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有點亂，還有點不能接受。

    好歹也是七八十歲的人，見過的世面也不少，葉山平時也會經常關注國家時事新聞，知道同性婚姻合法兩年前就開始被準許了。

    ……

    兩人從醫院出來，天色已經黑了。

    李逵苦著臉在琢磨。

    葉爺爺看他的眼神有些不一樣，尤其是陸清淮說到自己一些事兒以后。

    轉變的太明顯。

    陸清淮揉揉李逵的頭發，攬著肩：“怎么了？”

    李逵一臉糾結：“我總覺得剛才葉爺爺是不是看出什么？”

    陸清淮：“……”

    他表現得很明顯嗎？

    葉山對兩人都是挺重要的老人，他不太想把兩人的事兒藏著掖著。

    回到李逵家里，陸清淮剛到門口就被莫一梅叫住了。

    進到客廳就聞到了香味。

    這頓飯菜是莫一梅主張的，李林態度也溫和不少。

    這種事兒，越攔著，兩人越黏、糊。

    從小盼著長大有出息，繼承果山，結婚生子。

    可孩子偏偏往相反的道路上走了。

    喝了幾口酒后，李林問到白天深加工的事兒。

    陸清淮放下筷子，定睛：“陵市車厘子在全國都是叫的上名的，深加工可以做成果醬，罐頭，龍貓糧食，果汁，果酒，果味酸奶?！?/br>
    莫一梅疑惑道：“那這些要怎么弄？你知道的，我們平時除了批發出去，就是自己去陵市弄點零售?！?/br>
    陸清淮說：“陵市除了超市，就是農貿市場，但是只有早市，通常在6點到十一點左右，街邊很多商販，叫賣，這些經常天不亮就到市場上去了，無形之中給農貿市場棚區的各個批發店增加不小的壓力?！?/br>
    他頓了幾秒，看向李林：“李叔自己有技術，深加工的東西大部分都能自己做，可以先在本地試水，自己弄個批發市場，省去中間商環節，加強周邊商販的管理，和工廠合作加大量產，更好地從陵市發散到周邊城市，再到周邊省份，深加工后，主要就是批量生產和物流運輸，不過深加工本身就是為了運輸方便。

    李林頷首，邊笑著邊端著酒杯給陸清淮敬酒。

    嘴里贊不絕口。

    陸清淮謙虛接受，又道：“一些經營手續，能幫上忙的，李叔提就是?！?/br>
    話說至此，李林兩口子心里有了不一樣的打算。

    這些年他們還是存下不少積蓄的。

    李逵目光復雜地看著陸清淮，心里明鏡似的。

    飯后，陸清淮有些醉，半睜著眼坐在凳子上，安靜地瞧李小逵。

    李海家人半點虧都不吃，葉山腿腳有些跛，晚上起夜要人看著，打來電話說什么對護士不放心。

    等到李逵把喝醉的陸清淮送回房間后，兩人就帶著東西去了醫院。

    李逵洗完澡，磨蹭到了九點多。

    剛躺上床，門就被敲響了。

    李逵擦著頭發去開門。

    打開門，見到外頭的陸清淮，來不及驚訝，對方就上前把他抱住，低頭，有些急躁地吻上去。

    毛巾掉到地上，后背撞在隔壁門上。

    陸清淮的呼吸灑在他耳朵邊上，他聽到自己心跳砰砰的聲音。

    別人談戀愛是什么樣的？

    他也是第一次搞對象啊，總覺得兩人的相處模式哪里不太對。

    陸清淮老是把人往床上拖，剛吃完飯才多久啊。

    餐桌上他們談話內容太多了，吃的很慢。

    七點半開始，吃了兩個多小時。

    飯后馬上就運動，生物學上說，很容易腸胃消化不良，胃痙攣啥的。

    他很有定力推了推陸清淮的下巴。

    陸清淮堅持不懈地想要拉著某人酒后亂那什么，飽暖思那什么欲。

    他故意壓著低低的嗓音:“都多久了，快一個月了吧，那天酒店胃口挺大的啊，怎么這會這么能忍，自己弄過？”

    他發現了，小狼崽子每次都對他這么說話沒啥抵抗力。

    果然，懷里的人軟了一下。

    李逵臉頰發燙：“沒有，你回房間去?！?/br>
    大哥，你背后靠的就是人家房間臥室門。

    不過李逵一下想不了太多，身心都被緊張和驚懼給代替了。

    他爸媽要是突然造訪，發現陸清淮在自己房間門口和他這么抱在一塊兒，剛塑造的好形象，就得一夕坍塌。

    陸清淮不聽，手往下：“別動，我先檢查?！?/br>
    李逵羞恥心爆棚，這種要怎么檢查啊。

    陸清淮哪里像喝醉的人啊，力大得跟什么似的。

    整個人壓著他，掙扎的空間都沒有。

    陸清淮垂眼看他表情，擰得像面團。

    沒忍住在臉上啄了幾下。

    轉移完李小逵的注意力。

    手上已經去感覺他的變化了。

    李逵走的神又緩了過來:“等等，我們等等，先聊聊天，談談未來，談談假期？”

    陸清淮挑眉:“第一項是什么？比如？”

    李逵揉了揉耳朵:“以后我們怎么稱呼對方？”

    陸清淮無所謂道:“想怎么叫怎么叫?！?/br>
    李逵試探性地稱呼:“男朋友？”

    陸清淮體會了一下，挺中聽，挺受用的。

    他道:“繼續，別的呢？”

    李逵想了想，臉有些熱:“暫時沒別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