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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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半,舒檀剛將自己幾個床的醫囑全部出完,護士來告訴她:“病理科的來了?!?/br> 她和小林又急忙趕過去病房, 只看見病床邊除了穿白大褂的,還圍著差不多十個人, 陳子儀說這都是她家屬。 舒檀點點頭, 又征求同意, 跟過來的學生們能靠近一點觀摩學習。 過程很順利,舒檀將病理科的同事送走, 回了辦公室,接到厲寧述發來的信息, 問陳子儀meimei怎么樣了。 舒檀這時才知道因為陳子儀從昨天就請假,大家都知道得差不多了,怕她難過就沒有當面問, 只能從她這里打聽打聽,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幫忙的。 舒檀想了想,告訴他:“剛取了病理, 我們都不知道結果是什么,得等幾天?!?/br> 今天已經是周三,結果怕是要到下周一才能出來了。 厲寧述聽說后沒有再問。 傍晚下班回去,又在小區里看見出來放風的老黑和小白, 她小跑著過去,想像昨天 那樣抱小白,卻被厲寧述阻攔,“別抱了,讓它走走,減點體重?!?/br> “......就一次,不要緊的?!笔嫣囱劬φU?,還是彎腰抱起了地上的白貓,看見它肚子上的毛沾著灰塵,不緊有些心疼,“原來還是干干凈凈的白貓呢,臟了?!?/br> 小白躺在她懷里,聽到這句話后仰臉看看她,然后側過身,開始給自己舔毛。 地上的老黑斜著眼,一連鄙視地看著她。 厲寧述失笑,倒沒有強求她一定將小白放下地,只笑笑,有一句沒一句地跟她閑聊,有鄰居的阿姨路過,跟他們打招呼,厲寧述跟人寒暄,她便跟著笑笑,文文靜靜的模樣。 被他笑話是:“裝得還挺好,年會沒你節目我不去看了?!?/br> 舒檀抿著唇哼聲道:“我沒有厲醫生這么會和人打交道,再說,有我襯著,難道不顯得你特別會和人交往?” 厲寧述笑出聲來,又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說了句也不知道今天初幾了。 他都不知道,舒檀就更不知道了,搖搖頭,笑瞇瞇地摸了摸小白的頭。 小白立刻就側頭避開了。 她收回手,問道:“小白是不是不喜歡被人摸?” “老黑喜歡被人摸?!眳枌幨鰶]說是還是不是,只應了這樣一句。 舒檀立刻就明白過來,誒了聲,“黑煤球這樣兇巴巴、生人勿近的......居然喜歡被人擼毛?” “就算喜歡梳毛,也是生人勿近?!眳枌幨鰪娬{道,“他只喜歡熟人?!?/br> 小白則不太一樣,它只喜歡主動蹭人,否則最好只抱不順毛,“不然它以為你要騎它頭上當老大?!?/br> 這是小白無法接受的。 舒檀感到很驚奇,萬沒想到兩只貓的實際性格居然有這樣大的出入,于是她將小白放到一旁的空地上,彎腰去抱老黑,“黑煤球,讓我抱抱?” 老黑:“哼——” 哼唧著別開頭,但沒有拒絕舒檀伸過來的手,等她給它順肚皮上的毛時,也不像小白那樣要躲開自己舔,反而瞇起眼在她腿上躺成一條,四仰八叉的。 舒檀開玩笑地 拍拍它屁股,“大爺,翻個面兒?!?/br> 它睜開眼,勾頭看著舒檀,等她做出個它看得懂的手勢了,就乖巧地翻個身,趴在她腿上,尾巴在半空左勾一下又甩一下,別提多悠閑了。 “老板,你看這力道可以嗎?” “哼——” “大兄弟,你的頭發好黑喲,羨慕......哇,你的臉也好黑......老板你是不是開煤礦的?” “哈——” 舒檀聽見它哈了聲,剛要笑,厲寧述就提醒道:“它不高興了?!?/br> 舒檀:“???”這么喜怒無常? “它覺得你呱噪?!眳枌幨鋈讨?,替老黑解釋道。 舒檀一聽就怒了,立刻將老黑放回地上,“我還嫌你重呢!黑煤球,黑秤砣!” 老黑也生氣了,背對著她自己抬頭看天,兩個誰也不理誰。 厲寧述在旁邊笑瞇瞇地看了好大一場戲,眼看著快要到八點了,這才道:“回吧?!?/br> “走了,老黑?!彼o了緊貓繩,老黑就站起來,磨磨蹭蹭不肯走。 半晌回頭看一眼舒檀,胡須顫顫。 舒檀一下就心軟了,什么時候貓咪會喜歡人類幫它擼毛呢?當然只有在跟人類親近的時候。 “對不起嘛,我不笑話你重了?!笔嫣炊紫氯?,用手摸摸它的臉,小聲跟它說話,“我抱你走吧?” 老黑歪歪頭,仿佛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厲寧述可不給它選擇的機會,又拽一下貓繩,“不許抱,自己走,小白也是,減減重,太胖了要生病?!?/br> 舒檀心說你怎么這么嚴格,于是忍不住嘀咕,“哪里胖啦,明明很勻稱......” 話還沒說完就見厲寧述拉著臉看過來,她一激靈,立刻就改口,“對,太胖了是不好,走走,走走吧,鍛煉身體呢?!?/br> 厲寧述嗤笑,舒醫生真的好能屈能伸,不管做什么她都有道理可講。 兩個人陪著貓晃悠悠地回到家門口,厲寧述叫住她:“等等,我給你拿小麥?!?/br> 舒檀乖巧地點點頭,在門口等他,邊等邊在心里數數,數到一百的時候他出來了,一手提著一袋小麥,另一手端著一碗黃澄澄的東西。 “......這是什么?”舒檀好奇地看他手里那個透明的玻璃碗,“楊枝甘露?” “是啊,你昨天給的芒果,今天變 成楊枝甘露了?!眳枌幨鲂χ?,兩只手臂一起往前伸,東西遞到她面前去。 舒檀訥訥的,“那......那是給你的......” 怎么又回到我這里了呢? “我吃不完,再放要壞?!眳枌幨鰷芈暤?,“拿著吧,還是說你不喜歡這個?” 舒檀忙伸手接過東西,抬起眼來,看見他在燈光下的眉眼溫和得如同三月拂過山崗的清風,籠著一層淡淡的暖意。 忽然就想起剛搬家的時候,張璇特地問她和他相處得怎么樣,還說他為人和氣大方,那時她不以為然,現在看來,主任說得一點錯都沒有。 “那、那碗怎么辦?”她嘴唇動了兩下,有些囁嚅地詢問。 厲寧述不在意地擺擺手,“到時候再說吧,忘記了你就留著自己用也行?!?/br> 頓了頓,他又道:“回去吧?!?/br> 舒檀哦了聲,端著碗卻沒動,直到看他回了屋,這才也轉身回去。 厲寧述送的小麥舒檀第二天中午抽空寄了出去,剛回到辦公室,就看見陳子玉在等自己。 “舒檀姐?!彼≡盒睦锇l慌,尤其病理結果還沒出來,更是擔憂害怕,知道舒檀跟陳子儀是熟人,就不肯再叫醫生,好像那樣她就不是在住院,不用再害怕。 舒檀摟著她肩膀,笑嘻嘻地問她:“你干嘛不午睡?別人都睡,就你不睡?!?/br> 她抿著嘴唇,仰頭問舒檀:“我能回學校嗎?快要到我論文答辯了?!?/br> “你暫時回不去了,把電腦帶過來吧?!笔嫣疵竽X勺,忽然想起總是歪著頭看她的小白,眼神也是這樣軟軟的。 她哦了聲,又問:“姐,你說我是霍奇金還是非霍奇金?我查了資料......”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舒檀溫聲打斷,“不要想這些,咱們等病理吧?!?/br> 頓了頓,她又說:“你要是擔心論文答辯不順利,要不要我們幫你模擬一下答辯過程?” 她的注意力暫時被舒檀轉移開,可能等一會兒她還是會繼續擔心和害怕,還是會翻來覆去地想這件事,但舒檀已經沒什么辦法安慰她了。 她只是醫生,不能替她生病,除了祈禱和等待,也做不了什么。 跟她說 了一會兒話之后,她mama來找她,臨走時有些抱歉地跟舒檀說打擾了,舒檀搖搖頭,拍拍她肩膀,“回去吧,安心等結果,會有辦法的?!?/br> 送她出去,回來跟徐丹露說了幾句這周的科室講課不知道怎么安排的話,婦產科的同事蘇盈袖又打電話上來問誰能去會診,原本該是陸標去,但他不在,舒檀便道:“你隨便開吧,我可以去,徐丹露也在?!?/br> “那你來吧?!碧K盈袖笑道,“就是一個有點點咳嗽的產婦,孩子太大了,今天剛過來住院準備剖宮產的,其他都沒什么問題,我給她省幾塊錢吧?!?/br> 舒檀一聽也覺得不是什么大問題,最多開點化痰止咳的藥就行了,便笑應道:“你開吧,我一會兒就過去看看,幾床來著?” “47床?!?/br> “行,我知道了?!?/br> 病人只是小毛病,舒檀也就不著急去看,等下午兩點多的時候,她才抽空去了一趟。 產婦的肚子還挺大,像一個籮筐扣在她肚皮上,舒檀看著都有些心驚膽顫。 “除了咳嗽還有沒有別的不舒服?”舒檀一邊聽她的呼吸音一邊詢問道。 回答說沒有,甚至都沒有痰,只是有點干咳,舒檀覺得呼吸音也沒什么問題,又問什么時候手術,說是明天,舒檀點點頭道:“問題不大,咳得不舒服的話,吃點止咳糖漿?!?/br> 會診到這里就結束了,她跟蘇盈袖一起往回走,說笑道:“其實我本來是想讓她看中醫科的,她不肯,只能叫你來了?!?/br> 說到這個舒檀忽然想起那天厲寧述接到的電話,好奇道:“你之前問厲醫生的,孕期感冒用菊花蘆根什么的,有效么?” “有效啊?!碧K盈袖應了聲,又覺得有些奇怪,“你怎么知道我問了他這個?” 舒檀笑瞇瞇地點點頭,“我知道的啊,你打電話那天我剛好在他那里蹭飯吃?!?/br> “你們……”蘇盈袖愣了愣,有些疑惑,又不好意思直接問。 舒檀看出來了,主動為她解惑道:“我三月份的時候搬過家,現在跟厲醫生是鄰居嘛?!?/br> 蘇盈袖笑了聲,“這樣啊,也不錯,反正都是自己人?!?/br> 舒檀嗯嗯兩聲,跟著她進了辦公室,又和其他人打了聲招呼,坐下開始寫會診意見,寫完以后又道:“我看她檢查結果和呼吸音 都挺好的,藥吃不吃都不打緊,先以孩子為重吧,等生完了不放心的話可以拍個胸片看看,就這一兩天的事?!?/br> 會完診,舒檀沒久留,很快回到自己科室,一天也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晚上回去的時候又遇見厲寧述,還說起這件事,問道:“你說的那個用桑葉和蘆根泡水或者薄荷菊花什么的煮粥治感冒的法子,會很難吃么?” 厲寧述搖搖頭,說不會,看她還是不信,索性沒好氣道:“你什么時候再感冒一次?我煮給你吃一次就知道了!” 舒檀:“……” 轉天舒檀值白班,下午的時候她正改著小林寫的病歷,忽然聽到護士叫自己名字:“舒檀,舒醫生,婦產科急會診!” 她愣了愣,忙保存好修改過的病歷,跑出去問,“哪床?什么問題的?” “47床,說是其他指標都沒問題,只有血氧一直往下掉!” “……什么?”舒檀一怔,“確定是47床?昨天請過我會診那個?” 辦公護士看一眼系統,“對,就是她!” 舒檀聞言拔腿就跑,她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情況,但她知道,如果心率和血壓都正常,只有血氧飽和度在持續下降,那一定是肺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