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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凌問完,陸惟看了郁啟非一眼征求意見,本來以為他不會答應的,但郁啟非卻爽快地說:“好啊,那咱們趕緊走,待會我兒子就來了?!?/br> 朱玉凌“噗”地一聲:“郁兄,以前沒發現你這么會損人啊?!?/br> 郁啟非指指陸惟:“近墨者黑?!?/br> 陸惟又一次默默背鍋。 去音樂教室之前,郁啟非順便把語文必背文的掌中本給帶上了,陸惟莫名有一種“這才對嘛”的放心感。 圍觀了幾天以后,原本還報了點期望的同學們就徹底佛系了。 藝委柳佳佳的芭蕾舞算不上多好,但至少不出錯,而且因為舞蹈講述的是一個故事,故事性彌補了一點技巧上的缺失。 但是伴奏就不太行了,九班那位同學說自己好久沒練真不是謙虛,譜子拉得磕磕絆絆,節奏也經常跟不上。 九班那位同學也是個女生,一拉不好就急,一急就容易哭,經常柳佳佳練到一半就得去安慰她。 就這么過了一周,連九班那位同學都怕拖累柳佳佳,開始勸柳佳佳先自己去跳個獨舞試試能不能選上。 報名那天很多人都跟過去了,張單楓在教室里找不到人,聽說了這事,就朝學生會活動室趕去。 人是沒找到,張單楓有些懊惱,最近好幾天他都開始找不到陸惟了,陸惟明顯煩他,他實在不知道怎么辦。他也不想這么厚臉皮,可是他父親那邊還得靠著陸沛興度過難關,陸沛興要是不想管了隨時可以撤,到時候他家不知道得背多少債…… 想到這兒,張單楓堅定了一點。不要臉就不要臉,能有好日子重要嗎? 回來的時候他特地從另外一邊樓梯繞了下,想就近就圖書館看看,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那兩個人似乎并沒有發現他,張單楓悄悄探出頭望了一眼,竟然看到這兩人抱在一起。 起初張單楓還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勁,以為是什么鼓勵的抱抱之類的,但這兩人足足抱了兩分鐘。 兩人似乎說了些什么,但是隔得有點遠,聽不真切,可是任誰都能感到這兩人之間有些……曖昧。 張單楓忽然明白了什么,不可思議地張大了嘴,又急忙捂住。 等下面兩人走了,他有些興奮地拿出手機,打算跟陸沛興說一下這件事,但快要把消息發出去的那一刻,張單楓有些猶豫了。 陸氏集團肯定不能讓一個同性戀繼承家業,但是陸惟肯定是想繼承家業的,那么多的財富,誰能拒絕呢?現在這個把柄就在他手上,到時候陸惟還得反過來給他好處! 有陸氏的兩個公子罩著,他們家還愁恢復不了以前的輝煌嗎! 張單楓越想越激動,連忙回去做計劃了。 陸惟跟郁啟非下了樓,郁啟非后知后覺地問:“我們剛才是不是被監控拍下來了?” 陸惟:“沒事,安慰哭鼻子的小同學而已?!?/br> 郁啟非根本沒哭,但忽然想到什么:“咦,那你不就更加渣男實錘了?!?/br> 陸惟:“……” 郁啟非樂了半天。 就在剛才,他們倆被大部隊拐著一起去了學生會辦公室,但是里面不讓進那么多人,只能在門口擠著,陸惟也不是很在乎結果,就先出來了。 其實結果幾乎是既定的,大家只是抱著一種“萬一過了呢”的心里在等待。 下樓的時候,郁啟非忽然問:“如果我去伴奏呢?” 陸惟落后他兩個臺階,就這么頓住了。 郁啟非似乎真的認真地在想這件事:“大家都好認真,而且……而且我好像也不是不能克服?!?/br> 陸惟故作不知:“克服什么?” “小提琴啊?!?/br> “嗯?你不是為了繼承家業專心學習才不拉的嗎?” 郁啟非帶著笑意地轉過頭來:“陸惟惟,你太明顯啦,每天捧著我的手像是什么脆弱瓷器似地看來看去?!?/br> 陸惟默了默。 郁啟非:“我還看到你在看手部按摩的教學?!?/br> 陸惟嘆了口氣:“好吧,你家保鏢大哥跟我說過了……非非,只是一個元旦晚會而已?!?/br> 郁啟非說:“你不覺得我應該重新拉琴嗎?” 陸惟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 郁啟非:“每個人都這么想,我mama一直覺得,只要我能拉琴了,就不會有心理陰影了,我爸……一直很愧疚,我如果能重新拉琴,他的愧疚應該會少一點吧?!?/br> 不得不說,陸惟其實也是這么想的。 倘若郁啟非是從小被家里逼著學琴,自己卻沒那么喜歡,那么他哪怕成為世界一流以后再放棄,陸惟都不會為之可惜。但郁啟非放棄的,是能讓他自己快樂的東西,多少帶著點無可奈何、迫不得已,這就讓人想替他補個圓滿。 于是陸惟問:“你自己呢?不要看別人,你自己想不想?” 郁啟非擠出一個有些像哭的笑:“我不知道啊?!?/br> 兩人靜靜站了半分鐘,陸惟忽然走進,輕輕抱住了他:“那我們就試試?!?/br> ** 兩人先一步回到班上,很快就聽落后一步的大部隊帶來了落選的消息。不過評委老師對樂器伴奏這個組合倒是給予了肯定的態度,所以九班那妹子咬咬牙還是決定陪著柳佳佳繼續練幾天。 第二個中午,九班妹子又練哭了,柳佳佳又疲憊又無奈,不想再哄了,陪著她們來的朋友就分頭去安慰,音樂教室外頓時只剩下了陸惟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