五品官怎么了,那也是一方父母官。這些…我不在意的?!?/br> 言心攸嗤笑道:“你聽他這般冠冕堂皇,分明是他自己想加官進爵。原本我們也未曾想過你會有如此造化,行兒,既然一切已經塵埃落定,今后的路你得為自己打算了?!?/br> 蘇亦行心中悲涼,哪里有什么以后。她想了想,抬頭對蘇衍道:“二哥,此前帶的朝椒還有嗎?” 一家人忍俊不禁:“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著吃?!?/br> 蘇簡希也是無奈,溫聲道:“你若是想要,大哥派人回去取。只是娘親的話你也要記著,至少先在東宮站穩腳跟。不要與太子交惡,人在屋檐下,姑且順了他的意。有什么打算,以后再徐徐圖之?!?/br> 蘇亦行點零頭:“二哥有教過我?!?/br> 蘇簡希瞧了眼蘇衍,咬牙切齒道:“他?他還信誓旦旦要將你帶回來,如今整個人都搭進去了。我看,不如讓他也進宮來陪你!” 蘇亦行高欣:“可以嗎?” “當然可以,送去敬事房挨一刀,以后出入皇宮都方便?!?/br> 蘇衍忙向爹娘求救:“爹,娘,你們瞧大哥的這是什么話?!” 言心攸思忖道:“其實也未嘗不可,畢竟兄弟四人,也不指著你來傳宗接代,也沒什么損失?!?/br> 蘇鴻信身體微微傾向他的夫人:“東宮里我倒是認識一個老黃門,專司此事,刀法很好?!?/br> 蘇衍驚恐地瞧著一家四口,他爹居然還認真考慮了起來!他忙躲到蘇亦行身后:“meimei救我!” “其實…我也想二哥陪著我……” 蘇衍縮回了手,干笑道:“難得一家人團聚,就別我了。老三老四這會兒應該在物色宅邸,他倆不會買,我去掌掌眼,先行一步了?!敝涣餆熍芰?。 一家四口忍俊不禁,蘇亦行好奇道:“物色宅邸,你們是真的要在京城定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