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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云澄是真正意義上被撩到手的,已經對白鷺信手拈來的調戲產生抗體了,他淡定的對路希說:“不好意思,能借你的針線用一下嗎?” 路希:“……?” 白鷺一本正經道:“路希只有縫衣針,你不會用,我閉上它就是了?!?/br> 路希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借針線是縫白鷺先生的嘴用啊。 白鷺中途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時正聽到自家小O對白澤家的小O說:“確實有過這樣的病例?!?/br> 白鷺一聽這話便知兩人在談論自己的老伙計,鬼使神差的停在了餐廳的浮雕立柱后。 “在聯邦南部小鎮曾經發生過一起槍殺案,死者是一家三口,唯一生還的女主人因為目睹丈夫孩子被殺害患上了創傷后應激障礙,癥狀與上校相似,包括全盤性失憶,警覺性增高,攻擊性強,無法正常交際生活?!?/br> “聯邦的制度你也知道,表面崇尚人權,事實上受制度保護的只有那些臭名昭著的政客和萬惡的資本家。那位女患者因為無力承擔高昂的治療費用,病情稍有好轉就被迫離開了療養院?!?/br> “她真的很不幸,聯邦政府不肯多花一分錢,為她安排的醫生醫德醫術都不太好。直到她因為口角打傷鄰居被送回療養院,才被當時的醫生發現,她的失憶癥與失憶本身無關,事實上那是她應激分裂出的第二人格?!?/br> 白鷺心里咯噔一聲,差點隔著柱子給劉醫生跪了。祖宗??!你是不是書讀太多把腦袋讀傻了?這種有可能讓白澤前途家庭一起完蛋的話你怎么敢隨便說出來?醫生的嚴謹呢?軍人的慎重呢?咱們兩口子誰該被縫嘴?????! 白鷺用腳不沾地翅膀掠著風的速度回到座位上,往他家祖宗嘴里塞了塊甜點,同時對白澤家的祖宗說:“別聽他的,他喝醉了?!?/br> 劉云澄被他塞了大半塊抹茶蛋糕在嘴里,根本說不出話,只能鼓著腮幫子努力咀嚼。 路希則被忽然沖過來的白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肚子,定了定神才開口:“我們隨便聊聊,不當真的,您不用這么緊張?!?/br> 白鷺見他沒有大受刺激的當場嚶嚶嚶,稍稍放心了些,給他家快被噎死的祖宗遞了杯檸檬水,尬笑附和:“當不得真,當不得真,隨便聊聊怎么能當真?這事比借尸還魂的幾率還低?!?/br> 這頓令白鷺飽受驚嚇的晚餐不久后就結束了,風雨無阻的杜君浩像是趕來付賬似的,服務生剛剛送上賬單他就趕到了。 四人結伴離開餐廳,白鷺趁杜君浩去停車場拿車,用懇請的口吻說:“路希,忘了云澄今晚說過的話吧,就當為了你和白澤的孩子,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好嗎?” 劉云澄其實挺無辜的,他是在待人接物上不夠精明老練,但也沒有傻到信口開河的地步。他會對路希說那些是因為路希始終對杜君浩失意期間性情大變的事存疑,白鷺那套因為失憶從而失了穩重的說辭缺乏事實依據,路希想信才相信,客觀求實的去琢磨就無法盡信了。 回去的路上,被白鷺用想訓斥又舍不得的口吻告誡以后說話做事慎重點,當心禍從口出,劉云澄有些氣苦:“我話還沒說完,后面還有“但是”呢,“但是”后面才是重點,結果全被你堵回去了。你才要當心,如果白澤上校的婚姻葬送在那塊抹茶蛋糕上,你當心被他當成蛋糕碾碎了喂麻雀?!?/br> 白鷺在仿佛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沉默過后痛心疾首道:“我怎么知道后面還有轉折?你要轉早點轉啊,鋪墊那么長,地點人物加感想,還順便評價了一下cao蛋的聯邦政府,都快趕上我的畢業論文了!” 劉云澄全然不覺自己哪里做錯了,也便毫無愧疚感,肩膀一聳手一攤:“你自己偷聽聽一半沖出來自作聰明,怪我咯?” 白鷺:“……” 劉云澄:“順便問一下,你是怎么畢業的?還是沒有畢業直接下連隊了?” 白鷺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換上笑臉:“寶貝兒,我們還是談一談加快腳步追趕大部隊的事吧,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可以,我們爭取三年抱倆兒女雙全怎么樣?” 劉云澄被他笑的直發毛,咽了咽口水才道:“我喜歡把話說完,我現在給路希發消息,把“但是”補齊。你專心開車,不要胡思亂想?!?/br> 第50章 盡管在這段強撩來的異地戀里,劉醫生表現的較為矜持,偶爾還會用適度的小傲嬌來挽挽身為男人的尊嚴,以免那只得意起來會上天的白鷺鳥真的飛到上天去,但愛了也就等于栽了,姿態上再如何矜持傲嬌,再如何天才白富美不愁嫁,也無法不為那只嘴賤不著調的破鳥著想。 為免白澤上校的愛情婚姻葬送在一塊抹茶蛋糕上,然后把那只往他嘴里塞蛋糕的破鳥降職流放到苦寒之地去放羊,劉云澄在回西庫迪之前再次來了路希的店,把惟恐電話里講不清楚的“但是”更為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路希的態度和之前無異,一派聽之信之不疑有他的模樣,最后微笑送別認真負責的劉醫生,預祝劉醫生一路順風,回來繼續織補那件被蟲子蛀壞的羊絨大衣。 待到alpha父親每天過來的探望的時間,乖巧的豌豆苗活躍了起來,伸伸胳膊踢踢腿,像是為了迎接alpha父親做準備,實則是在提醒這些不守時的大人,豌豆寶寶汲取養分的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