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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得有快一個月，他們讓我寫這個方程式。我當時沒寫出來，大花臂好像還挺生氣的?！?/br> “你為什么沒寫？”蘇行追問。 “我怕……我怕他們找我是因為我能記住別人記不住的東西?！背沙未曛路聰[，“我雖然上學的時候沒怎么好好學，但我也知道化學是個挺危險的東西，我怕他們要弄炸藥之類的違法的東西，所以就跟他們說我記不住化學式，后來他們就沒再提這事?！?/br> 晏闌意識到葛文亮和何浩明準備倒騰的一定不是炸藥，而是毒品。他問道：“上次在警局你為什么不說？” “上次……被被被你嚇得……忘了說了……” 蘇行看成澄快嚇尿了，終于還是緩和了一下語氣，問道：“你記性這么好，為什么高中畢業就不上了？就算你學不了理科，文科那些死記硬背的東西對你來說應該不難?！?/br> “我媽不讓我上了?！背沙蔚椭^說，“我媽覺得我上大學就是浪費錢，所以高三拿到會考成績之后就給我退了學，讓我出去掙錢去了?！?/br> 蘇行知道李婉琴這人不靠譜，但他沒想到李婉琴連自己兒子的前途都這么不在意。他嘆了口氣：“成家棟也不管你？” 成澄搖頭：“我爸他不管，他一直以為我學習成績特別差?！?/br> “那就沒人幫你？”晏闌實在聽不下去了，插嘴道，“你老師呢？最了解你成績的應該是你老師??？你退學之后老師就沒找過你？” “我媽把老師轟出去了……”成澄說，“而且我媽跟我班主任說是要送我出國，等班主任發現的時候我的學籍檔案已經全都被放回街道，不能按照應屆生的方式跟著學校報考了。其實我到后來也確實不打算學了，我覺得就算我上了大學，也得被我媽折騰到退學，還不如不去受備考那罪了?！?/br> 蘇行和晏闌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成澄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一眼蘇行，說：“這次我被你們帶回警局才明白沒文化真的挺可怕的，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哥，如果我現在去讀書，還來得及嗎？” “什么時候都不晚?！碧K行說道，“不過有李婉琴在，你讀得下去嗎？” “我……” 蘇行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說：“他們就算再不好，也是給你生命的人，你跟我不一樣，我可以這輩子都不再理他們，你能嗎？” “我現在寧愿當初被扔出家門的是我……” “說這些沒有用?！碧K行冷靜地看向成澄，“如果當年被扔出家的是你，你都不一定活得下來?！?/br> “哥，我知道我爸媽對不起你，你恨他們也是應該的，但是……但是我當年那么小，還不懂事。你能不能看在姑姑和姑父的面子上幫幫我？我的名字都是姑姑給我起的，我不想對不起姑姑，我也不想被我爸媽拖累到死?！?/br> 蘇行站起來說道：“晏隊，我們走吧?！?/br> “哥……”成澄紅著眼圈看向蘇行。蘇行輕輕搖頭，走到門邊說：“你成年了，不能再指望別人幫你，能幫你的只有你自己。當然，如果你遇到危險還是可以給警方打電話，保護人民群眾的安全是警察的責任?！?/br> 蘇行沒再去看成澄，帶著晏闌離開了那個“家”。 “請你喝杯東西？”晏闌說。 “干什么？”蘇行轉頭看向晏闌，“上班時間喝酒？違反紀律的事我可不干?！?/br> “你等著！”晏闌小跑著離開，“五分鐘！等我五分鐘！” 蘇行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走到一旁樹蔭下，盯著箭海來來往往的人群發呆。7月底的時候，他就是在這里跟晏闌說了第一句話，當時被晏闌身上的煙味嗆得幾乎要暈過去了，現在竟然已經感覺不到那濃重的煙草氣息。這段時間，晏闌真的為他做了很多改變。 “想什么呢？”晏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把蘇行嚇了一跳。 “你怎么不出聲??？！” 晏闌笑著把飲料塞到蘇行手中，說道：“是你想事情想入神了，沒看到我回來?！?/br> 蘇行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杯子，問：“這是什么？” “我的童年記憶?！标剃@指了一下遠處一家很小的店面，“我小時候老在他家買冷飲喝，后來搬走之后就沒再喝過了?！?/br> “走吧，該回去干活了?！碧K行吸了一口飲料，說道，“這還挺好喝的?！?/br> “那是?！标剃@邁開腿往外走去，“你剛才在想什么？” 蘇行說：“在想……人都挺健忘的。七月底箭海發現河漂兒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多月，人們就已經忘記了這里發生過的事情?！?/br> “因為那條人命跟他們沒有關系。不信你去問段卓的家人，他們絕對忘不掉箭海這個地方?！?/br> “是啊?！碧K行長出了一口氣，“刀得割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br> 晏闌拍了一下蘇行的肩膀，說：“別感慨了，小刺猬，說說你的想法吧?！?/br> “雖然成澄說他不確定當時我爸是不是在打電話，但喬副出事了，就證明他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碧K行分析說，“而且我爸接的那個電話很有可能就是故意引他出去的。我想你應該知道了，我爸出事的第二天就是我生日，那天晚上我爸回家告訴我第二天請了假陪我一整天，他不會食言的?！?/br> 晏闌突然想起那一晚江局的話，他問道：“你爸跟727爆炸案有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