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會兒，她突然問：“哥，那你家里那些攝影器材怎么辦？要繼續拍嗎？”

    楚棋收猶豫：“再看看有沒有機會吧?！?/br>
    說實話，前前后后拍了兩年多的藝人，讓他真的從此再也不碰，也不習慣。

    “我聽熟悉的黃牛說，貝氏傳媒最近在招兼職攝影師，你想不想去看看？你別看他們公司表面上那么清高，說不要粉絲經濟，現在還不是著急了，到處招攬懂粉圈站子風格的攝影師?！?/br>
    簡單一些就是，貝傳想招站姐。

    貝氏傳媒不簽舞臺偶像，只簽演員，正劇喜劇偶像劇都拍，面向男女老少全年齡層，所以以前一直都對粉圈模式不敏感。

    “如今影視行業不景氣，吃這碗飯的又多得擠破了頭。這些年貝傳只捧出言明這一位準一線，其他藝人的臉都沒被觀眾記住?，F在年輕粉絲在網上最活躍，粘性大，還會花錢，貝傳當然也對這塊蛋糕心動?！?/br>
    聽到言明，楚棋收這才記起來原來芒芒說的是那家“老古董”公司。

    “楚哥，你哪天要是手癢了，可以去試試應聘貝傳的工作。反正只是兼職嘛，當作消遣玩玩也好。我就不去了。申梓丘最近活動多，我好不容易考完試，想多陪陪他?！彼檬謾C給他推薦了一個聯系人，“喏，這是貝傳的孔荃，專門負責這次招聘，你可以和他聊聊?！?/br>
    楚棋收看著對話框里跳出的名片，隨手發送了好友請求。

    兩人飯后便道了別，楚棋收開車回了家。

    一腳剛踏進玄關，楚棋收手機上就跳出了一條新通知。

    “孔荃通過了好友請求?！?/br>
    楚棋收打了個招呼：“你好?！?/br>
    孔荃：“你好。是不是被人推薦來應聘兼職攝影師的？把簡歷和作品集發過來看看?！?/br>
    楚棋收打開電腦，從他拍過的除了潘良以外的明星照片里挑了幾十張，打包發了過去。

    這些照片都是他個人的修圖風格。他們既然想招追星女孩偏好的站姐，適宜的修圖必不可少。他見過貝傳自己的宣傳圖，大多是單一顏色背景，看著高端大氣一身正氣，但并不符合年輕人的口味。

    過了一會兒，孔荃那邊回話了：“你簡歷上的照片沒修過吧？”

    “沒有?！?/br>
    楚棋收不明白對方是什么意思。

    “是素顏嗎？”

    “是?！?/br>
    “我剛剛把你的簡歷和作品集給一個經紀人看了。她問我你想不想簽我們公司當藝人?！?/br>
    楚棋收微微蹙眉：“我是來應聘攝影的?！?/br>
    孔荃還在勸他：“你這張臉，做幕后多可惜啊，還是當明星賺錢?！?/br>
    這不是楚棋收第一次收到星探的簽約請求。當初潘良的經紀人也找過他，但被他拒絕了。

    “我不想當藝人。你們到底招不招攝影?！?/br>
    “招，當然招?！币妼Ψ降钟|，孔荃便結束了剛剛的話題，“我們對你的作品非常滿意，什么時候有空來貝傳面試一下？意向一致的話咱們就就簽合同?！?/br>
    “明天上午我能過去?！?/br>
    楚棋收心里明白，孔荃口中的面試不算真正的面試，其實就是旁敲側擊試探他是不是貝傳旗下藝人的粉絲。藝人團隊一般都不愿意收粉絲。倘若做不到公私分明，工作會難以進展。

    “好，那就明天上午十點，我們在江芋路總部607見，我已經幫你在前臺預約好了。到時候報自己的名字就成?！?/br>
    .

    第二天。

    楚棋收如約到達貝傳總部。影視公司安保森嚴，登記了身份證后才被準許進入。

    他和孔荃聊得十分愉快，直接簽了合同，里面除了保密條款之外，還規定他一個月至少出四次圖，具體工作時間等有需要時再商量。

    簽合同前楚棋收多問了一嘴：“你們是大公司，應該不缺專業攝影師，可以自己隨便拍拍的。為什么還要招業余的人來？”

    孔荃答：“你別看貝傳表面上風風光光的，其實能用于宣傳的人手不多，平常工作都已經忙不過來了。最近公司內部人員也在調整，全職招聘等事務暫緩。而且招兼職的多好，這些人業務熟練不用培訓，又不用交五險一金?！?/br>
    敲定合同后，楚棋收從孔荃口中解到，貝氏傳媒的營銷宣發暫時只想先稍微試試水，不會讓他全權經營一個站子。如果時間寬裕的話，貝傳的每個小明星他可能都會拍一拍。

    除了楚棋收之外，貝傳另外還招了幾個站姐。有需求的藝人團隊將以后援會的名義開一個官方圖站，拍攝工作都會由來他們這些“兼職攝影師”來完成。

    孔荃問：“今天下午有空嗎？方勝居正好要來公司。我們試著拍拍看?！?/br>
    方勝居是去年貝傳剛簽的男演員，演了言明新劇的男二，一時間備受關注，正是需要固粉的時候。

    “有空。最近兩個星期我基本上都有空?！?/br>
    “好。你先去吃午飯吧，下午一點，在一樓大廳等我，我帶你過去?！?/br>
    楚棋收道了別，拿出包里的手機，突然發現有兩個未接電話。剛剛面試的時候他靜音了，沒接到。

    又是他的好朋友李半焰打來的。

    他回撥過去。李半焰火急火燎地接了電話：“棋收，我剛才終于答辯完了，這幾天真是累死我了，整宿整宿不能睡覺。一會兒有空么，出來玩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