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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明撕開信封,發現里面是一份練習生名單,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他累了,已經睡著了?!?/br> 王籌上上下下地打量他,最后盯住了那對黑白分明的眼珠,又問:“那言哥你沒醉???” 言明淡淡地答:“之前有一點,后來花灑一沖就醒了?!?/br> “哦……” 第四十七章 楚棋收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十二點。他盯著手機上大大的時間,一時有點恍惚,心想自己早來一天究竟是為了什么。 假如昨晚不跟著王籌過來,今天差不多也是十二點到。 乍一翻身就感到腰酸背疼,他的眼神在天花板上放空了好一會兒,終于重新喚起精氣神起床了。言明和王籌都已經不在套房里,床頭柜上留著一張工作牌和一張房卡,還附有一頁便簽,便簽紙的一角上印著一闕竹枝,紋路清幽淡雅,落落大方,首先吸引了楚棋收的目光。 “白天的錄制沒有觀眾席,如果你想來找我,拿著這張工作牌在后臺入口出示即可——言明” 紙上墨水很淺,卻藏不住落款人遒勁的筆力。如此短小的兩行字,楚棋收忍不住多讀了幾遍,隨后把它折整齊放進了上衣口袋里。 他簡單清洗梳理了一番后,拎著相機包離開了酒店。節目組在酒店隔壁搭建了一個三層小樓充當演播廳,演播廳正門目前處于關閉狀態,外面聚集著等待下午五點入場的觀眾,其中不乏長/槍大炮傍身的代拍。 工作人員可以從后門出入。為了防止無關人等混入,演播廳內嚴格實行一人一碼的登記制度,還要用身份證進行人臉識別。 楚棋收學著前面排隊登記的員工,把身份證和工作牌交了上去。 坐在小板凳上的短發女孩用機器掃了一下楚棋收工作牌上的二維碼。信息在電腦上瞬間跳了出來,她對身邊的同事小哥說:“二維碼是言明的。身份證對不上?!?/br> 小哥連忙翻起了桌上的記錄本,翻了兩頁,指著一行說:“他助理之前來交代過,說是言明把工作牌給別人了?!?/br> 短發女孩推了推鼻梁上豹紋色的圓框眼鏡,眨眨瞌睡的大眼睛,仔細打量起楚棋收,接著她點頭:“也是,言明不需要工作牌,他可以刷臉,沒人會攔他?!?/br> 她記下了楚棋收的姓名和身份證號,將兩份證件還給他:“好了,你可以進去了?!?/br> 楚棋收順利進入后臺,他穿過一大片化妝間,來到了正在錄節目的會議室里,找了個沒人關注的角落站好。會議室足有三百多平方,棚內一分為二,一半是幕后的工作區域,還有一半是節目播出時的鏡頭內畫面。 第一期流程沒什么特別的,主要是各個練習生的自我介紹環節,倒是棚內裝潢十分怪異——幾排長條紅木桌幾錯落有致地立著,筆墨紙硯在上面隨處可見,遠處一墻書架上貼滿了竹簡樣式的書籍——如同來到了橫店拍戲現場。 一個造型師進來時輕聲驚呼,和楚棋收發出了同樣的疑問:“棚里怎么這副樣子?” 另一位工作人員為她解答:“總導演說要在選秀里弘揚傳統文化,在廣大青少年面前做好表率。這個主題領導會喜歡?!?/br> “哦,原來如此?!?/br> 原來是總導演腦回路清奇。一群人穿著現代裝束坐在粗糙的古裝棚里,也不知道從哪能看出可以弘揚傳統文化。 楚棋收數了一數,除了言明和導師之外,桌前現在坐了有五十來人。練習生共有一百多人,也就說還剩下一半沒出場。 現在已經快兩點了,不知道五點前第一期能不能收工。 楚棋收站在這兒的二十分鐘里先后進來了五位練習生,其中有三位都說言明老師是他們的偶像,一看到言明就把腦袋害羞得一耷拉,臉一紅。身為gay的楚棋收一眼就瞧出他們不是同類。平常完全見不到直男這一副扭捏作態,怎么在鏡頭前竟演得像模像樣,也不知道是來競爭演員的還是來選愛豆的。 場內導演們嗅覺靈敏,捕捉下了這些影像,到時候無論是剪在言明面前還是剪到別的地方去,都是現成的炒熱度素材。 雖然言明是主持人,但這里并不能算他的主場。他只穿了一件樸素的襯衫就上場了,給足了練習生們表現自己的空間。 楚棋收把鏡頭對準了言明后,才知道言明在節目里不叫發起人也不叫主持人,他桌上的木質銘牌寫的是“體驗官”,而申梓丘那張桌上的銘牌則寫著“發起導師”。 如今選秀的導師名頭越來越花哨了,不曉得觀眾是否能記得住。 他一連拍了許多張,拍到一半,忽然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扭頭看到了一個并不意外的熟人。 芒芒:“楚哥,你也來了?!?/br> 楚棋收:“嗯,過來看看?!?/br> 芒芒笑眼彎彎地說:“這屆練習生里有沒有讓楚哥心儀的人選?我剛剛隨便看了看,發現這一屆盤靚條順的很多啊。而且我聽我在蜜桃工作的朋友說,她昨晚用同志軟件在這里能搜到二十多個用戶?!?/br> 楚棋收半信半疑:“他們不用收手機嗎?” 芒芒:“鬼知道他們帶了幾個手機,節目組象征性地每人收一個兩個差不多了?!?/br> 她對著申梓丘拍了幾張,又拍了些練習生的圖,拍完以后逐漸咬牙切齒起來:“第一期想混進來真是不容易,我花錢托我朋友讓他領導給我開了張工作證。他領導可黑心了,獅子大開口,要了我一萬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