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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摔下車,趁于戮站起來前趕緊又站起來,秒速鞠了一個躬,兩滴眼淚落在于戮身上,擺了個口型,轉眼溜得沒影了。 于戮獨自一人還在懵圈中,胸口被撞了一下,不過還好,不算太嚴重,至少骨頭沒事兒,除了幾處擦傷沒什么大礙。 他望著林燴眨眼間已經消失的身影,一時有些茫然。 這真的是那個又放火又殺人的混蛋嗎……連他都覺得搭配不上了,方才面前那人崩潰而委屈的表情讓人無法想象到那種血腥的場景,讓他有那么一剎那竟覺得聶錚所說的那些并不是真的。 于戮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驚訝的感受中回過神來,確定林燴沒有回過來的念頭,拍了拍身上的灰站起來,自己濕透的頭發垂到額前,他都無暇去顧及。 撿回一旁的傘,他走到了聶錚那兒。 “怎么樣了?”聶錚眉頭緊鎖,用關切的語氣地問道,想著盡量不給于戮壓力,聲音很輕也很溫和。 他慢慢用手把于戮的頭發捋順,溫暖的體溫在于戮的腦袋上停著數秒。 “沒逮到,是林燴,”于戮低著腦袋,看上去多少有幾分晃神,從口袋里掏出一卷繃帶,“聶隊,那啥,我先給你包扎一下吧?!?/br> 這回輪到聶錚吃驚了,看了眼自己的肩膀,又看向抿著嘴強笑著的于戮:“你早就發現了?” 于戮點點頭,相處了好歹也有大半年了,對方喜怒哀樂完完全全看在眼里,怎么可能這點都看不出來。 “聶隊你是有多小看我昂?”他調侃著,拉出一段繃帶,看著面前剛反應過來的聶錚把襯衫解開,露出受傷的那一邊。 若隱若現肌rou看上去令人著迷,在雨中別有一番情趣,要不是現在情況緊急,于戮絕對自己先臉紅到宕機。 他掂著腳一圈一圈纏著紗布,回想起以往,現在有種角色互換的感覺,別說還有些不錯的感覺。 “疼……疼嗎?”他不太確定自己的手勁如何。 聶錚盯著他的手片刻,“不疼”兩字脫口而出,猶豫了片刻,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于戮此時才剛打好結,想把手收回來卻沒有辦法,抬頭正好與聶錚對視。 “聶聶聶聶隊你干嘛呢???”于戮徹底臉紅到脖子。 “你手在發抖?!甭欏P執著地盯著他,手握得很緊,于戮那冰冷的手像是被傳染,逐漸有了溫度。 雨并不會因為兩人的曖昧而變小,不過卻會被當時的二位暫時忽略,于戮腦子還沒從剛才林燴那個“對不起”的口型緩過來,微張的嘴有些顫動。 一個吻,一觸即逝又似乎是長長停留在于戮嘴角處。 “不會有事的?!甭欏P趁他不注意已經把握著的雙手握成了十指相扣的狀態,雨傘落在地上,摟著他的腰。 他每次都是這樣,動作充滿了侵略性,卻又如紳士一樣留足了讓于戮推開的時間,像是一個申請許可的過程。 從開始到結束不過兩三分鐘,于戮點了點頭,把聶錚的襯衫拉了上去,又為他穿上外套:“接下來去哪兒昂?” …… 一個躲在暗處的人靠著墻撥通了電話:“該做個了斷了吧?你死我亡?” 第84章 黑衣人再次出現 全家總動員似的找人找到了晚上,不管是林燴還是喬小治都沒有現身的跡象,警察們破門而入搜了一圈喬小治久沒回來過的真正該居住的地方,不過那里干凈到仿佛從沒住過人。 林燴的家里當然也不能免于其難,但很明顯許多東西已經被清理干凈到什么也不剩了,因此也沒什么發現。 現在由于聶錚有偷偷錄像了的原因,林燴縱火的事情算是毋庸置疑了,不過其他不管是他還是喬小治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還有待考證。 頭頂上的雨聲從未減小過,路過的某位路人手機里正好播報著天氣預報,說是再過幾個小時雨就會停了。 于戮獨自一人找了面墻靠著,勉強能遮住雨,但還是撐著傘。眼看著時間慢慢流逝,也不知該欣喜還是難過,嘴角沒有任何弧度,無奈地隨便鼓兩下腮幫子,輕輕碰了碰自己的嘴唇,好似上面還有余溫。 聶錚現在不太適合在外面亂晃,畢竟被兇手看見了得不償失,會不會被殺死且不說,但是讓兇手更加警惕總不是件好事。 于戮身上是江久給他的一件雨衣,畢竟這大雨早就不是一把傘能撐住的了,確實能有效地擋雨了,但是周身卻是冰冰涼的。 原本幾位警官是想拉著他一起找人的,人多力量大這俗話有時候并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何況于戮本身和案子有關,說不定第六感就派上用場了呢。 不過他意思意思陪著晃了半個多小時就沒繼續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無論真正的主謀是誰,做這些都一定是為了讓自己在今后還能繼續茍且偷生,于戮所處的身份定位和□□沒什么區別,一定是目標里需要被除掉的那一個。 ——所以還不如找個沒有監控也幾乎荒無人煙的地方,他挑選的是黑街偶有的一片晚上也不熱鬧的區域,就在這里,等著看會不會有人來。 他胳膊上小腿上都被聶錚纏了些繃帶,雖然行動不影響,不過難免感覺弄得跟個傷病員似的,真心有些喜感,外人看來,或許有些痞帥的感覺在里面吧,十分配得上“游手好閑的混混”這一稱號,說不定還是經常打架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