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姨是S港附近虎鯨族群的女長老，不用坐船，可以直接游過來?！庇谀两忉尩?。

    “??？！”程鈺雖然有點這方面的猜測，可真從于牧嘴里聽到這個消息他還是吃驚了一下。

    “那怪不得他不想去相親，這介紹來的都是一群雌性鯨類??！”程鈺不由自主地同情起還在海里暢游的夏昌來。不過他立刻發現了問題，驚訝得睜大了眼睛?！暗纫幌?，你是說他能和真正的鯨類對話？”

    “族群從來不是夏昌擇偶的限制，他只是不喜歡被長輩安排自己的生活?！庇谀撩娌桓纳??！皼]錯，他和夏盛都能和存在于自然界的虎鯨族群交流?！?/br>
    “可是這……”程鈺想說其他獸化能力者哪怕在完全獸化的狀態下都不可能和同類野生動物進行交流，但這夏昌能和鯨群交流這件事似乎這樣理所當然。

    “研究表明，虎鯨族群內部存在著類似人類語言系統的結構，社會模式也相類似?！庇谀两忉尩??！盎蛟S我們并不是不能和自然界的真正動物交流，而是……”

    “自然動物個體間本來就沒有我們定義的，具有內容的交流?！背题晸u了搖頭?！皬倪@個角度來說，夏昌和他弟弟確實幸運?！边@等于自己成了個“鯨語者”，多酷啊。

    而且，聽之前夏昌和于牧的對話，鯨群對他們兩兄弟的接納程度，甚至似乎比他們原本所在的人類社會更加深入和包容。

    幾聲細微的鳴叫從船周圍傳來，遠處立刻發出了幾聲進行回應。

    “嗨，你要早說，我不就一點都不著急了嘛?！背题暵牭搅诉@里，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翹起二郎腿?！皟芍换ⅥL能力者可能搞不定這些鯊魚，可幾十只虎鯨在海里那可是能橫著走的。軟骨魚雖然頭鐵，但永遠擺脫不了億年老二的命運啊。不過這也不能怪別人，進化都給了多少次機會了，這幫鯊魚都不知道把技能點分一點給智商樹，整天就知道加攻擊，加防御，加耐久，留著個核桃仁那么大的腦子，整天就知道吃?！?/br>
    “大白鯊，錘頭鯊……鯊群的數量和種類都很多很雜，自然狀態下幾乎不可能聚集起來，更不可能攻擊經常在這條線路上航行的輪船?！庇谀琳Ａ苏Ｑ劬?，皺起了眉頭?！矮F化能力者？”

    “很有可能?！背题曇岔樦谀恋哪抗庀蛳驴戳丝?，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見?！跋裣牟麄兡菢?，這個家伙能和鯊群交流？”

    “不，鯊魚據我們所知還沒進化出語言，更不懂團隊合作?！庇谀敛[著眼睛仔細查看著水面?！爸荒苁怯媒^對的力量迫使他們做出這樣違背本能的事?！?/br>
    “是啊，要不是有人指使，鯊魚怎么可能會去撞擊船只的動力系統呢？那可是一不留神就送命的活計，又沒有回報?！背题曇餐庥谀恋目捶??！澳侨苏f不定還在海里指使這幫傻呼呼的鯊魚呢！唉，可惜在場的咱們倆，加上海里兩個都是獸化能力者，只能看見能力者具像化之后的樣子。不然就能抓到那家伙了?？礃幼印背题曊f到這里，看了看擠著不少人的會客廳?！八麄円膊粫敢鈦韼兔??！?/br>
    普通人和沒有植入增幅器的獸化潛力者是看不見獸化狀態下能力者們具像化出的動物部分的，只能通過能力者們激活增幅器后與眾不同的動作和發出的聲音進行判別。而這也是小女孩和乘客為什么會看到有人在海里，而程鈺只能看到黑白相間兩只稍顯嬌小的虎鯨身軀。

    等虎鯨大部隊一來，這本就因為涌進大量鯊魚和其他海洋動物而擁擠不堪的海面將會更像翻滾的湯鍋一樣一團混亂，想找到那個始作俑者將會更加困難。

    不過程鈺也并不擔心夏昌和夏盛搞不定這些海洋動物?；ⅥL是海洋霸主，他們沒有天敵，甚至沒有能夠和他們匹敵的對手。這堆鯊魚堆得再多，也只不過是多花他們點時間而已。

    “哎呀，要是有個普通人肯來幫忙就好咯！”程鈺調侃道?！翱上О?，在他們眼里，我們可能比鯊魚還可怕呢?！?/br>
    “不能怪他們?！庇谀恋故窍蛑@幫普通人說起話來。

    “我沒怪他們。畢竟像我這樣勇敢的人還是少數，不是嗎？”和于牧呆在一起，程鈺之前孤身一人時的緊張情緒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您如果能像個普通人一樣知道什么是害怕就好了?！庇谀羾@氣。

    “那可就不是我啦！有你在，我不害怕?！背题曅Σ[瞇。

    “請您還是害怕一點?！庇谀量嘈σ宦??！霸谖疑磉?，您并不是百分百安全的?！?/br>
    “走在路上還可能被花盆砸死呢，怎么，難道我就一輩子不出門了？”程鈺又恢復到以前那種死皮賴臉的樣子?！斑@幾天的經歷比我這幾年的加起來都有意思，我都想到你們那里當員工咯?！?/br>
    “這也可以算是我們公司近幾年來最曲折的一趟行程了?！庇谀翢o奈道?！斑€有您沒有做增幅器植入，不符合我們公司的用人要求?！?/br>
    “我就隨口一說，開玩笑的哈哈?！背题暤挂膊煌睦锶??！霸僬f，我不會去做增幅器植入的，這東西對我來說已經沒什么幫助了?！?/br>
    “您自己的選擇?！庇谀烈膊蛔穯?。

    “話說這海里怎么跟在煮魚湯一樣……”哪怕程鈺夜晚的視力嚴重下降，但耳邊越來越響的“咕嘟咕嘟”冒泡聲也在迫使他的注意力從和于牧的對話上轉移到遠未平靜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