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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返回警車套上防彈背心,沿著張科給的路線,悄然尾隨顏溯和童銘洋。 張科:“老大,顏老板進了正前方拐角最里側的拆遷房,周圍沒有遮擋物,謹慎靠近,童銘洋目前應該沒有發現我們?!?/br> “收到?!眹姥鼙晨看u墻,縮在青石水缸后,這附近晚上沒人來,連路燈都照不到的地方,唯獨天上一輪明月皎潔。 片刻雜音后,行動組都聽見了顏溯的聲音,他把氣息放得極輕,音色聽上去更加中性,難辨雌雄。 嚴衍呼吸微滯,心臟驀然揪緊。 顏溯手不能挑肩不能抗,細皮嫩rou的,真沒問題? 嚴警官難免擔心,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他不應該將顏溯拖進犯罪的旋渦。 顏溯已經經歷得夠多了。 嚴衍握緊手里的槍,走了神,他想起,顏溯曾經是緝毒警。 緝毒警,所有警種里最危險的,沒有之一。 當了這么多年警察,認識的緝毒警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他見過有的緝毒警做臥底,一去十多年,連家人都以為他死了,有的緝毒警因為臥底時間過長,和人類社會嚴重脫節,出來后連智能機都不會用。 無數警察犧牲在禁毒一線。甚至包括他們的家人,他見過一位警察,因行動中暴露,被販毒團伙威脅,殺了全家。那警察最后與毒販們同歸于盡。 顏溯呢?嚴衍沒來由地想,顏溯又經歷了什么? 他的家人呢,朋友呢?他才二十六,在嚴衍眼里,甚至是個生活上需要人照料的孩子。 嚴思意在他這個年紀,活蹦亂跳,胡天海地地玩,平均每月換一男友,直到撞上向鳴宇才收心。 而嚴衍自己,二十六歲因表現突出調進一處,接觸了無數重大機密,升官進爵,年少有為。 四年前,顏溯才二十二,險些將命撂在金三角,身體遭受重創,經不得風受不得雨,連警察都不當了。 他心里,會難過嗎? 嚴衍恍神。 耳機里,顏溯與童銘洋的交談清晰傳來,童銘洋應該離顏溯很近。 嚴衍咬緊后槽牙。 斷頭路盡頭,廢棄的待拆遷平房里。 童銘洋打開手機電筒照亮。 顏溯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扶著裙子后擺,隨意找了處殘垣坐下,笑著問:“你想怎么玩?” 那語氣是熟練的輕佻。 童銘洋暗想,真是個婊.子。 他垂涎的目光自上而下掠過顏溯,臉不錯,有幾分面熟,五官精致,就是口紅色有點艷俗,艷麗的大紅,不過很襯她那雙清澈的眼睛,仿佛家世敗落的大家閨秀,天真涉世未深,便被迫墮落風塵。 這種奇異的矛盾感激起童銘洋心臟一陣顫栗。 他放下背在肩上的背包,劃開拉鏈,取出麻繩。 顏溯神色平靜,目光隨著他的雙手移動。 “婊.子,”童銘洋笑得陰狠,“捆綁,會嗎?” 顏溯挑了下眉梢,唇角噙笑,單手撐下頜,手肘抵在膝蓋處,望著他:“得加錢?!?/br> 錢是最無關緊要的東西,童銘洋心想,婊.子就是婊.子,臨死了眼里都只有錢。 童銘洋一口一句,讓嚴衍很不爽,等逮住這玩意兒,嚴警官心想,非得先揍他一頓。 “你給多少?”顏溯打了個哈欠,笑瞇瞇地問。 “三萬,夠?”童銘洋甩開手里的麻繩,逼近顏溯。 顏溯一動不動,視線下垂,瞥見童銘洋腰間的瑞士刀,點頭:“行?!?/br> 童銘洋將他五花大綁起來,顏溯雙手被捆在身后,只有兩條腿能活動。 童銘洋抓住他的腿,指腹沿光滑的小腿下滑,想象著剖開的快感。 顏溯動了動:“癢?!?/br> 童銘洋狠狠瞪他一眼,抓起背包,取出了他的作案工具。 就著手電筒光,顏溯微瞇眼睛,看清那是一副不銹鋼作骨的狼爪,爪身縫布著密密麻麻的狼毛,像一只真的狼爪,不過比尋常的狼爪更大。 鋒利的爪尖反射著危險而刺眼的光。 童銘洋套上他特制的狼爪。 顏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目露驚恐,掙扎起來:“你…你是……殺人犯……” “開膛手杰克,聽過嗎?”童銘洋獰笑,幽幽地逼近他,鋒利爪尖輕輕滑過顏溯側頰。 稍稍用力,輕微的噗嗤聲,光滑的皮膚破開,被爪尖刺入,漫出血痕。 顏溯吃痛,皺緊了眉毛,畏懼地向后退:“你…就是用這個殺她們嗎?” “對……”童銘洋將他逼入墻角。 他眼前的妓.女終于不再冷靜和妖艷,露出了赤.裸裸的畏懼,那是對死亡和痛苦的畏懼,對他的畏懼! 見血讓童銘洋身心舒暢,他的爪尖下滑,沿著頸動脈的輪廓,想象著鮮血噴濺時至高無上的快感,將一切都毀滅,他就是這些卑賤女人的神。 但面前這女人,似乎有些不同。 童銘洋扭頭,血紅的眼睛望向他。 片刻驚慌后,女人平靜下來,甚至露出了笑容,她彎下身,主動逼近他,抵在他耳側,呼吸間熱氣噴入脖頸,她輕聲細語地說:“我一直在等你……” “什么?!”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童銘洋嚇了一跳,后撤時跌坐在地。 “怕什么?”女人雙腿交疊,勾了勾唇:“有煙嗎,來一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