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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棋收：“孔經理，你今天臉色不好。身體不舒服嗎？” 孔荃強為了打起精神強撐住眼眶，露出一片深淺不一的血絲：“好幾天沒怎么合眼了，都忘了睡覺是怎么滋味。欸，愁死我了。出了方勝居那檔子事兒以后，公司連夜成立了一個臨時公關小組，還把我算進去了，這幾天忙得一團亂。方勝居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沒出息，剛火沒多久就喊了一群妹子開房打野/炮錄視頻，這就被人抓了把柄?！?/br> 楚棋收嘆氣：“是他太不小心了?！?/br> “可不是么?，F在男女關系沒處理好，有個女的一氣之下把他視頻放出來了?！?/br> 每年娛樂圈里都有兩三個明星拍了小視頻被泄漏的。明明早有前人之鑒，后來的小明星依然不識好歹地尋刺激。刺激著刺激著自己就栽進去了。 楚棋收問：“現在他怎么樣了？” “還能怎么樣，被公司封殺了唄。還好他之前那部劇已經播完了。不然男主角言明也得跟著他一起丟臉?！笨总醢c倒在靠椅上，“所以今天你只需要拍谷文溪。沒什么特殊要求，保持你一貫的水準就行?！?/br> “言明來了嗎？” “來了呀，現在正在后臺坐著?！笨总跚闷鹆硕赏葒@息，“言明這次可幫了大忙。人家連拍了兩天一夜的戲，本來今天能休息的，現在還要馬不停蹄趕來給方勝居擦屁股?！?/br> 楚棋收舉起一個塑料袋：“他的休息室在哪？上次的襯衣在這里，我洗好了，想還給他?！?/br> “我剛從里面出來。是118。你快去吧。再過會兒他該去化妝間了?！?/br> 118是幾間休息室的最里間。他在門口叩了兩記門，言明沉悶的聲音響了起來：“誰？” “是我，楚棋收?！?/br> “進來吧?！?/br> 楚棋收推門進入：“言老師好，我來還衣服了?！?/br> “坐，桌上有礦泉水?！?/br> 本來楚棋收想送完了衣服就直接走人，但言明既然主動開口留他，他就沒走。 外面場地太鬧騰了，還是呆在這里清凈。 休息室空間不小，有二十平。但旁邊堆放著許多雜物箱，窗前立著一排衣架，它們擠走了大部分空間。 他來的不巧，言明正在吃飯。碗前杵著一個平板，平板上的畫面已經暫停，楚棋收認出來里面的人是韓國的一個知名吃播。 主播吃的是炸雞豬排芝士球，言明的食物則是生菜蘑菇煮雞蛋。 畫面又開始播放了。主播咬下一口外焦里嫩的炸雞，言明就跟著咬下一口生菜，咯吱咯吱嚼起來的聲音挺像，也許咽下去的那一瞬間，眼睛興許能欺騙自己的大腦以假亂真。 言明好像知道楚棋收在偷偷笑他：“我現在在畫餅充饑?！?/br> 楚棋收搬了個板凳坐在言明身邊，手上不知從哪變出一包牛rou干，撕開了口子放在兩人中間：“你吃吧，一會兒等你助理來了，我就說這些都是我一個人吃的，你只吃了蔬菜沙拉?！?/br> 牛rou干一開封便飄香四溢，言明答應了。 言明拿起牛rou干放進嘴里，看著那白凈光滑的臉頰上立即鼓起了一小塊，楚棋收忽然有一種投食成功的快感。 “前兩天我在公司看到了你的經紀人。你之后會和我們公司合作嗎？” 言明不打算在楚棋收面前隱瞞：“他們想讓我當無人駕駛的代言人。我答應了。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要簽合同?！?/br> “你來我們公司說不定能見到我。我就是無人駕駛部門的?！?/br> “嗯，你在這個部門工作的事新鄰居和我提起過?！?/br> 楚棋收問：“我走之后，你們后來又聚過了？” “前兩天他來找過我，說是想了解案情。問我還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br> 說到案情，楚棋收想起來了：“對了，騙子后來抓到了嗎？” “沒抓到?！毖悦鞯捻赓康伧龅氯?，“等到警察找上門了，家政公司才意識到那人在注冊時使用了假身/份證。后來我想到你說過的話，便從照片中另一個女孩兒入手?！?/br> 楚棋收：“調查結果怎么說？” “警察說她和那些人沒有關系。她只是稍微有些愛慕虛榮，警察一找到她她就什么都招了。她說她姓言，一直被周圍的朋友看不起，想在人前出人頭地，就謊稱是我的親戚。當家教被解雇后，她找了一份家政服務的工作?！毖悦鳠o奈地笑了一聲，“可是我不姓言啊?！?/br> 這一點楚棋收知道。言明姓溫。因為他的藝名，周圍人都喊他言老師，久而久之很多人便不再記得他的本名。 看來的確不是私生。 楚棋收問：“接下來還要繼續抓捕那個騙子嗎？” “其實我已經找了他們很多年?！币恍“ou干已經全部見了底，言明拿出濕巾擦了擦手，“但警察告訴我，他們很可能本身就沒有身份，是游蕩在社會里的孤魂野鬼?！?/br> 孤魂野鬼。 在聽到這個描述詞后，楚棋收的心臟多跳了一拍。 “我去一下洗手間?！背迨照玖似饋?，把牛rou干包裝袋拿在了手里，“順便銷毀證據?！?/br> “你還會回來嗎？”言明問完補了一句，“文溪她后半場才到。你可以晚點再去?！?/br> “我一會兒就回來?！?/br> 楚棋收現在有一種錯覺，言明似乎很喜歡和他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