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0月4日

    第三集１１１。彷彿另一個世界篇（４）

    我將目光從平板電腦的畫面上移開，因為我覺得看夠了，再看下去也只是一

    直看到男人的裸體，況且這之后就算女方跟著脫，那畫面也太美我實在不敢看。

    「你和本校的學生不同，你應該懂戀愛的感覺，不知道你對這樣的契約有沒

    有興趣？」

    范哲坤對著我笑，明顯是在試探我，讓我決定將我心里想的如實說出。

    「既然貴校學生都不屑談戀愛，那這種契約感覺就只是五年的賣身契約罷了，

    可以你情我愿的和未成年人性交，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br>
    他聽完，卻還是帶著笑容，說：「如果說，我愿意幫你支付這筆費用，你會

    想嘗試嗎？」

    我想了大約叁秒，回答：「我不缺zuoai的對象?！?/br>
    范哲坤搖頭，說：「你之所以能和許多人性交，是因為你和我一樣都有特殊

    的能力，但我想你應該也有發現，運用能力創造出來的人際關系，總是帶有不少

    瑕疵，即使全世界的人都沒有感覺，你自己卻會發現那種不協調，而不靠能力產

    生的關系，就算是用金錢買的，那也是很自然的關系，對吧？」

    這話讓我想了一下，因為他并沒有說錯，之前江茗儀那件事，我就感覺到了，

    用能力創造出來的關系不是我要的。

    「就算我和貴校的學生訂了五年契約，那也只是五年的包養而已，如果你愿

    意幫我出錢，我可能考慮一下，但其實我覺得滿奇怪的就是了，尤其我不是什么

    成功的社會人士，也并非缺乏愛?！?/br>
    范哲坤笑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笑的還大聲。笑完后，他說：「你就是太年

    輕才會總只想著性，其實你不訪將這個當作是相親，尤其當你可以有所選擇的時

    候，你大可挑選一位你覺得能和你長期相處的對象，如果過了五年后，你仍然喜

    歡對方，對方也愿意繼續和你在一起，你不覺得這種結局也滿美好的嗎？」

    我皺眉頭，說：「可是這樣的關系，是金錢堆砌出來的，以戀愛來說，根本

    沒有任何愛可言，讓我挑，沒有相處過，我也只能從外表挑起，那也稱不上是從

    愛起步吧？」

    范哲坤笑著說：「所以才說你太年輕，你真認為世界上感情好的夫妻，雙方

    的感情都是從兩情相悅開始的嗎？沒有感情基礎又如何？既然對方外表是你喜歡

    的類型，那就想辦法讓對方對你有好感，從相處的過程中便能看出一個人的深淺，

    五年的時間還不夠嗎？五年過去不代表對方一定會想遠走高飛，那得看你的表現，

    不過如果你只是沒有自信，或者早就有意屬之人，那我也沒話說?！?/br>
    這段話很明顯是故意刺激我的，但是沒有用，我想到江可芹，雖然我不太確

    定我和她最后到底有沒有戲，但至少感情的事，我并不隨便。

    「我可不是隨便的人，先把人選清單給我看看吧?！?/br>
    只是看看而已，沒事的。

    真的啦，我只是好奇。

    照理來說，像尊育學園這樣的學生素質，應該只會出現在動漫畫之中，畢竟

    一間由俊男美女組成的學校，實在不太現實，雖然這就是現實。

    范哲坤讓我用平板電腦看人選，大約有近五十位，從高中到大學的年紀都可

    以選，沒有國中生，也許是因為年紀太小的緣故，但性服務卻可以？啊算了，我

    又跟它認真了。

    這份清單有很多個人照，寫滿了應該被保護的個資，若說我從中挑不出一位

    喜歡的，那鐵定是在說謊，不過這份個資還寫了個性、嗜好之類的，讓我不禁問：

    「這是她們自己填寫的嗎？」

    「當然，你擔心她們造假嗎？」

    「不，只是我看到有人在個性欄寫冷淡、易怒，也有人寫慵懶、沒耐心，我

    在想，這么誠實沒什么好處吧？」

    「誠實不是壞事，也許她們真的可以陪你演五年的戲，但以她們的自尊心，

    通常也不會想在這件事上欺騙人?！?/br>
    這間學校的品德教育也很不錯的樣子。

    后來我看到了幾位滿對我胃口的少女，然而我也就只是看看，當我放下平板

    電腦時，范哲坤說：「如果你真的有中意的人選，我可以幫你出那筆費用?！?/br>
    我反問他：「為什么您愿意幫我出？我覺得光是讓我來參觀并體驗這間學校

    的設施，也已經夠有誠意了，這筆錢可不是小錢耶……」

    范哲坤想都沒想，馬上回答：「你可以當作我在炫耀，我這一生投資在這學

    校的的心力與時間，讓我非常滿意，并且想和人分享，但和一般人分享，他們不

    會懂的，得要像你這樣也擁有能力的人，我才有辦法展示這種成就感?！?/br>
    雖然我直到現在仍不知道該不該認同他的

    做法，但至少他炫耀的對象是對的，

    我感覺到他改變了整個生態，而且改變得很自然，雖然我還是不確定他是不是真

    的完全沒有用到能力，但既然他覺得很有成就感，我想相信就是這么一回事就好

    了。

    「好吧，我很感謝您的好意，但我想我應該是不需要?！?/br>
    我對欲望是很誠實的，但還是不太妥當。雖然這個契約非常誘人，卻也會產

    生很多新問題，麻煩還是少一點的好。

    范哲坤望向走廊，表情平淡地說：「嗯，我這邊當然以你的意愿為準，不過

    有很多學生會很失望就是了?！?/br>
    「為什么？」

    我問。

    「早在和你聯系上的時候，我就給很多學生過看你的資料了，畢竟我是以為

    你會想挑一個人，所以當然要提前給他們時間準備，以便討好你?！?/br>
    討好我，這說法真難聽。但剛才葉董選的那位少年，確實也是有所準備，盡

    可能討好。畢竟這筆錢實在不是一般人能賺到的，況且只要五年。

    我感覺自己在想什么已經被范哲坤看穿，他又說：「他們花了很多時間在做

    準備，當然，這算是我的錯，我沒想過你會拒絕?，F在這樣我也有點為難，不然

    這樣好不好？你挑一個人去看一下就好，就算最后沒有選上任何人，也好過直接

    拒絕?！?/br>
    第三集１１２。彷彿另一個世界篇（５）

    雖然范哲坤說錯在自己，但我也很清楚他是想讓我感到有所虧欠。這是很常

    見的話術，刻意退而求其次，最后能不能成功還是未知數，但至少不讓這條路因

    為我一句話就完全堵絕。

    然而清楚歸清楚，那些學生會失望應該是事實，雖然只有一個人能拿到那筆

    巨款，但是有一個總是好過沒有，我直接拒絕確實會讓他們的準備白費。

    另外，我有點好奇范哲坤究竟準備了怎樣的資料交給他們，但我又不想直接

    問，顯得自己沒什么底氣。

    想來想去，按照這位老先生的話去做，居然變成最佳選擇，實在讓人有點惱

    火，有種利用良知來綁架的感覺。

    「好吧，我就找個人跟我聊聊好了?！?/br>
    在我讀過的那份清單中，有五位少女算是滿符合我的喜好，當然，我也不用

    對自己說謊，這五位少女我也老早就有了自己定的排名，所以我根本無需再挑。

    在我范哲坤說了以后，他露出了討人厭的笑容，說了什么還真快啊之類的話，

    彷彿我根本就很想挑，只是需要一個借口似的。

    后來，我去喝了水，上了廁所，約十分鐘后，我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將學生

    證放進門把后方的插槽后，門就自動解鎖了。

    轉動門把開了門，我一走進去就看到我挑的那位少女，我們視線對上，她語

    氣平淡地說：「您好?！?/br>
    雖然那份清單有照片，卻沒有聲音，此時聽到她沒什么情緒的招呼聲，意外

    比我想的還柔和。

    少女名叫段涵音，和她之前那位學妹不一樣，外表完全不像江可芹。和江可

    芹那種女神般的容貌相比，實在沒什么人能相提并論，但若是完全不同類型的就

    另當別論了。

    可能有人會覺得奇怪，不是說我挑的都是符合我喜好的嗎？怎么會挑上和江

    可芹完全不一樣的人呢？關于這點，其實我覺得也沒什么奇怪的，人的喜好千百

    種，也沒人規定我只能喜歡像江可芹那樣的女性，或者反過來想，如果人的喜好

    被侷限住，那未免也太可憐了，一旦失戀，大概一輩子都很難找到第二人了。所

    以這絕對不是花心，在此嚴正聲明。

    段涵音的體型比江可芹還嬌小一點，但不會差太多，江可芹常態性的將笑容

    掛在臉上，看起來就很陽光，段涵音則不怎么笑，她自己在個資上也有寫：不常

    笑。此時見到本人，除了和江可芹一樣都留長發外，我確實感覺到眼前的少女絕

    不可能是什么笑口常開的人，她露出象是叁天沒睡的模樣，不時掩住嘴打哈欠。

    「先坐下來吧，你這幾天熬夜了嗎？」

    我們在一張桌子旁相對而坐，坐下來后，段涵音說：「昨天實況《精靈王國

    ─被榨干的獸人》直到四點多，我太小看這款游戲了，開戰前我還特地準備了

    升龍液和回陽丸，本來以為勝利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沒想那個精靈

    女王居然有十二條血，每射一發也才少一條血，我怎么想都想不到該怎么射十二

    發，就卡在那里了?！?/br>
    是昨天晚上十一點全世界同步

    發行的一款游戲，

    前作大受好評，所以很快就出了這款續作，不過前

    作的ＴＲＥＥＮＤ劇情，身為主角的獸人二王子最后為了讓其他獸人逃離精靈

    的追捕，在與精靈軍團大戰叁百回后，最終精盡人亡，而獸人王國也等于是滅國

    了。那劇情感人肺腑，干起來豪爽不拖宕，讓人上下都流淚，當時為了有出續作

    的可能性，埋了一個伏筆，就是二王子在救國的過程中，曾經拯救的獸人小孩，

    那孩子在結局時用冷眼對著精靈軍團，明顯就是準備要反的預告。果不其然，在

    精靈王國系列第二部中，那孩子布曜符塔便成為了

    主角，聽說他不只能戰贏女精靈，連男精靈也會被他擊敗，至于為什么這么厲害，

    因為我還沒玩，所以并不清楚。

    由于才剛上市，所以目前要找攻略還不太容易，段涵音會卡關其實也是很正

    常的。

    「所以你最后全破了嗎？」

    「唔……當然沒有，如果這款游戲時數只有不到十小時，那要怎么呈現劇情

    呢，只不過我在第叁章就打不過了，也是讓人有點沮喪?！?/br>
    段涵音上半身趴在桌上，雙眼幾乎要閉上了。

    我搔搔頭，笑著說：「你今天這是故意演給我看的嗎？」

    這話很不客氣，段涵音慢慢抬起頭，帶著睡眼惺忪的表情，笑著說：「嗯…

    …沒這種事，我只是刻意不掩飾而已，本來我也有想過昨天是不是應該早一點睡，

    但我在看過您的資料后，覺得您應該不會喜歡我平時上課的那種態度，雖然那也

    不是騙人，但畢竟是表面功夫?！?/br>
    我被他們拿去看的資料到底有什么內容??？真是讓我越來越好奇了。我故意

    皺起眉頭，說：「對我說話不要用您，我只比你大一歲而已，用你就好。

    所以你認為我喜歡看到你這樣一副沒睡飽，連讓你坐著你都想要趴下去的模樣？」

    段涵音自在地回答：「不管你最后選擇誰，至少你的人選中有我，我可是在

    附注欄位上寫：如果你喜歡照顧女孩子，喜歡被女孩子撒嬌，就選我吧！，

    從結果來看，你應該不會特別喜歡做事一絲不茍，嚴肅又認真的人吧?！?/br>
    「再怎么樣我也不會討厭認真的人?！?/br>
    我只能弱弱的回她這么一句話，因為實際上，她似乎真的抓住了我的心理，

    讓我有點不是滋味。

    「你不高興了嗎？你可能不喜歡被看透的感覺，但如果要長期相處，能夠更

    了解彼此不是什么壞事吧？」

    我瞪著她，說：「我本來以為你會極盡討好我?！?/br>
    段涵音再度打哈欠，再伸了懶腰，彷彿想將睡趕走，眼睛眨了好幾下，之后

    才徐徐地說：「我現在不就是在極盡討好你嗎？」

    「你覺得你這樣真的是在討好我？」

    「……其實被你這樣一直瞪，我本來的自信都快沒了，要很自然的討好人是

    很困難的，只看書面文字果然還是很難正確了解一個人的喜好與個性，不然這樣

    吧，你希望我怎么做呢？我很想被你選上，但我也老實告訴你，我對談戀愛一點

    興趣也沒有，也不知道那種不理性的東西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不要期待我會愛上

    你，除此之外我會盡力配合，例如同樣是不理性的性欲，你想對著我發泄，我完

    全能接受，想摸摸看我的胸部嗎？」

    想，當然想，但形象要顧，可不能被當變態，所以現在不宜做那種事，內心

    掙扎了五秒后，我說：「姑且先不論談戀愛，你對性行為沒興趣嗎？」

    段涵音眨了眨眼，說：「性行為嗎？也不是沒有興趣，但學校不鼓勵我們太

    早就有這種經驗，而且身為女性這點就有點吃虧。所以要做的話，就跟你做吧?！?/br>
    她這招厲害，換句話說她就只會想和我做，簡簡單單就讓我有點飄飄然?？?/br>
    悲的雄性啊……

    這之后的半小時，我將我想到的問題都直接問出來，從喜歡的顏色到她實況

    的平臺，偶爾還問了很奇怪的問題，目的是想知道她會如何回答，倒也不是真的

    在意這種事，例如我問她身上有幾顆痣。

    我沒學過心理學，但是人與人只要一問一答，往往就能挖出很多資訊，例如

    她會不會隨便回答，或是拒絕回答，也可能故意說個敷衍的答案，這都和個性有

    關。

    談過后，我發現段涵音這位少女，沒有想在回答問題上耍心機。

    或許她已經想過了，所以回答問題時，沒有給予什么曖昧空間，有就是有，

    沒有就是沒有，不知道就說不知道，算是比較無趣卻不會讓人厭煩的回答。

    「好，謝謝你，我問題就問到這里，之后你只要等消息就好了?！?/br>
    我站起來，準備離開。

    雖然這樣就結束有點敷衍，但我不想明明沒有意愿，還故意去占人家便宜，

    這會讓她更失望。

    「我出局了嗎？」

    在我正要開門離開之際，段涵音突然問我。

    這問題有點難回答，正確來說我是誰也不會選，但說成是出局了也沒錯。

    然而，我總不好在這時候誠實告訴她，這樣她一定會聯想到我根本就是來虛

    晃一招而已。

    「我還沒決定，不，應該說原本我已經有了定論，但現在我會再考慮一下?！?/br>
    雖然說得有點曖昧，但我想段涵音一定聽得懂。

    我沒有轉頭看她現在是什么表情，直接就開了門離去。

    說要考慮，并不是隨口應付她而已，因為就在剛才，我也想過可以選擇她，

    然后迅速毀約，這樣她可以得到毀約金，我也沒有負擔。

    然而這有點無恥，等于是將范哲坤的心意隨手擯棄，同時，段涵音沒辦法完

    成五年的契約，到頭來應該也是會有點失望吧。

    所以才需要考慮。

    （待續）