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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钡统恋纳ひ繇懫?。 懷表合攏,嗡一聲輕鳴。 “慢了啊……”那人唇邊勾出意味難明的笑:“顏?!?/br> “收隊?!彼?,轉身向山林深處走去。 · “寶貝兒——”嚴警官猛轉方向盤,橡膠輪胎與地面瘋狂摩擦,爆發刺耳尖叫。 發動機如怪獸轟鳴,胸腔震動。 嚴絲合縫的大奔一轉頭,龐大的鐵塊此刻靈活異常,猶如離弦之箭沖出療養院。 “你可太輕了?!眹谰僮旖青咝?。 顏溯坐在副駕駛上,心臟跳動逐漸平穩,他脫下罩在身上的白大褂,扔到車后座。 “我在療養院五樓發現制毒工廠?!鳖佀莸溃骸奥?黃草,半成品液體麻.黃堿?!?/br> 嚴衍笑容一滯,目光霎時嚴厲起來,他扭頭瞥一眼漸遠的療養院大樓,沉聲說:“我立刻聯系禁毒支隊?!?/br> “禁毒隊,還由刑警隊分管嗎?”顏溯隨口問,他記得以前,禁毒也歸刑偵管。 “改組了?!眹姥艽穑骸靶虃申犗路殖隽私娟?,理論上他們老大還是我,不過實際上,禁毒隊長直接對局長、省禁毒總隊和黨委負責?!?/br> “少量毒.品案我們辦,大宗的工廠型就要轉交他們?!?/br> “哦…”顏溯點點頭,這些亂七八糟的權力體系他也弄不明白。 “童家,不一般啊?!眹姥芨袊@。 路上,嚴衍迅速聯系了禁毒隊隊長黃浩帆,對方立刻調集特警前往支援,刑偵隊外勤組收到消息后立即趕來。 嚴衍讓張科打報告,申請批捕重大嫌疑人童銘洋。 兩人竄上高架,去往距離最近的醫院處理傷口。 嚴衍還好,皮糙rou厚很耐cao,除了一點擦傷就沒啥了。 顏溯身上有極少量酸腐蝕的燒傷,醫生表示除了留拇指大的疤,其他沒什么大礙。 嚴衍心疼:“不好看?!?/br> 顏溯滿頭黑線,甩了甩胳膊,不在意道:“過幾天就沒了?!?/br> 嚴衍拍拍他肩膀,彼時他還不知道,顏溯那句話就是字面意思,并沒有安慰他。 顏溯身上所有的外傷,在不久后,都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痊愈,消失,不留下絲毫痕跡。 兩人離開醫院,又拐回了療養院。 療養院內一片狼藉,特警隊封鎖現場,留下了院內相關人員。 顏溯數了數,連同死去的護士,全院上下也就八個人。 這療養院目前并沒有對外開放,唯二的病人就是童重春和童川華。 硝化反應未曾炸毀整棟樓,顏溯心里清楚,那點兒量還不夠。 不過五樓是徹底毀了,樓身整個裂開了縫,特警隊將童重春和童川華轉移上救護車。 夕陽西下,天色漸暗。 轉移無關人員,警方開始清理現場。 實際上,現場十分“干凈”,除了制.毒工具和制.毒.物品殘留,現場不曾留下雇傭兵來過的跡象。 沒有彈頭或者彈殼,顏溯看見的那枚荊棘花紋彈頭也憑空消失了,就連那慘死的護士和她頭顱中的子.彈,也一齊人間蒸發。 黃浩帆納悶:“老嚴,真有大規模武裝襲擊?” “有?!眹姥芎V定。 黃浩帆戴著手套,指了指被炸毀的五樓,再用狐疑的目光打量顏溯:“我咋覺著,嫌疑人就他呢?!?/br> 顏溯一臉冷漠。 “等會兒,”黃浩帆圍著顏溯轉圈,以拳擊掌,“你,你是不是那誰!” “你認錯人了?!鳖佀菔缚诜裾J。 “怎么可能,”黃浩帆說,“四年前金三角行動,我跟在段哥手下去了緬甸。當時死了很多兄弟,要不是尖刀單槍匹馬殺進毒梟大本營,力挽狂瀾,那場行動絕對得涼?!?/br> “尖刀?”嚴衍猝然回頭:“尖刀?!” · 兩人并排坐在山坡的巖石上,雨林悶熱,嚴衍笑著問她:“人都有理想嘛,我的理想是進獵鷹,獵鷹突擊隊,聽過嗎,我國最牛逼的特種部隊!” 她垂下眼簾,手里捏著一把小刀子,在巖石上劃來劃去。 “我只是一把刀?!彼p聲說:“最尖利的刀?!?/br> 武器,與人不同,沒有理想,沒有信念,只有鮮血和殺戮。 · “不是我,”顏溯斜眼掃過他,“尖刀早就死了?!?/br> 黃浩帆張了張嘴,啊一聲,叉腰嘆氣:“我就見過他一面,側面看去和你真像。哎,你要真說他還活著,那才是奇跡,我們找到尖刀的時候,他渾身上下就沒一塊完整的皮?!薄把鞯玫教幎际??!秉S浩帆壓低嗓音:“還差點…被毒梟那啥……” 顏溯:“……閉嘴?!?/br> “她死了?”嚴衍倉皇地問,顏溯和黃浩帆同時望向他。 嚴衍神色迷茫,嗓音有些抖:“你們說,尖刀死了?” 顏溯目光閃爍,良久,輕輕點頭:“死啦,為國捐軀,英勇就義,立了一等功?!?/br> 顏溯一臉冷漠地評價:“死得其所?!?/br> 嚴衍轉身,失魂落魄地回了車上。 黃浩帆驚訝:“咋了,我還沒見過老嚴那副模樣,跟失戀了似的?咋回事?” 顏溯微蹙眉心,也有些疑惑:“不知道,可能…肚子餓了?!?/br> 黃浩帆:“………” 死了初戀的嚴衍同志無心抓賊,請了一晚上假,離開療養院后直接開去了酒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