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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應笙假扮他爹給他開家長會,他都能面不改色地叫一聲“爸”,但是換做郁家夫妻就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雖然陸惟已經悄悄在心里改口了。 會場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雜,臺上斷斷續續地試音響設備,陸惟繞過人群,摸去了后臺。 郁啟非剛化完妝。 其實也沒怎么化,他本身長得就好,皮膚也白,被負責化妝的高二學妹按著打了點粉后,學妹就無從下手了。 本來想再給他涂個口紅,又發現這樣反而破壞氣質,作罷了。 學妹嘆息一聲,不能給漂亮小哥哥化妝是件非常遺憾的事。 郁啟非迅速脫身,理了理襯衫,他穿了一套設計感很強、卻又不花哨的復古休閑西服,沒帶眼鏡,這種煥然一新的面貌,比陸惟更招視線。 這一瞬間,郁啟非同他們似乎是不同世界的。 陸惟給他拍了張照,才被他捉到。郁啟非湊過來瞧了眼,眉眼與嘴唇都近在咫尺。 陸惟看著他,覺得自己在看一副童話。 郁啟非有些嫌棄地把那張照片點了刪除,陸惟這才回神,但是為時已晚。 郁啟非:“太丑啦,你還是等著別人拍吧?!?/br> “……”陸惟多會見縫插針啊,“有嗎?我覺得我男朋友怎么拍都是好看的?!?/br> 他聲音很輕地灑在郁啟非耳邊,成功將那一圈耳廓刺激紅了。陸惟滿意地看了看,覺得這也算扯平了。 “緊張嗎?”陸惟問。 郁啟非說:“不緊張,又不是第一次表演?!?/br> 說來,郁啟非是個性格很沉靜的人,也不擅長交際,但他卻意外地不會在面對眾人演出這件事上感到緊張。 天生的演奏者。陸惟心想。 他陪了郁啟非一會兒,那邊就來催促郁啟非準備了。 他是開場的。 陸惟對他道:“我想正面看我男朋友演出,你下臺以后稍微等一等,我就來了?!?/br> 郁啟非心情不錯:“好呀?!?/br> 陸惟特地讓裴佟給他留了最前排,大家對此都沒什么異議,畢竟誰都知道陸惟跟郁啟非關系最好。 出去時,高三各班還在討論演出順序,燈光就這么猝不及防地暗了下來。 意識到這是開場的預兆,會場的聲音漸低。然而想象中的主持人進場遲遲沒有來。 鋼琴的聲音伴隨著幕布拉開,那是一個一分鐘左右的獨奏,拉開的幕布像是畫卷的邊緣。 特殊的燈光照映下,臺上的更像是三道沉寂的剪影。 “這么高級?!”身邊有人忍不住驚嘆。 這個開場演奏是營造驚喜的環節,所以對不參加演出的同學們都是保密的,甚至昨天正式彩排的時候,這個開場節目都是趁沒人的時候單獨彩排的。朱玉凌等人纏著陸惟和郁啟非問過好多次,都沒能問到郁啟非的單獨演奏到底排在第幾位。 鋼琴獨奏結束后幾秒,剪影上的人架好了姿勢,燈光一轉,稍稍明亮了起來,又透著一種朦朧的夢幻感。小提琴的聲音在光河里流淌,意外地引人入勝。 朱玉凌等人本來計劃好等郁啟非出場給他來個分貝爆表的尖叫的,結果這會兒都不忍心去破壞這份意境。 曲調又是一轉,變快了起來,演奏的人似乎沉浸其中,大屏幕上的鏡頭來了個近距離特寫,低年級的學弟學妹們一陣驚嘆。 “草,絕了這側顏,我都要彎了?!敝煊窳柙谂赃呧?。 不遠處的家長席,郁mama擦了擦眼角。 她有多久沒看到這樣的兒子了? 兩年的時間,顯得好漫長。 郁爸伸過手來,輕輕握住了她的。 小提琴的部分結束后,郁啟非坐回了造景道具臺上,定格成了一副畫,笛聲接在他后面,做了一個簡短的、風格獨特的收尾。 幕布重新拉上時,郁啟非朝著陸惟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他微微歪著頭,含笑眨了下眼,似乎在問:“你要過來了嗎?” 后面又是一片尖叫。 陸惟匆匆點了下朱玉凌的肩頭:“待會再找你算賬?!比缓缶痛掖彝笈_去了。 朱玉凌還有點茫然:“???我做什么了?” 瞿進霄嘆息一聲:“你對誰彎不行,你對人家彎?!?/br> 朱玉凌這才反應過來:“靠,我那是夸張的修辭手法!” 郁啟非除了開場,還有十班的節目,排在中后段。 這期間還得等足足一個半小時的時間,郁啟非就跟陸惟玩起了抽烏龜。 這注定是個不平等的游戲,輸了的人要往臉上貼紙條,但是郁啟非的妝不能花,所以只有陸惟貼。 同樣在后臺準備的柳佳佳羨慕地看著他們:“你心態真好,我都快緊張死了?!?/br> 陸惟朝她舉了舉撲克牌:“玩會兒就不緊張了?!?/br> 柳佳佳下意識地說:“我怕我發光?!?/br> 郁啟非:“?” 最終還是成了三個人的游戲,高三十班的三位同學在后臺抽烏龜,堪稱一道風景。 至于觀眾區,十班眾人遲遲沉浸在一片沸騰中。 “天啊,我真沒想到郁啟非這么強?!?/br> “他拉得太好了吧?!?/br> “你們都沒去聽郁啟非排練嗎?他真的超強?!?/br> “害,不瞞你說,我本來覺得這種曲子我看正式演出聽一次就夠了,就沒想到……現在還想重新聽一遍。感覺自己錯過了億次名家演奏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