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
車子在半路上拋錨了。 洛鶯等得著急,攔了一輛出租車趕去顧盛澤工作的公司。但到公司的時候,已經過了快一小時,而顧盛澤只給了她二十分鐘。 這差得有點久啊。換誰被放鴿子這么久都想打人。 她火急火燎的直奔前臺,前臺告訴她顧盛澤已經離開公司了。 現在才上午十點,顧盛澤不可能是下班了,而且他一般也不會翹班。那是去談業務了? 顧盛澤在恒信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工作,職位不高,只是部門經理,老爺子希望他從基層做起。 “那你知道他去哪兒了嗎?”洛鶯問前臺。 前臺的姑娘面露難色,欲言又止的模樣,旁邊的另一位前臺上前說:“那個……顧經理他……” 洛鶯蹙眉:“他去哪兒了你知道就直說吧。我很急的?!?/br> 前臺這才開口:“九點的時候有位小姐來找顧經理,之后她去了經理的辦公室,嗯……九點半的時候,她和顧經理離開了公司?!?/br> 洛鶯心里一沉,問:“那位小姐是女明星嗎?” “不是,不是女明星,但她自稱姓喬?!?/br> “……” 洛鶯道謝后轉身出去攔車,卻聽到身后的前臺在小聲討論。 “好可憐啊,和顧經理只是商業聯姻吧?顧經理壓根就不喜歡她啊……” “好像真是,不過她好像挺喜歡我們經理?” “她單方面喜歡有什么用啊,一個勁兒網上貼太掉價了吧?!?/br> “聽小胡說,顧經理和那個喬小姐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那女的衣服領口都是開的,疑似是那種關系?!?/br> “我的天啊,那洛家千金真慘?!?/br> …… 這些話洛鶯沒再往下聽,她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顧盛澤住的公寓。 到了之后她先是深呼吸了幾下,才按門鈴。門鈴響了很多下才有人來開。 來開門的是顧盛澤。他穿著浴袍,頭發有點濕,像是汗濕的。她目光往下移,看到他的左肩那里有紅紅的抓痕。嘴唇也都破了。像是被誰咬的。 答案很明顯了,但她還是要問。 “不是說了等我一起去商場買禮物嗎?”她咬牙問。 顧盛澤輕嗤一聲,滿不在乎地說了句:“我忽然改了主意不行?” “讓開,我要去你家上廁所?!彼鋈贿@么說。 “……” 顧盛澤讓了讓,她走進去,直奔他的臥室。臥室里沒人。 “捉jian???” 顧盛澤跟進來,說著把洛鶯往床上帶,脫她衣服,洛鶯抬腳就給了他一腳,翻身跑下床。她聞到臥室里有很濃的香水味,顧盛澤也不用香水,那么還能是誰留下的? 恐怕就是那位喬小姐了。 “顧盛澤你惡不惡心?” “怎么了?你和老子訂婚兩年了都不讓碰,有???” “到底誰有???訂婚了還和別的女人鬼混,你不覺得你特別臟?” 顧盛澤脫了浴袍,找了件襯衫換上,道:“嫌我臟你tm別和我在一起啊,我求你了?” “……” 洛鶯說不出話來。 她現在感到很惡心,惡心很多事情,也包括顧盛澤,但同時也很惡心自己瞎了眼,看上這么個垃圾堆vip大戶。 氣氛有些僵硬,顧盛澤從柜子里拿了個禮物盒出來,扔給她,道:“禮物就隨便送點得了?!?/br> 洛鶯沒接他扔過來的盒子。那盒子似乎挺重的,掉在地上后發出一聲響,但顧盛澤就這么直接往她身上扔。 這一刻她是真的看清楚了,這個男的壓根就不喜歡她,甚至還特別看不上她。 “我重新買?!彼f了句。 “隨便你?!?/br> 洛鶯離開后,喬蘊從衣柜里走出來,和顧盛澤滾到床上。 喬蘊嬌嗔地開口:“那就是你未婚妻???上層名媛的臉蛋就這么普通?連妝都不化,土死了?!?/br> 顧盛澤額頭冒了細汗,道:“和我們小蘊比起來她算個屁。想做名媛?好辦,顧家少奶奶到哪兒都能撐場面?!?/br> “討厭……盛澤,你真會和她結婚???那我呢?” “你回國了我還和她結個屁的婚?” “那你什么時候和她提分手?” “過段時間吧,我那小叔回國了,他這人總讓我覺得瘆得慌,還是等他出國了再談?!?/br> “你和女人分手怕他干嘛呀?” “連我爸都不敢惹他,他這人冷血,懂?我們先不折騰,萬一惹到他了不好說,他還挺邪的,我這侄子在他眼里就是個屁,連他的狗都不如。老爺子也老了,萬一顧司聿做了集團的一把手,我和我爸還有好處撈?” 喬蘊臉色潮紅:“你小叔這么厲害?” 顧盛澤沒說話,讓喬蘊換了姿勢,喬蘊沒再克制,一聲聲喊了出來。 臥室外,洛鶯沒再繼續偷聽里邊的動靜。 她剛才假裝離開,然后再回來,果然被她逮到了渣男和小三的作案現場,但她懶得進去戳破,怕辣到自己眼睛。 晚上老太太壽宴,洛鶯還是去了,不為別的,就單純是顧司聿的母親對她很好,所以她下午特意挑了幾份禮物,要送老夫人。 她正和顧漫雨聊著廣播劇的事情,顧漫雨忽然咳嗽幾聲,臉色古怪,她回頭,看到喬蘊挽著顧盛澤的胳膊來了。 這一對垃圾居然還是盛裝出席! 她咬牙,因為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 還敢來砸場子? 第3章 “這才是我想娶的女人?!薄?/br> “我哥過分了?!鳖櫬昴ブ勒f。 顧漫雨看來挺生氣,手里那杯香檳酒搖曳不止,一根手指的美甲都脫落了。 有這么生氣?氣到指甲蓋兒當場升天? “呃,你中指的指甲脫了?!甭妃L提醒了一句?!坝盟鍪裁戳??” 顧漫雨:“氣的?!?/br> “……” 顧漫雨又說:“那綠茶你不覺得挺眼熟?” 洛鶯搖頭:“沒見過?!?/br> “一個時尚博主,有次上網翻到過,說實話,她的時尚我看不懂?!鳖櫬晖虏??!安贿^你不知道也正常,她也不紅?!?/br> “也是。但你這么生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和她有仇?!?/br> “你不生氣?” 洛鶯吃了一小口蛋糕,放下碟子,咀嚼了幾下,皺起眉毛。 顧漫雨面無表情,欲言又止:“你這表情……” “嗯?”洛鶯睜著水汪汪的眼睛,像幼年時期懵懂的鹿。 “你生氣就直接點兒吧?!鳖櫬晖嬷约好撀涞闹讣咨w兒。 洛鶯迷茫?!拔以趺戳宋??!?/br> “你剛才吃蛋糕?!鳖櫬觐D了頓,“和吃到了屎一樣?!?/br> “……” “忘了說,那蛋糕我做的,初學者,您見諒,不敢拿給我奶奶吃,拿你試驗一下能不能吃??磥響撨€可以。你還活著?!鳖櫬陮⒅讣咨w兒用紙巾包好,扔到垃圾桶內。 “……” 洛鶯這下真的和吃了屎一樣難受。她從桌上隨手拿了一杯透明液體,以為是水,仰頭就喝。 隨后一口噴出來。噴到了一個人的衣服上。 她抬眼望去,發現,剛才被自己一口噴的人,居然是能把顧盛澤變成南方一條狗的□□顧司聿。 顧司聿的襯衫的色彩慢慢漸變了。酒漬在他心口那兒的位置越闊越大。逐漸有當場開花的態勢。 顧司聿有沒有生氣她不知道,唯一可以斷定的是,他今天這件深藍色襯衫吸水性挺好。 “花”開得那么大。 洛鶯:“……” 她就很方。 這有點破壞她和顧司聿之間的叔侄感情了。感情還沒建立好就被瞬間摧毀了。 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本來吧,她就只是想找水喝,誰知道那透明液體不是水,是白酒,刺激性的酒液剛入喉,把她嗆得像是喝了有毒化工水一樣,她受不了這種刺激,才直接噴出來。 現在補救還來得及嗎?來得及吧。畢竟,她嘴甜。 “小叔叔!”她上前,抽了幾張紙巾,“小叔叔你沒事吧小叔叔?!” 顧司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